無論怎麽看,現在的嚴淵完全都是一個變態,畢竟一般的綁匪根本不會碰觸人質的敏感部位,更不會像嚴淵這樣,一抓就抓了個沒完,被手中幾近完美的觸感完全吸引走了注意力,久久不願意鬆開那一隻魔爪。


    但是意外的是,嚴淵魔爪之中的滄海卻一點都沒有生氣,反而是有些恍惚和茫然,所幸嚴淵看不到她的表情,要不然又得瞠目結舌——感歎些:“怎麽又是個受虐狂”之類的話來。而見到了這個畫麵的巫彭則更加氣憤了!


    他倒是不像嚴淵之前所想象的那樣,隻是利用滄海女士,他作為十巫之首,真的在關心這同為十巫的巫姑,生怕這個“剛剛手刃了巫禮的入侵者”也對她動手!結果就導致他們三個人僵在了這裏,巫彭不敢動手,而嚴淵和滄海也不能離去。


    嚴淵的大腦開始瘋狂地運轉起來,他正在想盡一切辦法,幫助他們兩個順利脫身!因為他知道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的話,那個神秘的巫鹹一定會出手的,到時候,可就不可能再是這般的僵持之狀了!可以說,巫鹹到現在都沒有出手已經很讓嚴淵意外了!他可不敢奢求他從頭到尾都玩著他那個小木雕!


    ——怎麽辦?!得趕緊想出辦法來啊!


    “如果你能將巫姑還給我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的!”巫彭盯著嚴淵看,冷冷地說道,“我以我十巫之首巫彭之名發誓!”


    “沒有意義,因為一旦我放棄了巫姑,那麽我能不能存活就不掌握在我自己手中了。”嚴淵一邊想著對策,一邊盡可能地和巫彭扯淡道:“如今我們兩個之間存在著一種信任危機,我對你一無所知,因為也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遵守你的誓言,畢竟在這世上實力與品德毫無關係,天階強者有大善人大聖人的同時,也有奸詐小人,我無法確認你到底會不會遵守你的誓言,所以我不會放人。而你……你無法向我證明你的誠意,同時你又在忌憚著我,怕我對這位巫姑女士動手。我們兩個誰也相信不了誰,自然隻能在這裏僵持下去了。”


    “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麽?!”巫彭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周身那股氣勢越發地凝練了!嚴淵知道他的憤怒已經積攢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但是他依舊沒有動手——從這嚴淵已經看出這位十巫之首的性格脾氣了,他是真的珍視每一位十巫!如果嚴淵是真的綁匪,隻要他真的將巫姑完整交還回去,巫彭多半真的不會動手!


    但很可惜的是,嚴淵不是綁匪,他想要連同巫姑一起帶回去!


    “我想說……除非你展現出你的誠意,要不然我不可能信任你的。”嚴淵忽然微笑道,他忽然想清楚了一些東西,也就順勢鬆開了抓著滄海女士的魔爪,然後在自己的前方稍稍比劃了一下:“比如說,給我想一個絕對能夠離開的辦法,然後我將這位女士交還給你,你將我安全地送走。”


    “……”巫彭沉默了一下,想要扭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巫鹹,但是他扭頭的動作剛剛做到一半,就被嚴淵打斷了!


    “不許動!”嚴淵厲聲喊道,同時手中地刀又往滄海的脖子逼近了一些!鋒利的刀鋒再度刺破了滄海的脖子,滲出了些許鮮血,嚴淵忽然心頭一動,然後俯身伸出了舌頭,舔舐掉了少許的鮮血,然後才直起身子來微笑道:“為了表現我的誠意,就在告訴你一件事情吧。”


    他的舌頭將滄海的血吞入了口中,他感到了一種奇妙的力量在自己的身體裏升起,嚴淵微微鬆了一口氣,切實地感受到了巫姑之血的力量,這一下又多了一份切實的籌碼!接著,他便繼續說道:


    “我這次來的目標就是為了這位巫姑女士的鮮血,怎麽樣?我不一定需要她的性命,隻是需要她一些血而已。這件事情……能夠展現出我的誠意了嗎?好了,快給我想想怎麽讓我安全離開靈山吧!而且,這個辦法隻能有你一個人思考和參與,那邊的那三個人現在就給我離開!快!讓他們離開!”


    巫彭眉頭緊鎖,冷冷地說道:“你別太過分了!”


    “我哪裏過分了?您可是天階強者,我哪敢和你過分啊!”嚴淵嬉皮笑臉地說道,他那嬉皮笑臉此時看著如同死皮賴臉,“您不會離開了巫鹹就什麽都做不了了吧?巫彭大人?”


    他的語氣之中極盡著嘲諷。


    ……


    “剛剛發生了什麽?”巫即皺了皺眉頭,“那道雷聲是巫彭大人嗎?怎麽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在巫即麵前,一個年紀輕輕、打扮又不倫不類的女孩沒好氣地說道,“說不定那老頭子又神經抽住了,化作雷霆下來打秋風呢?你關心這麽多幹什麽啊?”


    “巫羅,你怎麽說話的?要對巫彭大人保持尊重……算了,反正你也聽不進去……”巫即歎了一口氣,然後一臉無奈地幫著那個小姑娘包紮著傷口,然後將手邊即將煎好的藥爐熄火,將藥渣除去,將其中熬成汁液的藥汁倒到另外的木碗之中,然後遞給了巫羅,接著嘮嘮叨叨地說道,“喏,小雷霆,趁熱喝了。你說你一天到晚都在幹些什麽啊,每次見你都是一身傷的!”


    “這你就別管了……而且都說了別叫我雷霆了,在繼承了巫羅之名後,我就不叫那個名字了。”巫羅端過了那碗墨黑、又散發著奇怪味道的藥,湊近了嗅了嗅,臉色變得有些不對,但是仍是將它往小嘴一湊,一狠心一股腦地全灌了進去。霎時間,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一下子扭曲變了形,極為難受地說道:“嗚哇!好苦!呸呸呸!巫即,你燒的藥真難喝!”


    “沒辦法,良藥苦口利於病。”巫即麵無表情地說道,“而且就算你繼承了巫羅之名,我們依舊可以叫你雷霆的,就像你的巫姑姐,就算已經繼承巫姑之名將近十年,她依舊很樂意別人叫她滄海啊。”


    “巫姑姐她不一樣,再說也就你和巫朌這幾個管她叫滄海。”巫羅將舌頭伸出了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說起來,巫姑姐和巫朌他們怎麽樣了啊?”


    “我……我不知道。”巫即心情有些低落地搖了搖頭,“他們……”


    “而且,為什麽你沒被抓啊?巫即。”


    “……”巫即一愣,猛然看向了巫羅,那丫頭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就是隨口說了這一句話,仿佛這一句話什麽特殊意義都沒有一般。但巫即無比震驚——巫羅應該不知道他們三個的關係啊!巫即聲音有些生澀地問道:“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問你的啊,巫即。”巫羅伸了一個懶腰,“為什麽你們三人同盟,隻有你一人幸免於難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同盟?”


    “不用再裝傻了,我又不是巫彭那老頭子那一派的人,在十巫裏麵我是完全的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的中立派,你和我說說也沒什麽——再說巫彭那家夥心思又不壞,到現在也就是抓著巫姑姐他們,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你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巫羅擺了擺手,“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那個出賣了巫姑姐他們的人,畢竟如果沒有你,我還能找誰幫我治傷啊?我隻是好奇而已。”


    “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幸免於難,但……事實如此。”


    巫即的臉色有些難看,而巫羅看了看他的表情,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一下子站起了身,嘻嘻笑了起來,對巫即伸出了一隻手:“那……想不想和我一起把巫姑姐他們救出來,順便逼巫彭那個老家夥退位啊?”


    “巫羅……你在說什麽?”巫即的表情有些震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知道,巫彭是十巫之首,他也是現任十巫之中最強、年紀最大的、繼承時間最早的十巫了,所以那老家夥已經太老了,他的理念已經老掉牙了,靈山不該這麽下去。你們的觀點是對的,但是你們的方法太溫吞了,你們隻是想說服巫彭?不可能的,他那種老頑固是不可能說服的,要想改革,隻能擊敗他!”巫羅淡淡地說道,“是時候找個人代替他了——你也別說巫鹹大人,我知道他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麽,但是十巫之間的內亂他是不會管的,你以為以前沒有發生過這種篡位的事情嗎?巫鹹大人不也旁觀至此了嗎?沒關係的。”


    “巫羅……你的意思是…”


    “巫羅將成為新一代的十巫之首。”巫羅擲地有聲地說道:“巫即,我要加入你們的同盟,但我將是你們同盟的首領!”


    “第一件事,我們要救出巫姑姐和巫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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