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巫……巫彭大人……”巫謝捂著自己開了一個巨大豁口的腹部,滿手滿身全是鮮血,她就這樣臉色蒼白地看著遲遲趕來的巫彭,異常艱難地說道:“巫彭大人……我……陣眼被破壞了……我們被困在靈山之上了……”


    巫彭的臉色極為難看,但什麽都沒說,絲毫沒有邁遠巫謝的意思,他隻是快步走到了倒在地上的巫謝身邊,附身下去檢查她的傷勢,傷勢很重,但卻遠遠不是致命傷。巫彭鬆了一口氣,一邊伸手處理著巫謝的傷勢,一邊咬牙問道:“是誰?!”


    “我……我不知道……”巫謝閉上了眼睛,牙齒輕咬嘴唇,忍耐著從腹部傳來的鑽心疼痛,聲音極為微弱地說道:“我不知道是誰!我甚至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在他襲擊我的那一瞬間,我的眼前忽然變得模糊不清,我的耳朵也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匹,聽到的聲音全都變得失真!簡直不似人聲!我不知道是誰對我動的手,在我眼中根本辨認不出來那個人的相貌,甚至我都不知道連他(她)用了什麽辦法打倒我的!”


    “是毒嗎?”巫彭皺了皺眉頭,而巫謝搖了搖頭,她也是一位醫師,不至於自己有無中毒都判斷不出來,“那麽就是法術……或者幻術嗎?能夠影響他人五官感知的法術……沒有頭緒啊,不知道巫鹹那裏會不會有什麽頭緒!”


    “打擾巫鹹大人真的好嗎?”而這個時候,巫謝卻惴惴不安地問道,她對巫鹹似乎異常地尊敬,就算自己已經重傷,也不想因此打擾巫鹹的工作和生活,但巫彭則沒好氣地伸出了手,敲打了她的小腦袋一下,輕輕地罵道:“你都這樣了,那廝憑什麽繼續摸魚?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沒多久之前,巫禮被未知的敵人刺殺,已經當場身亡了!這可是緊急事態!”


    “什麽?!”巫謝驚叫一聲,她掙紮了一下,想要站起身來,不過巫彭那一雙大手又在她腦袋上狠狠敲了一個手刀,將她打了一個趔趄,然後一把將她包入懷中。


    “好了,既然大陣入口已經被暫時性地摧毀了,那就這麽放著不管吧!”巫彭麵無表情地說道:“正好給你放一個假,走了巫謝,我們參加十巫會議去!”


    “啊?呃……哦。”巫謝原本煞白煞白的小臉忽然有了一些微微的紅暈,然後將腦袋塞進了巫彭那臂彎之中,就這麽靜靜地感受起巫彭懷中的溫暖來了。


    ……


    “巫彭那老家夥怎麽這麽慢?”巫羅抱著胸轉視一圈整個圓桌之上坐著的人,沒好氣地抱怨道,“不是那家夥召集的我們嘛?怎麽自己反而遲到了?”


    “巫羅,要對巫彭大人保持尊敬!”巫即歎了一口氣,“至少別在這種地方這樣作死啊!”


    “嘿,反正巫彭那老家夥又不在。”巫羅嘿嘿一笑,“別擔心巫即,你看看這在場的,哪個會向巫彭打小報告?巫禮那個馬屁精死了,巫謝還在看守大門,巫彭那家夥的兩大忠犬全都不在,怕什麽呢?”


    “不是……算了,我的。”巫即翻翻白眼,他就知道自己不該勸說巫羅的,於是便扭頭看向了巫姑和巫朌,欲言又止,欲止卻又歎息一聲,向他們問好道:“你們倆……沒事吧?”


    “還好。”滄海不鹹不淡地答道,而巫朌則對他不理不顧,板著一張臉一下子扭到了另一個方向,甚至是一句話都不想和巫即說。滄海還好,她這種性子的人是做不出甩鍋給別人的事情,她和巫朌被抓的事情,她更多是歸咎於自己的保密工作沒有做好,對巫即的冷處理也不過是因為習慣而已,但對於年輕氣盛的巫朌來說,認定了巫即就是出賣他們兩個的二五仔,此時自然不會對他擺出任何好臉色!


    “嗬哈……”巫即苦笑一聲,並沒有辯解什麽,也不好辯解,隻是陷入了沉默,反倒是一旁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巫羅又是開口,嬉皮笑臉地對巫朌開炮:“不是啊,你這幅樣子算是什麽?有話直說啊,對我們家可憐兮兮的巫即先生這麽冷淡是什麽意思啊?”


    “你……雷霆,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們的事情關你什麽事?!”巫朌麵對巫即,確實是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麵對同齡的(青梅竹馬)巫羅,他卻一點就炸,“女孩子家家的,一邊玩針線女紅去!”


    “嘿!都說的別叫我雷霆了,白癡星辰!”巫羅一下子也炸了,她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跳著腳嚷嚷道:“你小子是在挑釁嗎?!老娘手撕了你啊!”


    “嘿!不許在我的名字前麵加白癡兩個字啊!白癡雷霆!”


    “同樣的話我也要送給你啊!”


    他們兩個跳腳著湊到了一塊兒,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罵著,周圍一圈大人看著這一對小孩兒吵架,頗有一種青春的氣息在整個會議室之中流淌。那幾個年紀頗大的還有些感歎,尤其是巫抵,眼神極為溫柔地看著正在吵架的他們兩個,順了順自己的胡子,看起來頗為欣慰地說道:“巫朌看起來精神不錯啊,看起來禁閉懲罰對他沒什麽作用……巫姑女士,你呢?”


    “還好吧。”滄海挑了挑眉毛,“你管那懲罰叫做……關禁閉?”


    “呃……”巫抵順胡子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尷尬地笑了笑,沒敢繼續說話。


    說實話,那懲罰若是叫做關禁閉,可以說是美化了那種行為,但真要說是軟禁,又似乎有些不到那種程度,畢竟大家都是自己人,說什麽也不會做事做絕,滄海他們的叛亂行為實際上也沒有什麽特別嚴重的影響,隻是苦了這段時間人身自由受限、如同囚犯一般活著的巫姑巫朌了。


    “好了。”從在場的人到齊之後就一直擺弄著自己手中的木雕的巫鹹這個時候忽然敲了敲桌子,他終於抬頭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而所有人也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就連最年少輕狂的巫羅在巫鹹大人的麵前也不敢說什麽,默默地閉上了嘴,回到了圓桌前坐了下來,“除了巫彭和巫謝都到齊了?到齊了就安靜些,我在考慮事情呢。”


    在座的十巫之中,他一個接一個地看了過去,他的視線最後停留在了巫真的臉上,並且極為明顯地多停留了幾秒,這才再度轉移開。而在座的十巫極其噤聲,誰也不敢發出聲音打擾到這位不僅僅是德高望重那麽簡單的巫鹹大人,但沒多久,會議室的大門猛然打開,大家齊齊地扭頭看向了大門口——巫彭抱著滿身是血的巫謝走進看了會議室,引得了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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