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嚴淵帶著安鳶、王子雲離開房間的同時,原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著的阮殷忽然睜開了眼睛,然後從床上翻身坐起,臉上還帶著零星睡意,但也很快便消失殆盡了。她將視線保持在被嚴淵關上的門,眼中的情感稍稍有些複雜,然而她什麽都沒說,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床沿,聽著門外嚴淵等人的動靜徹底停止,她才悠悠地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邋遢,才猛然回過神一般地驚呼:“媽呀!我好髒!!!”


    對於一名淑女來說,這可是一件不可忍受的事情!


    阮殷一下子衝床上跳了下來,從櫃中抱出了一套換洗衣物,準備跑去這客棧的廚房討了一壺熱水,在這大好的清晨再泡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這要求一般來說可不容易,不過阮殷他們倆租下的這所客棧檔次頗高,就算是這大清早上的,浴室之中也有提前準備好的熱水,好歹沒讓阮殷這來自南寧的南疆大小姐對京城失望!


    “呼哈……”


    再度出浴的阮殷大小姐極為滿意地籲了一口氣,帶著慵懶虛浮的腳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卻沒想到自己回來之前,房間門口便已經站著一位不速之客的,她頗有些驚喜地點點頭,伸手打招呼道:“哎呀!汐瑤你來了啊!”


    “啊,是阮姐!”站在他們倆房間門口等待的崔汐瑤看到阮殷周身水汽彌漫地漫步走來,有些意外地說道,“你這個時候居然醒著?”


    “……”阮殷嘴角一抽,陰測測地說道:“是不是嚴淵和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事情?!”


    崔汐瑤雖然說已經基本等同於明著喜歡某小米,但是我們要強調兩點,第一,她從未表白,所以沒人能說戰歌郡主小姐不矜持、倒貼,第二……她雖然喜歡嚴淵,但是在很多方麵,她根本不會幫嚴淵圓過去!就比如現在,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賣了嚴淵:“是嚴淵對我說你特別喜歡睡懶覺的!”


    “我就知道!”阮殷咬牙切齒地跺腳,“哼!這個家夥就是喜歡造謠!我才不喜歡睡懶覺呢!”


    ——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原本打算洗完澡回來再睡一個回籠覺的呢!


    崔汐瑤看著阮殷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掩住嘴笑了起來,不過沒等阮殷將仇恨引到自己身上,她便轉移了話題:“說到嚴淵,他人呢?我到的時候,看你們房間裏似乎沒有人的樣子?”


    如果裏麵住著的人不是嚴淵和阮殷的話,崔汐瑤幾乎可以斷言房間裏沒人,但是這個房間裏住著的無論是嚴淵還是阮殷,遮蔽氣息後都不是她能察覺到的,再加上崔汐瑤又不是安鳶那種性子,並沒有直接闖進去,隻是異常乖巧地呆在門外等待。


    “的確沒有人。”阮殷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幫崔汐瑤打開了自己的房間,“安鳶早上來了一趟,好像出了什麽事情,便把嚴淵帶走了。”


    “哦。”崔汐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別提那個渣男了……”阮殷一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恨得牙根癢癢,帶著崔汐瑤進入房間後,她將門反鎖住,接著毫無顧忌地呆在崔汐瑤麵前換起了衣服,一邊換,一邊問道:“崔汐瑤你怎麽來了,他們還敢讓你出來嗎?”


    “唔……安平姐姐的確不想讓我出來了,她怕我再被綁架了!”崔汐瑤點點頭,“不過我趁著她不注意,便從皇宮裏溜出來了!畢竟整天呆在宮裏也沒勁兒,還不如當年我和嚴淵到處辦案時候有趣呢!”


    “哦,這麽說起來,你當年還當過一段時間捕頭來著的。”阮殷點點頭,她對崔汐瑤的這個身份印象不深,畢竟接觸的少,加上她真正的身份“大梁郡主”的反差又大,自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嗨呀,我早些年也想當個捕快、捕頭之類的玩玩,不過我們那兒的六扇門分部不讓,就不了了之了……”


    ——此乃謊言!


    阮殷早些年的確想當個捕快、捕頭或者偵探之類的東西,為此還特意去找他們南寧城六扇門分部央求此事,當時她還小,也沒有將她那驚人的天賦公布於世,那六扇門分部的負責人哪能讓這種小孩子瞎胡鬧,幹脆就把這位南寧大少趕了出去!這一下可就不得了了,她阮殷阮小紅在南寧地界混跡這十幾年,哪有人敢把她趕出門外?她當時就……跑回家把她家那個笨蛋老爸當救兵搬出來了!


    接著龍屠侯爵差點沒把南寧六扇門分部樓給拆了,那個負責人也真算是硬氣,辦公樓差點被拆,他也沒讓阮殷當上捕快或者捕頭,阮離合也沒真好意思打人,這件事情才不了了之的。


    這種屬於大梁第一紈絝的光輝事跡換做早幾年的阮殷,估計會得意洋洋地炫耀出口,不過這兩年的阮殷中二病收斂一點了,紈絝的性子也少了不少,此時才會這麽低調地含糊其辭的,如果崔汐瑤足夠了解阮殷的話,她估計能猜得到,但這隻郡主大人同樣也不是正常長大的,龍門事件之前根本沒聽說過阮殷的累累惡名,此時自然也猜不到事實的真相!


    她隻是點點頭,好似有些埋怨,又像是在懷念著什麽似的說道:“當捕頭可不容易了,有的時候得幫百姓做事,有的時候又不得不聽你上司的,站在與百姓相反的立場之上!不僅得像是道士一樣斬妖除魔,而且還得管街裏街坊們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臉上帶著一縷懷念的微笑,不過說著說著,便說不下去了。倒不是因為她的捕頭經曆有什麽不妥、不能說的事情,而是因為眼前的女子正……已經把她自己脫光了,正在一臉淫笑地走向自己!


    “等等?!”崔汐瑤一臉驚恐地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半步,驚悚地問道:“阮姐,你要幹什麽?!你不要亂來啊!”


    眼前這位剛剛從少女年紀長大,但還說不上是熟女的女子一下子撲中了崔汐瑤,然後根本不管後者有什麽反抗,隻是笑嘻嘻地將她扔到了床上!崔汐瑤那瞬間被阮殷嚇到了,瑟瑟發抖地尖叫一聲,不過還沒等她的尖叫聲驚動左右鄰居,就已經被阮殷堵上了嘴——用嘴唇堵上了嘴唇!


    “嗚?!”


    崔汐瑤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麵對吻技無比純熟的阮殷,她這隻什麽都不懂的雛鳥自然被分分鍾秒殺了!等到阮殷將嘴唇離開她的嘴唇之時,這妮子已經被吻得滿臉通紅、眼神迷離、神情恍惚了,這個時候她就算被阮殷做什麽事情,估計都反抗不了了!


    崔汐瑤呆呆地躺在床上,向上看著此時赤裸著上半身的阮殷正跨坐在自己身上,她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嘴唇,而那兩瓣兒剛剛貼合住了自己嘴唇的紅潤間,試圖侵犯崔汐瑤身體內部的那一抹舌頭若隱若現地出現在銀牙之間!顯得頗為煽情。而這個輕薄了自己的女魔頭就這麽跨坐在自己身上,挺著那一雙頗讓人(特指崔汐瑤)羨慕的山峰,大大咧咧地說道:“哎呀哎呀,還是挺興奮的嘛!我還以為我被掰直了呢!看來沒什麽問題呢!”


    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同時還想伸手對崔汐瑤動手動腳,但是剛剛腦子有點糊塗的崔汐瑤在聽到阮殷那自言自語的話後,猛然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隻見她一把將阮殷推倒在床的另一邊,然後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往後連退三四步,同時捂住了自己的嘴,難以置信地問道:“阮殷!你做了什麽!!!”


    “嗨嗨,別這麽大聲啦,會吵到鄰居的。”阮殷在床上翻了一個身子,然後伸手抓起自己打算換上的衣服,開始慢條斯理地更衣,同時給自己的行為解釋道:“我就是證明一下自己的性取向還正常嘛!事實證明,我對女人還是感興趣的。”


    “這哪裏正常了啊!!!”崔汐瑤眼裏還閃爍著些許淚光地嚷嚷道:“為什麽女子要親吻女子啊!”


    “嗨,汐瑤你這就不懂了!”阮殷笑嘻嘻地說道:“女子不僅能親吻女子,還能做更多更厲害的事情呢!如果你不反抗的話,你阮姐姐這就帶你去觀光一下極樂世界啦!”


    “我……我!才!不!要!啊!”崔汐瑤滿臉緋紅地拒絕道:“而且這可還是我的初吻啊!阮姐!你……”


    “啊,抱歉抱歉了。”阮殷雙手合十,毫無誠意地道歉道,然後伸出一根手指來,打算用自己的歪理來忽悠眼前的少女:“不過你完全可以將與女子親吻和與男子親吻分開看待,這樣你就還能給嚴淵留下一個名義上的初吻啦!”


    “你這是什麽歪理啊?!”


    “這可不是什麽歪理,我自己就是這麽算的啊。”阮殷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說我的實際上的初吻……哦,我名義上的初吻也沒了。不過這麽一想你也不虧呀!我把名義上的初吻給了嚴淵,你把實際上的初吻給了我,這樣你們倆不就間接親吻了嗎?!”


    “什麽鬼?!等等!你什麽時候和嚴淵親過了?!”


    阮殷笑嘻嘻,沒解釋,隻是隨意地往窗外瞅了一眼,忽然一愣,然後一下子加快了自己穿衣服的速度,幹脆利落地著衣,再而翻身而起,對還在糾結初吻的崔汐瑤說道:“走了!”


    “啊?”


    “我看到了東山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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