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問些沒有意義的問題了,小子。”林時中老爺子笑罵了一聲,然後看著嚴淵,頗有些奇怪地問道:“這些日子你已經來我這兒三趟了!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依賴外物了?”


    “這其實都是迫不得已啦。”嚴淵搖了搖頭,然後向林老板展示了一下自己背著的包袱,“順便還因為我忽然發財了,打算消費一波。”


    “嗬,暴發戶嘴臉!”林時中笑了笑,然後伸手提起擺在桌上的油燈,拿著搖了搖,同時問道:“那麽,這次來是打算買些什麽?”


    “在此之前……我想問個問題。”嚴淵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老板,道劍上清賣出去了嗎?”


    他上次帶著小兔子武琳來的時候就問過這個問題,那天林老板的答案是沒有!這也算正常,道劍上清這種層次的藏品絕對足以成為林時中的鎮店之寶,哪有鎮店之寶說賣就賣的道理?嚴淵估算了一下,如果武林大會順利結束,他還有希望把這道劍上清給贖出來當做送給姐姐的禮物,嚴魚雁是用劍的高手,如果她得到這麽一件禮物,肯定會很高興吧!


    “你說你那把劍啊,賣出去了。”林時中若無其事地說出了一句讓嚴淵一臉懵逼的話語,他愣了足足三四秒,然後才難以置信地重複道:“真賣出去了啊?!這麽快?!”


    “要不然等你攢夠錢問我贖回去嗎?”林時中翻了翻白眼,“你上次可沒問我要當票,我權當你不要啊!”


    嚴淵:“……”


    ——誰知道你後天靈寶魂器這麽快說賣就賣啊!老板你真是個狠人!不,你真是個狼人!


    嚴淵嘴角抽搐了幾下,他著實沒想到這種意外的發生,不過很快,他便收拾好了心情,畢竟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要回這把他用不好的後天靈寶!能以整換零將它換成寶石刀與新亭侯已經是相當劃算的買賣了——不過仔細算算,感覺自己還是虧啊!寶石刀加上新亭侯也不至於抵得上一把後天靈寶魂器啊見鬼!


    他學著老板的樣子翻了翻白眼,隨口詢問道:“它是被誰買走的,老板你能夠告訴我嗎?”


    “當然。”老爺子微笑道:“我的一個老朋友買走的它,而且他買走之後還想向我打聽是誰將它賣給我的。我這位老朋友,他被世人成為多寶天師。”


    “多……原來是他!”嚴淵臉色稍稍有些難看地搖搖頭,“那你告訴他了?”


    “並不,我是有職業道德的。”林時中搖搖頭,“要不是他向我打聽你,我也不會把他的名號告知於你。嚴淵,我能將你的情報賣給他嗎?”


    “唔……”嚴淵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嘿嘿一笑:“可以,老板你隨便賣,隻要……事後和我五五分成就行了!嘿嘿,我猜很多人會好奇到底是誰擊殺了破臉天師的!”


    阮殷則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嚴淵?”


    “沒事的,你放心,我心裏有數。”不過還沒等阮殷說什麽,嚴淵一套行雲流水的拒絕三連便阻止了她的繼續勸說,“嗯,該進入正題了,老板,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麽針對皇族的法寶呀?”


    林時中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不過他隻是有些無奈地攤開雙手:“小子,別為難我,我隻不過是一個大梁的守法公民而已,這也隻是一家古董店而已。”


    “嗬,開個玩笑。”嚴淵擺擺手,“有沒有什麽針對‘無實體’的敵人的辦法?又或者鎖定敵人位置的法寶?”


    “什麽意義上的‘無實體’?”林時中皺了皺眉頭,“具體形容一下。”


    “就是‘無實體’,什麽都沒有。”嚴淵在給林老板形容他對樊禰的感官,這些都是他通過自身的感知能力,甚至包括因果之緣所得到的感覺,足夠準確!樊禰並沒有死於何九鄉的那一箭,盡管箭神閣下的那一箭的確是救下了嚴淵,但何九鄉閣下自己也承認,自己並沒有擊殺對方,隻是將他趕走了而已,“就是一塊你明明知道什麽都沒有的空氣,你所有的感知能力都在告訴你這裏沒有任何東西,但是仍然會有一個存在會在這裏發生,在這裏使用能力,並且切切實實地影響世界,影響你的精神!如何對這樣的敵人進行攻擊呢?又或者,怎麽通過這種無實體,揪出對方所在的位置呢?”


    “唔,聽上去很有意思。”林時中點點頭,然後詢問道:“是真的能影響世界嗎?比如說,假設他現在就在這裏,而我們並沒有反抗的力量,他能夠殺死我們嗎?”


    “不,我想他應該不能,他對世界的影響僅僅隻在精神層麵。”嚴淵敲了敲自己的腦子,“不過他肯定能夠感知世界。”


    “我明白了。”林時中點了點頭,“我大約知道你在說什麽了,你想要消滅這種無實體的敵人或者鎖定敵人的位置?沒問題。”


    極為可靠的林老板轉身,將手深入了一瞬間化作陰影的牆壁,然後在其中掏了半天之後,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透明瓶子,他就拿著這個小瓶子,淡淡地介紹道:“這個小瓶子能夠幫助你消滅那‘無實體’的存在,你隻需要將它打開,將裏麵的粉末撒在你的武器上,在戰鬥之中你,便能夠十分自然地讓敵人本體與分身的聯係顯現出來,並讓供你斬斷!至於如何找到敵人的本體……我這兒沒這麽方便的道具,你隻能找其他的辦法了。”


    “不!足夠了!”嚴淵兩眼發光地說道,隻要能夠讓本體於分身的聯係顯現出來,他就能夠通過因果之緣找到對方的本體!這一趟盞燈可真是沒有白來啊!


    嚴淵笑嗬嗬地拿著那個小瓶子,隨口問道:“我還需要一些療傷藥和那種能夠暫時提高我實力的藥物,你這兒進貨了沒有啊,林老板。”


    “你不要說得我這兒像是雜貨鋪好嗎?”林時中無奈地轉身,再度將手伸進了陰影之中,掏了幾瓶藥丸出來,“這兩個是療傷藥,而這一瓶能讓你在服用後的一個時辰內,身體機能催發至你能承受的極限,而這一瓶,能緩解你肌肉的過損,提高你能承受的極限——自己看著用啊!別把自己玩死了!”


    “您老放心!”


    阮殷靜靜地看著嚴淵美滋滋地收起了這些小瓶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邁前一步,對林老板問道:“林老板,您這兒有龍血嗎?”


    “有。”


    “有逆鱗嗎?”


    “有。”


    “……您這兒什麽沒有?”


    “很多東西我這兒都沒有。”林時中聳聳肩,“所以阮小姐,龍血和逆鱗……你要嗎?”


    “要。”阮殷舔了舔嘴唇,接著小心翼翼地問道:“有……水銀之蛇的相關物嗎?”


    林時中一愣,原本伸出來給阮殷找龍血和逆鱗的手也伸了回來,死死地盯住了阮殷的臉!而阮殷嘴角微微上揚,就這麽微笑地看著林時中,與之對視著。嚴淵察覺到了氣氛有什麽並不對,先是看了看林時中,隨後又將視線拉回了阮殷的身上,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並不知道什麽叫做水銀之蛇,他自認為妖物學已經學到了精通的程度了,也從沒有聽說過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做水銀之蛇的妖怪,他本能地感覺到水銀之蛇也許與阮殷那奇特的天賦有關,所以他什麽都沒說,就這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兩個的對視。


    “沒有。”良久的沉默之後,林時中搖了搖頭,看著微微歎息的阮殷,淡淡地說道:“關於這條蛇的事情,你在這裏是找不到答案的,不過這個名字實際上隻是和之國的翻譯,那個國家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總喜歡將翻譯搞得炫酷而莫名其妙。所謂水銀之蛇,實際上也就是所謂的……銜尾蛇,代表無限與循環的自我吞噬者。”


    “銜尾蛇……代表無限與循環的自我吞噬者……”阮殷喃喃自語道,隨後,神色勉強恢複了清醒,對林時中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


    “不用……那麽阮小姐,龍血和逆鱗還要嗎?”


    “要的!”阮殷點點頭,接著看向了一旁的嚴淵,輕聲對他說道:“等武林大會結束,我會和你解釋的。”


    嚴淵看了看她,然後隨意地擺擺手,接著笑道:“那麽,我等著。”


    ……


    “師傅師傅!”許道陵一邊走進師傅的房間,一邊大聲嚷嚷著:“你叫我做的事情已經做好了!不過為什麽事到如今還要寄信給各大道館求助啊?武林大會沒幾天就開始了啊?”


    “哼。”葛旌陽皺了皺眉頭,對著自家徒弟沒好氣地說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有大事出現了啊!”


    “什麽大事啊?”許道陵莫名其妙地問道,他這師傅前兩天捧著一把劍回來,接著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好幾天沒見人,直到昨日才出來叫他出去寄一封信,他實在是沒搞明白自家這不靠譜的師傅到底在做什麽幺蛾子。


    “我說大事,那當然是頂著天的大事!”葛旌陽哼了一聲,隨手指了指一旁的一把長劍:“那是道劍上清!也就是說,樂正子煜隕落了!”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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