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可千萬不能這麽做啊!”魏三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對他們兩個說道:“你們這完全不是個好主意!”


    事實證明,如果僅僅隻有嚴淵和阮殷的話,那麽內部討論這件事就一點意義都沒有!因為這兩個人實在是太相像了,這種相像的本質其實是思維模式的相似,擁有相似思維模式的他們兩個對於同一個問題往往會得出同樣的答案,這直接導致每每需要作出決策的時候,他們兩個就會不約而同地得出相同的思路和結論!這種相似在很多情況下都很有用,比如說之前在京城,他們兩個甚至都不需要交流,遠遠做一個信號就能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意思,但有時候,這件事情也有壞處——比如說現在,他們兩個就不約而同地得出了同一個錯誤答案,走進了同一個思維誤區,而且他們自己還覺得自我良好,沒有任何問題!


    “為什麽啊?”嚴淵皺了皺眉頭,十分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用威脅的辦法強迫一名船長載著我們前去尋找蓬萊仙島?我覺得很合理啊,我們倆夠強,魏船長你可能不知道,就憑我們兩個的武力,整個津港加起來也許也不夠我們兩個打的。”


    “啊?”魏三愣了愣,然後看向了阮殷,後者對他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也讓魏三稍微遲疑了一下,不過旋即又搖了搖頭:“不,還是不行,就算你們兩個夠強也夠嗆!”


    “為什麽呢?”嚴淵皺了皺眉頭,“你放心,我們可以找與你有仇的船長,若是他們在大海上對我們動手報複,我們倆就連他們一起幹掉!”


    “然後呢?幹掉之後你和小殷兩個會開船嗎?”魏三歎了一口氣,“傳說中的蓬萊仙島、歸墟絕境位於渤海以東,上次官府尋找蓬萊仙島花了多久你知道嗎?到了遠離陸地的大海深處,哪怕你們兩個再強又如何?如果他們動手,你們真的敢將他們全部殺光嗎?每一個在海上生活的男兒都有魚死網破的精神,而你們呢?你們把他們殺光之後又該怎麽做?你們能飛嗎?就算你們能飛,你們能在狂風暴雨的侵襲之下連續飛行六七天回到大陸嗎?沒有船隻的你們真的能從海麵的深處歸來嗎?”


    “……”


    嚴淵和阮殷沉默了下來,前者扭頭看了後者一眼,而後者則皺了皺眉頭,苦思冥想計算了一會兒之後無奈地搖了搖頭。哪怕她與一般的地階修行者不同,擁有應龍行這個飛行技能,她也難以在風暴之中連續飛行六七天!魏三說得沒錯,就算是一些天階修行者也難以從這樣的絕境之下存活下來,更別提他們這兩個地階了!


    人是很難與大自然抗衡的!


    “那怎麽辦?”阮殷歎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魏三的意思,“想要出海就必須找到靠譜、可以信任的船長和船隻,但是靠譜的船長卻又都不願意出海!該死,這不是陷入死局了嗎?”


    魏三看著她為難的樣子,也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頭,咬咬牙似乎打算說些什麽,


    但阮殷卻在他開口之前開口:“算了,我們再想辦法吧!老魏,多謝你的提醒了!”


    “小殷……”


    “對了!”阮殷笑了笑,“說起來,悠兒這兩年在哪裏你知道嗎?老魏。”


    嚴淵在一旁翻了翻白眼,心說“您老人家終於還是打算依賴自己的老相好了嗎?”,然而魏三卻愣了愣,他萬萬沒想到阮殷忽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有些茫然地說道:“那丫頭?那丫頭不是南下了嗎?她去年就南下去找你了,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啊?”阮殷愣了愣神,“南下去找我了?具體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去年年底的時候啊,她說想去找你一起過年,就自顧自辭職,跟著了個商隊南下了。”魏三此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當時老王的商隊正好要去一趟江南,就將她一起帶過去了!怎麽?你沒有見過她嗎?我看你一過來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她,還以為你見過她呢!”


    “……”阮殷總不能說自己沒第一時間找悠兒是為了給嚴淵證明“這次的事情和自己的老相好一點關係都沒有”吧!她稍微回憶了去年年底自己的狀況,然後露出了尷尬的臉色,“呃……那個時候我剛剛從家裏離家出走……媽耶!這不是尷尬了嗎?”


    “意思是你們正好錯過了?”魏三的嘴角微微抽搐,“好吧,我覺得你得小心哪天忽然被她找到暴打一頓了。”


    “嗯……”阮殷深感同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歎息一聲,“不過既然悠兒不在的話,那麽現在津港的海軍是誰在管理啊?”


    “悠兒那丫頭的五叔,費慕。”魏三隨口說道,“悠兒家的五叔雖然本事不大,但是比那丫頭自己本分多了,這一年海軍管得還算是湊合,無功無過,在官府搜尋蓬萊仙島的時候來立了些小功,我估計悠兒要是再不回來,她這個津港海軍都督的位置可能就徹底歸費家五爺了!”


    “這樣嗎?”阮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而在一旁的嚴淵卻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阮殷和魏三莫名其妙地看向了忽然笑噴的嚴淵,不知道他在笑什麽,嚴淵伸出手來揉了揉自己的臉,有些停不下來地笑道:“不是……你們沒聽出來嗎?費家五爺……噗哈哈!費五爺!廢物爺!哈哈哈哈!!!”


    阮殷:“……噗哈!!!”


    魏船長看著笑得有些停不下來的嚴淵和忽然get到笑點的阮殷,嘴角無語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看著這兩個人這麽快樂地放聲微笑,自己也莞爾一笑地搖了搖頭,看著他們的他仿佛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一般,於是,他忽然開口說道:“還是我來帶著你們去找找蓬萊仙島吧!老夫大不了為了你們拚一把得了!!”


    他說得有些豪情萬丈,這股子心血來潮不僅是為了阮殷和嚴淵,也是為了自己那份早已冷卻下來的激情!然而,阮殷卻愣了愣,停下了自己的大笑,搖了搖頭:“不了,老魏。”


    “啊?”


    “我打算去一趟費家找一找這位費五爺……噗哈!!!笑死我了!!!費家老五……噗哈!!!”阮殷說著說著,又沒忍住地噗嗤一聲,微微咧開了紅潤的嘴唇,一邊笑著一邊喘息著艱難地繼續自己的話語,她那張本來就十分豔麗的麵孔在笑容的襯托之下顯得嫣紅如桃,這一份奪目的美麗讓魏三有些失神,不過反倒是嚴淵對此絲毫不動聲色,他反而是十分自然地伸出了手,雙手一把揪住了阮殷的兩邊臉頰,將她的臉揉成了有些變形:“唔哈……汝(你)咕(幹)嘶(什)咪(麽)?!”


    “說正事的時候不許笑啦!”


    “辣李笑什麽!!!”阮殷費力地從嚴淵的魔爪之中掙紮了出來,然後指著嚴淵的臉,氣憤地嚷嚷道:“你叫我不許笑,你自個笑什麽呢?!”


    嚴淵收回了手,欲蓋彌彰地揉了揉自己的嘴角:“我沒笑!我才沒有因為費五爺笑……噗哈!”


    “你!!!”阮殷咬牙切齒地瞪了一眼嚴淵,她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混小子最近好像是越來越過分了!時不時就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一會兒摟摟小腰,一會兒揉揉小臉,而且動作自然地仿佛對待的不是一名女孩子一般!


    ——見鬼!這家夥對其他女孩不是挺紳士的嗎?!看他也從來沒對崔汐瑤她們耍流氓,怎麽就對我這麽流氓?!當年剛剛見麵沒多久就對我強吻了!而且那時候這廝還知道事後道個歉,現在摟摟腰揉揉臉,吃完豆腐之後不僅不道歉了,甚至連提一下的意思都沒有了!這個流氓已經這麽習慣做這種事情了嗎?!吃老娘豆腐真的是這麽自然而然的事情嗎?!


    ——更煩的是……為什麽老娘一點都不反感啊啊啊啊啊!!!!


    阮殷咬牙切齒地想到,不過她也知道還有正事要做,於是她從嚴淵身上收起了自己仿佛能殺人的目光,伸出一根手指來,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去找那位費五……費慕,與他談談合作的事情!”


    “合作?”魏三皺了皺眉頭:“你打算與官府合作,一起前往仙島蓬萊?!你有門路關係嗎?”


    “我們認識馬上繼位的那位大梁繼承者算不算門路關係?”阮殷撇了撇嘴,在魏船長驚呼出聲之前,趕緊補充道:“當然,認識歸認識,有沒有用還得另說……而且我也不打算這麽簡單粗暴地與當地海軍合作!如果悠兒還在的話還可以,但現在管事的是費五爺,我沒見過這位五爺,自然無法判斷自己能否與他談得來,所以我打算……從海軍那裏得到一艘船,然後自己開過去!!!”


    “啊?”魏三愣了愣,“你們會開船?”


    “不啊。”


    阮殷毫不猶豫地說道,而嚴淵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對此一竅不通。


    “那?”


    “雖然我不會開船,但是我會使用法寶啊。”阮殷打了一個響指,“正好有大財主出錢,我們幹脆就大方一次……我打算向官方收購一艘法器船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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