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淵看著眼前這副頗為暖心的畫麵,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這世界不見得處處溫暖,但是也不會讓人感到無處化解的絕望,人們總能從生活的某處感受到點點溫暖。那些幸福的人隻不過是感到的溫暖多一些,而那些不幸的人,也終能在生活之感到活著的慰藉。


    但還沒等他做出更多的感歎,忽然突兀地感受到了一股無強勢的氣息忽然爆發!嚴淵的臉色微變,連跨數步衝出了求凰樓!而阮殷和白涼秋同樣也感到了這股氣息,她們兩個緊接著嚴淵的腳步來到了求凰樓的大門門口,齊齊看向了那氣息爆發的方向!


    “那是……”白涼秋喃喃自語道,而阮殷臉色極差地接下了她的話語,咬牙切齒地說道:“是龍的氣息!”


    而那個方向,正是阮家的方向!


    阮殷身的殺氣再度沸騰湧動起來,此時的她已經有些難以抑製住想要殺人的衝動了!


    ——不僅召集一群妖怪攻擊求凰樓以堵住我的行動,更是膽敢襲擊我們家?!


    “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想要砍人!我現在真是好這背後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了!居然幹這麽算計我們南寧阮家,找死!”阮殷惡狠狠地說道,“小米,我先走一步了!”


    “好,我隨後跟過來。”嚴淵點了點頭。


    而阮殷見他點了頭,便同樣也點了點頭,右手一揮,真氣開始在她的身後彌漫凝結!半透明的龍之羽翼凝結、疊加,漸漸原本半透明的真氣之翼逐漸化作了如有實質的真實羽翼。阮殷對它做了些手腳,將應龍行調整成了速度特化型的狀態!這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她若是帶嚴淵,速度不免會大打折扣,而若是一人出發便能夠在第一時間回到阮家。同時,她本身的實力也遠嚴淵強得多了,哪怕隻有她一個人及時趕到,也足以穩定局勢!


    老實說,阮殷打不過的對手加嚴淵一個也不一定打得過,而阮殷打得過的對手,算沒有嚴淵她也能打得過,這也是嚴淵此時的尷尬境地了。不過嚴淵自己對此倒是一點尷尬都沒有,反而是吃軟飯吃得不亦樂乎,開心得一匹!


    阮殷起飛了!她身後的應龍行一抖,仿佛瞬間移動一般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嚴淵頗有些感慨地看著起飛的阮大小姐,望著她那越來越小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速度,我是哪一天晉升了天階也追不去啊……要不去淘個寶?找一件飛行法器或者靈寶?”


    “飛行法器都很貴吧?靈寶更罕見了誒!”白涼秋很明顯是聽見了嚴淵的自言自語,手頭拮據到不得不賣身青樓的花魁小姐有些羨慕地說道:“是說買買的大佬,啊我死了!”


    “……最近總覺得越來越多人開始說起這些相當微妙的穿越梗來了,怕不是穿越者越來越多了啊。”


    “啊?”


    “不,沒什麽。”嚴淵擺擺手,然後對身旁的白涼秋打了一個招呼,“那我也往那裏去了!白花魁,你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幫忙啊?想必事後阮家對你定會有重謝的!”


    “唔……不了。”白涼秋搖了搖頭,“城裏現在不太安全,我要護著求凰樓不能走……再者有你們,我也幫不什麽忙。”


    她的潛台詞是阮殷太強了,不過嚴淵故意忽略了這一層意思,默認白花魁正在誇獎自己,心暗竊喜。


    然而在這個時候,嚴淵和白涼秋的臉色再度變化!他們兩個都是天殺會培養出來的優秀刺客,嚴淵的反跟蹤能力都不用多提大家也都有所感念,而白涼秋雖然不過嚴淵,但也絕對不容小覷!而這一瞬間,這兩個反偵察能力一流的刺客幾乎同時差距到了隱藏在陰影之的襲擊!


    一道腥風對著嚴淵當麵襲來!他沒有做出絲毫遲疑,手寶石刀朝一挑,刀身之璀璨的寶石一個接一個亮起,五行元素之力凝結於刀身之!然而這一刀並沒有完全施展開,嚴淵手刀還未完全抬起便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強行擋住!


    那擋住寶石刀的,不是利刃也不是鈍器,而是一雙利爪!一雙帶著龍鱗的利爪!


    ——龍種?!


    ——這場襲擊是衝著我來的嗎?還是衝著白涼秋來的?


    ——是衝著我來的!甚至之前那些妖怪不自量力的襲擊也是衝著我來的,這些妖怪的性命……也許隻是為了讓我和阮殷稍稍鬆懈?!


    ——幕後黑手始終在觀察著我們的情況,要不然為什麽阮殷一走這個襲擊者出手了?!


    “該死!”


    嚴淵咬牙,那雙利爪之的力道極為恐怖,這一抓拍得他虎口發麻,幹脆是沒抓穩手的寶石刀,讓它脫手打飛!而利爪的主人並沒有絲毫猶豫,對著失去了武器的嚴淵撲了來!嚴淵沒辦法,隻能在地一滾,躲開了致命的後續攻擊,接著一個鷂子翻身從地跳起,握拳用力直擊他的後腦!


    “咚——”


    一聲又沉又悶的打擊聲響起,可是嚴淵隻覺得自己的右手一疼,仿佛打了一塊鐵錠一般!而被嚴淵一拳砸後腦的那人甚至連搖都沒搖一下,這麽重新開


    啟了自己的攻勢!


    “袁小姐!”白涼秋並不是被襲擊者,但是她也沒有任何猶豫,見到嚴淵被襲擊之後,她便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小劍,同時舞起了自己標誌性的劍舞!她向前連踏好幾步,手小劍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指襲擊者的咽喉!


    但襲擊者依舊沒有任何動搖,他任憑白涼秋的小劍點在了自己的咽喉,白花魁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小劍甚至無法貫穿他的喉嚨……或者說,甚至無法破開他喉嚨覆蓋的龍鱗!


    “龍?!”


    “嗬,一隻狐狸?”襲擊者譏笑地看著白涼秋,“狐妖老老實實修行你們的魅惑之術好了!玩什麽劍啊?這種雕蟲小技傷不了我的!”


    白涼秋似乎被他的說法激怒了,她從小在人類社會之生活,又被天殺會發現、培養,與普通的妖怪截然不同。一般的妖怪更習慣於使用自己的牙齒、利爪,但她從來不用這些東西戰鬥,反而使得一手華麗的劍舞!她對此十分驕傲,也從來不覺得這是什麽不正常的事情,而這個襲擊者譏笑了這一點,自然不出所料地激怒了她!


    “那讓你在見識見識我的雕蟲小技好了!”白花魁冷哼一聲,她的境界不低,至少也有地階下品的水平,此時怒意更是湧心頭,與自己手劍融於一體,讓她的劍速更一層!隻見點點寒芒閃爍,揮動劍舞的小劍一瞬間刺向了那襲擊者的眼睛、下陰、丹田等等應該是致命的位置,可卻沒有一劍真正起效!


    她的小劍破不開他的防禦,而當他動起來,白涼秋甚至都鎖定不住他的身影!她隻覺得眼前仿佛有一條張牙舞爪著的蛟龍正在咆哮著,算自己再怎麽舞劍,也擋不住這條蛟龍的襲擊!接著,劍舞告破。


    那襲擊者狠狠一擊砸在了白花魁的肚子,將她一拳打在了地!


    “嘁……”


    幹脆利落地解決了白涼秋的襲擊者此時才恍然想起了自己真正的目標,可當他再度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嚴淵的蹤跡了,他愣了愣,有些驚愕地說道:“跑了?!”


    他確定了一下,發現寶石刀還靜靜地躺在地,稍稍呼出了一口氣。然而在他鬆了一口氣的這一瞬間,原本靜靜躺在地的寶石刀一瞬間飛起,接著化作了一道璀璨的刀光!


    這是嚴淵許久未曾用過的禦刀術!


    刀光直指襲擊者的咽喉!


    “哈!你以為你破的開我的龍鱗嗎?!”他先是被嚇了一大跳,隨後便瘋狂地笑了起來,“開什麽玩笑?!”


    “叮——”


    僅僅使用禦刀術控製的寶石刀的確力道不大,點咽喉的它僅僅隻在他的龍鱗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便被彈開了。但下一瞬間,被彈開的長刀寶石被一直結實的手臂抓住,接著自而下狠狠一刀!


    刀光乍現!殺氣凜冽!


    “力拔山兮氣蓋世!!!”


    龍鱗破碎!鮮血濺出!


    襲擊者吃痛地慘叫!


    “誰在和你開玩笑?”如同死神降臨的嚴淵淡淡地說道,他抖落了刀竟然的鮮血,接著運起手長刀,再砍一刀!


    他是刺客!他的戰鬥風格是刺殺!這個風格也意味著他擁有以弱勝強的手段與能力,眼前這隻化形之龍自己要強,但是他不是沒有贏得可能!


    不過這第二刀並沒能看到。


    襲擊者極為狼狽地後退,在慌不擇路地後退之他躲開了嚴淵的後續攻擊。但這不代表他的狀態很好,他自鎖骨到腰間以被嚴淵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豁口,看起來真是狼狽到了極點!他恨恨地盯著嚴淵,可下一瞬間,一道劍光又爆發了出來!它並沒有再找什麽要害位置,而是刺向了他已經被砍碎的傷口位置!


    這個襲擊者的防禦力集在自己的一身龍鱗之!這一身龍鱗的防禦力著實了不得,嚴淵破甲的那一刀可謂是集了他全部精氣神的一刀,才堪堪破甲撕開了傷口!而之前無論是嚴淵的其他攻擊,還是白涼秋的攻擊,對他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對於這一身龍鱗來說,白涼秋的攻擊手段有些不夠用了。不過當這個襲擊者失去了龍鱗的保護,她可可以放飛自我了!


    這一次,小劍沒有遇到任何阻力,躲開龍鱗刺入了血肉傷口的小劍一下子沒入了襲擊者的胸口!


    “啊啊啊啊啊!!!”


    襲擊者痛苦地慘叫起來!他捂著胸口連步後退!他胸口的出血量極大,嚴淵那一刀砍得其實較淺,但白花魁補的那一劍捅得很深!甚至差點捅進心髒,將這隻化形為人的蛟龍當場格殺了!


    “合作愉快啊。”嚴淵微笑地說道,而白涼秋也露出了笑容。


    他們兩個之前聯手演了一套天殺會經典套路,即是“明殺暗刺”戰法!一開始由白涼秋作為明殺,以劍舞吸引襲擊者的注意力,而嚴淵趁機融入周邊陰影,伺機而動,抓住了最好的機會發動了襲,一舉重創這個襲擊者!而在偷襲成功的那一瞬間,他便從暗刺變成了明殺,並且為白涼秋吸引了他絕大多數的注意力


    ,讓轉化為暗刺的白涼秋刺出了真正致命的一劍!


    他們兩個同為天殺會的刺客,對這個套路可謂是熟練得不得了!雖然之前的他們都屬於天殺會獨行俠的範疇,但那麽多年刺殺生涯總會遇到與人合作的機會的!早年嚴淵在京城時也有一個可以配合自己進行刺殺的小師妹(不是某安鳶),而想必白涼秋在江南也有過類似的夥伴吧!


    不管如何,這一套明殺暗刺的組合此時起到了效!


    “嘿!”嚴淵嘿嘿一笑,提著刀靠近了眼前的襲擊者,“說吧,你是誰?為什麽會來襲擊我?是誰指使你的?幕後黑手是誰?你又有多少夥伴?阮家大院那裏發生了什麽?說吧!不說的話,等著你的隻有死這一種可能了!”


    “死……死你媽啊!”他破口大罵,接著大喊道:“幫忙啦!該死!”


    嚴淵愣了愣,接著一道腥風再度襲來!這一次他沒能提前反應過來,而這一道腥風顯然也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隻見一道黑影一瞬間撲到了白涼秋麵前,白花魁似乎也沒能反應過來,被那一道黑影一爪子重擊在了腰腹位置!


    接著鮮血迸出!白涼秋甚至連哼都沒能哼一聲便倒在了血泊之!


    “白涼秋?!”嚴淵大驚,他這個位置不知道白涼秋還有沒有氣息,他著急救人,提著寶石刀便朝著那個黑影衝了過去,然而這一道黑影他還快!在擊倒了白涼秋之後,他赫然轉身,一爪子砍在了嚴淵的右肩之!這一爪子的速度快得難以想象,嚴淵甚至都沒能看清他的麵容,已經被擊了!


    接著鮮血再度迸出!


    ——好快!但是並沒有白骨之神快!


    嚴淵咬牙,他可是接住過小七白骨劍的男人啊!算這道黑影再怎麽快又如何?!他依舊有自信可以砍!


    但他沒有揮刀的機會了。


    因為下一瞬間,嚴淵隻覺得自己眼前猛然一黑,接著大腦一僵,便當場失去了意識!


    ——是……是毒?!


    嚴淵倒下了。


    ……


    阮殷皺著眉頭降落到了阮家大院,看著周圍的一片狼藉,咬了咬牙,恨恨地跺腳罵道:“該死!來晚了!”


    “大小姐……”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阮殷一愣,接著連忙跑了過去,接著便看到一個倒在血泊之的老者,“大小姐……”


    “鄧爺爺!”阮殷看他的樣子,一下子急了,連忙撲去為他止血,“鄧爺爺你沒事吧?!”


    “咳……”鄧山河咳嗽一聲,咳出了一些鮮血,接著苦笑道:“大小姐,老朽沒事……老朽這傷勢遠遠死不了,王大師剛剛也幫老朽們處理了一下……但夫人她被擄走了!還有二小姐,二小姐她……”


    “朱媽媽她被擄走了?!還有阮朱她怎麽了?!”阮殷一下子急了,鄧山河費勁兒地指著一旁的別院:“二小姐她為了救夫人身受重傷,此時應該正在接受急救吧……襲擊者是一位女子,蒙著麵看不到麵容,我也看不出她的底細,似乎用的都是龍族招數,可是看起來又不太像是龍族……”


    “鄧爺爺你先別急,你先穩住你的傷勢!”阮殷咬了咬牙,她給鄧山河輸了些真氣,幫他穩住了傷勢,接著重複這個動作,給在場倒在地仍有氣息的家臣、族人們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勢,接著才跑向了別院!而已經別院,她便看到躺在地的阮朱,她的腹部有一個足以看見髒器的傷口,其他地方更是傷痕累累,看起來頗為淒慘!而阮家專供的大夫們圍在她的周圍,處理著她的傷勢,“王大師,阮朱她怎麽樣了?!”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被稱為王大師的大夫見到阮殷的時候微微鬆了口氣,接著神色糟糕地說道:“二小姐的狀況很不好,但我相信我能吊住她的命!”


    “那麻煩王大師了!”阮殷咬牙,接著看向了其他的大夫,“外麵的傷員們……”


    “我們對他們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了。”王大夫皺著眉頭說道,“傷員太多了,我們人手不夠沒法全部治好,隻能暫且如此處理……二小姐的傷勢是最重的,我們必須先著手處理她的傷勢!”


    “好!”阮殷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她又皺了皺眉頭,“我爸呢?他在哪裏?!”


    “老爺的話,他早去城外進行狩獵了……”


    “狩獵……”阮殷皺著眉頭,“如果說是趁著老爸不在的時候襲擊,膽子未免也太大的!如果說我那裏都安排了敵人,那我爸那裏呢?!”


    “大小姐!”她皺著眉頭看著王大師們處理著阮朱的傷勢,一會兒之後,忽然衝進來了一個有些狼狽的侍衛,他跑到了阮殷麵前,大聲報告道:“大小姐!白花魁渾身鮮血地跑了過來,她說她有要事要告訴大小姐你!”


    “白花魁……她一個人過來的嗎?渾身鮮血?”阮殷愣了愣,“快讓她進來!”


    很快,鮮血淋漓的白涼秋從外麵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她見到阮殷的第一時間便毫不猶豫地喊道:“嚴淵被抓走了!”


    “……什麽?!”


    (本章完)


    刺客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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