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連這裏也有守衛,整個幽州城真的被完全封鎖住了啊。”嚴淵砸了咂嘴,退回了陰影之中,隱藏起了自己的身形,“那兩個家夥這麽狠嗎?”


    全城禁嚴並不能阻止嚴淵的行動,但是他們卻能做到讓他隻能在這幽州城內部兜兜轉轉而無法離開,從叛亂開始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嚴淵基本已經將整個幽州城除了幾個軍營和將軍府以外的地方全都摸遍了,卻依舊沒有找到能夠突破的機會。霍臏似乎將他當做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假想敵,哪怕他這幾天連一點信息都沒有透露出來,就仿佛他已經不在幽州城了一般,霍臏與他的城市也依舊沒有放鬆任何警惕!


    “現在要麽就隻能強行闖出去,要麽就等朝廷派人來剿滅叛軍,並乘亂逃出去。”嚴淵喃喃自語道,“可是朝廷軍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而強行闖出去又太難了,在搞清楚虛空素女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麽之前,我絕對不可以貿然行動!”


    嚴淵很冷靜,一點都不慌!畢竟雖然他逃不出去,但是以他的實力要想被抓、被幹掉還是很難的,也不怕這件事情拖太久了——開玩笑,拖個一年半載的,我家老婆就破關而出過來救我了!就阮殷渡劫之前那架勢,閉關出來怕不是又一個五巔級別的天階!到時候你們誰敢攔她救我啊?


    有阮殷大長白腿抱的嚴淵一點都不慌,甚至還有些想吃軟飯。


    當然,他並不打算就這樣坐以待斃,雖然吃軟飯當小白臉是他的夢想,但是在阮殷破關而出之前他還有想做的事情,怎麽可以將時間浪費在這一點都不重要(並不)的幽州城呢裏?於是他每天都在觀察著各個大門、各個城牆之上的戒備程度,若是有可趁的機會他會第一時間將它抓在手中!而現在的嚴淵也就在這樣的偵查活動之中,觀察了很久都沒能等到機會的出現,他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剛剛作出離開的決定,便忽然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人。


    那也是一個正躲在陰影在觀察著城防構成的人,看起來頗為年輕、麵容帥氣,從身形動作來看修為不低,但是無論是隱藏的選位還是觀察的方式看起來都不怎麽專業,別說隱藏是在暗中觀察著全局的一切的嚴淵了,就是被他觀察的那些老練士兵們也不會發現不了這種業餘的家夥的!


    ——就他那副“肆無忌憚”的觀察,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軍中的老斥候發現的!


    果不其然,那人還沒有觀察多久,城防那裏便發生了異動,接著約莫三四個士兵便朝著他的方向衝了過來!那個青年當場就慌亂起來了,當場就掉頭而走,打算逃跑。


    嚴淵在一旁看得扶額,一句話都有點說不出來。


    他抬頭又看了一眼那城防,盡管離開了三四個士兵,這城防的強度依舊沒有任何降低,再加上那三四個士兵還未走遠,一旦他出手闖關他們就會掉頭返回——這並不是一個離開的好機會。於是嚴淵歎息了一聲,接著身影融於陰影之中,悄無聲息地朝著那個青年逃跑的方向靠了過去。


    青年沒能跑多遠就被那幾個士兵追上了,他並沒有求饒也沒有放棄抵抗,在他們追上自己的瞬間,他身上便散發出了大量真氣,接著抽出腰間掛著的短刀便朝著那幾個士兵攻擊而來!他的修為不錯,但是戰鬥經驗看起來差得遠了,而那幾個士兵則是真正上過戰場見過血的老兵,麵對他那狗急跳牆的攻擊,老兵們一點都不慌亂甚至還有點想笑,四個人一同上前,一瞬間就圍住了那個青年的前路退路,然後熟練地合作上撲,沒幾下就把那個小年輕給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


    他拚命地掙紮起來,憑著一副蠻力在幾個士兵大哥之中周旋起來,不過士兵們手下可不會留情,重拳重腳便朝著他腦袋、肚子招呼上去!一拳便將他打得眩暈,有一腳將他踹在了地上幹嘔!


    “嘿!小鬼,你剛剛在看些什麽?!是誰派你來的?”為首的士兵似乎還有一個小軍職,他抓住了青年的衣襟將他拽了起來,然後將臉抵在他麵前,陰森地問道:“說吧!不說你就倒黴了。”


    “我不會……不會說的……”


    “嘿!敬酒不吃吃罰酒咯?!”士兵沒好氣地放開了他,接著將他重重摔在了地上,抬腳用力地踩在了他的胸口,讓那個青年踩得痛苦呻吟起來,“說不說!”


    “我……”


    “唉,你還是說吧。”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在那士兵頭領耳畔邊響起,他猛然一驚,接著回頭卻沒能看到任何身影,“放任你這種菜鳥過來當斥候的蠢貨,我還真想好好見見呢。”


    接著,幾聲痛苦的悶哼聲響起,頭領心裏一緊,接著便看到了自己的部下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麽輕易地倒下了!


    ——他甚至連敵人的身影都沒見到,他的部下就已經全都倒下了!


    ——是將軍大人所說的那個神秘強者!


    小頭領一瞬間便想到了這一點,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來伸向了自己的懷中,似乎打算從裏麵掏出什麽東西來!可是在他的動作剛剛做出一個開頭,那聲音的主人便搶一步動了手!小頭領隻覺得自己腦後一痛,便昏過去什麽都感覺不到了!


    那個年輕人目瞪口呆地目睹了這一幕,他咽了一口口水,看向那個在最終才顯出身影來的存在,心懷敬意地問道:“不知道閣下是……”


    “我不是閣下,菜鳥,閣下是對天階的尊稱,我還配不上。”


    那是一道俏麗的身影,身材有些嬌小,聲音聽上去又甜又軟,而從陰影之中露出的臉龐看起來格外可愛親切。


    好吧,這是嚴淵。


    嚴淵看了看似乎有些看傻的年輕人,沒好氣地說道:“我叫阮圓。你叫什麽?”


    他隨口就胡扯了一個聽起來很有既視感的名字,至於背景設定,他決定姑且當一當阮殷的義妹,和某小朱搶一搶地位!


    ——嗯,南寧阮家阮小圓!


    “我……我是周越。”


    “哦。”嚴淵點


    了點頭,腦子裏快速過了一遍幽州城的信息,發現沒有什麽姓周還有名氣的修行家族,接著便嚴肅地問道:“那麽問題來了,你到底是誰派來了?是不是有一個組織在指揮著你?”


    “……”


    周越有些猶豫,似乎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將事情與嚴淵和盤托出,不過嚴淵聳了聳肩,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會害你們,我的敵人也是如今的叛軍!敵人的敵人就是同伴,更何況我們還可能存在明顯的利益關係!你在猶豫什麽?”


    “我……我們是老師組織起來的反抗軍,反抗這一場叛亂的反抗軍!”


    “先生?”嚴淵挑了挑眉毛,“私塾裏教書的先生?”


    “不,他是最近才來到幽州城的,教了我一些修行上的要點。我想認他為師傅,但是他隻說自己不夠格,隻許我叫先生。”


    “那你是被你的先生派出來觀察城門封鎖的嗎?”


    “不,我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我想幫大家做一些事情。”


    周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讓嚴淵看得有些嘴角抽搐。


    ——這孩子有點天然耿直嘛!一問什麽都說出來了。


    嚴淵將心裏湧起的些許愧疚強行壓下去,接著繼續說道:“那麽,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你這位先生?我對你們反抗軍的事情很感興趣!而且我的實力你也看到了,我恐怕能夠給你們帶來極大的助力吧!怎麽樣?”


    “……”周越想了想,接著點了點頭,“好吧,我帶你去回去!”


    ——我要是軍方的臥底做一場苦肉計給你看該怎麽辦啊?你那個先生怕不是得被你氣死吧!


    於是,嚴淵便跟著周越離開了這裏,並且在幽州城四四方方盤根錯節的巷子之中走了很久,繞到最後他都開始懷疑這個天然呆其實是迷路了的時候,抵達了周越所說的他們組織的秘密窩點。


    ——說真的,就這麽耿直的孩子,換我也不想讓他管自己叫師傅,說出去那是壞我名聲啊!


    嚴淵一邊搖頭替那位先生可惜,一邊跟著周越走了進去,接著便聽到那個年輕人說道:“先生!啊,師娘和羅大哥也在啊!”


    “周越,這個是誰?!”


    嚴淵愣了愣,接著看向了那個冷冷質問周越的男人,然後又看到了他身邊站著的那位女孩,嘴角再度抽搐起來。


    “是剛剛救了我的……”


    “哎喲,怎麽又是你們啊。”嚴淵邁步向前,歎息著打斷了周越的話:“好久不見了,離歌、小謳歌。”


    被周越稱作先生的離歌愣了愣,看向了眼前的女孩,皺起眉頭確認自己不認識對方,接著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安鳶?還是嚴淵?又或者是……”


    “你居然認識這麽多精通易容的人嗎?”嚴淵砸了咂嘴,“我是嚴淵。”


    “我畢竟門路多,人緣廣嘛。”離歌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邁步上來給嚴淵了一個擁抱,“好久不見了,嚴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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