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亡妻的墓地,張嘉銘一刻沒有停留的疾行在暴雨中的田野,他要去hl村,那裏是他母親失蹤的地方,憑借現有的能力--嗅覺!


    他可以借助現場的蛛絲馬跡來找尋親人的下落,樹林,田園,村落的房屋都在他身邊飛速的閃過,那些偶爾擋路的喪屍也被他輕鬆的躲過,鄉間進化喪屍的稀少使得張嘉銘更加肆無忌憚,當日尋親要花的行路時間,如今隻用了不到二十分之一,很快的,hl村的輪廓就在閃電光亮中出現了,這是一個完全沒有活人的村莊,張嘉銘站在暴雨中動用能力。


    他努力的想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很遺憾,什麽都沒有,不滿的低吼一聲,張嘉銘飛速的貼著菜地接近目的地。


    現在是淩晨2點左右,暴雨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也幸虧張嘉銘濃密的毛皮作為遮蓋,張嘉銘沒有感到半點的寒冷,獸人輕鬆的躍上親戚家的屋頂,跳進大院後,張嘉銘有了新的發現,這次,他更加仔細的觀察著現場的痕跡,母親的電車是停靠在靠近大門的右側,嗅聞之後,張嘉銘聞到了淡淡的母親的體味,這是他沒有擬化能力前無法辦到的!


    牢牢的記住後,順著這個線索,張嘉銘竄進了堂屋,這裏依然一片狼藉,可見當時情況的混亂,母親在躲,他先是進了內間的套房,嗯!


    看來有東西在後麵追著她,不,也許是慌亂中她隻顧自己逃跑,有兩個腳印,不,是6個!


    看來有3個人加入了她逃跑的行列,他們拉開了內間的窗子!望著窗外的雨,張嘉銘有點迷茫了,雖然說犬類的嗅覺可以追蹤幾個月前的氣味,可是自己這套山寨的能力還是遠遠不達標的啊!


    張嘉銘細細的嗅了幾下窗台上留下的味道,也一一記住,這樣目標的範圍就會擴大,自己尋找起來也不至於抓瞎。


    4個人逃跑的方向是後院的倉庫,張嘉銘幾步衝進當初他翻找出那把舊式火槍的地方,同樣的,這裏也是亂七八糟,工具和幾堆幹稻草混雜在一起,還有少量的化肥袋子也被丟得到處都是,現場的混亂沒有讓張嘉銘迷惑,有一個足跡跟人群分開了,進入了一大堆的板子和木箱子後麵,這是自己當初沒發現的!


    張嘉銘先不管人群的蹤跡,先追蹤這條單獨的痕跡,腳印的主人顯然非常的慌張,他先是碰倒了幾個盒子,然後腿扭傷了,拖著傷腿,他跑上了倉庫二樓,然後繼續揭開頂層的蓋子,爬上了頂樓!


    張嘉銘最後發現,痕跡的主人已經死了,是餓死的,身體早就變成了一堆枯骨,辨認了一下,不過是個農村的年輕婦女。


    失望但是又充滿期待的張嘉銘繼續追蹤剩下三人。後院是牛欄,因為農村大多使用農機耕田,已經被改成堆放各種雜物的地方,半扇打開的院門告訴張嘉銘,他追蹤的目標已經跑出了大院的範圍!


    再次確定了母親的安全後,張嘉銘滿意的回到大院的二樓,翻找出堂弟的衣物,張嘉銘恢複人形,換上了一套運動服,為了不被雨淋,張嘉銘下樓找來了雨衣和兩個旅行袋,裝上一些在屋內殘留的喜糖還有幾斤幹蘑菇,張嘉銘繼續從後院追蹤而去,他不能停下,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如果在冬季之前找不到母親,自己就有可能永遠的失去她!


    即使變成了人形,他的感官能力依然不弱,也許是因為大蛇,這個同為一級變異獸提供的血肉吧,這讓張嘉銘的人形態下依然能夠靠著自己的能力繼續追蹤。


    翻過了幾處荒坡地帶,前麵的樹木開始多了起來,電閃雷鳴之間,張嘉銘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如果他的判斷沒錯,母親他逃生的方向估計就是這座小山的護林人小木屋!


    南方很多私人林場都有這樣的護林人,他們大多是外地人,被雇來看守樹木,免得地方貪婪之輩盜砍盜伐。


    這處的護林人小屋就在前麵5裏地的小山腰上,不是很難找到!想到這,張嘉銘心中更是堅定了信念,加快步伐,路過一處低窪地是,一副景象被他發現,兩具喪屍的屍體倒在水泊裏,從時間上看,屍體最少腐爛了一個多星期了,張嘉銘抬起頭,向著樹林方向努力嗅著,驚雷的聲音影響了他的聽力係統,現在他偵察的手段隻能靠嗅覺和視覺。


    過了一會,張嘉銘確定了一下方向,緊緊背後的袋子,繼續跋涉。林中的枯木斷枝很多,秋季的時節,許多灌木都還沒有枯萎,換著常人,或者是喪屍,行動肯定大受阻撓,虧得張嘉銘敏捷的身手,在茂密的樹林裏如同自家後院一樣,基本上沒有絲毫的停滯,一路順利行進。


    半山腰很快就在眼前,張嘉銘沒有貿然進入,在離它還有150米的地方,他停了下來,感知了一下,沒有任何活人的跡象!


    這讓張嘉銘心裏緊縮了起來,難道又要撲一個空嗎?小屋是用整根的木料堆砌起來的,方方正正,邊緣用長釘固定,很是紮實,兩個小窗一前一後左右對仗分開,窗內看不見有沒有燈光,隻有被風吹動的小紗窗在呱嗒呱嗒的搖擺著,黑黝黝的簡易木門禁閉,雨點衝刷著這座小屋,死寂,純粹的死寂!


    張嘉銘如同猿猴一樣,輕敏的移動著身形,借著樹林間隙的陰影,靠近了小木屋,再度感知了一下,確實,這裏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


    也許,這裏已經被徹底遺忘了。畢竟,走那麽遠的路來到這裏花費的時間確實不少,就算有活人想起這裏,也是一兩個月前的事情了。


    踢開木門,幾隻大個的老鼠慌不擇路的跳出窗外逃生去了,鍋碗瓢盆都在,米缸被老鼠光顧過,隻留下一個空溜溜的壇子,床榻是幹淨的,被子什麽的都好好的,沒有人動過,護林人估計有什麽事情,外出一直沒見回來,想想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翻找了一下,隻能從桌底找到了一把砍柴刀和兩把伐木的斧頭,對於張嘉銘現在的臂力來講,拿在手上跟空手的感覺是一樣的。


    帶著賊不走空的心態,張嘉銘勉強收下這三件冷兵器,雖然他有一把防身的五四和幾十發子彈。


    護林人一般都有一杆老式的火銃,估計外出時候也一並帶走了吧,南方不同於北方,雖然國家對槍支管理很嚴格,許多地方,尤其是山區野獸多的地帶,邊民們依然偷偷藏著不少的火銃,長短都有,張嘉銘不是衝著這些廢品來,他隻是關心使用火銃的人是否還活著!


    隻要找到他們,就能打聽到更多的有關周圍幸存者的消息!是這該死的大雨,影響張嘉銘絕大多數的偵測手段,隻要是活動的物體,自己都可以在一公裏內感覺到他的存在,暴雨天氣沒有人會冒險出來活動,張嘉銘放下了背包,在小屋的灶台裏生起了火,準備烤幹自己的衣物,濕漉漉的身體總歸是難受。


    柴火是幹燥的,很快,火苗就跳躍著,點燃了大堆的木柴,一股暖意彌漫在小屋內。


    末世裏的人類活得很艱苦,南方山脈為他們提供了天然的避難所,也帶來了行路艱難的困難點,許多的幸存者在前麵幾個月連綿的小雨中生病,發燒,然後缺乏藥物和及時的照顧,紛紛死去,殘存下來的人類數量越發的變得稀少起來,而北方,大平原的環境讓幸存者無險可守,城市裏高密度的人群產生的高階喪屍更加多,種類也是五花八門。


    還是那幾顆衛星,忠實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悄悄記錄著地球上各種微妙的變化。


    天明時分,雨沒有停歇,不過變小了一點,休息了數小時的張嘉銘拍拍身上的塵土,滅掉爐火後繼續自己的尋親之路。


    一夜的思考,他想出了母親可能藏身的基礎地方,苗家嶺,那裏原本是苗族同胞的聚集地,人口很少,隻有不到二十戶,人口70多人,後來因為人口變遷,遷入了十幾戶壯族居民,總人口達到100餘人左右。


    由於年輕外出務工的多,剩下都是老弱,常住人口頂多也就50來人,算是地多人少的好地方---意思是指末日環境下避難的好地方!


    最妙的還是那座土堡壘,解放戰爭的時候,西南少數邊民對解放軍部隊不是很信任,加上國民黨餘部的挑撥,很多土司武裝和他們勾結在一起,在一些險要的地段修建了堡壘,材料是遍地都能找到的各種石塊!


    別小看了這些堡壘,隻需要少量的人手,就能輕易的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沒有迫擊炮或者小山炮,光用人命去填是根本不可能攻破這些土堡壘的,就算想用炸藥包,也得冒著巨大的危險---以前土司的手下多是山中的獵人,每人都有一手奇準無比的好槍法,100米內點掉香火頭不在話下。


    隨著歲月的流失,這些建築物也失去了那個年代的作用,淪為了地標性的建築物,讓後人瞻仰,感歎當年先人是如何在崇山峻嶺之中如何克服萬難去修建它們!


    那處地帶張嘉銘不是很熟悉,隻聽鄉人偶爾提到過,離這裏有12公裏遠,要翻越幾個山頭才能到達。


    另外一處地點,就是ra江邊的竹子村,那裏是三個民族的聚居地,壯族漢族苗族都有,人口不多,也有300來人,但是地勢同樣易守難攻,雖然沒有土堡,卻有r江在村左側作為天然屏障,右側是大山林,山高林密,沒有野獸的本事或者飛鳥的本領休想從哪出地帶靠近村子,村子正麵的出口是座石橋,橋頭有鐵門封鎖,而且修建有護牆,橋下河道落差有15米左右,小河最寬處達二十餘米,最狹窄的地方也有十餘米。


    就算是枯水季節也不見得水少多少,最淺的地方也得有一米多,最最主要的,隻有和r江交接的河口處,水流才會變得緩慢,而其他大多數的河段水流都非常湍急,加上水道曲折,靠個人體力是絕對難以泅渡,如果是喪屍,那就直接會被衝走!


    村落背後是一大片的淺灘,過了幾裏地就被另外一條河道隔絕。這處村落比較遠,比起苗家嶺,竹子村有直接可以行走的鋪石路,方便快捷,野獸形態下的自己絕對可以在戶外達到80公裏/小時!


    隻要不到10分鍾就可以到達,而如果選擇去苗家嶺,彎曲的小路和茂密的樹林會阻礙自己速度的發揮,雖然是白天,效率才是第一的阿。


    先去竹子村,再去苗家嶺。計劃一定,張嘉銘就把東西收拾收拾,裝有食物的袋子放下藏好,隻留下那件方便捆在腰間的羊皮兜子,晃動身形中,張嘉銘完全獸化,檢查了一下羊皮兜綁緊情況後,竄出小木屋開始加速。


    山中許多小獸都受了病毒的改變,不時的,張嘉銘發現有土狗大小的鬆鼠和土拔鼠出現,就算看見張嘉銘,這些樹林裏的精靈都不是很怵的樣子,各自忙著手裏的活,一隻有狼狗大小的黃鼬得手,突襲了土拔鼠群,叼走一隻後消失在密林間,這出小小的插曲沒有勾起張嘉銘的注意力,出了小樹林,順著鋪石路,他開始卯足了勁頭狂奔。


    鋪石路算是城鄉建設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很多靠近ra縣的鄉村都已經有水泥路連接,偏偏竹子村地處位置特殊,沒有享受到這一待遇,政府修建這條勉強可以通農機車的鄉級公路,也算是有點良心了的。


    踢飛一路上的碎石,獸人繃緊的肌肉躍動中撞破雨簾,很快就來到了村子的對岸,竹子村顧名思義,圍繞著它的幾乎全部都是大叢的竹林,這些植物是最天然的圍院,也是村子少數的幾樣經濟來源之一,竹筐,竹椅之類的還是比較傳統的手工藝品,最近幾年,村裏的支書找來了一個投資商人,辦了竹子加工廠,開始小規模的對外出口竹席--這種不管是南北方人都喜愛的夏季用品很快讓村子富裕起來,遠遠就可以看見村子幾乎全部都是二層半的小洋樓。


    探查了一會,張嘉銘隻發現石橋上有幾隻喪屍在走動,那扇村裏的鐵門也半掩著,不見任何人影,這個村子看來也是被放棄了。


    村裏的人口不多,大概200到300之間,絕大多數人都在有錢後搬進了城裏,花了十幾分鍾,一無所獲的張嘉銘回到了石橋,清理掉哪處的喪屍後,關上了大鐵門,村裏要是沒有進化喪屍,自己就可以把這裏當做自己的一個秘密基地---這裏有靠近河岸的40多畝肥沃的田地,在村邊口上,張嘉銘還看見了大群的鵝和鴨子群在自由的覓食,村中的水牛群也沒有走遠,村裏的喪屍很少,算算也不過是將近200而已,隻要自己耐心點,清理幹淨了,馬上就可以把人運到這裏來發展。


    揭開羊皮兜,張嘉銘取出一瓶酒,灌上一大口,暖了暖有點發冷的身子,這該死的雨,從病毒爆發後就越來越不正常,8月和9月好不容易晴了一會,臨近11月就跟牛皮癬一樣,又開始發作了!


    不一會,一個瓶子就見了底,丟掉空瓶後,張嘉銘還得繼續上路。一路無事,撲進了昏暗的山林,落在身上的雨滴漸漸少了起來,苗家嶺的小路本來就很少有人走,村民偶爾出得山來,也是有一些急需要做的事情或者趕個集買賣一些東西,大部分時間,這裏都平和安靜的,一頭獸人打破了這裏的靜寂,張嘉銘撞開了那些在末日後長出的各色古怪我小樹雜草,把他們踩成一地的綠毯,這次趕路花掉的時間就長多了,早上8點多,張嘉銘來到了苗家嶺對麵的山頭小坐休憩。


    身上帶了第三瓶酒也被消化掉了,動用了一下能力,張嘉銘看見了土堡後麵隱約有人影在晃動,因為林子的遮蔽,就算自己的特殊的能力,也得再走近點才能看清楚。


    苗家嶺地處山坡地段,村前是大片的丘陵組成,當地種植的作物多是玉米和少量了幾片水稻田,一條小河從村裏田地中貫穿而過,村裏的大部分建築都在山坡上,由於地處更加偏遠的山區地帶,公路無法修建,這裏的很多村民並不富裕,光看建築風格都知道,絕大部分都還是土坯房和木質結構的吊樓。


    土堡坐落在村前一處小崗上,這裏是進村的必經之路,堪稱戰略要衝,小小的道路左側是村裏的小河道,足有十五米寬,河水不深,最淺處也有一米,但是來犯的敵人如果自以為聰明想泅渡過河,那就是另外的犯傻!


    過了河就全部是石頭灘,那裏沒有可供隱藏的林木,更何況你還得走過一段崎嶇的石灘路,頭頂上冒著土堡的彈雨!


    小道右側是陡直的山體,除非你是鬆鼠或者別的山獸,否則想都別想繞過前麵的土堡。


    張嘉銘完全沒來過這裏,對這裏的民俗風情更是一知半解,很多沒來過少數民族地區的人都不知道,一些比較蔽塞的村子是很排外的,他們拒絕那些在他們眼中的異姓人家過來分村裏本來就少得可憐的田地,這是利益所在,也是人與人之間永遠爭鬥的主題!


    張嘉銘確認這裏有活人,他不想故意去驚嚇這些人,更何況他是有求於他們。


    恢複正常形態,捆好了小皮兜,毫不介意土堡後麵警戒的眼色,張嘉銘慢慢走近了這處要塞。


    最少有6條土造的火銃瞄準了自己,張嘉銘不會懷疑這些鄉民的射擊技術,在聽見擊發栓頭被扳動的聲音後,張嘉銘停住了腳步,這裏離土堡還有60米左右,幾具躺在路中間的喪屍提醒了張嘉銘,


    “蒙得咕咕嘛!蒙得被勒?”張嘉銘想抓抓腦袋,他知道這是壯話,可他沒學過,隻在偶爾和壯族老鄉攀談間偶爾聽他們講過,他正要說話,不料塔樓上還是傳來還是那句,


    “蒙得被勒!”好像是句問話,張嘉銘退後兩步,舉起了手,表示自己沒有敵意,交涉的第一要素,就是尊敬對方的習俗,張嘉銘學法律課的時候被老師教導過的。


    對麵警戒的姿態沒有減少幾分,倒是有個駝背的身影出現在土堡的女牆上,


    “你是誰,來村裏幹什麽?”那個老者氣勢很足,顯然有槍在手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我來找人!我的家裏人,他們和另外幾個人,他們就在這附近!我知道他們可能來這裏!”張嘉銘放下了手,開始打量土堡,土堡並不算高大,地基倒是有個3米多,加上塔身,也就是四層半樓的高度,張嘉銘可以輕易的翻越過去,看出這幫家夥十有八九是不肯好好合作,張嘉銘準備自己進去搜索一番,畢竟,少數民族火爆的性子,張嘉銘在城裏就領教過幾次。


    “這裏沒有別的外人!你給我滾回去!我們這裏有槍,你最好別過來!”果然,另外一個粗暴的聲音代替了老者,這就是讓張嘉銘動手的信號!


    低吼了一聲,張嘉銘身子化作一道殘影,加速衝向了土堡,這是一次大膽的嚐試,張嘉銘看見了那幾隻火槍的槍口噴吐出大團的焰火,野性直覺在此刻發揮了作用,那些子彈,就算是土造火槍,它們的初速度起碼最少也達到了180米/秒,不過在張嘉銘眼裏,這些子彈實在是太慢了,幾個閃避之間,人形態的張嘉銘就到了土堡下麵,土堡前另外的木柵欄擋住了進入村莊的通路,要想進入,就得先占樓這處塔樓了。


    沒有多少猶豫,張嘉銘躍到了塔樓二層,借助邊角的一處突起,張嘉銘再度發力一個後空翻身,如同鷂鷹一般,直接跳進亂成一團的人群中,樓頂總共7個人,那個老者外加5男一女,火銃上藥慢到極點,就算是18世紀的火槍高手,一分鍾也不過是4發的命!


    揮出一記直拳,把正好用槍托反抗的一個矮壯的漢子打翻在地,張嘉銘還得控製下力度,現在人形態的他起碼是五倍於常人力量,沒等最近的另外兩個家夥又反應,收回的右拳和蓄勢的左拳迅速的砸中他們的小腹,解決掉三個看起來最強的戰鬥力之後,張嘉銘掏出了五四,指向剩下的幾人,為了表示張嘉銘的誠意,張嘉銘還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槍法,轟掉了人群背後桌上的一個茶碗,這次,沒人再敢反抗了,丟下沒裝好藥的火銃,乖乖在張嘉銘的監視下蹲坐一排。


    張嘉銘心裏抹了一下冷汗,自己明明瞄準的是哪個大茶壺!居然打到了茶碗,丟人啊丟人!


    端坐在一張矮凳上,張嘉銘把槍收進褲腰,一臉嚴肅的打量這幾個村民。


    “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搶你們,或者殺你們!”張嘉銘淡淡的說著,他看見領頭的老頭一臉的堅毅,仿佛在講:反正落你手上就沒好事!


    來吧,大刀斧頭什麽的招呼過來!一把老骨頭了,也不怕這幾刀了。看在眼裏,張嘉銘幹脆起身,把老頭扶到板凳上,不等一臉驚奇的老人發話,張嘉銘又把槍發還給了村民,


    “後生仔啊,你這是鬧的什麽啊?你不是那些人叫來對付我們的?”看見張嘉銘一臉的茫然,老頭和那個矮壯的漢子對了對眼,


    “那個,叫聲老哥沒得錯吧?”壯漢倒是很實在,張嘉銘摸摸自己的大胡子,想想自己再別人眼裏肯定是一副悍匪的形象,於是點點頭。


    “這位大哥身手我是服氣了,可我們確實不知道你是來我們村幹嘛,所以,剛才就,,,,實在對不住啊。”


    “別說那些沒用的。”老頭接過話頭,用手裏的拐杖敲敲地板,咳嗽了兩聲,矮漢趕緊恭敬的遞過一碗茶水給他,又取來另外一個茶碗,給張嘉銘也倒上一碗,


    “我說,後生仔,你是外麵來的人吧?”


    “是,我說了,我是來尋我家人的,您這真沒有外人來過?”老者搖搖頭,卻又緊跟著點點頭,


    “您老什麽意思啊?”張嘉銘一頭的霧水,


    “是來過幾撥人,都被我們打發了。你不知道啊,村裏出了禍事!唉,後生仔啊,你還是趕緊走吧,這不關你的事!走吧!”老頭站起身,就要往下走的樣子。


    張嘉銘知道這些老鄉古怪的脾氣,幹脆噗通一聲跪倒在老人麵前,老人吃驚不小,趕忙上去就要扶起,


    “哎呀,老哥,哎呀,這是做什麽啊,”幾個人急忙七手八腳的扶起張嘉銘,卻是發現,這個貌似鐵骨錚錚的彪形大漢,此刻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坐下說話,坐下說話!哎呀,這成了什麽事了,後生仔啊,你好好說話!”張嘉銘克製了一下情緒,才緩緩說著自己四處尋親,卻處處撲空的事情,又提到自己父親凶多吉少,而母親流落荒野,自己一個人形隻影單,隻能靠著一身本事在鄉野山林間流浪過日,說到痛處,不禁嚎啕大哭!


    老人連連歎氣,一行人等被張嘉銘一番哭訴,不禁都紛紛抹起了眼淚。


    “後生仔,不是我不幫你啊,我們確實遭了大災禍,苗家嶺,這是要完了!”老人緩緩的述說著:幾個月前,那天天蒙蒙亮,村裏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了瘋人!


    在少數民族邊疆地區裏麵就有駭人聽聞的傳說,有些心懷歹毒的巫醫會下蠱毒害他人,如果他們成功,中了蠱的人就會發瘋或者直接死掉,老人口中的話題自然就是病毒爆發後那些可怕的景象!


    丈夫追著妻子瘋狂的撲咬,女兒撕扯咬著爺爺的喉嚨,無論親族還是朋友,所有咬人和被咬後的人群都開始瘋狂的襲擊周圍的一切生靈!


    老人姓覃,名再喜,是族老中最年長的一位,別看背陀,身子卻要比年輕人還要強壯!


    他親眼目睹了自己女婿女兒把自己的大兒子撕咬致死後吞吃的人間慘劇!


    也自己親手用祖傳的苗刀,生生砍下了在他眼中視為孽障的兩個親人頭顱!


    帶著那個矮漢,自己的外孫--韋顯才,兩人一路砍倒那些瘋狂的鄉民,收攏少數的幾個幸存下來的人,躲到了這處土堡,靠收集一些山上的瓜果勉強度日。


    喪屍不會水,那條小河阻擋了它們的進犯,他們這才能安然無恙的存活下去。


    後來,就來了三撥人,前麵兩撥都是零散逃來的,足有三十多人,譚再喜沒讓他們進村,怕瘋人會禍害他們,全部勸走了,這也是山區人淳樸善良的一麵。


    另外一撥少點,也有十來個,都是穿著登山服的,裏麵有幾個好像是黃頭發的外國佬!


    張嘉銘聽到這裏就忍不住打斷,


    “有沒有見到一個矮點的,就這麽高的,臉有點方的中年婦女?”老者想了想,搖搖頭,矮漢也是緊跟著搖頭不語,旁邊那個女子倒是上前一步說道:是有一個的,我見到了,穿了件棉夾克,臉方方的,臉色蠟黃蠟黃的,好像很久沒吃東西了!”張嘉銘眼前一亮,


    “那他們去了哪裏?”


    “他們都往譚家寨去了,那邊靠近大河,離這不遠,也許他們能靠那邊河裏的魚蟹過活也說不定,山裏可以吃的東西不算多,可也沒餓死過人,譚家寨邊上是大片的野蕉林,這季節,山裏的野猴子都知道出來偷摘,山豬和獾子也輕會來偷吃。”老人絮絮叨叨的說著,


    “那,你們說還有一撥人是什麽人呢?”


    “他們是土匪,是殺人犯!我認得的!”矮漢搶過來說


    “他們有幾十個人,都是我們鄉裏最壞的一幫人,上次我去城裏賣牛,就是他們村的人想搶我的牛!”


    “兄弟,你慢慢講。”輪到張嘉銘遞給矮漢一碗水。也不客氣的,韋顯才咕嘟幾口喝下,一抹嘴巴,接著說


    “本來,這幫家夥也就搞搞落地紅,紅魚麻拐什麽的賭博活動,搞點小錢過日子,誰料到,王勝武和王勝文兩兄弟刑滿回村了,這兩家夥本來就是壞得流膿的種,他們爹王懷仁就是因為強奸婦女被嚴打槍斃的!這不是嘛,四鄉八鄰的剛遭了災禍,他們可好,拉了一棒子鄉裏的流氓,到處殺人搶劫,什麽壞事都敢幹!”


    “那麽,你們說的那幫人還在附近?”


    “沒錯,地方我知道,就在離這20裏地的野豬衝!那地方野豬多,山猴子也多,衝裏有幾個山洞,非常好藏人,一般人進去都迷路!”


    “覃大伯,韋兄弟,我張嘉銘這裏給你們謝謝了,不過,大恩理不當言謝,你先給我句話,村裏還有多少活人?”老人望望山村對麵的埡口,用拐杖點指,


    “村邊的埡口,那裏是個望台,平常有人在上麵看山火和防野豬禍害莊稼,上麵藏了5戶人家,前幾天還能老遠的跟我們打聲招呼,就是不知道他們沒有吃的,還能撐多久?有幾家離村算是遠點的,也逃散進了林子,加上我們收攏的,住在著堡裏的人,也就十來口人了.”老人低下花白的頭,兩行渾濁的老淚滴落地板。


    張嘉銘來到二層,看見9個半大的孩子,正縮在一起,怕生的望著他,孩子們顯然沒有吃過幾餐飽飯,矮矮瘦瘦的,張嘉銘摸摸其中一個孩子的頭,轉身返回樓頂。


    默默的低頭了一會,張嘉銘咬咬牙,


    “覃伯,您別著急,您看,這不才幾點嗎?我給您清理了村子,讓你們安心在這裏過日子!等將來,咳咳,以後的事,以後說了,你看好了!”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張嘉銘就在一群人的驚呼中躍出了樓頂,衝入樹林後,一聲怒吼,獸化的張嘉銘直接殺入了村莊!


    在他血紅的視界裏,零散的喪屍根本不能對他形成包圍!利爪快速的切割這些喪屍的軀體,把他們化成漫天的零碎,不過十分鍾,前村和中村的房子都被張嘉銘清理一空,沒有停歇的,張嘉銘撲進山腳地帶,那裏是村中的腹地,喪屍最密集的地方,果不其然,足有4打以上的喪屍在這裏閑晃,先發出一聲怒吼,張嘉銘直接跳入了喪屍群中,他沒有時間慢慢去逐個的清理房屋,唯有把喪屍群集中,他才好施展手腳,一番大肆的廝殺後,村裏的喪屍基本上被清理幹淨,又細心的逡巡了一圈,再次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張嘉銘解除獸化,在河道裏清洗了身體,這才回到土堡,順便的,他還是帶回了200多斤大米和少量的食油。


    土堡的人群早再上麵看見了發生的一切,雖然很遠,看不完全清楚,張嘉銘變身的樣子還是被看了個一清二楚!


    等到張嘉銘回來,人群已經在土堡邊上跪了一地!老人唱著張嘉銘完全聽不懂的歌謠,在矮漢恭恭敬敬的邀請下站到眾人前,老人隨之丟下拐棍,在他外孫的扶持下一起倒地就拜!


    “山鬼發了怒火,降下了災禍,神明不忍看著子民受苦,派了手持寶劍的亞魯王,斬殺人間的惡鬼!亞魯王長眠,他的子孫不爭氣,再次引發山鬼的貪婪,外鄉人啊,是神明給了你力量!毛阿托降臨你的身上,讓你為我們帶來幸福安康的生活!我們,感激你啊!”覃阿伯受過教育,外麵的官話說得非常流利,老人叩首拜了三拜,這才在張嘉銘的勸說下立起身子。


    “後生仔啊,我們看見了,你是神明派來的毛阿托降臨凡塵,是來搭救萬民的!”


    “感謝神明!感謝毛阿托!”一眾人等齊聲頌揚著,那種虔誠的態度讓張嘉銘恍惚中以為自己回到了小孤島的教徒中一樣!


    “那個,覃伯,我能做的,就這麽點事情了!”老人和一幹人等都瞪大了眼睛,


    “這些,你還說是小事?後生仔啊,我看來是真的老了,唉,真的是後生可畏啊!”老人倒也不去追問什麽,隻是解釋了一下,這一地區的苗族百姓和壯族百姓都相信,他們的英雄亞魯王會在民族遭遇大災難的時候,派遣他的守護神獸毛阿托來保護他們。


    了解了這一切吼,就著拿回來的大米和食油,村民們簡單的煎煮了一些米飯粑粑,吃飽後,張嘉銘又和幾個健壯的鄉民費了點時間,把村裏的屍體集中起來,由老人組織村人舉行了一個簡單的葬禮,這才點火燒掉。


    煙柱又引來了幾個逃散的村民,這樣,這個村子的元氣才不算徹底消散,仔細算算,還是有將近30餘人,在鄉民的千恩萬謝之下,張嘉銘告辭了他們,肚子踏上繼續尋親的路途。


    做了一件好事,救下一村的百姓,又得到了關於母親的消息,張嘉銘感到快活了一點,末日裏,善良之輩總是希望回歸之前的生活,可是人世間偏偏總是有邪惡存在,這不,領教過鄧氏兄弟的凶殘,張嘉銘馬上就見識到了王勝武王勝文兩兄弟的狠毒了!


    沒有去譚家寨的野蕉林查探,因為那裏路途更加遠,張嘉銘選擇了直接去野豬衝尋找母親下落!


    如果是普通人在暗無天日的密林中穿行,沒有指南針或者別的地標來指示方向,估計會很快迷路,張嘉銘不會,獸化後的他在高大的樹木間快速的變化著位置,就算是山中的猢猻見了他估計都得叫聲祖師爺,多次辨認自己沒有走錯方向後,張嘉銘來到了一處山穀地,這裏就是韋顯才--那個矮壯漢子說的野豬衝。


    本地的叫法,衝其實就是山穀的意思,這裏地勢果然險要,夾穀兩旁邊有兩個隱蔽的木樓,顯然是這群匪徒所建,這幫匪類選擇這裏也是因為遠離大路,交通不便利,喪屍群也無法到達這裏。


    不過他們自己脫離危險,就開始禍害起周邊的鄉鄰來!此刻是黃昏時段,塔樓上就有兩個持刀的匪徒在哪閑晃,站崗放哨的估計是最無聊的工作,張嘉銘輕輕的低伏著身子,借助密林和灌木的掩護接近這裏,突然他感到一絲不對勁,細細感知下,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這些人養了狗!


    而且還不止一隻!果然,汪汪的叫聲從前麵傳來了!好狗護三村,張嘉銘可以殺掉這些狗,但是會驚動裏麵的人,權衡之下,張嘉銘快速的的後撤,潛入到一處山崖下,靜靜等待,沒過一會,幾隻狗就被廢土喝止住,不再吼叫。


    張嘉銘養過大黑,知道狗的一些脾氣,沒有生人或者野獸靠近,他們都會很安靜的,不過這也為自己行動帶來不便,靜靜等了一小時,天色完全的暗淡下來,穀口也升起了幾堆大火,山裏寒氣重,野獸也多,土匪也是山裏人,自然懂得這些。


    張嘉銘舒展了一下趴得有點麻痹的身子,開始用旁邊的灌木叢為自己搽身體,這是跟著跑山的爺爺學來的,為了打野豬,爺爺經常把衣服和靴子,包括裝火藥的包包包括獵槍都反複的用灌木葉來反複的摩擦過,他們說,隻要物件上沒了人味,或者減低點人味,就可以靠近野獸,然後一槍弄死他!


    張嘉銘看過狼圖騰,裏麵也有類似的情節,所以他信,這次,就是檢驗這個經驗是否屬實的時候了。


    張嘉銘手裏還有一件秘密武器,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他分散對方注意力,尤其是那幾隻獵犬的。


    離篝火還有十幾步遠,狗兒們沒有再次發出警告的聲響,看來,老一輩的經驗果然靠譜,張嘉銘運了運力氣,把手裏的物件扔了出去---一隻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大鬆鼠!


    脫離了張嘉銘的掌握,屁股上吊著一個空罐頭盒的鬆鼠開始倉皇的逃命,罐頭盒子在繁茂的樹林地帶被拉扯,不住的發出咣咣的清脆響聲!


    這下好了,獵犬跟炸了窩一樣的,瘋狂的吠叫,守營的兩個人不敢怠慢,趕緊送開了鏈子,讓獵犬迅速出擊,另外一個則繼續站在營口,警戒四周。


    張嘉銘等獵人和那個人跑遠了,這才一個躍起,爬上了穀口的石壁,就跟一直大壁虎一樣,張嘉銘越過了火堆,悄悄的落在守衛的身後,一記悶響,守衛倒地,張嘉銘沒有去管他,估計獵犬會很快回來,他時間緊迫。


    穀底很狹窄,張嘉銘隻能在兩邊的石壁上快速的爬行,星星點點的火把在山穀裏的石壁上插著,估計有人照看著火把,沒有人出來巡邏,這些匪徒不會擔心什麽,估計穀口的守衛就是他們的最高警戒力量了,一群烏合之眾,張嘉銘心裏評價著。


    穿行一段時間,來到一處相對開闊了地帶,這裏沒有狗,也沒有守衛,不過看著那些過於平整的土地,張嘉銘笑了,他繼續越上石壁,拋開了這些專門用於對付沒腦子的野獸的陷阱,自己可是有腦子的野獸!


    而且對廢土而言是最危險的。很快的,路就到了盡頭,穀底有4個入口,卻隻有2個人在哪看守,張嘉銘不想殺人,雖然他殺過喪屍,但是在他手上,卻是一條人命都沒有過,雖然人形態下的他一臉凶神惡煞。


    一個快速的偷襲,兩人軟軟的躺倒在地,時間已經過去2分鍾,外麵雖然有狗的叫聲,但是還不算慌亂,。


    張嘉銘羞羞了地上,選擇中間那個比較大點的洞穴鑽了進去,他聞到了一股味道,就跟那個克裏斯托弗一樣的---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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