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膠泥還沒有退去水漬的壁爐內,幾根枯柴在嗶嗶啵啵的燃燒著,一口煮著不知道是稀粥還是奶膏的小鍋被恰當的掛在壁爐當中,柚紅色的火焰歡快的跳躍著,不斷的用熊熊的火舌舔舐著鍋底黑暗的那一麵,一股子濃濃的奶香味道漸漸的發散開來,不斷的侵染著這個已經被堂火烘烤得發暖的廂房。“月兒明,花兒明,月亮照畫燈,,,,”細聲的哼著小曲兒,一個滿麵柔和外加喜眉善目的老媽子正關愛的看著繈褓之中的孩子,這個寶寶長得也是一副逗人憐愛的標準模樣,除了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窩,淡淡的小彎月眉毛,就連睡著了還嘟嘟著可愛的小嘴唇,老媽子喜滋滋的看著那粉嫩嫩的小臉蛋,這樣出類拔萃的可愛寶寶,任誰都要忍不住抱起來親昵的愛撫一番。


    “吳媽,你看這公子,多讓人喜歡啊。"輕輕的晃動著那架還帶著新刨花口子的木製搖椅,老媽子很是高興的對著旁邊同樣照顧另外一個嬰兒的婦女說著話。被稱為吳媽的婦女也欣喜的點點頭,她懷抱裏是另外一個可愛的女嬰,“看這個閨女多懂事,別的娃兒啊,一吃飽了就要鬧上一會的,不是屎就是尿的,一點都不省心,我家囡囡啊,多聽話,剛喂完奶水,就甜蜜蜜的睡著嘍。”吳媽輕柔的摟著女嬰的被裹邊緣,帶著讚同的表情應和著同伴的話語:“趙媽,您看看你照顧的大小子,那個個頭是一天一個樣,這不,還未滿月,那個胃口,大得嚇人嘍。”輕輕拍打著男嬰的趙媽忽然想到了什麽,也不由得感歎到:”這個小子啊,還真是讓你說中了,前幾天說是大夫人奶水不夠,就找了兩個奶媽,過來給他加餐,誰知道,這娃娃胃口就是奇大!兩個奶媽還不夠他一餐的,唉唉,我們的小祖宗哦,吃不飽,餓得是哇哇的哭,哭得我這個保姆婆心都得碎嘍!“一邊說笑著,趙媽接過吳媽拿來的一瓶子乳白色的東西。”還是那個外國牧羊的幹部領導想得周到,給弄來了新鮮的羊奶,你別說,這大胖小子還真愛喝,一下子的,就喝下去老大那麽一桶!我都有點擔心撐壞了我家寶貝的小肚皮咧!”吳媽捂著嘴笑道:“你還說呢,我這邊的閨女也是個大肚皮,別說兩個奶媽,就是再來十個我看也不一定喂得飽她呢?”“哎哎,那是,那是,吳媽啊,你看著點,我啊,得去把這些個新鮮的奶加熱一下,等下這個大寶貝醒嘍,又得哭著要媽媽的奶水呢。”“是啊,我看著,你辛苦點。”說著話,兩個老媽子繼續忙開了。


    這是大首領夫人臥房旁側的一個小廂房發生的一幕,在任何挑眼的人看來,都是一副其樂融融,主仆和諧共處的一幕。


    一股子冷咻咻的寒風輕輕的刮開了廂房的門簾子,一副閃動著的玻璃鏡片不聲不響的出現在兩個正忙碌著的老媽子身後,吳媽搖晃著手裏的奶瓶,正待孩子醒來好喂奶,突然之間,一個戴著軍官帽子的腦袋伸到了孩子搖籃麵前,吳媽心一驚,手一抖,奶瓶掉落在了地上,幸好,這是膠瓶!


    “多好的娃娃!隻有大首領的孩子才能那麽的出類拔萃吧?”那副閃動著的眼鏡片感歎著,全然不顧在哪裏目瞪口呆的兩個老媽子。“他們喝的是什麽?讓我猜猜,牛奶嘛?不對?難道是羊奶?”一隻不算強壯的手臂拾起了那個掉落的奶瓶,然後,毫不客氣的當著兩個驚慌失措的奶媽麵前開始了晃動。帶著很真誠的表情,眼鏡的主人發問道:“能告訴我嗎?這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繼續帶著客氣的笑容,眼鏡片不依不饒的發問著,但是,那副眼鏡下的人的冰冷表情讓兩個老媽子心都涼了!就如同一股子冷颼颼的寒風刮過的菜地,兩個老媽子麵色已經給嚇得跟剛刷過白漿的新牆一樣!聚居地大首領的頭號心腹,魏中書正麵色冷峻的看著兩個老媽子。“我猜得不對嗎?或者。”那兩塊閃動著的玻璃片帶著刀鋒般鋒利的光澤,讓人第一時間想起的隻有行刑場上的鬼頭大刀!”這裏麵裝的不是寶寶們需要的奶水,而是毒蛇的毒汁?“魏中書很是疑惑的把奶瓶子拿到了近前,細細把玩著,似乎要靠著自己哪極度近視的眼珠子糾察出裏麵的毒素一樣。


    兩個被驚得手足無措的老媽子幾乎癱倒在地,她們想喊,但是不敢,他們想呼救,這裏除了夜狼就是近衛隊的人員!誰會來救她們?魏中書來了,那支恐怖的夜狼衛隊還會有多遠?她們還想掙紮著站起來分辨一下,可是那種恐懼感就如同一架勒緊的絞索一樣,生生的切斷了她們所有的希望!


    在整個r縣軍法係統裏麵,雅科夫隻管警察和憲兵這一塊,反間諜係統幾乎已經全部被第七司和夜狼掌控著!而夜狼的大頭目說誰是奸細,那誰就有重大的嫌疑!這是聚居地所有人都耳聞詳熟的。


    “赫拉派來了兩條毒蛇,想要扼殺還在繈褓之中的赫拉克勒斯。”兩頭沉默不語的夜狼已經悄然的捂住了想要痛哭號叫的兩個老媽子的嘴部,讓她們的努力變成一連串毫無意義的咕噥聲,倒拖著這兩個不幸的人兒離開孩子的搖籃的同時,在近旁側,另外兩個夜狼隊員不出聲的獰笑著,他們手上已經準備好了索套和黑色的塑料膠袋。“看看你們,你們這幫吃裏扒外的混帳東西,你們以為大首領就那麽的放心讓你們在這裏禍害他的孩子?我們的宙斯也是非常痛愛自己的孩子的,嗬嗬,而父愛,確實勝過這世間一切力量!所以,他派遣了我們,揪出了這兩條潛伏在孩子床榻之前的毒蛇!”黃嫣金和黃妍銀已經抱起了孩子,慢慢的開始走向外屋,在她們輕聲細語的嗬護之下,被響動聲微微驚醒的孩子本來已經睜開的眼珠又慢慢的閉合上了。兩個老媽滿麵淚痕的看著那副閃動的玻璃片慢慢走近過來,這一刻,她們已經清醒的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命運,尤其是兩個小姑奶奶臨走時刻回首的一眼,就足夠表麵了她們的立場!那種冰冷到讓人窒息的冷血已經讓兩個老媽子對生存已經失去了幻想。


    “你們辜負了大首領的信任,甘願為外敵所驅使,擔當他們的奸細。你們真的以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魏中書嘴角微微的翹起來,那是他高興到亢奮階段時候的標誌。“算啦,看在你們也伺候了大嫂子多日的份上,沒有功勞也多少有點苦勞的嘛,給他們留個全屍,對外,就說是害了疾病突然病死了。”對著手下努努嘴,夜狼隊員受意,惡狠狠的撰緊了手裏的索套後,不消幾分鍾的時間,兩個老媽子停止了徒勞的輕微掙紮。


    “那麽,他們的家人怎麽辦?該如何通知他們?”其中一個夜狼鬆開了膠帶,反複查驗了一下,這才輕聲的問道:“吳媽的兩個兒子都在軍隊裏麵效力,還有趙媽,他的女兒現在也是聚居地裏的護士長,我們這樣的說辭,恐怕,,,,,”。


    ”你們第一天當差嘛?”老魏冷冰冰的看著夜狼隊員,目光之中的陰狠,就連習慣了血腥的夜狼也不由得心驚肉跳!“這種問題還用問?”


    “副師長,我們知道了!”再遲鈍的人都知道這個表麵溫文爾雅的人物剛才的意思了,禍不及家人可不是當前的主旋律曲調!


    看著夜狼把屍體裝入了麻袋運走,老魏托著下巴陷入了短暫的沉思,現在的r縣複國軍,已經是不能再向過去那樣民兵大鍋飯一樣的整治了,要讓這個組織化作最高效的戰爭機器,該做的工作一樣不能少,自己這邊的行動全部都是來之大首領的授意!現在行動非常的順利,不知道,其他小組幹得如何?帶著深深的憂慮,老魏走到了堂屋外麵,看著漫天飄下的白雪,不由得暗自感歎到:大首領啊,你給我留下的任務可不是一般的麻煩!


    覃再喜老爹沒有那麽快就過早的病逝,他堅挺的活到了下雪天氣來臨的第十天,全賴張嘉銘留下的那種神奇的人參葉子,再一次的,加大了藥量的情況下,經由李娟之手,送入老爹口中之後,挽救了老爹岌岌可危的性命!現在的老人氣色已經好轉了許多,幾個醫生探望之後表示,老爹現在需要的是靜養,並嚴肅的勸告,不得讓老爹動怒,或者過於興奮之類的事情都不能驚著了他老人家!


    躺臥在溫暖的閣樓廂房之內,老人家病榻周邊可是占滿了來之各個族群的少民軍官和寨老族長之類的人物,有原先就忠於他的部屬---都是本鄉本土打張嘉銘起兵時候就跟著老人的鄉黨!也有聽聞老人鼓聲召喚而來的逃難民眾,承蒙老爹的照顧,這些人都是對他老人家感恩戴德的,他們中很多人私下都認為,老爹在最困難的時期所做的民政工作功不可沒,僅憑這一點,覃再喜在他們之中的威望可不是一般的高!更多的,都是那些被打服之後加入的三苗舊部的各色頭麵人物,失去了領頭羊一樣的亞魯王領導,自己這群人就跟後娘養的一樣,是個人都敢上來欺負一把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靠山,又是那個可怕大首領的幹爺爺,可別小看了這個身份,有了這個身份,就跟得了免死金牌一樣,加上老人家原本就是苗家勢力的族長,不投靠他?還能投靠誰!


    滿滿一堂的人等麵色上都帶著滿足的笑容,互相道著賀,間或著,他們還能享受著樓下廚房不斷送上來的溫香甜糯的米酒和各色美味可口的苗家菜肴,這是一個難得的慶祝的好日子,自己的恩護者居然挺了過去,這本來不算什麽大事!但其意義可是非同凡響!為什麽這麽說?整起事件的關鍵的關鍵,就是大首領的近人,那個本來不被少民看重的二嫂子--李娟的政治態度!她居然在當前丟失第一夫人地位的前提下,一如既往的支持覃再喜老爹!再加上幾乎所有醫生都確定的一件事情---李娟二嫂子也有了喜脈!這對於一直被打壓的少民勢力而言不啻於天賜良機!一旦二嫂子誕下龍子,而她又是親近少民這邊派係的,那麽,毫無疑問,在權利爭奪的天平之上,己方勢力將又多了一個不可估量的重要砝碼!能混到這一步的少民族領,哪一個不知道其中的要害性,在這種重要的時刻,就是擺明立場,選擇站隊的關鍵!該到場的人,沒有一個敢拖遝半分的,帶著同一種心思和期望的他們全部聚聚一堂,明麵上看,他們都是借著慶賀覃再喜老爹身體康複的由頭來這裏聚會,(就算夜狼有想法,也會顧忌到這裏都是重量級人物聚會的場合,光是族母之一的李娟到場,就讓他們失去了派遣奸細的勇氣)!實際上,除了那些無可救藥的笨蛋,誰都知道今天到場的意義和重要性!


    老爹麵色上也是喜滋滋的,他早就可以下床走路,隻不過是礙著李娟的麵子,要求他多多休息,靜養身子,要不然,老人家早就想操起放棄多日的竹煙筒子,美滋滋的抽上幾口!熱鬧的氣氛在屋子內升騰,所有人都熱切的向老爹敬著酒,他們一個個的,忙不迭的跑到老爹麵前行跪拜的大禮,口口聲聲稱老爹身體康泰是壓倒一切大事的重中之重!這種表態,讓老人家麵色上更加高興幾分。每每行禮完畢,都由李娟大嫂子親自遞送一碗溫熱的米酒,讓行禮者喝下!這種儀式自古以來就來得非常的凝重,越是涉及表態,就越得如此做派!眼看著大家夥一一行禮完成---就連厐沐林和熊培雲兩個手握大權的族長都如此仰仗老爹了,效仿之輩自然不絕於此!老爹麵色徹底的變得紅潤起來,微微的壓低了手心,讓一幹人等都安靜下來之後,覃再喜說道:“諸位,都是大首領的股肱之臣,今日到場,讓老朽十分汗顏,些許痼疾,讓諸位跟著擔驚受怕了!”老爹言畢,一群人都哄然出聲:“幸得大首領英明過人,覃老爹洪福齊天!庇佑我等晚輩!”擺擺手的老爹在李娟的扶持下,已經下得床來,旁人很是懂事的送來了一張太師椅,墊上了豹皮褥子,小心的讓老人家坐了上去。一幹人等都不敢隨意,一個個挺直了腰板,目不斜視的關注著老爹的同時,又整齊的自動分開兩列站好,一副隨時效力用命的架勢!


    一臉肅容的老爹重新坐好了,早已經想好了台詞的他環視著眼前所有人等,從哪些剛剛提拔上來的年輕將領,還有原本就認識的老鄉舊鄰,跟隨自己多年的嫡係,還有原本就服從自己的舊部,基本上已經全部就位。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所有到場人等耳朵不由得都豎立起來!老爹,可是有重要的指示示下了!


    “時事艱辛,妖魔猖獗,爾輩既為我苗家兒女,自當同仇敵愾,團結一致,眾誌成城,奮勇殺敵!”言語一出,所有人精神不由得一振,與會的人那個原本不都憋著一股子氣一般,前麵可是因為爭奪洗禮權失勢,落了下城,現在老爹滿血滿狀態複活,證明了苗家勢力氣數未盡,還有後招!想著這些,各懷心思的寨老族領們都麵有得色,點點紅暈開始在大家麵色上徜徉--這可是大人物的表態啊!雖然很多二百五一樣沒有文化的文盲將領一時半會還搞不懂這些文言文是毛意思,但是既然大家都一副很提氣滴樣子,我跟著一起表現表現起碼沒有錯過機會不是?跟著做就是對滴!隻要領導開心就行!聽得懂人自然知道老爹話中有話,聽不懂的人也沒關係,老爹話語之中的崢嶸已經表露無疑,自己該做什麽,自然也無需多言,一切,已經盡在不言之中!


    身為二號族母,李娟自然不會笨到在如此場合而不了解其中的意義,她略有不安的上前幾步,幾個族領本來簇擁著自己愛戴的老爹,看見二嫂子走近,不由得全部微微欠身,恭敬有加的向後退卻,讓開了一條道讓嫂子親近下老爹。“老爹,您的身子骨可不比從前,可您老這樣為大家夥操心費力,這樣子下去,要是出了一個三差兩錯的,這以後,,,,”李娟很是憂慮的看著昂首挺胸的一幹族領,那種溫柔的目光,純然是一個痛惜自己親人的關切眼神,一下子的,讓族領們個個都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忙不迭的對著她的方向一起微微的躬身致意!嫂子的表態可是意義非凡啊,看著她如同親閨女一樣的半跪在老爹麵前,為老爹整理衣褲,梳理發鬢的,眼窩子淺的已經開始搽拭眼角的淚痕。有著兩個同樣關心自己將來的領導坐鎮,又是兩個強力到連夜狼和黑狗衛隊都難以撼動的人物,深感沒有白來的族領們一個個重新擺出了一副器宇軒昂的樣子,不想在自己效忠的人物麵前丟臉!


    哪裏知道,這邊,老爹卻突然換上了一副悲悲切切的表情,他愛昵的撫摸著李娟發亮的頭發,“孩兒啊,孩兒,你啊,終究還是年輕。”帶著深深的歎息,老爹麵色很是難看,“你不懂人心險惡,世道艱難啊!”似乎是欲言又止的,老人家繼續帶著一副愁苦到悲憤莫名的腔調,很像是在為自己疼愛的子女遭受到不公的待遇而憤憤不平一樣,一副舐犢情深卻不敢馬上表露的作態哪裏能瞞得住李娟,但是二嫂子沒有言語,默默無聲的低垂著頭,很是認命一樣。


    “老公爺,您有什麽不放心的,還有什麽要交代的,您就說吧。”熊培雲自持也算是個近人,走近了兩步,用很是充滿著關切的語調追問著。她心裏怕,非常的怕,今日的到場,她深感沒有白來,但是看到如此場景,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那種預想---萬一覃再喜老爹是回光返照如何是好?他要是真的這一去,整個聚居地內,誰還能保得住苗家的子弟不受歧視?誰來保障苗家子弟的利益不受侵犯?滿眼蘊含著點點雨露的老年女性哀哀的望著自己的恩護人,臉上已經不是關心,而是一種害怕失去的當前一切的警惕!


    “培雲啊,你放心,我老啦,可這一時半會的,我還死不了呢!”老爹心裏很是坦蕩,“你和沐林都是爭氣的孩子,都很好,我很高興你們能輔助大首領,但是啊,你們得繼續幫著大首領,把諸事啊,都辦得妥妥帖帖的。”指著自己的麵前恭順的李娟,“就算,有那麽一天了,你們也得跟著你們的嫂子,聽她的話!服從他,就跟服從我一樣!都明白了不?”一下子的,所有的族領都整齊劃一的跪拜於地,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哀戚的麵色。厐沐林雖然老了,但是他是第一個,領帶著所有人行禮。


    禮畢之後,所有人又站立回了原位,一個個目不斜視的聽候後話。


    “閨女啊,幹爺爺有話要跟你念叨念叨,你別嫌爺爺多嘴饒舌的。”李娟搽拭著麵上的淚痕,正要站起來,忽聞老爹似有重托交代,趕忙再度半跪於地,恭敬的聆聽老人話語。


    族領們都是明白人,到了這種時候,許多關鍵的話語可不是自己這種人能夠聆聽的,該散場保密還是得走,不用得老爹下令,所有人都很幹脆的開始挪步走向外廳!


    “不用走!都回來!”老爹肅然下令。“能今天到這裏來的人,都是我最信賴的人!”一句話煞那間就照亮了所有與會者的心境!今日果然沒有白來啊,照老爹的意思,自己可是最最親支近派的人選了!族領們一掃剛才有可能被驅趕出去的晦氣,各個滿麵紅光的站立當場,靜靜的等著老爹發話。


    “閨女,你記著了,幹爺爺心痛著你,幹爺爺看不得你被人欺負,還受那麽大的委屈卻無處訴苦啊!”老爹苦皺著眉毛,點點滴滴渾濁的淚水說著就掉了下來,“看看我家閨女,人都消瘦了,還盡是一副替人著想,不去記恨那些禍害他的人的樣子,我這當爺爺的,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啊,,,,,”覃再喜老爹捂著心口,一副痛心疾首到了極點的樣子。


    “老爹!!!!”一幹人等都著急忙慌的,怕的是老爹又會因此老病複發!


    “幹爺爺!幹爺爺!您老不能這樣子,有什麽的,你說就是了,娟兒不孝,隻要你說的,娟兒照辦就是了!”李娟可是漢家女子裏麵傳統的尊老愛幼的典範,他在苗家嶺的時候,照顧老兵雅科夫,跟著親近老爹覃再喜,都是超越了親生女兒一樣的把自己的愛心奉獻出來,毫無吝惜的照顧著這些老輩!眼見著一個自己尊敬的老人如此的痛惜自己,深受感染的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兩個人抱頭痛哭了好一會,老人才不顧的去摸掉鼻涕眼淚的,滿麵傷感的撫摸著自己的孫媳婦光潔的發鬢。“孩子啊孩子,你可是願聽爺爺的話?”


    “我都聽您的,你說吧,爺爺!”李娟當然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忤逆這個真心關愛自己的長輩,自己孤身一人,早已經沒有了原本親戚的下落,現在有了一個把自己當成親閨女一樣的人照顧自己,自己是半點忤逆的心思都不會升騰起來!


    “孩子,你記住了,這聚居地,這十幾萬鄉親未來的主人,不能是一個奴婢的孩子!”咬牙切齒著,一字一頓的老爹拋出了一席讓李娟整個呆住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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