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那條線,就是祖安了。”蔚看著遠方那條涇渭分明的一條小橋,那裏,就是連接著祖安和皮爾特沃夫這兩個極端相反的城市唯一的路徑,兩邊都有不少的警衛在巡邏。


    “晚上過去嗎?”宋仁投無所謂的看了一眼前方的警戒線,這所謂的警戒線,隻是用來對付普通人的而已,對於他和蔚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阻礙。


    蔚看著遠方的祖安,有些失神,片刻之後才回道:“晚上過去,我已經找好了人帶我們過去。”


    宋仁投看了看鬆散的守衛,聳了聳肩,不認為有這個必要,但是蔚是那邊的地頭蛇,雖然隻是曾經的,自己就聽她的好了。


    “我知道你認為不需要這麽麻煩,憑我們的實力隨時都可以過去,但是我們的敵人並不隻是祖安那邊,我們最大的敵人,在這邊,我們的行動絕對不能流露出一點風聲,不然我們在祖安遇到的敵人很有可能會是祖安和皮爾特沃夫的頂尖高手。”


    “所以說,我討厭政客。”宋仁投不屑的撇了撇嘴,這次皮爾特沃夫的慘劇,背後要說沒有那些大家族的影子,他怎麽也不信,生命,在他們眼中根本沒有絲毫意義,隻是一個工具而已,相對來說,他還是更喜歡黑默丁格執政下的皮爾特沃夫。


    “走吧。”蔚拉了拉自己大衣的帽子,將自己全身包的密不透風,這種打扮要是在皮爾特沃夫的城區,肯定格外的吸引注意,但是在這兩座城邦的交界處,卻算是一種正常的打扮,這裏不敢暴露自己的人多了去。


    宋仁投也是一身包住的打扮,現在的皮爾特沃夫可不是黑默丁格的皮爾特沃夫了,他們要是公然出現在陽光下,不用兩分鍾上麵就能收到他們的消息,宋仁投的存在在皮爾特沃夫上層也不算什麽秘密了,和凱瑟琳交往過密的他早就被劃到了黑默丁格一個派係。


    蔚帶頭來到了一個破爛的酒館,一個破破的門板掛在門框上,蔚推門進去,裏麵也而是一派陰森的氣氛,陰暗的色調,幾個彪形大漢坐在小桌椅上喝酒,卻沒有絲毫的話語聲,看到外麵照射進來的光線,目光全都轉了過來,那個目光可以把沒有穿越之前的宋仁投直接嚇到腿軟。


    一個瘸子從吧台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對著蔚問道:“這位客人,喝酒嗎?”


    “兩份黑血。”蔚發出的聲音也經過了處理,很粗糙沙啞。


    瘸子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黑血,這個價格可不便宜啊。”


    蔚直接甩出了一張卡到桌子上,瘸子拿了起來,放到手中一個儀器刷了一下,點了點頭:“成交,請在這裏休息一下,晚上才能調好。”


    蔚就在一個沒有人的小桌子麵前坐了下來,宋仁投習慣性的關上了門,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瘸子,給我上點酒菜,那裏的錢應該足夠了吧。”蔚坐下來之後喊了一聲,看來對於這裏並不陌生。


    瘸子看了她一眼:“看來這位客人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啊,那是以前的價格,現在的價格,你這張卡不過才剛剛夠而已,酒菜就不要想了。”


    宋仁投看了眼蔚,蔚手指點了點桌子,宋仁投便繼續看著桌子發呆,蔚既然認為沒有危險那就交給她吧。


    蔚又掏出了一張卡丟了過去:“那麽,這個夠了吧。”


    “當然。”瘸子看了一眼,對著後麵喊道:“給這位客人上點酒菜。”


    真的是上點,兩瓶小酒兩碟小菜,宋仁投不知道蔚丟過去的卡裏麵也有多少錢,但是至少在外麵大吃大喝幾天幾夜是沒有問題的,黑默丁格這邊雖然失了勢,但是錢可不少,能讓蔚帶在身上的卡,裏麵的錢能少到哪裏去。


    到了晚上,中間陸續來了幾個人,都是點了黑血,看來黑血就是這邊的暗號了。


    天色才剛暗下來,之前就在酒館裏麵的幾個彪形大漢站了對來,對著後麵進來的人說道:“出發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沒有人開口問什麽,對於這裏的規矩都有所了解,宋仁投倒是一無所知,不過他就跟著蔚的動作就好了。


    後麵來的人,有些光明正大的進來,也有幾個如同宋仁投和蔚一般全身包的密不透風,說話的聲音也透著一種虛假,倒是讓宋仁投和蔚在其中不顯得顯眼。


    “進去!”大漢出門之後指著門外的大酒桶對著後麵跟著的人說道。


    酒桶很大,裏麵躲一個人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這裏的酒桶卻隻有四個,而人,卻有十來個。


    幾個人出現了一點猶豫,蔚直接向著一個酒桶走了過去蹲在了裏麵,宋仁投看到蔚的動作也跟了上去,蹲進了同一個酒桶裏麵,酒桶一個人蹲在裏麵很寬敞,兩個人的時候就有點擁擠了,而外麵,卻還有人呢。


    “這次倒是有些明白人,不像你們這些菜鳥,以為這是什麽呢,這是偷渡,你們還想要什麽豪華座位啊,要走的趕緊進去,進不去的就不用走了,當然,退錢就不要想了,老子幹這行這麽多年,隻有黑吃黑,從來沒有退款!”大漢對著還在外麵的人喊了一聲,有了蔚的榜樣加上大漢的話,幾個人也向著酒桶走了過去,幾個還在猶豫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也隻好向著酒桶走了過去。


    宋仁投所在的酒桶之中最後一共蹲下了四個人,人數一共隻有十三個,自己這邊卻有四個人,真是倒黴,主要是蔚之前果決的行為讓後來的人們有了些信賴感,結果就成了人最多的一個酒桶,要不是已經擠不進了,可能還會有更多人選擇這個酒桶。


    外麵的大漢就酒桶蓋上,隻有上麵塞子那裏微微鬆開,一股劣質的酒味開始充斥在裏麵,這也是開始很多人猶豫的原因,能來這個酒館的人可沒有幾個不是有錢的,別看這個酒館不起眼,但是在邊境這邊的名聲可絲毫不小,算是最著名的一個走私團夥了,在兩邊都擁有很大的勢力,而收的錢自然也是不小,一般的偷渡客身家都還不夠他們一次的費用,現在自己付出了那麽多的錢財卻享受這種待遇自然是有很多人心中不爽的。


    隻是淪落到要偷渡祖安的人,遇到的自然不會是什麽好情況,這時候也隻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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