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最後的交談結果。


    隻道自那天過後,兩人各奔東西。


    綺陌香飄柳如線,時光瞬息如流電。


    再收到福滿堂傳來的消息,已是一個多月後了。


    八月初,夏日的酷暑依舊不知疲倦般,緊緊圍繞著人們。


    安玖櫟坐在窗前,拿著井水澎湃過的西瓜,盯著手中的信紙,好似麵對殺父仇人般,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倏地,將信紙團成一團,瞄準,扔進角落的水盆裏,任其字跡消散。


    冰塊在房間放了一上午,早已化掉。


    這些還是找景宸弄來的,畢竟冰塊在古代是走俏品,基本隻用於天潢貴胄。


    真真兒受夠了古代的夏日,裏三層外三層。


    厭惡般地跳下窗,向外走去。走動間,衣擺搖曳,帶起點點落花。


    **********


    香山小鎮有兩大山,比鄰而坐,是為香山與落山。


    相傳多年前,朝廷昏庸無道,強征賦斂,民不聊生,君王遊戲民間,不思朝政,遂降下天罰,罪罰於帝。


    因帝巡於香山,天罰過後,巍巍大山一分為二。


    新的大山因由於天罰降落形成,故名天罰山,後因避諱又改為落山。位於原香山上的寺廟浮盧寺,感於天地浩然,遷移至落山,自此,由原來的一眼荒涼到現在的一目繁華,香火鼎盛。


    沿著寺廟修建的石階漫步而上,不時觀望四方,看著身邊行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仰望遠方,綠樹叢中的寺院,杏黃色的院牆,朱紅色的大門,簷角高飛,似展翅雄鷹,一飛衝天,匾額高高掛起,上書浮盧寺,迎著午後的陽光,好似佛光普照。


    走進大院中央,便聽到寺中師傅們的誦經聲遠遠傳來,靜駐片刻,不由感覺自己那浮躁的心瞬間沉寂了下來。


    身旁一個衣著幹淨,麵容平和的中年婦女,可能是見安玖櫟臉生,主動解釋道。“小姑娘,第一次來吧”


    說完,也不等安玖櫟回答,又立即像倒豆子一般說了起來,“小姑娘,一定知道了智大師吧,那可是一代聖僧呢!不僅是相國寺的主持,還與我們浮盧寺淵源匪淺呢”


    看著安玖櫟臉上那明顯被吸引的神色,婦人一陣自得。隨即卻雙手揪著衣角,一副不知如何的樣子。


    安玖櫟看著心中好笑,拿出五兩銀子遞給婦人,柔聲道:“嬸嬸幫幫小女如何?”


    安玖櫟素來知道如何發揮她這具身體的優勢,雖長相狐狸,但勝在聲音甜美柔軟,隻要她願意,看,現在這個婦人不就一副見著自家寶貝女兒的樣子嗎?


    婦人略顯尷尬地接過,普通人家,一年十兩銀子足以。


    “小姑娘,嬸娘也不框你,這了智大師以前可是我們浮盧寺的主持,他的根可是在這兒呢!”


    “這數百年來,我們浮盧寺的主持都被陛下給召到相國寺去了”說到最後,明顯帶了不岔。


    又給安玖櫟普及了下浮盧寺的曆史、發展,總之一句話,應天地之運而生,受盡曆代帝王的榮寵。


    安玖櫟道謝後,便直奔大雄寶殿。


    說真的,佛像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看,殿內佛音嫋嫋,也遠不及剛才悅耳。


    但依舊雙手合十,虔誠跪拜,做足了信徒的樣子。


    甚至還能想起當年倉央嘉措於佛前參拜的模樣。


    那一天


    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


    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夜


    我聽了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


    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還記得那個女人說過“如果不想被規則永遠掌控,那就要學會適應規則”


    “記住,低頭不是認輸,隻是為了更好地積蓄力量”


    願得一人心,免我哭,免我苦,免我顛沛流離,免我一生顛簸。


    你看,這麽多人於佛前參拜,卻依舊不信佛。


    佛啊,虛幻而縹緲。


    再見了,我的朋友,願你一世無憂。


    再見了,我的佛。


    轉身時,忍不住回頭,依舊佛光普照,依舊高高在上,蔑視雲端。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穿過清幽小徑,鬱鬱蔥蔥的大樹,一路鳥語花香,讓人心情愉悅。


    剛才大嬸說過,小徑過後,便是方丈庭院。


    眼角輕抬,終點就在前方,不過區區數百米,可卻好似隔著天外銀河般,看得見,摸不著。


    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後腰,那裏有她出門前偷藏的一把匕首。雖不說吹毛斷發,削鐵如泥,但至少防身還是做得到的。


    暗恨,回去一定要弄把三棱刺出來,作為56式衝鋒槍標配版的三棱刺,一直是他們這些黑暗行走者的追求。


    不過因為殺傷力太過巨大,被聯合國禁止,現在,紅舌微動,輕舔唇角,嘴角抑製不住的激動。


    當初他們一群人偷摸地使用,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使用了。


    不怕殺傷力大,隻怕不夠大。


    右手緊握匕首,放於胸前,身體微彎,這能保證最快進入戰鬥,同時也能更好地保護自己。


    暗處的人好像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竟直接顯現身形。


    大概十多個黑衣蒙麵男子,單手執劍,形成一個包圍圈向她逼近。


    安玖櫟依舊不為所動,微躬著身軀,四下打量,尋找突破口。


    倏地,疾風逼近,在這八月天裏帶起陣陣涼意。


    安玖櫟改為雙手執匕,迎麵而上,與長劍直麵撞上。


    在那一刹,鬆開匕首,自兩凶器空隙,雙手橫穿而過,生生捏住敵人的脖子,哢嚓一聲,驚醒了呆滯的眾人。


    一腳挑起地上的匕首,望向幾人。


    許是被安玖櫟的凶殘嚇到了,隻是戒備地看向她,沒人敢輕易動手。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敵強我弱,隻得率先動手,壓下他們的士氣。


    隨意打量一圈,態度頗為友好,“兄弟,沒人動手,那我可就走了啊”


    說罷,左腿已然邁出,一副說走就走的樣子,毫不客氣。


    右後方一陣殺氣襲來,還未來得及邁出的右腿,迅速抬起,知道而過。


    有一便有二。


    繼這黑衣男子之後,又有其他幾個衝了上來。


    手中匕首直接擋住接下來的利劍,打算先處理其他。


    不料,意外突然而至。


    匕首接連迎擊幾次重擊,早已不堪重負,直接破碎。


    安玖櫟心肝氣的直疼。


    眾殺手直接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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