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盲目地崇拜,我鮑小雷就是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才。


    走出小吃一條街,許淩霄杏眼微眯看看四周:“小鮑子,哀家的雲輦哪裏去了?”


    “公主殿下,稍等。”我揚起手臂,朝著遠處一輛駛來的車子大聲喊道:“taxi——”


    那輛車很快駛到了近前,隻是聽上去聲音不太對頭,“突突突,突突突……”


    他大爺的,這是用拖拉機改的出租麽?


    車子停在身邊,我這才看清是一輛滿是塵土、灰不溜秋的破麵包車。


    “嗨,司機師傅,您這車我們不坐,走吧。”我無比厭惡地朝著車內揮揮手,卻發現車裏不止坐了一個人。


    沒等我想明白怎麽回事,麵包車車門嘩一下拉開,從車上竄出幾個黑衣打扮的人,將我和許淩霄團團圍住。


    “小鮑子,太監們都圍著本宮作甚呢?”許淩霄依舊沒從戲裏出來。


    “回主子,這些不是太監,有可能是刺客。”我稍稍低頭對斜靠在我身上的紅裙子耳語道。


    “什麽?刺,刺客?”許淩霄笑起來,抬手在我臉頰上輕拍一下:“咯咯咯,我說,鮑小雷,你,你是不是宮廷戲,看,看多啦?”


    大韓這家夥和被我打跑的那仨混混湊了過來。


    仨混混向麵包車下來的其中一人躬身行禮:“南哥好!”


    大韓也學著點頭哈腰地向那人笑著問好:“南哥,您好,為這小子還麻煩您老親自跑一趟,謝謝啊。”


    雙手插在褲兜裏被稱作南哥的,是一留著短毛寸發型的壯漢,一臉橫肉,雙眼冷冷地露著凶光。


    南哥木然地點點頭,看著我問手下人道:“你們說的大茬子就是這毛頭小子麽?”


    “對,南哥,就是他!這小子名叫鮑小雷,有兩下子,頭一天和我搭班就給我告黑狀,差點讓公司把我開除。”大韓在一旁鼓噪著向南哥訴苦。


    大韓知道我不好對付後,心裏就隻剩下一個念頭:如此辣手的對頭,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留在力軒集團。


    南哥一下變得謹慎起來,把剛剛抬起想要發號施令的手放了下來。他扭頭追問大韓道:“什麽,你說他叫什麽名字?”


    “這小子叫鮑小雷,狂得很,說隻要他出手,就是南哥親自來了,他也立馬拿下!”大韓這時可著勁兒地給小爺我造謠,無非就是想讓南哥一夥徹底除掉我。


    南哥招手將身邊一混混喊到麵前,對他低聲耳語幾句。隻見那混混睜大雙眼,借著路邊的燈光看了我幾眼,然後附耳到南哥耳邊嘀咕了一句。


    聽完手下的回答後,南哥立即變得焦躁不安起來,低聲罵了起來:“媽的,晦氣,晦氣!”


    仨混混和大韓不知道出現了什麽狀況,疑惑地看著南哥,又扭頭看看我。


    我卻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手指一圈混混罵道:“還他麽混社會呢,磨蹭個啥?要動手快點動手,別耽誤小爺我回家睡覺!”


    “咳咳,”南哥手擋在嘴前幹咳兩聲,然後笑著上前一步問道:“小兄弟,你真的叫‘鮑小雷’嘛?”


    “廢話,小爺從娘胎出來就是叫這名,怎麽你還想給我改改是咋地?”我不屑地仰臉道。


    “沒有,沒有,能認識鮑小雷兄弟,是我阿南的榮幸嗬,從今兒起,咱就算朋友了。”


    南哥此言一出,驚掉了一地下巴頦。眾混混和大韓無不驚詫地看著南哥,不知道這位一向驕橫跋扈的大哥,怎麽就一下變得如此有禮貌?


    “廢什麽話,要打就打!”說著,我將許淩霄推到身後,一下拉開架勢。


    自從在醫院被濟天牛鼻子老道施了道法後,我感覺體內一股力量在野蠻生長,遇到和對手過招的事情時,不覺得有危險,反而有愣頭愣腦去拚殺的衝動。


    他祖母的,真讓二蛋那家夥說中了,我鮑小雷難道命中注定有“求被虐”的癮嘛?


    除此外,我也發現了這其中似乎隱藏著道法,每次與人過招後,身體便出現異樣變動,在招法、速度、力量等方麵都有提高。


    對方加起來有十幾個人,我鮑小雷縱然是與之前大有不同,可還是不能大意,畢竟身後還有一位千金小姐需要我保護。


    “不不不,小鮑兄弟,我想這裏麵有點誤會,”南哥連連擺手道,隨後拉下臉對身邊眾手下命令道:“你們還不喊‘小鮑哥’?”


    眾手下雖說不明白其中原委,可還是齊齊躬身喊道:“小鮑哥好!”


    南哥向旁側一拱手,對我道:“我們大哥‘黑無常’聽聞小鮑兄弟威名,有意與兄弟交個朋友。”


    黑無常!這次輪到我的下巴頦差點摔在地上。這名字聽老崔提起過,據說是張貴那一夥人的幕後大哥。難道今天是打算新帳舊賬一起算?


    “你不是大韓找來修理我的麽,這是唱的哪一出?”我故作鎮靜地冷冷問道。往往越是危急關頭,越是需要有冷峻沉靜的心靈素質,不然被對手察覺到你的懦弱,會發生難以預測的事情。


    南哥指點著大韓道:“就這家夥叫‘大韓’是吧?我們兄弟之前不認識他,一定是被他誤導了。”說著命令手下把大韓控製起來。


    手下人這下徹底糊塗了,不是要替這個所謂大韓來出頭的麽?怎麽眨巴眼的功夫,大韓就變成了被收拾的對象?


    “還愣著幹嘛?把這小子用繩子捆好了,交給小鮑哥處置。”南哥大聲再次命令手下道。


    “別介,”我忙伸手攔住,“你們不要把這貨塞給我,我還嫌髒了手,把他弄走,教訓教訓放了就行。”


    南哥忙點點頭道:“好說,既然小鮑兄弟不願意親手處理,那就交給我手下兄弟來做,保證可以讓他以後不敢再騷擾小鮑兄弟。”


    我雙手抱拳道:“如此,我鮑小雷就謝過南哥幫忙了。沒別的事,兄弟就先走一步了,我怕我朋友會被嚇到。”


    “好,好,小鮑兄弟慢走哈。”南哥向我擺手道。


    我伸手攬過許淩霄的小蠻腰,對南哥擺擺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剛剛發動,車外傳來大韓殺豬一樣的嚎叫:“南哥,您怎麽能綁我呐?您應該綁那小子才對呀!啊,啊,放開我……”


    唉,還是那句老話,可恨之人便有可憐之處。可憐的大韓不知道要被南哥一夥怎麽樣修理呢。


    紅裙子斜靠在我身上,用一頭烏黑的秀發磨蹭著我的臉頰,輕聲道:“鮑小雷,我不想回學校了,我去你家裏過夜,好不好?”


    好哇!我幾乎要從座位一下蹦起來,可是此時不能得意忘形,因為接下來,你很難把握漂亮美眉的想法。如果她一反悔,我豈不是要丟人現眼?


    說來也奇怪,許淩霄不是喝醉了嘛,怎麽剛剛說的那句話聽上去一點也不像喝醉後才會說的話。難道是她故意裝醉,然後給本吊創造機會不成?


    “這個問題嘛,我不好回答你。”我沒有正麵回答紅裙子的問話,而是把問題又推給了她:“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被你爸媽知道了,恐怕會斥責你的。”


    我艸,我鮑小雷怎麽像一個悲天憫人的聖母啊!?我難道不是一個血氣方剛,正需要一個女朋友給我暖被窩的窮吊絲嘛?!


    紅裙子轉過臉來嘻嘻笑著看我:“你,你是不是在說謊?你是不是,十分想我去你家過夜,然後趁機做壞事?”


    唉……


    我當下的感覺如同饑腸轆轆的食客,守著一盤香噴噴的燒雞,嘴裏卻被塞進了一隻肥大的蒼蠅。


    “沒有,沒有,我鮑小雷可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青年。”我訕笑著道,心裏明白,漂亮美眉剛剛或許是一絲閃念,而那彌足珍貴的“一絲閃念”閃了一下小火苗,也被我這隻二貨及時用滅火器給扼殺了。


    ——


    一處廢棄的爛尾樓工地上,南哥一夥正圍成一圈,圈子中央跪著被捆綁雙手的大韓,四周的麵包車和摩托車的車燈投向圈子中央。


    大韓知道一旦要被這夥人上手,肯定沒有好果子吃,他正磕頭如搗蒜向南哥一夥求饒。


    “南哥,眾位兄弟,我確實不知道鮑小雷那小子,不,不,是小鮑哥和你們是相識啊。要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找你們收拾他呀。”


    南哥惡狠狠罵道:“媽的,今晚差點讓你害了老子和兄弟們!在挑事之前,你他媽倒是買斤棉花——訪一訪啊。我們大哥交代過不要招惹鮑小雷,你他媽算老幾啊,敢動他?!”


    三個騎摩托跑車的混混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因為大韓,他們已被南哥狠狠責罵了一通,不等南哥發話,三個混混一擁而上,照準大韓一通亂踢,直踢得大韓蜷縮在地上慘叫連連。


    “好啦,把他拉起來。”南哥大喊一聲,手指蜷縮在地上的大韓命令道:“今天這事兒必須給他點教訓,否則鮑小雷那邊沒法交代。”


    兩個混混上前一左一右將大韓從地上架起,大韓看著步步緊逼過來的南哥連連求饒道:“南哥,南哥,我知道錯了,您就當我是一個屁,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找兄弟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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