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這樣繼續下去的後果很難設想,極有可能迎來一頓看上去美好、實則暴力血腥的“玉足與秀拳”的問候。


    這一天,很快就到來了。


    那天黃昏時刻,我一如既往地腆著笑臉迎候在小區附近的公交車站旁,眼巴巴等著歐陽景琰下班歸來。


    如往常一樣,歐陽景琰走下公交車後,依舊是送了我兩個兩個大大的眼白。最初我是有點抗拒那兩個大大的眼白的,畢竟你丫是極品美女呀,總是給我眼白看,我無所謂,難道不會損毀你麗質容顏的形象嗎?!


    而適應了幾天後,我竟然有點犯賤地喜歡上了那每天至少可以看到兩次的眼白,而給我自己的理由就是:人家美女這是給你的特權,路上那麽多高富帥,她連看都不看一眼,更不消說會有一對專屬的眼白送給你欣賞。


    “美女,咱們談談唄,這都過了一個多禮拜啦,您怎麽還和我這小賤男一般見識呢?”我笑顏如花地跟在歐陽景琰身後,“再說了,那晚我真的沒有對許淩霄做什麽壞事,不然就憑她隻手遮天的老爸,我早就不知道死過n個千萬遍啦。”


    “關我什麽事?”歐陽景琰依舊步履矯健地篤定前行,絲毫沒有想停下來和我談談的誠意。


    “怎麽就不管你的事兒呢?”我火氣上衝,在後麵喋喋不休地指責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給你解釋你不聽,我不是為你好才這樣的嗎?!”


    “本小姐不需要。”功夫美女冷冷地回道。


    “咱們是對門,長此以往必定會影響到你健康,影響健康,必然會讓你的內分泌失調,嬌顏失去光澤,魚尾紋爬上眼角。到時還沒談男朋友呢,就變黃臉婆……”


    我低頭絮絮叨叨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功夫美女已刹住腳步,轉身過來怒視我。


    “說誰黃臉婆呢?說誰黃臉婆呢?!”歐陽景琰猛地推了我一把,嚇我一哆嗦。


    穩住神,我嘿嘿一笑:“這不,我,我舉個例子麽,給你敲敲警鍾——不過,據科學家研究發現,美女不能控製好情緒,每天都是一副‘我不高興’的麵孔,真的會有大幾率變黃臉婆的。”


    “鮑小雷!你去死吧!”功夫美女杏眼圓睜,突然就提膝來了一個下劈腿。我怎麽會料到“女神”會瞬間變“母老虎”?


    以為她隻是嚇唬我吧,可是當那隻玉足迎麵劈下時,我才意識到事情不妙,想躲又不想躲時,當頭就挨上了功夫美女的大招。


    我隻覺得眼前一陣發暗,接著是一片金光燦燦的小星星,支撐不住癱軟下去。


    眼見我被一腳劈到,癱軟在地,功夫美女一下就慌了手腳,急忙蹲下來扶起我上身,連連搖晃。


    “鮑小雷,鮑小雷,你,你怎麽不躲開呢?你,你完全能躲得開的。”歐陽景琰焦急地嚷著,眼裏已閃著淚花。


    我遲鈍地笑著抬手指指空中:“歐陽,瞧,好多,小星星,呢。”


    這時被功夫美女的喊聲所吸引,許多路人圍了過來,紛紛指點著、猜測議論著。


    一大姐問一大媽:“阿姨,這對小青年什麽情況?”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這小夥是被這姑娘‘家暴’啦。”


    一聽到“家暴”兩字,我暈暈乎乎的頭腦瞬間清醒不少,這一腳看來是挨對啦。


    圍觀路人的議論讓功夫美女俏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伸手將我扶起,幾乎是連拖帶拽地逃離“事故現場”。


    我身體半靠著功夫美女,邊走邊嗬嗬笑道:“美女,你著,著什麽急呀,咱咱,再多待,一會兒唄。”


    “我,我送你回家休息。”歐陽景琰也不再多說一句,快步向前走著。


    身後又傳來另一路人的議論:“唉,這社會就是不一樣了,陰盛陽衰哦。”


    我歪頭看看歐陽景琰,見她默不作聲,也隻好憋著不再說話。


    送我回到家中時,我暈頭暈腦的樣子,讓三叔和單剛吃驚不小。


    “呀,歐陽姑娘,這小子咋了?”三叔急切地問道。


    歐陽景琰扶我在沙發上坐下,低頭輕聲道:“叔,我打的……”


    “呀!”三叔驚呼一聲,“姑娘,你下手重了點吧?看雷子這樣,要不要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哦。”


    “沒事,沒事,”我搖搖手,“叔,沒事的,我們兩個打鬧來著,算是誤傷,就是有點頭暈,估計睡一覺,明早就會好的。”


    歐陽景琰輕咬下唇,紅著臉低聲道:“叔,對不起,我真不是要故意傷他的,隻是想嚇唬他一下。”


    “咦——歐陽你可不比普通人,你身上有功夫哦,這要給雷子打傻了,娶不上媳婦兒咋辦?”三叔不依不饒地追問。


    我的個叔啊,你這是要逼功夫美女作出承諾呀,這小算盤打得不是一般好,侄子必須給你讚一個。


    歐陽景琰低著頭,兩手都不知要往哪兒放。


    我開口勸三叔道:“好了,叔,你不要再為難她了,我說過沒事的。歐陽,你回去休息吧。”


    功夫美女給三叔鞠躬道:“叔,對不起。如果,如果鮑小雷真的出了問題,我,我會負責的。”說完,急轉身走出門去。


    ——


    南城,香榭社區,某座高層樓1301#,柳長軍家中客廳內。


    柳長軍仰靠在皮沙發上,對麵沙發上則坐著嘴巴仍舊腫脹如驢嘴的大韓。


    大韓正一臉冤屈地在向柳長軍控訴,“大哥呀,你兄弟我被人敲掉一嘴牙齒,遭了這麽大罪,我這可不單單為我自己呀。”


    因為沒了牙齒,此時的大韓說話不兜風,而且整個嘴唇向裏凹陷,活脫脫一癟嘴老太太。


    對麵的柳長軍頻頻點頭:“我知道,兄弟你受苦了。”


    “鮑小雷,那小子太可惡了!表麵上裝得像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誰知道他暗地裏竟與混社會的道上人物有勾連。這要是不加以提防他,說不定哪一天,他也會指使混混來敲掉大哥您的一嘴牙!”


    為了加強效果,大韓探身看著柳長軍那張胖臉,做手握棍棒狀,模擬當天他被南哥敲牙的動作。


    “哢嚓,哢嚓!”大韓兩眼緊盯著柳長軍,張開嘴讓他看自己黑洞洞的嘴巴:“幾下過後,您就會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


    柳長軍胖臉禁不住哆嗦兩下,伸手製止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對柳長軍來說,被敲掉一嘴牙齒,然後變成一個“癟嘴老太太”式的男人,絕對會影響他去找女人幽會。


    在這一點上,柳長軍絕對是不要不要的。一想到和漂亮情人接吻時,癟嘴和紅唇印在一起,他都會想吐,更別提情人的感受了。


    “可是大哥,我這副模樣還怎麽去集團上班呀?”大韓哭喪著臉,坐回沙發上。


    “這個好說,”柳長軍點頭道:“我給你一千塊,你去裝上假牙。”


    “哥呀,一千塊也隻能裝癟嘴老太太那種假牙的……”大韓嚷道。


    柳長軍一臉不悅地說:“兄弟,你以為哥的錢是北風刮來的麽?我還有自家要開銷的。你,你就湊活著用吧!”


    大韓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又抬頭問道:“鮑小雷那小子,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對付他?”


    柳長軍用手輕拍著沙發扶手,思付道:“對付鮑小雷,目前來說還有點難度。再說,那小子也隻不過是剛進入集團公司,暫時也沒多大威脅。我會考慮這個問題的,瞅機會吧。”


    ——


    經曆了大排檔事件,大韓被整治一番後,尚在家中請病假修養。不過有關他的事情,多種版本都已流傳開來。話題的中心點無一例外地都會牽扯到我鮑小雷身上。


    有安保部部長柳長軍撐腰,大韓那家夥一向在集團內都是驕橫跋扈。柳長軍依仗自己在社會上的人脈,在集團內部與諸多公司高管也是稱兄道弟。


    經常有心懷鬼胎的人,為了能傍上柳長軍這棵大樹,都會去巴結大韓,請吃飯、請唱歌、送禮送錢。


    在我鮑小雷到來之前,大韓和他身後的主子柳長軍那是活得相當滋潤。董事長許力軒對他們所作所為多有耳聞,可他的商業帝國看似強大,實則也要在各種複雜人際關係網中尋找平衡,對柳長軍之流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現在大韓在家休養,雖然他沒有對外明說,那些接近他的人也大約猜到大韓受傷與我鮑小雷關聯很大。


    一個小保安的出現,仿佛埋下了一顆當量很大的雷,隨時都會爆炸。有人就猜測說我鮑小雷是許董對柳長軍之流忍無可忍,從江湖上請來的絕世高手。


    我聽同事傳給我的消息,多數公司同事都說柳長軍之流早應該除掉,而那些依傍著柳長軍、大韓的勢利小人,自然是對我惡毒攻擊,各種流言蜚語漫天飛。


    因為董事長秘書楊晶對我的關照,那些勢利小人趁機就把她和我編排在了一起。


    我無所謂,可是楊晶聽說了那些流言蜚語很是氣憤,這天中午直接把我喊到了她的秘書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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