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紅衣為什麽阻攔我,畢竟她才是最迫切希望我們改生辰八字的人,現在被鬼手鎖著抽魂的可是她啊。


    聽她說話都那麽痛苦,我不明白,紅衣斷斷續續的說:“他,也是,孩子。”


    他也是孩子?聽到這句話,義叔歎口氣對我說:“聽她的吧,反正改生辰八字不算麻煩,到時候再說吧,萬一哪天你又走了大運遇到個能破陣的人也說不定。”


    紅衣的話我要考慮,義叔說的話,我隻是聽著就好。


    義叔說:“既然不能改生辰八字,那麽隻能用一點笨方法了。”


    還有笨法子嗎?我問。


    “笨法子,就是給她兩個補充陰力,讓她兩個不至於陰魂幹涸,臭小子,以後你有的忙了,自己去抓鬼喂養那個紅衣丫頭吧。”


    義叔改口了,看得出來他對紅衣厲鬼有了觀念上的改變,他開始稱呼紅衣厲鬼為紅衣丫頭,我知道義叔對他瞧得上的人,才會用這麽親密的稱呼。


    義叔歎道:“一對父女,一對父子,有的人為了自己把自己女兒練成厲鬼作惡多端,有的人為了兒子壞事做絕,這個鬼世道啊,忠孝節義都被狗吃了。”


    聽到義叔的話,我也是心裏惆悵,對紅衣厲鬼的觀念也改變了不少,可是一想起她吃了水生,我還是心裏不舒服,哪怕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本意,可我就是不舒服。


    義叔叫我抓鬼喂養紅衣,我知道隻有保證紅衣存在才可以避免虞兒被鎖。


    我問義叔:“那虞兒呢,她也在鬼手裏麵,雖然沒被鎖住抽魂,可你也說了,在那裏麵魂力就會減少的。”


    義叔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鬼丫頭可是你明媒正娶結了陰婚的妻子,而且你們是活人冥配中的催命,那鬼丫頭自然是可以抽你的陽氣來維持她自己了,陽養陰,陰轉陽,這就是陰陽結合之道。”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虞兒笑嘻嘻的開口了:“夫君,你別怕,虞兒吃的很少的,虞兒不會把夫君囫圇吃掉的,夫君放心好了。”


    義叔眯著眼睛笑著聽虞兒說話道:“看到了沒,鬼丫頭有數的,那時候因為她想早日跟你在陰間團聚,所以催命催的緊,現在鬼丫頭在鬼手裏,她自然無法再抽到你的陽氣了,所以鬼丫頭需要你喂,隻有你喂給她陽氣,她才能轉化成陰力。”


    聽到義叔講的這一番話,我算是明白了不少。


    我問道:“義叔,那我怎麽做才能喂虞兒?”


    “這個簡單,你隻要把你的血滴在鬼手上就行了,是你跟虞兒締結的婚契,所以也隻有你的血才可以,這點你要明白,再者,從現在開始你每天都得喂,也不能離開鬼手太遠,不然我怕萬一再出點什麽事。”


    喂虞兒血我倒是沒意見,可是看著這個鬼手我有點犯愁,本來還準備跟徐冰結完婚,我們回濟南呢,帶著這麽個東西可不太方便,再說徐冰知道了會怎麽樣,我也拿不準。


    義叔看我糾結的樣子,心頭有點惱怒,對著我腦袋敲說:“臭小子,你這是什麽表情,不稀罕?你可知道這鬼手要拿出去,有多少人會瘋搶,你以為能夠改生辰八字的就你義叔一人啊,天下能人多了去,那些人要知道你手裏有這麽個寶貝,還不把你生吞活剝了!”


    “別的不說,就說它續命這一點,你可知道能持續鎖魂的法器可不多見,這就是說,隻要你能一直往裏麵塞陰魂,它就能持續不斷的給你續命,當然前提是你能捉到足夠多足夠強的陰魂,不過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不少。”


    “還有一點,它能鎖魂,它自然能用來抓鬼,這可不是跟你咬著舌頭噴血玩似的,你也看到了,鬼丫頭這樣陰力至純的陰魂都掙不脫,被她鎖了進去,能捉鬼能鎖魂能續命,這樣一舉數得的寶貝還被你小子嫌棄,老天真是瞎了眼,要是當初老子有這樣一件法器,老子還至於親手...”


    正說著義叔聲音戛然而止,胸口劇烈起伏,看來我把他氣的不輕,隻是不知道義叔後麵要說什麽。


    我總覺著義叔有些難言之事,像是為什麽他也是囚鬼徒,他卻沒有養鬼等等。


    義叔說道:“行,你不要是吧,那你丟了,看看你的鬼丫頭會如何。”


    知道義叔說的是氣話,我急忙賠笑說:“義叔,我怎麽會不要呢,別說這是一個寶貝了,就是一個土旮旯蛋,虞兒被鎖在裏麵了,我怎麽能丟了呢。”


    義叔橫了我一眼,嘴中不幹不淨的罵著,我就一直陪著笑,然後聽著虞兒咯咯咯的嬌笑聲。


    我知道我甩不掉這個鬼手了,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得接著,隻是沒法再和徐冰回濟南,我尋思著是不是找個時間跟徐冰說一聲。


    義叔說:“你別想著出去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吧,明天去鎮上租房子,你義叔我勉為其難給你坐鎮,平時給人算卦驅邪啥的,你就跟著我好好學習正步罡法,然後背地裏努力捉惡鬼養紅衣和喂鬼丫頭吧,這就是你的命。”


    我忙不迭的答應,倒是我爹聽義叔說,不讓我回濟南了,大喜過望,一個勁的說:“哲哲,聽你幹爹的,聽你幹爹的沒錯,咱去和徐丫頭商量一下,以後你倆就留在鎮上,你爹我還有錢,足夠你們在鎮上租個房子...”


    我知道我爹這麽多年自己一個人在家很孤單,我娘死的早,我又天天在外麵求學,突然腦海中想起那句歌詞。


    等我長大後,山裏孩子往外走


    想兒時一封家書千裏寫叮囑


    盼兒歸一袋悶煙滿天數星鬥


    都說養兒為防老


    可兒山高水遠他鄉流....


    看著我爹殷切希望我留下來的表情,我鼻子發酸,我說不出拒絕他的話。


    沒等我回話,我爹幽幽歎了口氣說:“爹年紀大了,要是那一天突然閉上了眼,連你最後一麵都見不著了...”


    這句話讓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哭著點頭說:“爹,我不走了就在鎮上了。”


    義叔點點頭說:“這就對了,臭小子,雖然咱不害那個小娃子,但是咱得把他接來,離得近了,對那小娃子,對紅衣,對你都好,明天你去找方大海,跟他說一聲,要是他不同意,你就對他說,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說完,義叔道:“你去睡一覺,天這就亮了,天亮就去找他,我還有點事,可憐我一把老骨頭了,見不得小兩口異地分居啊,隻能拚了這把老命,將密陣鬆開道口子,好讓你們小兩口見見麵。”


    “什麽?義叔,你說你能讓虞兒出來?”


    “見是能見著了,但是臭小子,我警告你,別沒事就把鬼丫頭喊出來,還有鬼丫頭,別沒事就往外跑,晚上陰氣重的時候出來還好說,大白天的你出來耗費的陰力不是一般的多,就是這小子給你一盆子血,也不夠你霍霍的,聽到沒。”


    聽了義叔的話,我高興的呆住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還一直覺著把虞兒坑道鬼手裏麵心裏愧疚,沒想到老不修竟然有法子讓虞兒出來,聽他的話雖然有限製,但是能出來透透氣對虞兒總是好的。


    至於虞兒的陰力問題,大不了我多出點血就是了,隻不過沒用兩天,我就哭了。


    這時候虞兒倒是很開心,在裏麵衝義叔甜甜的叫道:“謝謝幹爹。”


    義叔樂的胡子都揪起來了,然後看到我衝我吹胡子瞪眼:“滾滾滾,別在這礙事,滾去睡覺,明天收賬是要緊。”


    聽到義叔說收賬,我心裏也沉了一下。


    方大海,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呢!你給我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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