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冰的驚呼聲中,我呆呆的看到我娘衝到了我的身邊,她已經變成了鬼,她不知道她要殺死的是她的兒子。


    看著她伸出長長的指甲衝我胸口抓來,嗤啦一聲,我衣服碎裂,胸口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義叔衝我大喊:“臭小子,你發什麽呆,你想死嗎!”


    接著紅光一閃,虞兒衝了上去,將我娘抓住,我娘麵目猙獰,因為手指甲沾到了我的鮮血,我娘整個手都開始冒著黑煙。


    虞兒見我受傷大怒,雙手一分,就想將我娘撕成兩半。


    我見狀大喊:“虞兒放開她!”


    虞兒歪著腦袋看著我,眼神迷茫問道,我鼻子發酸,眼淚差點落下來,語氣低沉道:“那是我娘...”


    虞兒聽了頓時驚慌失措,將手一鬆,放開我娘,順帶低眉順眼的蹲下身子:“哦,婆婆好。”


    義叔怒了大吼一聲:“兩個蠢貨,她是鬼!早就不是你們的娘和婆婆了,你們想死不成!”


    義叔被好幾個村民變成的鬼包圍起來了,一時間抽不出身過來,隻能衝我和虞兒破口大罵。


    聽到罵聲虞兒不知所措,委屈的看著我,我知道我娘變成了鬼,可是要我對我娘下手,我真是做不到。


    我扛著鬼手腦子中不斷掙紮,我想催動鬼手,讓鬼手將我娘也收進去,可是不知道為何,鬼手竟然沒有反應,鬼手收鬼應該是有特定的陣法吧,可惜我不會。


    我著咬牙,將我手指咬破,然後衝我娘點了過去,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我娘看到我手指的時候,沒有躲避,而是迎著我衝了過來,我伸手一點,我娘被我點到在地!


    殺我娘,我是萬萬做不到的,隻能拿著匕首,使勁將我手掌一劃,我知道我的血充滿陽氣,鬼不敢靠近!


    所以趁我娘倒地的時候,我迅速的在地上圍著我娘用我的血畫了一個圈,落在地上的血圈,就像一個囚籠一般,我娘每次要飄著出來,可是地上的血,就會閃起一道光,我娘對那道光很是恐懼,在圈子裏麵,麵目猙獰的望著我,很想衝出來,卻又不敢。


    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辦法了,我娘不認識我了,可是我卻不能殺了她,就算她變成鬼,我也不能。


    隻好將她困住,等天亮她就會消失了吧,從哪來回哪去,可是我心中也暗暗發誓,為什麽我娘會變成厲鬼?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不管是誰做的,我要滅他滿門!!


    看到我娘被困住了,虞兒拉著徐冰走了過去,嘴裏念叨著:“當小妾的不懂事,快來給婆婆行禮!”


    徐冰無奈,做完這些,虞兒看到義叔被鬼圍住了,嬌喝一聲:“幹爹,別怕,虞兒來了。”


    義叔怒道:“我怕嫩娘的腚!”


    說著,虞兒衝了上去,那些村民轉化的厲鬼,完全不是虞兒的對手,虞兒舉手投足之間摧枯拉朽,那群厲鬼一個個都被虞兒生生撕裂,變成黑煙。


    那群學生見狀目瞪口呆,虞兒當然不會讓他們看到也不會讓他們聽到,所以他們眼中隻是看到義叔動都沒動,周圍的那群厲鬼,已經全部化為黑煙消散了。


    看到義叔大發神威,那群學生也是鎮靜了下來,再也不想剛開始那樣咋咋呼呼的。


    我也急忙衝到前頭,跟著義叔一起戰鬥,我別的不行,可有一點,我的血就是最好的法器。


    拿著沾著我的血的木匕首,一時間我感覺所向披靡。


    漸漸的,那些村民的厲鬼開始減少,像是被人控製著一般開始躲避我們專門去尋找那些普通遊客去進攻。


    義叔領著我們前進,偶有幾個零散鬼魂,不像是原先的村民,更像是剛死去的遊客變成的,那些鬼魂要麽對我們這一群人熟視無睹,茫然的飄蕩在小山村裏,要麽覺著心中有怨氣,為什麽他死了我們還活著,充滿怨氣的想接近我們。


    這些都被我和虞兒清掉了,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義叔停下了。


    看到義叔停下,我問義叔:“怎麽了?”


    義叔四處看了一下道:“你沒發現不對勁嗎?”


    我聽了,然後四處望去,發現是不對勁!


    我跟義叔明明是朝村外的方向走去,村口在南邊,可是我們現在站的位置卻是北麵,這是進山的哪條路,絕對不是剛才我跟義叔走的哪條路!


    鬼打牆?!我看向義叔,鬼打牆隻能算是初級的鬼掌握的法術,這種法術騙騙一般人還行,怎麽可能讓義叔也上當!


    義叔歎口氣道:“這不對勁,就像有人暗中控製著這一切的發生,從開始到現在,從一進村就有古怪,那時候我就發現,村子裏沒有陰氣,而且院子裏出現鬼,我沒發現這也不應該!”


    我說:“剛才我就有這種感覺,我總感覺有人在暗中觀察著我們一樣,就像那些鬼好像被人控製了,明明是沒有神智的厲鬼,卻偏偏能夠躲開我們走,就像是被人暗中下了命令。”


    義叔道:“我們回去!再走一遍試一下!”


    聽到要回去,那群學生不幹了,他們害怕再回到村子裏,害怕在看到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場麵。


    董力麵色慘白道:“叔,咱不回去成嗎,那些,那些鬼好像不能出村子,我們就在村子外麵等著天亮不行嗎,天亮了,咱再走。”


    其他人也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


    義叔道:“誰告訴你們那群鬼不會出村的?今晚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今晚必須離開。”


    董力道:“叔,那我們進山吧,在山上躲著也好啊。”


    義叔聽了後,同意了。


    進山?在我觀念中,進山可是更危險的,怎麽能進山呢?不過最後我還是相信義叔,畢竟義叔救了我那麽多次。


    往山裏走的時候,村子裏的聲音越來越弱,那群嬌生慣養的大學生開始體力不支起來,尤其是幾個女學生,喊著要停下休息會。


    義叔同意後,大家坐在地上,經曆了這種事情,那群學生是真的嚇壞了,最開始見他們的時候比如董力郭銘他們,還吵著要玩刺激的,玩見鬼遊戲,可是現在,他們坐在那裏除了渾身顫抖,連話都不敢說。


    劉陽看著我說:“哲哥,我想去解手。”


    我聽了想笑道:“你該不會連解手都不敢去了吧。”


    劉陽掛著尷尬的笑容看了一圈他的同學後,發現沒有人嘲笑他,一個個都裝作沒聽到的,劉陽笑道:“哲哥,我真害怕,你能陪我去嗎?”


    沒辦法,我站起身衝義叔說了一聲。


    劉陽在前麵走著,一邊走還一邊小心翼翼的回頭看,我納悶道:“你怎麽了?”


    劉陽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回頭四處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


    劉陽腦門冒著冷汗渾身哆哆嗦嗦的道:“哲哥,你能讓我看一下你的傷口嗎?”


    我心中疑惑的味道更濃了,我問道:“你不是要解手嗎,你看我傷口幹什麽?”


    劉陽麵帶請求,我隻好伸出手去,手上那條口子還往外流著血呢。


    劉陽抹了一下傷口,然後鬆了一口氣,看他的樣子,仿佛就跟賭命似的,要看我傷口就跟要他去死似的。


    劉陽道:“哲哥,董力他們不對勁,你發現了嗎?”


    董力他們?我說道:“沒有不對勁吧,我看了他們有影子,而且義叔也說他們沒事。”


    劉陽搖著頭道:“哲哥,如果不是確定你是人,我都不敢跟你說,他們真的不對勁。”


    我說:“怪不得剛才你怕成那樣,原來你怕我是鬼啊。”


    劉陽點頭說:“我剛才真是賭命了,我知道如果您是鬼的話,剛才我說看您傷口,我就已經死了,可是你不是,我這話也隻能對你說了。”


    聽到劉陽說的鄭重,我也嚴肅下來說:“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劉陽打了個激靈道:“他們真的可能不是人,我跟董力他們一個宿舍兩年了,我能感覺他們的不對勁,剛才這一路上,他們的眼神根本就不對,他們仿佛不害怕那些鬼一般,而且他們時不時看向我和芳芳的時候,我就覺著他們像是再看死人!”


    我說:“這話,你可別開玩笑,你是不是怕他們回學校把你的事情曝光,所以你才汙蔑他們?”


    劉陽一個勁的搖頭說:“是真的,剛才芳芳也偷著跟我說了,她說,董力的手再變涼,開始的時候還溫著,可現在變得冰涼。”


    “晚上比白天冷,這也是有可能的。”我心裏雖然對劉陽說的話信了幾分,但是我還是懷疑道。


    劉陽剛準備再度開口,我就聽到後邊董力的聲音響了起來:“陽子,你跟哲哥偷偷摸摸說什麽呢?”


    劉陽看向董力的目光極度恐懼,他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麽,我就是,害怕,讓哲哥陪我說說話。”


    董力道:“說完了,咱就走吧,叔叫咱回去呢。”


    說著,董力就上來去拉劉陽,看到劉陽被他拉住後,整個人都像被水濕透了。


    我也不動聲色的將我受傷的手拉住了董力的胳膊道:“走,咱回去。”


    說話間,我看到董力臉扭曲了一下,看他樣子好像很疼一般,然後我就覺著,他的胳膊確實如劉陽說的一般,冰涼,隔著衣服都能覺著寒氣。


    我不動聲色抽回手,跟他們回到隊伍中,劉陽衝我示意看一下郭銘。


    我想起剛才劉陽被打斷沒說出來的話,往郭銘看去,我背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郭銘的額頭,被紗布包裹著的頭,滲出來的血,竟然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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