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前看著睡熟的徐冰,揉了揉眼睛站了起來。


    這一晚上等的還真是幸苦,紅衣坐在我的對麵,就是靜靜的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臉上有什麽能讓她可以一晚上不住的看著。


    托著腮的紅衣看起來就像個人一樣,如果不是燈下沒有那一抹紅影,燈光下的紅衣看起來很文靜。


    看到我站起來,紅衣楞了一下,“怎麽了?有事情了嗎?”


    說著,又皺了皺眉道:“可是我怎麽沒察覺?”


    看她苦惱的樣子,我很好笑道:“沒有,隻是坐的有點累,腰都開始疼了。”


    “哦”聽我這麽說,紅衣癟了癟嘴道:“累是什麽感覺,我早都忘記了,好像我還不懂得累,我就已經死掉了。”


    紅衣說著,隻是語氣有點心酸,我不想讓她再回憶以前的苦惱,跟她開玩笑道:“我的臉很好看嗎?看了一晚上不膩嗎?”


    紅衣卻罕見的羞紅了臉,搖著頭道:“不是啊,就是在發呆而已啊,不信你轉過臉去,我就不會在看你了啊。”


    我笑道:“可是我想看著你啊,我轉過身去,不就看不到你漂亮的臉蛋了嗎?”


    紅衣更是羞怒道:“不想跟你說話了。”


    “那好,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起床晚的話,還請你陪著冰冰去取早餐,她自己的話,我有點不放心,多謝了。”


    說完,我自顧自的走到八仙桌旁邊,趴在上麵睡了起來,其實李家安排的這間房子裏的床很大,我跟徐冰兩個人睡,也綽綽有餘,隻不過紅衣在一邊看著,我就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去睡。


    紅衣嘟噥一句:“才不要你說謝咧。”說著,又搬著凳子跑到我這邊,也把小腦袋趴在桌子上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繼續看著我。


    我笑了一下,然後沉沉睡去。


    不管怎樣,有紅衣在,我很放心。


    第二天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我一看都九點多了,看了一下房間內,徐冰跟紅衣都不在,看樣兩個人應該是出去了,按著徐冰的性格,兩個人或許出去逛街了。


    江南小鎮,別有風情,徐冰自然不會錯過,而紅衣就算不要我謝她,肯定也會將寄靈器放到徐冰身上,跟著她一起的,盡心盡責的保護著徐冰,嗬,倔強的丫頭啊,和後院的那個稍有不同呢。


    我打開門,看著是一身休閑打扮的李馨站在門口,李馨不到二十歲的年齡,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穿著休閑裝,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沒有化妝梳了一個馬尾,看起來舒服多了。


    李馨還想開口叫我江先生,我打斷了她,我說:“你還是別喊我先生了,你叫我江哲就好了。”


    我是這樣說,可是見過我發怒的李馨完全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執意喊我哲哥,我沒拒絕。


    然後想起喊我哲哥的劉陽,心裏又失落了。


    我問:“李馨,你這麽早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李馨聽了後,很急似得說:“哲哥,你是不是沒有聽我的勸告,進了後院的小院子裏了。”


    我覺著沒有必要騙她,而且我也希望從她嘴裏知道關於後院丫頭的一些事情。


    我點了點頭道:“怎麽了?”


    李馨見我承認了,然後神經兮兮的問我道:“那你見著她了?”


    “你說的是丫頭嗎?嗯,我見著了,很孤單很可憐的一個小丫頭,怎麽了?”


    李馨聽到我的回答後,臉色變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恢複,說道:“沒什麽,就是劉天長跟我大哥說的,昨天看到你去那個小院了。”


    劉天長嗎?這老家夥還真是無處不在呢,他竟然也會去哪個小院?


    難道說他先是看到我去了小院見了丫頭,然後才故意來我的院子施了一個陣法,可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聯係呢?


    難道說?


    我心中頓時想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昨晚劉天長在我院中施法陣,其實他的目的是後院的丫頭?


    我知道劉天長是紮紙匠,可不管紮紙匠還是其他什麽囚命徒控鬼人,他們可都是對陰魂有所覬覦的。


    更何況是丫頭,在世間存活了這麽多年的陰魂,自然非比尋常,如果丫頭被劉天長發現,那麽劉天長肯定見獵心喜,不會放過這麽一個上等的陰魂的。


    我心中頓時懊惱了起來。


    我問李馨:“你家裏人都知道後院的事?”


    李馨聽了點了點頭說:“我哥他們還有我都知道的。”說著李馨苦笑了一下道:“說起來,我還應該叫她大姐的,小時候不聽我父親的話,還去過那個院子,我見過她的,她人很好,從沒傷害過我,隻不過,後來知道,後來知道她不是人,我就再也不敢去了。”


    說完,李馨問我:“哲哥,怎麽了?”


    我恨聲道:“或許丫頭已經被劉天長害了。”


    李馨聽了大吃一驚道:“怎麽會?!我父親不可能允許他們這麽做的。”


    “你爹不會,但是你大哥就說不準了,而且你覺著,你爹現在還能管得了你大哥嗎?你爹可能隻想對付彩鳳,可是你哥或許早就覺著後院的丫頭也是威脅了,正好作為請劉天長出馬的酬勞,送給劉天長了。”


    李馨聽了後呆滯了一下道:“不行,我要對我我父親說一下。”


    說完李馨就轉頭跑掉了,而我看著吳一昊賊眉鼠眼的從門口走出來望著越跑越遠的李馨。


    我正好有事情要問吳一昊,我走向前道:“早啊,吳道長。”


    吳一昊鄙視的看了我一眼道:“咱不跟調戲咱未來媳婦的家夥說話。”


    我聽了心裏好笑,道:“別裝了,還你未來媳婦,你覺著你那破道觀養得起人家嗎?”


    吳一昊呸了一口道:“咱有什麽養的起養不起的,咱沒錢可咱就找個有錢媳婦,讓她養著咱不行啊,咱樂意吃軟飯,你管得著嘛。”


    我說:“好好,我不跟你爭這些,我就有事問你。”


    吳一昊聽了說:“快問,快問,咱是一肚子學問沒處顯擺,快讓咱裝一下,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點點頭道:“把你道觀的鎮派秘法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吳一昊一聽:“啥?!”


    我說:“你說的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吳一昊臉上青筋直冒,我也不準備逗他了,我說:“昨晚你見沒見劉天長在院子裏布置陣法!”


    吳一昊一聽來了興致道:“那咱當然見了,話說咱也不知道那老頭發了什麽瘋,跑到咱這小院裏來布置隔音陣,這陣法屁用沒有,除了隔絕聲音,又不能困人又不能困鬼的,你說他費時扒拉的做這事幹什麽?”


    吳一昊還在那裏對我吹著他茅山有八十一道陣法,封鬼封人等等等等,我也沒繼續聽,直接轉身走了。


    我已經明白了,劉天長為什麽會在我的小院布置這樣一個隔音陣,很明顯,就是讓我察覺不到後麵院子發生的事。


    他擔心我跟他一樣都盯上了那個丫頭,所以先下手為強了,可笑我還以為他是要對付我,白白的守了一晚上。


    我轉頭向丫頭住的那個小院走去,發現院子門口的鎖已經被砸壞了,就扔到一邊。


    進了小院後,發現小院打鬥的痕跡不是很明顯,隻是昨晚看到的那祭品蛋糕,被人扔在了地上,還踩了幾腳。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有點發堵,那個孤單的小丫頭出事了,不然她不會將為自己慶生的蛋糕丟在地上。


    想起她昨天怯生生的模樣,或許她在劉天長過來的時候,還想象不到他們是來抓她的吧。


    我怒了,轉身出了小院,我要去找劉長天,要他交出丫頭。


    如果他不交,我就要他的命!


    回到自己的小院的時候,吳一昊看到我回來了,還要拉著我講他茅山八十一陣法有多牛逼,隻是看我臉色不好後,他問我怎麽了。


    我問吳一昊:“你知道劉長天現在在那嗎?”


    吳一昊道:“你找那個老頭幹嘛。”


    我說:“我要他兩樣東西。”


    吳一昊來了興趣問我要什麽。


    “我要他的命!”


    一聽我要找劉長天算賬,這家夥幸災樂禍起來,排著胸脯道:“這是包在咱身上,咱幫你找到他!”


    說著吳一昊從身上拿出一個羅盤,我說:“這玩意不是盜墓用的?找人也好使?”


    吳一昊見我一副沒見過市麵的樣子道:“咱在他身上種了點東西,嘿嘿,就種在他紙人上了,昨天咱沒下狠手,可咱也不能不留後手是吧。”


    說著,吳一昊一指方位跟我說,就這邊,走!


    藍天娛樂會所


    劉長天竟然跑到這裏來了,這老東西挺自在嘛!吳一昊說了一句,然後領著我直接進了包廂。


    推開門我進去後發現,包廂裏李涼和劉長天正在一群鶯鶯燕燕的環繞下,喝著酒。


    看到我和吳一昊進來後,李涼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兩個來幹什麽?我這是請劉老喝酒,我可沒請你們!”


    倒是劉長天一見我,就明白了我的來意,陰笑道:“江老弟,你可來晚了,昨晚上那寶貝就歸老夫,怎麽著,江老弟是想動手搶嗎?”


    看著劉長天陰笑的模樣,我也笑了,我說:“你得給我,不然,你會死的,你信不信?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我賭五塊,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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