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下,俯視著這座龐大而又寂靜的城市,現在已經是淩晨時分,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可是在這座城市的邊緣,洛河之上,正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


    在這場恐怖的風暴中,或許這個城市的走向,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改變,又或許一層也不會變。誰又知道呢?


    畢竟,這場暴雨還沒有來臨。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也無法預料!


    大壩會議室裏,眾人的目光從滿屏的雪花屏幕上轉移到了首座位置上的朱珂鼎身上,等待著家主的決定。


    盡管在座的都是朱珂鼎的長輩,但是對於朱珂鼎這個家主他們卻不得不,心服口服。因為他,不論是計謀上還是實力上,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朱珂鼎的目光掃視著下麵的眾人,語氣沉重地道:“你們有沒有信心阻止這艘遊輪?”


    一旦這艘遊輪衝破這個大壩,就進入了無人區,那麽他們朱家就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底蘊。


    這艘遊輪上麵隱藏著很多很多的秘密,這些秘密關乎他們朱家的發展。對於他們朱家而言,這是絕對不允許失去的。


    眾人的心不由地都是一沉,所有人的心思都陷入了掙紮,他們的內心不斷在生命和家族成員的利益中煎熬著。如果他們真的有能力阻止這艘遊輪,而沒有阻止,選擇放棄的話,那他們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很多大家族,在一夜之間就被血洗。很多年輕人,憑借著身上的秘寶,一路發展壯大,高歌猛進,強勢崛起,成為新貴。


    在這瞬息萬變的世界中,誰都說不準他們朱家的將來會怎麽樣,多一份底蘊,就多一份希望。


    “不可能的,我們根本不可能阻止這艘可怕的遊輪。”整張臉都布滿花白剛硬胡須的朱風雷,絕望地搖頭道。


    一想到那個龐大的鬼物,那地獄般的河流,他渾身就忍不住顫抖。而且危險還不僅僅來源於此,冥冥之中他還感覺到,在那艘遊輪上麵,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


    顏君擔憂的目光看向朱珂鼎,一個勁的衝著他搖著頭。


    “我知道大家都很害怕,但是一旦我們失去了這艘遊輪,那就再也不可能找回來了。”無人區的深處,誰都不知道有什麽恐怖的怪物存在。


    “我們朱家的頂尖力量都在這,難道你想我們所有人都死在這裏?”又有人憤怒地開口質問道。


    明明沒有任何的勝算,他就不明白為什麽朱珂鼎還要堅持!


    “誠如你所言,我們朱家的頂尖力量都在這裏,難道還沒有一戰之力嗎?”朱珂鼎麵帶微笑的反問。


    “你真的認為能夠阻止這艘遊輪嗎?”朱風雨沉聲反問。在他說話時,他的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害怕!


    “嗯?”朱珂鼎淡然的目光,對上朱風雨恐懼的雙眼時,心中猛地一顫,刹那間他從他的雙眼裏,看見了一道漆黑身影,正在極速的接近。


    “這是什麽?”


    他的心中有些疑惑,屏氣凝神的注視著他的雙眼。接著,他的目光陷入了一片漆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緩緩地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眨了眨眼睛,視線的焦距才得以重新凝聚。這時,他才恍然看清,自己正處在一個孤魂野鬼遍布的空間。


    正當他有些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朝著後方定眼一看,頓時看見了一張甚至讓他也感到恐懼的臉。


    那是一張生無可戀,又滿是怨氣的臉龐,在這張臉上,展現著人生百態中的各種痛苦。猙獰無助這些詞,根本不足以用來形容。


    “桀桀桀······”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從他的嘴裏傳出,頓時讓他渾身一震。


    “不好。”朱珂鼎睜開眼睛,猛然大叫一聲。


    在他的話音剛落,立刻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從大壩下方傳來。頓時,整個大壩為之一震,刹那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大變。


    “來了,它來了,它來了。”


    眾人的心中,都非常低惶恐。來不及驚訝,更來不及責備朱珂鼎,強壓著心中的怨氣和恐慌,想要向外逃跑時,轟然間,又是一陣巨響,從會議室的天花板上傳來。


    刹那間,隻見無窮的水流,如同天河崩裂般,洶湧地從天花板上倒灌下來。


    “朱珂鼎,都是你做的好事!”有人大聲地朝著他怒吼一聲,整個人立刻騰空而起,朝著遠方飛快地逃離。


    鬼晶還沒有彌漫而來,這就表明著,那艘郵輪還沒有接近,現在就是最好的逃離時機。


    朱風雷全身上下,閃爍著一種血紅的光芒,渾身散發著濃鬱地血腥味,身形在空中幾次拔高,快速地衝到了大壩幾百米的上空。


    “朱風言!”


    當他低頭向下看去時,頓時看見渾身皸裂,皮膚漆黑,麵無可憎的朱風言,乘著洶湧的江水,站在破敗的會議室大廳上麵。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朱風言已經死了,而現在的他,是被那隻鬼物掌控的身體。因此,他的實力與之前相比較,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接著,他的目光投向遠處的江麵,隻見漆黑的江麵上,有什麽東西,正在極速地蔓延而來。


    頓時,他心中被壓製的恐懼,又冒了出來!


    “既然你願意守在這裏組織,那麽你們就好好幫我拖延時間,我可要走了。”看了一眼下方四躥逃離的眾人,他屈指向上一挑,頓時一條條元能絲線,吸著下方浮在水麵上一具具錦衣衛屍體裏麵的鮮血,注入了他體內。


    股股血液的注入,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享受。


    正在他沉浸在這愉快感中時,突然感覺一道目光,盯上了自己。低頭向著目光投來的方向看去,驚駭發現,下方的朱風言身上長出了至少數十張麵孔。


    這些漆黑的麵孔,目光朝著會議室大廳中,逃離出來的所有人看去。


    “難道他想上來追我嗎?”一種不祥的預感,從朱風雷的心中升起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的在心中泛濫。


    陡然間,隻見下方的朱風言,每一張麵孔,分裂出了一具全新的水軀體。


    “可不要太囂張了了!”


    朱風雷此刻突然變得極其的憤怒,心中有著一股不可逆的氣勢,蔓延而出。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將朱風言放在眼裏,但是此時此刻,他居然敢挑釁自己,簡直不可饒恕。一對血色的翅膀,從朱風雷的背上冒出,如同展翅的雄鷹,朝著下方的獵物,直衝而去。


    風在他的耳邊輕輕訴說,力量在他的體內快速醞釀,朱風言那張醜陋至極的臉,在他的眼裏不斷放大。


    漸漸地,一層冰冷的寒霜,慢慢低滲透進入他的臉上,一股寒冷,無聲無息地從他的頭頂,湧到了心間。


    刹那間,他渾身一震。


    “我怎麽會選擇在這裏和他硬碰硬啊?”猛然,他止住身形,在快要撞上朱風言時,身體一個拔高,衝了出去。


    “吼!”


    朱風言猛然在他的身後,發出了一聲驚天的咆哮。霎時朱他的全身上下射出無數的水彈,咄咄逼人地朝著前方的朱風雷追去,


    “哼!”


    朱風雷轉頭看了一眼,心中冷哼一聲,驟然間他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大截。


    “有種你就追上去!”


    在朱風雷放風箏,逃跑時,下方被淹沒的大壩已經亂做了一團。一個個朱風言,主動地纏上了朱家的一個個重要成員。


    這些人,全都急於離開這裏,所以一時間顯得很狼狽。


    朱珂鼎看著周圍狼狽的家族成員,心中突然有種可笑的感覺。


    是他們選擇了拋棄朱風言,現在又被朱風言攆著四處逃竄。剛好印證了那句,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經典話語。


    “可謹,趕快跟我逃吧!”顏君從水麵下冒了出來,手上拖著渾身癱軟無力的朱可謹。


    在朱風言襲來的一瞬間,他第一個衝出了會議室,朝著朱可謹被困住的水牢衝去。


    “父親為什麽不逃?”


    朱可謹望著站立在波濤洶湧水麵上的朱珂鼎,眼中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從來沒有向自己表達過愛意的他,沒想到在這一刻,居然為了自己,選擇留下來斷後!


    “快走吧!”嚴峻拖著他的身體,快速地朝著遠處而去。


    在他們的後背,背對著他們站立在水麵上對峙的兩人,全都目光淡然的看著顏君的背影。


    “你覺得我能追上你的手下嗎?”突然,站立在朱珂鼎麵前的朱風言,張口說道。


    朱珂鼎心中一驚,表麵上不動聲色的說:“不能。”


    在他說完後,立刻就閉口不言,開始打量眼前的朱風言。


    朱風言能夠開口說話,這讓他感覺非常的意外。一直他都沒有將眼前的傀儡放在眼裏,可聽他的口氣,還保留著生前的意誌,這就不得不讓的他內心,變得警惕。


    “是嗎?”朱風言裂開漆黑的嘴唇,張大的嘴巴,直接張到了後槽牙。他整張僵硬的臉龐,在這一刻,顯得特別的生硬,難受,仿佛正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他的話音一落,一直緊緊追在顏君背後的水人,刹那間爆炸。


    一瞬間,無數條水線從這個水人的身體中激射而出,攔截在了顏君的前麵。在這些水線注入水麵後,立刻一個個水人,從水麵上冒了出來。密密麻麻的頭顱,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嗚···嗚····嗚···”


    一聲聲淒涼的聲音,如同一曲悲傷的樂曲,從他們的嘴裏不斷地發出。


    這浩大的樂曲,震動著整片江麵,將處在水人中間的顏君,死死地定在了其中。


    “他是幻影吧!”突然,朱風言沒來由的對著眼前的朱珂鼎說了一句。


    “什麽?”朱珂鼎裝作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心中卻是暗暗震驚不已。


    “哼,你真的想要見那個家夥?”接著,朱風言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話。


    在聽到這句話後,朱珂鼎的表情徹底變了,他變得有些歇斯底裏,沉悶的低吼,如同馬上將要展開進攻的猛獸:“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朱風言用開裂的手指指著自己,僵硬的臉龐強行露出委屈難過的笑容。


    “難道你連我都忘記了嗎?我是最疼你的言叔啊!”


    聽著他的話語,看著他的表情,兒時的一幕幕畫麵,立刻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麵。隻是這些畫麵,很快就被他強大的精神力強行給抹除了!


    “你究竟是誰?”


    “嗬嗬···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分出十五具軀體去追他們嗎?”見朱珂鼎絲毫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他隻好繼續自顧自地道:“你能相信我?在我死後的現在,我突然大徹大悟,選擇做一個好人嗎?”


    “······”


    “我之所以分出分身去追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逃離,逃離那恐怖的遊輪,更是逃離自私自利的你的掌控!”


    “真是可笑!”朱珂鼎冷笑一聲,滿臉不屑。


    “我說出來,也沒有絲毫讓你相信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一旦他們全都輕鬆逃離了我的追捕後,肯定就會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我的功勞自然會永遠地留在族譜之上。而你,將會屍骨無存的死在這條江麵上。不僅如此,你還會成為整個家族永遠的恥辱!”


    “你真的以為你能殺得掉我?”朱珂鼎的雙眼,眯了起來,臉上展現出嘲弄的笑意。


    “今天的我,是最強大的我。”


    他一邊說著,渾身上下爆發出了可怕的氣息。在這氣息爆發出來的一瞬間,頓時這個水麵都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我覺得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朱珂鼎的眼神,依舊不屑的看著麵前的朱風言。接著,隻見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托舉,一股小火苗在他的手上凝聚而出。


    火紅的小火苗,在他的手上完成了赤橙黃綠藍腚紫,七種顏色的快速轉換,然後最終變成了一種將近於無色的淡白色火焰。


    “七色火焰,歸化近無,化為陽光,你突破到了五階了?”朱風言的目光,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如果朱珂鼎的實力真的達到了五階,那麽就算他現在的力量再強,也不是他的對手。


    “你覺得呢?”朱珂鼎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醜陋的朱風言。


    “哼!隻不過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朱風言內心一橫,渾身上下的元能湧動,頓時這個水麵開始翻江倒海。一條條水龍,在水麵上快速地凝聚而成。


    “是不是虛張聲勢,你馬上就知道了。”


    朱珂鼎臉上冷笑著,將手中的火焰釋放了出去。隻見這白色的火焰,如同一張雪白的樹葉,輕飄飄的被風吹動,飄向了朱風言。


    火焰在微風的吹拂之下,以無法抑製的速度,熊熊燃燒著。眨眼之間朱珂鼎渾身,就被籠罩在了這白色的火焰裏麵。


    “不!!!”


    朱風言看著極速蔓延而來,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抑製的火焰,絕望地慘叫一聲,整個人立馬潛入水裏。在他下去的一瞬間,立刻聽到了陣陣‘咕嚕,咕嚕’沸水蒸發的聲音,從上頭傳來。抬眼一看,那巨大的火球,一路蒸發著河水,快速而來。


    “難道他真的突破了五階?”到了這個時候,朱風言的內心還是不願意相信朱珂鼎有五階的實力。


    “你在想什麽?”正在沿著大壩牆壁上的水麵快速下到下方江麵的朱風言,陡然渾身炸毛。猛然間抬起頭,隻見一道燃燒著白色光芒的大手,抓在了他的腦袋上。


    “滋!!”頓時,他僵硬的臉開始融化,變成了漆黑腐臭的液體,一隻隻和黑色的怨靈從他的臉上,不斷抵的冒出來。


    一隻接著一隻,層出不窮。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一聲聲低沉可怕的咆哮,從一隻隻怨靈的嘴裏,不斷地發出。


    “哼,現在你還認為你可以和我一戰嗎?”朱珂鼎可笑的看著在他手上,不斷被蒸發的一個個怨靈,對著潛藏在這些怨靈深處的朱風言道。


    “你不要太囂張了,就算你有五階的實力,等到那艘遊輪來時,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處!”


    “廢話真多!”


    朱珂鼎的五指微微用力,輕易地將朱風言的腦袋捏碎。迸射而出的黑色腦漿,瞬間被他手上的火焰蒸發掉。


    陽火,乃至剛,是這些陰邪之物,致命地克星。


    對於朱風言這種鬼物,他完全就沒在怕的!


    朱風言一死,漫上大壩的河水,立刻如潮水般褪去。他站在大壩的邊緣,望著遠處漆黑的江麵,心中突然湧現出一種寂寥感。


    這種感覺,身處金字塔,無人可以與他比肩的孤獨。


    漆黑的江麵上,突然吹來一陣江風,微微地讓他全身一涼。在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後,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置身在了鬼晶空間裏。


    “是剛才的那一道風!”


    他的內心一顫,警覺地打量著四周。身陷鬼晶的空間後,就不能按照常識來辨別方向,因為這個時候你的視覺和聽覺,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被鬼晶所改變。


    更何況,這鬼晶的出現他居然毫無察覺。


    這就更加的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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