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那狗東西可真能跑!”萬虎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肉幹,然後一口白酒灌入嘴裏,囫圇的嚼了幾下,咽進肚子裏。


    “是啊!他奶奶的,都追了上百公裏,愣是沒追上。”徐浪也是滿肚子怨氣。


    “這頭畜生,是我見過最能跑的。”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壺,仰著頭,到了半天,愣是一滴酒也沒有倒出來。“老虎,勻我一點酒唄!”


    萬虎見他已經滿臉通紅,渾身散發著濃鬱的酒氣,堅定地搖了搖頭,提醒道:“你這酒量,應該控製下。”


    “我知道!”徐浪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搖搖晃晃地從火堆旁站起身來,衝著帳篷裏麵的人喊道:“東升,你還有沒有酒,給我喝兩口唄!”


    “不行!”明亮的帳篷中,蔣東升嚴詞拒絕道。


    “嘁!小氣。”徐浪搖搖晃晃的來到了萬虎的身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靠著萬虎小聲道:“我覺得東升這家夥,有點看不起咱倆。”


    “有什麽看不起看不起,咱們都是靠著這狩獵為生,沒有誰比誰高尚。”萬虎說著,轉過頭在徐浪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語重心長地道:“我看啊!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他說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從地上站了起來,道:“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還要商量一下,看看怎麽對付那頭畜生。”


    “喂,老虎,你就這麽拋棄我了嗎?”徐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開玩笑道。


    萬虎轉身,對著他豎起中指。


    “哈哈哈哈······”頓時,兩人相視大笑。


    “真是兩個犯人惡心的家夥!”帳篷裏麵的蔣東升,正坐在簡單但卻非常淡靜的小桌旁。桌子上,有著一個精致的水杯,水杯裏麵是丹紅色的血酒。


    血酒,顧名思義,就是用鮮血釀製而成的酒水。血酒的原料,主要來自血獸。血獸的模樣和蚊子差不多,但體型卻比蚊子大得多。成年的血獸,足足有一隻小牛犢那麽大。


    一般在血獸吸食鮮血之後,一個小時候後血囊裏麵的血液為最佳,超過三個小時的血液,不能再用做釀酒。


    小桌子上,出了一小杯血酒外,還有有個白色的盤子,盤子裏麵放著一塊精心塗滿各種各樣醬汁的——肉幹。


    蔣東升放下手裏醬汁瓶,拿起盤子邊上的刀叉,怔怔地看著盤子裏麵的肉幹,良久他又重新放下了手裏的刀叉,端起一旁的水杯,輕輕地抿了一口血酒。


    刹那間,血酒那如刀割舌頭版的刺痛感頓時充斥他的口腔,不由地他渾身也隨之一顫。不過,在忍過這陣刺痛感後,濃鬱地醇香立刻彌漫他全身。


    全身緊繃的身體,在這一刹那得到了難得的放鬆。


    他享受的閉上眼睛,靠著椅背,渾身上下的這種愉悅,讓他猶如在天堂。


    一會兒後,他重新睜開了眼睛,強忍著心中再喝一口的欲望,將水杯扭緊,小心翼翼的放好。


    “唉!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一個頭啊!”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盤子邊的刀叉,木木地切著肉,然後插起來,張嘴,咀嚼。


    如此機械的反複,速度不快不慢,十分精準。


    十分鍾後,味同嚼蠟的用餐總算結束了。蔣東升站起身來,將盤子,桌子收好,放在帳篷的一邊,然後走出了帳篷,來到了萬虎的帳篷外麵。


    “有什麽事嗎?”在蔣東升出現在帳篷外的時候,裏麵就傳來了萬虎的聲音。


    “明天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蔣東升試探地道。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晚上太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為什麽你要執著於下午狩獵?我跟你說,巨角牛這種猛獸,在上午的時候,才是最佳的狩獵時機。這一路走來,難道你還沒有醒悟過來嗎?”蔣東升越說越氣,話道最後幾乎是吼著說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萬虎冷冷地說了一句後,陡然間蔣東升腳下的泥土升起,快速地將帳篷全全地包裹,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墳墓般的土堆外殼。


    “喂,東升,今天晚上你又要重新堅持不睡墳墓嗎?”這時,旁邊的土堆帳篷裏麵,傳來了徐浪的調侃的聲音。


    蔣東升第一次和萬虎、徐浪一起外出狩獵的時候,他堅持用自己的方法,在帳篷的外麵,噴新型的防獸噴霧,堅決不準萬虎在他的帳篷外麵製造墳墓外殼。當天晚上,他的帳篷就悲劇地遭受到了野獸的衝擊,他更是差點喪命在獸口。


    “徐浪,你是不是皮子又癢了?”


    蔣東升冰冷的聲音,讓帳篷裏麵的徐浪渾身一顫。“你想對我做什麽,蔣東升,我告訴你,你再對我做上次那樣的事情,我就跟你翻臉。”


    “哼,那最後就閉上你那臭嘴。”蔣東升說完,轉頭看向萬虎的帳篷墳墓,臉色陰晴不定的變換了一陣,最後還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裏。


    第二天,天色微微涼的時候,萬虎就從帳篷裏走


    了出來。


    在出來之後,他先是深深吸了幾口氣,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後迎著初升的太陽,開始快速的奔跑。


    他喜歡這種追逐的感覺,一邊跑著,一邊調動這體內的元能,流動著全身,將沉睡了一晚上的細胞,一個個的喚醒。逐漸地,他整個人越來越精神,速度更是越來越快。


    “真是一個精力充沛的白癡!”蔣東升厭惡地甩了甩手上的泥土。


    雖然在萬虎起來的時候,解除了帳篷外麵泥土外殼的元能,但依然需要他用手去將外麵鬆軟的泥土捅破,捅出一個出來的大門。


    每次從泥外罩裏麵鑽出來,他都感覺自己像是一具借屍還魂的屍體。這種感覺真的讓他非常的厭惡,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會被逼瘋的。


    “早!”徐浪揉著惺忪的眼睛,從帳篷裏鑽了出來。看著他那滿是泥汙的手指,他嫌棄的扭過了頭,不想與他為伍。


    “我說東升啊!都這麽久了,你難道還沒有習慣嗎?”昨天晚上徐浪喝了酒,說話不經大腦。


    “習慣,我為什麽要習慣。像你們這樣,每天從那裏麵出來?”蔣東升說著,扭頭厭厭地看了眼徐浪出來的帳篷。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從這裏麵出來的意義。向我們這樣的狩獵者,都是遊走在死亡邊緣的一群人,每天從這像是墳墓一樣的土包裏走出,就能時時刻刻地警醒著我們。”


    “哼!那警醒到你了嗎?”蔣東升的反問,讓徐浪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少拿萬虎的那一套來糊弄我,你不是他,自己都不信的話,居然還有臉拿來說!”蔣東升的話音剛落,叢林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陣可怕的獸吼。


    “這是?”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很快,一陣爽朗的笑聲,蓋住了陣陣地獸吼。


    “果然是他!”蔣東升咬牙切齒的看著,在那一群衝來的野獸後麵,真不斷散發著身上恐怖的氣勢,驅趕著這群野獸的萬虎。


    “哈哈哈哈······”這時,在蔣東升一旁的徐浪也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提著一把長刀,衝向了對麵洶湧而來的那群野獸。


    “徐浪,把那群野獸給我趕開,絕對不能讓它們踐踏我的帳篷。”


    “好!”徐浪一邊笑著答應,一邊抽出了手裏的長刀。不過,這把刀的刀身實在是太長了,他雙手張開,居然都沒能完全讓這刀出鞘。


    “將刀鞘甩出去!”


    聽到萬虎的提醒,徐浪連忙鬆開手,雙手握住刀柄,狠狠地朝著獸群最前麵的那一隻犀牛甩去。


    “啪!”


    由於刀鞘加上刀身,實在是太長,以至於他一甩之後,直接這刀鞘打碎了地上的枯木枝,插在了地上。最難堪的,是他依舊沒有將刀完全拔出。


    萬虎看著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簡直不忍直視。這也是為什麽,他會有意識的鍛煉遠程射擊的他,近戰的原因。


    在野外,沒有一塊地方是安全的。當你用狙擊槍瞄準遠處的目標,那隻是你瞄準的目標,殊不知在你的背後,或者在天空之上,大樹之上,有著無數的猛獸,將你當成目標。


    當它們靠近你時,你又該怎麽麵。


    “還愣著幹什麽?趕開把刀拔出來啊!”


    “哦哦哦!”徐浪連忙將刀鞘裏麵,最後一部分長刀的刀尖拔了出來。然後,他帥氣的將長刀一揮,頓時尷尬地砍在了旁邊的額大樹上。


    刹那間,鋒利的長刀便深深地陷入了其中,正向前衝的他,差點沒有被卡住的長刀拉倒!


    本想用這個帥氣的姿勢,挽回一點剛才的掩麵,沒想到居然更丟了!


    “早知道就不用這長刀了!”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昨天晚上萬虎就建議他把長刀換一下,但深深被影視劇中那些大高手,使用長刀那帥氣的樣子折服的他,堅定地拒絕了。


    在他手上的長刀被卡住的瞬間,洶湧而來的獸潮,已經一刻不停的衝到了他的麵前。


    “來得好!”


    猛然間,他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這這野獸來臨的瞬間,他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每每當他麵對著這些恐怖野蠻的生物時,他體內的血液,都會不由自主的燃燒。


    刹那間,隻見他猛然像後一轉,雙手握住刀柄的他,推動著這把長長的刀,輕易地將大樹斬斷。


    在斬斷之後,原地轉了一個圈的他,手裏的長刀斬在了衝到他麵前的野獸身體之上。


    隻見這把鋒利的長刀,輕而易舉的將犀牛如鋼鐵般堅硬的皮膚,輕而易舉的從它的腰身斬了進去。


    一瞬間,長刀從犀牛的身體上揮舞而過,頓時將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的四肢,徹底奮力。在長刀從犀牛的身體上斬過之後,犀牛體內的血液,才後知後覺的噴湧而出。


    “嗡!”一聲不敢的嗡鳴,向前從的四肢,瞬間就和它已經被斬開的上半身分離而出。


    徐浪敏捷的閃過犀牛撞來的下半身,同時斜眼看向右手拿著的長刀,心中大致估量了一下長度,接著毅然決然的衝了了獸群。


    在他動身衝獸群的刹那,之前被他斬斷的那顆大樹,才後知後覺的轟然倒下。


    大樹的砸落,頓時將這一群小規模的獸潮,一分為二。


    前有狼,後有虎,這使得它們不得不改變方向,炒朝著兩人一樹空缺的哪個方向,瘋狂地逃竄。


    “別跑!”徐浪大叫一聲,舉著長刀哇哇地追了上去。


    “唉!”萬虎看著他的樣子,有點不忍直視。之前麵對危機的時候,斬斷樹的那一刀,和展開犀牛的這一刀,都非常的不錯,更讓他欣喜的是。在兩刀之後,正欲衝向獸群的他,先是眼量了一下刀身長度,然後才準備衝進獸群。


    這點細節,十分值得讚揚!


    但是,麵對落荒而逃的獸群時,他所有的狀態,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麵對危機的時候,能夠超長的發揮自己的實力,但麵對大優勢時,卻不知道怎麽取得勝利,這就很可怕。


    以這樣的狀態和敵人戰鬥的話,想必自己會把自己給拖死!


    “夠了,回來吧!”萬虎看著徐浪逐漸消失的身影,大聲地吼道。


    “等一下,那隻犀牛太難吃了。我去抓一隻好吃的野獸回來!”


    昨天晚上的肉幹雖然不錯,但是幹巴巴的吃多了,也挺難吃的。所以,今天早上有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他決定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


    萬虎看了一樣地上的犀牛屍體,隨著血液的流逝,漸漸地露出了裏麵,如同老樹皮般的肉質,頓時讓他的眉頭緊皺。


    對於他而言,狩獵有很多必須要遵守的準則,其中一點就是,在野外狩獵時,捕殺的食物,一定不能浪費。


    可是,看著著犀牛肉,他的心中卻是提不起任何的食物,甚至是有點想吐。


    這家夥,他小時候跟著父親吃過,味道就跟啃衣服一樣,而且還有一股難以下咽的酸臭為。不論是她的肉質,還是那股酸臭味,怎麽清洗,都不能徹底的洗淨!


    “為什麽衝在最前麵的,偏偏是你啊!”萬虎蹲下身子,輕輕地拍著犀牛的屍體。在他手帕的過程中,漸漸四周的雜草,開始慢慢地向下陷。


    蔣東升遠遠地看著萬虎的所作所為,心裏十分地想要拆穿他,因為這樣他就能看見他吃這是犀牛肉的窘樣。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萬虎這個家夥,肯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他,這種難吃的犀牛肉,絕對也會讓他吃,他的心中光是想想,頓時就忍不住一陣反胃。


    糾結,真的好糾結啊!


    萬虎再將犀牛的屍體,徹底埋入了泥土之中後,輕輕的拍著地麵,喃喃道:“你好好的在這裏麵睡一覺,當你睜開眼睛之後,你講一全新的形態,重新看這個世界。”


    在他說完之後,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顆小小的泥丸。


    他拿著這顆泥丸,仔仔細細的在手裏大量,同時左手的手指上,延伸出了絨毛般粗細的元能,驚喜地雕琢著這顆泥丸。


    良久之後,他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放在地上時,他又有些舍不得的拿在手上,仔仔細細的欣賞著。


    “切!貓哭耗子假慈悲。”蔣東升對於萬虎的行為,非常的不屑。


    萬虎手上凝聚出來的泥丸,名為生命之種,這是最近非常流行的一一種元印。這是一種最新型的元印,不僅僅隻是融合了元能者本身的元能,而且還附帶了一點木屬性的元能。


    這種木屬性的元能,並不是其他元能者體內存在的,而是用特殊的紋路,吸引天地間木屬性的元能,從而達到木屬性的效果。


    這種生命之種,是用在死去的生命之上,用這個生命體內的能量,孕育出這顆特殊的屬性的元能大樹。


    說白了,就是汲取死去生物的身體能量,從而達到生根發芽,乃至於成長的目的。


    這是自然界最簡單的消化法則,沒想到居然在有心人的渲染之下,成為了生命的另一種延續,賦予了極度的浪漫色彩。從而讓這種生命之種的元印,異常火爆。


    蔣東升對於這種元印非常的不屑,因為那些死去生物的生命能量,根本就不足以讓生命之種生根發芽,就算真的生根發芽,也不過是汲取了它們最後殘存的能量,從而變成了一種扭曲的形態。


    在他看來,廣告中那些生命之種生根發芽的形態,都是那些死物,最後的掙紮和扭曲,可以說是異常地殘忍和惡心!


    萬虎將手裏的泥丸放入了地下犀牛的體內,然後雙手合什,放在身前,微微彎了彎腰,表示歉意。


    “你覺得我做的泥丸能夠發芽嗎?”萬虎轉過頭,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笑著開口道。


    “不能!”蔣東升冷冷地回了一句,轉過了身,不想和他說話。


    “嗬嗬···”萬虎笑了笑,走回了帳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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