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鬧鈴把許正吵醒,他從被窩裏鑽出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這一覺睡到了天荒地老。


    「怎麽了,還沒睡夠嗎?」韓蕊一直坐在房間的沙發上靜靜的看書,看到許正醒了就坐在那裏發愣,擔心的問道。


    許正向她伸出手,等到韓蕊走過來,一把摟到了懷裏,他手也不老實,又湊到了韓蕊懷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馥鬱蘭馨,正所謂...


    「小正,小蕊,起來吃飯了...」兩個想快樂的人正想做快樂事的時候,樓下的田新月正好做好了飯,站在樓梯口喊許正他們吃飯。


    韓蕊急忙放下裙擺,提上粉色的小褲褲,一個扭身跑到了房間門口,「讓你亂來,趕緊收拾一下,下去吃飯。」


    樓下餐廳,一家人坐在一起,韓蕊和許正互相喂著飯,奶奶和韓叔喜歡看著電視上的戲劇,一邊討論一邊吃飯,隻有田姨是操心的命。


    這不吃著飯,田新月笑著和奶奶聊天,「隔壁謝奶奶家的孫女,在外地上大學那個,聽說五一回來要和男朋友拍婚紗照,準備暑假的時候結婚,半年後再考研究生,蘇姨,你看這丫頭算盤打的精不精?」


    奶奶蘇彤雲秒懂,「五一拍婚紗照正好,天氣不冷不熱,草清葉茂...」


    一直專注玩手機啃鴨脖的韓東文突然感覺腳麵鑽心的痛,他隻得放心手機,「小正,五一你還有工作嗎?我意思是你放假沒?」


    看著家裏三個大人莫名的表情,許正和韓蕊對視一眼,哪能不明白今天晚上他們說的什麽意思。


    「奶奶,田姨,五一我如果沒有工作的話,就抽出一天專門拍婚紗照,你們覺得怎麽樣?」


    田新月一樂,「哈哈,那好,那好,你們準備在哪拍,是在長明市,還是旅遊拍婚紗照?我看人家去海邊一些景區拍的都不錯。」


    韓蕊沒有同意她的建議,「媽,小正不知道能放幾天假,能抽一天就很不容易了,我想就在長明拍,到時候外景就拍兩處。」


    蘇彤雲很大氣,「這個拍婚紗照你們兩人商量就行,到時候奶奶拿錢,多拍幾套衣服,好好留住你們現在年輕時候的樣子。」


    多拍一套衣服就是多花1500塊錢,奶奶這話讓韓蕊感動,「奶奶,我們到時候看,看到了喜歡的就拍,婚紗照的錢哪能讓您掏錢呢,正好小正這月工資發下來了,到時候就花這個錢。」


    許正眼皮跳了跳,這怎麽有點不對勁呀,小蕊姐這段時間怎麽光想把他的錢花光呢?


    任憑許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其實,這隻是韓蕊的心態轉變,因為每一個女人都不希望婚後自己的男人擁有太多的私房錢。


    這就是種花國管家婆的心態。


    吃完飯,開完會,確定了五一假期期間拍攝婚紗照,許正才換了衣服去上班。


    晚上八點,專案組聚集在支隊大會議室,聶局長和萬支隊都參加了會議,今天會議就一個問題,怎麽打開四哥這個團隊的審訊口子。


    因為目前的案子,雖然有一段邵元兒子的錄像視頻,可是這並不能表明什麽,大網紅鍾震可以指證四哥,可同樣的他也沒有證據證明他是被害的。


    高爾夫司機更慘,他連電話那邊的人都沒見到,獲得的酬勞還是有人直接扔給他的現金。


    還有進入邵元家的四個人,包括那個四哥,他們完全可以說是來富豪家裏偷錢,至於襲警、入室盜竊、攜帶非法武裝,這些罪他們都承認...


    還有兩個b級緝捕犯,很明顯,把他們送進看守所的時候,這兩個人也是一言不發,看樣子,他們還會堅持一言不發。


    所以,整個案情現在算是走到了最後,直接審訊暫時沒有突


    破口,可是沒有突破口也得審,不審怎麽會有。


    張雨綺建議把審訊突破口放在今天抓捕的三個人身上,至於所謂的四哥,肯定是一個難啃的骨頭,先放一放。


    嚴自重卻不這樣認為,他覺得四哥作案謹慎,整個案子除了四哥其他人不會知道太多消息。


    然後專案組各有各的說法,聶局長和萬支隊並沒有發言,這是作為領導,必然是要在最後大家討論出來結果的時候再一錘定音。


    許正也參與了討論,他認為結案結案,沒有案子哪來的結案,這個案子既然一時間結不了,那就找以前的案子。


    比如說四哥,像他這種人,在國內肯定還有其他案子,要不然,他怎麽聚集了這麽多能力不錯的手下。還有這人真名不祥,身份信息不祥,如此謹慎到家的人怎麽可能以前沒犯過事呢?


    淩晨抓到他之後,因為出於人道主義先把他送進了醫院,一組四人,分成兩組在醫院監視他,一直等他手術結束,專案組這邊的莊強和胡延山在行動隊一組隊員的保護和監視下,取下了四哥的頭套。


    然後露出了一副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的麵容,樣子很常見,就是20年前進城務工的農民工樣子,隻是按照這副麵容的四哥並沒有在公安係統內匹配上信息。


    當時許正已經回家休息去了,市局的模擬畫像師齊廣源看了照片之後,並沒有看出異樣,所以認為這就是原貌。


    得到這個結論之後,專案組一討論,一致認為,這個人應該是國外長大,然後偷渡回來的,要不然,這麽大的人在國內沒有身份信息,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呀?


    等到會議討論的時候,許正的意思就是從四哥之前的案子上下功夫,因為這些人專案組能查的都查了,其他人身上都有一些問題,也都查到了跟腳,就這個四哥,目前還是一團謎。


    許正來了興趣,他發言之後,就找來了四哥取下頭套的照片,細細打量,甚至放大了數倍,還讓行動隊的隊員給他拍攝四哥不同方位的照片。


    這次遇見高人了,這個四哥現在的麵相不是他本人,他臉上動刀了,而且不是一處,許正研究了二十多分鍾,得出了一個結論,他目前能看出來這個人臉上整容應該有21次。


    絕對是整容大師的傑作。


    這還是從照片上看出來的,要是能現場觀看,加上用手摸骨,四哥的整容次數應該不下30次。


    雖然他距離世界上整容52次的最高記錄還有段距離,但現在他這整容整的讓許正已經沒了辦法。


    萬海洪看到許正趴在桌子上研究起照片來,想起早上自己苦口婆心的教給他做人做事,結果這小子順手就偷走了自己都不舍得抽的煙。


    也是怪事,自己抓賊抓了一輩子,竟然沒發現許正什麽時候順走的華子。


    「許正你小子在那趴窩了半天,搞出來什麽名堂了?」


    許正實話實說,「這個四哥現在的樣子確實不是他真實容貌,但真實的樣子,說實話,目前我也沒有能力複原出來,我在照片上看出來他最低動過20多次手術,所以他真實的樣子,模擬畫像我是畫不出來了。」


    聶局長他們這些領導一聽都犯了愁,其實警方需要大量的技術警,可惜很多有本事的人不願意進入警隊,因為警隊要的這些技術在外麵有大量的職位供他們選擇。


    打個比方,dna檢測技術,現在市場上關於這種技術最多的還是親子鑒定,這在dna檢測技術中屬於最低級的技術。


    而警隊對dna檢查技術要求更高,可是待遇方麵就沒法和外麵的醫院、檢測機構、實驗室等盈利機構相比較。


    除了一個編製和警服,警隊拿不出其他東西,哦,還有分房,


    可是他們那些實驗室,年薪可以給出幾十萬,上百萬,要是你,你會怎麽選擇?


    所以,有些dna檢測,比如說,有的犯罪分子穿過的一次性拖鞋上可以檢測出dna,可是地方上技術警做不了,就得請求省裏。


    這和許正會的模擬畫像差不多,人才難求,特別是高級人才。


    現在連許正都沒有辦法畫出這個四哥的真實麵貌,再找其他人估計也不好找,聶局長皺著眉頭問許正,「小許,你覺得省裏的鄭合明鄭師傅能不能畫出來這個四哥的真實麵貌?」


    「他應該也不能,要想畫出這人的真實麵貌,就得精通素描和整容技術。」他頓了一下,想了想,「鄭師傅好像不怎麽精通整容術。」


    現在這年頭,誰要是會整容,誰還會窩在這警察局,想一想,一個整容大師一年的薪酬可以達到三百萬起步,他會留在警察局幹這一年最多隻有十萬塊錢的技術警?


    看到大家為難,許正開了個玩笑,「其實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該不該講?」


    「臭小子有屁快放,墨跡個毛線!」嚴自重不耐煩了,一拍桌子催促道。


    得,許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看了,這個四哥整個頭部都動了刀子,但他的頭蓋骨和後腦骨大概率沒有動過整容手術。


    隻要能把他這兩塊骨頭取下來給我一塊,我就能通過複原他的頭骨,畫出他真實的樣子。」


    許正這些話剛說出口,本來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會議室頓時冷場了,眾人都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仿佛他身後藏著一道黑色的影子,張牙舞爪的想吞噬眾人。


    姬美月坐在他旁邊,震驚的看著許正,還特意往旁邊挪了挪椅子上,「小...小正,取下頭蓋骨你還能活嗎?」


    許正搖搖頭,「大概率還是能活的。」


    「嗬...嗬...你們別...別這樣看我,瘮得慌,我就是開個玩笑,玩笑...」許正看到大家還是用怪異的眼神盯著自己,隻好坦白,「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就是我去醫院對那個四哥進行摸骨,然後通過摸骨摸清他頭骨上的肌肉和血管走向。


    也就是在活人頭骨上進行逆推,我感覺有七成的把握可以畫出他本來的麵貌。


    如果這個方法還是行不通,就隻能找一個整容大師試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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