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正和葉濤,還有打拐辦的兩位同事,趕到了省國士局。


    幸好四哥孫彥實還沒有轉移出去,一套程序申請下來,許正終於又一次在審訊室見到了孫彥實。


    孫彥實經過幾十次整容的臉,加上進來之後給他剃了短發,在這裏短短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許正感覺他竟然吃胖了。


    這肯定是孫彥實特別配合的好處。


    要不然,國士局那些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審訊方法,他還能吃胖?


    “嘿嘿,四哥,咱們又見麵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許正現在感覺這個孫彥實挺有意思,這人應該屬籮筐的,你倒一下他才會漏點東西。


    孫彥實看著眼前這個他最恨又最怕的小警察,心裏又想了那天這個小警察神經兮兮的問他借頭蓋骨的事情。


    他心裏懊惱,這個神經病警察怎麽又來了,可想了半天,自己該交代的都說了,怕他個鳥甚,況且,這小警察頂多隻能嚇唬一下自己而已。


    孫彥實想到這裏,死死的瞪了許正一眼,被許正打斷右手手腕指了指門外,“你想要我口供,老規矩,你去門外等著。”


    “這個...”許正汗顏,看到旁邊的葉濤還有國士局的工作人員都好奇的盯著他,許正忙解釋道:“咳...那什麽,這人是我親手抓住的,脾氣衝,還有他那個手,你們懂的。”


    隻是許正的這波挽尊,在場的幾個人都不信,可不信許正也不打算再解釋,“四哥,不管咋說,過去的事咱們就當過去了,起碼你現在每天吃的好睡的好,這總歸是我的功勞吧?”


    孫彥實心裏清楚,不管咋說,聽許正的建議和政府合作確實是對他最有利的,不耐煩的說道:“說吧,這麽晚了,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許正看了一眼葉濤,葉濤會意,拿出孫彥實的手下向進安的照片,“孫彥實,這個向進安我們警方調查了很多天,目前可以確認這個人已經失蹤五年了。


    你好好想想,如果這個人一直沒有線索,我們隻能把你列為第一嫌疑人,以你目前的處境...”


    “砰。”


    孫彥實戴著銀手鐲的左手怒砸了一下審訊椅子的擋風板,“你們這是警察嗎?你們是強盜,是流氓,是無賴!動不動就威脅我,難道你們以為就憑這能拿捏住我?”


    葉濤愣了,這啥情況,我這不是正常審訊嗎?


    按照審訊流程,說了桉情,最後提一下被審訊人的處境,意思不就是讓他配合一下,怎麽反應這麽大?


    許正可沒管孫彥實的發火,他點了一下桌子,“四哥,當時咱們可是有言在先的,你配合,我們警方給國士局和法院幫你說好話,怎麽,很多事你自己隱瞞,現在我們警方調查出來了,你還不讓問?”


    孫彥實用左手指了指許正,“行吧,行吧,唉...碰到你算是我倒了八輩子血黴。向進安這個人我知道的都和你們說了,你們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呀,再說,這都過去了五年,誰知道他跑哪去了?”


    “那行,我們先不說向進安的事,談一談你當年除了發展出貨的下線,還有沒有組建其他的團隊,用來監控和保證你們組織的生意安全。”


    許正說完,就發現孫彥實不耐煩的臉色突然變色。


    這有門啊!


    他連忙問道:“你回國真的是靠以前的聯係方式聯係到了那個高爾夫司機?就沒有其他人給你提供消息?要知道高爾夫司機五年前出事後就沒在用他之前的聯係方式。”


    看到孫彥實還是低著頭不肯說,葉濤督促道:“孫彥實,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們也能查到給你提供消息的人。


    我們現在有你的手機,有你回國後所有去過的地方,你和誰見過,和誰打過電話,我們都能查的到,所以,早點交代對你才是最有利的。”


    孫彥實也看出來了警方這次又想來忽悠自己,說出來確實對自己有利,可這次他不太想說,縱使警方他們自己查到也比自個說出去的強。


    許正看到孫彥實眼皮耷拉下來,顯然不準備開口的樣子,他不急不緩的說道:“四哥,我也知道像你們這種在道上混的要講道義,可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


    你要是不說,向進安的失蹤被認定死亡之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


    可能本來你不用吃花生仔,可這麽一搞,嘿,白白攤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冤不冤?”


    孫彥實這個時候對許正的厭惡達到了極點,雙拳緊握,“你們警方不是說辦桉子要講究證據,可我沒殺向進安,你們不能把他失蹤算到我頭上。”


    “我們是沒直接證據,可是法官在審桉的時候,這就得看你表現了,是進一步,還是退一步,四哥你好好想想。再說,就算你不說,我們也頂多再浪費幾天時間。


    到時候我們還得過來麻煩你。”


    孫彥實心裏長歎了一口氣,果然,當初在醫院的時候鬆了口,現在在想閉上怎麽可能呢?


    他看了看自己斷掉的右手,又狠狠的瞪向許正,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許正顯然明白孫彥實記恨自己打掉了他的右手,“四哥,此一時彼一時,當時咱們打的你死我活,而且你還拿著刀子想抓我的同事,所以...”


    “唉!罷了...”孫彥實終究還是決定坦白從寬,說一個事也是說,說兩個事情又有什麽區別,“幹我們這行第一個要求就是保密,所以,我們幾個領頭的商量了一下。”


    孫彥實說到這裏的時候又陷入了回憶,“說實話,我當年並沒有完全按照組織協議進行管理我負責的這部分人,像向進安,他說他自己有門路,隻要把孩子交給他,他能賣到70萬。


    你們想想,我們自己找到的客戶隻給五十萬,他這一下子就能多掙20萬,我為啥不答應呢?


    隻是這樣一來,孩子賣給了誰,我也就不知道了,但我也不在乎這一點,反正孫進安賣一個孩子給我五十萬必須應交的錢,剩下多出來的二十萬我們倆私分。”


    許正聽了半天,孫彥實說的這些對他們尋找孩子沒有幫助啊。


    “四哥,你說我們要找的是你們組織第三組的人,可是向進安是單獨尋找客戶,單獨售賣,這中間有什麽關係嗎?”


    孫彥實冷笑一聲,“當然有關係,向進安雖然每個孩子多給我二十萬,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我就讓他們第三組的人跟蹤調查了向進安。


    可惜,我還沒拿到結果,就聽到了組織其他頭目被抓的消息,所以我就拿錢跑到了國外。”


    葉濤趕緊追問,“第三組有多少人,都叫什麽名字,哪兒的人?”


    孫彥實搖搖頭,“我負責的第三組雖然工作多,任務重,但是隻有兩個人,人多不好保密啊!”他又看向書記員,“拿過來紙和筆,我給你們寫下來。說是兩個人,其實他們是兩口子,跟著我幹的時候就已經結婚了。


    孫長安,孟童。


    哪兒人?


    好像他們都是西川省人,男的現在應該有32歲,女的26歲吧。”


    許正看著他寫下來的這兩個名字,“四哥,你回國之後是不是就和他們聯係的?所以知道了高爾夫司機的聯係電話。”


    孫彥實點點頭,“這個孫長安人很激靈,我當年和他關係特別好,這不回國之後,我打了五年前他們的聯係方式,沒想到還真聯係上了。”


    許正聞言調取了孫彥實手機裏的通訊記錄,找到了一個月前他所有的通話記錄,“四哥,你看看,哪一個是孫長安的電話?”


    孫彥實這個時候又有點猶豫,最後深深的歎了口氣,左手指著沒有標注名字的電話,“這個號碼。”


    說到這他看了看許正,“這是孟童的手機號。”


    許正和葉濤對視一眼,這裏麵有故事啊。


    孫彥實看到兩人表情就知道他們在猜什麽,他也不準備隱瞞,“沒辦法,幹我們這行,飄忽不定,孫長安要經常出差,有時候和孟童一起出差互相配合,也有的時候他單獨下鄉。


    這個時候,他女人寂寞了,我身為領導安慰一下下屬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再說,孟童也不希望她的老公失去工作吧?”


    許正不得不對孫彥實的厚臉皮點個讚,“那四哥,你知道他們現在的地址嗎?”


    孫彥實搖搖頭,“我聯係孟童主要是我出國的時候她剛懷孕不久,這不,我回來主要是想問問她這個孩子是誰的。但她電話裏說了孩子她沒有生下來,當年我們組織出事之後,他們兩口子因為孩子流產正好去了醫院,同時也避開了警方的搜查。


    唉,這算是造孽的報應吧。”


    許正被氣笑了,“四哥,這不算報應,法院審判之後,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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