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在溫雪的帶領下，李朝陽來到了老古一家居住的小平房。</p>
還沒進門李朝陽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低低抽泣聲。</p>
進門一看就發現哭泣的是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女人。</p>
中年女人坐在一個塑料凳子上，一邊抹淚，一邊熬中藥。</p>
老古的家裏非常的破落，滿屋子全都是些淘來的二手貨，房子開裂的地方還塞著尼龍口袋和磚頭，地上擺滿了鍋碗瓢盆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p>
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p>
發現有人來了女人立刻抬起了頭，當李朝陽見到女人的眼睛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下，這個女人的眼睛居然沒有瞳孔，隻有眼白，她是個盲人。</p>
而在不遠處的小房間裏還有一個玻璃罩子，罩子邊上立著一台呼吸機，看樣子是一個無菌室。</p>
無菌室的鐵床上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p>
見到這一幕李朝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之前他已經預料到老古的條件很糟糕。</p>
沒想到真實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p>
“老古，是你嗎？”女人說著扶著凳子站了起來。</p>
“大姐你好，我們是來找老古談生意的朋友，怎麽沒看見他人呀？”李朝陽說著就上前扶住了老古的老婆。</p>
“哦，你是來找我們家老古的呀，是找他拉貨嗎？”</p>
“對，我們是來找他拉貨的！”</p>
“你們來晚了，我們家老古的車已經被租車公司要回去了。”</p>
“要回去了？”</p>
“是啊，本來年底才到期呢，可他們死活不答應，強行把車開走了，俺們家老古已經沒車了，你們還是找別人吧，現在這世道真不公平，俺們家老古替那個李老三累死累活的賺錢，結果李老三一招手就讓他的表弟把車給開走了，唉，這個世界真的沒好人了！”</p>
老古的老婆唉聲歎氣，連連搖頭。</p>
李朝陽的嘴唇動了一下心裏也很不是滋味。</p>
他很清楚，李老三之所以收走老古的車，恐怕還是因為他。</p>
他沒想到自己，就因為搭了一趟車，就害得老古失去了工作。</p>
“那老古他現在人呢？”</p>
“出去做事了，要不你們留個電話吧。”</p>
女人話音剛落，院子裏就傳來了自行車鈴鐺的聲音。</p>
李朝陽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好巧不巧，老古居然回來了。</p>
老古拎著兩個大方便袋，剛剛跨過門檻就認出了李朝陽，他也愣在了原地。</p>
表情很是複雜。</p>
“老古，你怎麽才回來呀？我等你好久了！”李朝陽主動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氛圍。</p>
“是嗎，你要來找我，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老古也笑了，拎著東西走了進來。</p>
“老古啊，這兩個人是來找你拉貨的，可惜了你的車沒了，害得人家白跑了一趟。”老古的老婆伸著手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p>
老古連忙上前幫忙，拍了拍老婆的手，笑著說道：“嫂子，你別亂走，小心磕著碰著，都怪我，是我沒跟他們打招呼，害他們白跑了，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你先熬藥，我和他們出去談點事情。”</p>
“唉，你好好跟他們說話啊，千萬不要發脾氣，來者是客知道嗎。”</p>
“行，我知道了。”</p>
老古看了李朝陽一眼，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李朝陽出去說話。</p>
李朝陽點了點頭，非常配合的跟著老古一起走出了家門，來到了外麵的空地上。</p>
老古非常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繃著臉沉聲說道：“兄弟，如果你是因為李老三的事情來找我的話，我無話可說，當時我被他們抓住了，如果我不說他們就要拿我開刀，不過我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你們搭了一趟便車之後就走了，別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報仇，衝著我來就是，不要動我的老婆孩子，他們都是可憐人！”</p>
李朝陽愣了一下笑了。</p>
他沒想到老古把事情想得這麽嚴重。</p>
“你想多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我隻是早上看見你在街邊賣麵包，所以就過來看看，其實真正該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的車也不會被李老三收走了。”</p>
“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p>
“怎麽會呢？我謝你都還來不及呢。”</p>
“哈哈哈，你早說啊，害我白緊張這麽久。”老古一聽李朝陽不是來尋仇的，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p>
“抽煙嗎？來一根吧。”老古在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一根遞了過來。</p>
“謝了，你的車還能要回來嗎？”</p>
“沒可能了，租車公司這時候收走我的車，純粹就是李老三指使的，他們說了要打官司要怎麽樣啊？隨便我，不過聽說今天上午李老三出事了，死了好多人，就連他最忠心的狗腿子王東也死了，真是報應啊。”</p>
“是嗎？李老三怎麽樣了？”李朝陽吸了一口煙，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p>
“還在醫院裏躺著呢，四海幫已經放出話來了，誰隻要離開李老三，不但收入翻倍，還能得到很多的好處，所以他手底下的人幾乎都跑光了，像我們這些掛靠在他手下的兄弟，現在也全都跟他脫離了關係，李老三的好日子到頭了，不過這對棚戶區的這些老百姓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李老三沒了，就沒有人去倒騰那些廉價商品了，這裏有很多人恐怕就活不下去了。”</p>
說起這事兒。老古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p>
看得出來，他雖然並不怎麽喜歡李老三，但他也深知李老三對棚戶區的重要性。</p>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李朝陽問。</p>
“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認識的幾個麵包房還有一點存貨，先撐一段時間再說。”</p>
李朝陽猶豫了下，將李老三給他的那張金卡摸了出來，塞到了老古的手裏。</p>
老古一看金卡的麵值，頓時大驚失色。</p>
“兄弟，你這個是幹什麽，你趕緊收起來。”</p>
老古說的就把金卡塞了回來。</p>
“拿著吧，別推辭了，你家裏的情況我都看見了，這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是我連累了你，所以你千萬不要拒絕，不然我的心裏會過意不去的。”</p>
“開什麽玩笑，我幫你就沒有想過要什麽回報，這是在罵我，你知不知道？”</p>
老古態度堅決，雙手死死地掐著李朝陽的手腕子。</p>
李朝陽驚訝的發現老古的力氣大的驚人。</p>
以他的力量居然占不到半點好處。</p>
稍微堅持了一下之後，李朝陽鬆開了手，放棄了抵抗。</p>
“以後千萬別這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人品有問題。”</p>
李朝陽聳了聳肩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老哥，我看你兒子住在無菌室裏，他每個月要花不少錢吧？”</p>
</p>
“是啊，他腿沒了還患有白血病，就算是最便宜的藥，現在一瓶也要好幾千塊，壓力的確不小。”</p>
“你老婆呢，怎麽是你嫂子在照顧孩子。”</p>
“她既是我嫂子也是我老婆。”老古猛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其實她是我班長的老婆，當年在外麵執行任務的時候，我的班長為了掩護我犧牲了，所以我就承擔起了照顧他老婆孩子的任務，後來為了享受廠裏麵的夫妻房福利，於是我就跟她扯了證，住到了一起，在外麵我們以夫妻相稱在家裏，我還是稱呼她為嫂子。”</p>
溫雪聽完老古的故事忍不住捂住了嘴巴。</p>
她沒想到老古是如此偉大的一個人，原來他照顧的是別人的老婆孩子。</p>
“我就說你的手勁兒怎麽那麽大了，原來當過兵。”</p>
“以前在叢林裏抓過幾年毒販，不值一提。”</p>
“我看嫂子的身體好像也不好吧？”</p>
“是啊，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冠心病老慢支，還有尿毒症，因為沒錢給她治療，所以每天就隻能喝中藥拖著，說來慚愧啊，是我無能啊。”</p>
李朝陽看了一眼手裏的金卡說道：“這樣吧，這筆錢算是我借你的，等你有了再還給我就是，你看怎麽樣，你要是不收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塞給你的，你的家就在這裏，我隨時都能來，除非你搬走了。”</p>
老古猶豫了，他現在真的很缺錢，應該說是非常的缺錢。</p>
孩子每天都要吃藥，一天也斷不得。</p>
老婆的尿毒症已經拖了很久了，再不換腎估計撐不到年底。</p>
“那這樣吧，你先借我十萬塊，等撐過這段時間我就還你，我保證絕不會超過一年，到時候我還會按照銀行的比例付給你利息。”</p>
“行吧。”</p>
“那你等著，我去打欠條。”</p>
老古說的就跑回了家。</p>
看著老古的背影溫雪忍不住感慨了兩句。</p>
“看不出來這還是一個絕世好男人，重情重義，非常的了不起。”</p>
“是啊，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見了。”</p>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看他老婆的臉色不像是長命人，人這一輩子真是沒意思，有些人生下來就含著金鑰匙，什麽都不做，也能過完錦衣玉食的一生，而有的人拚盡全力卻隻能勉強吃飽肚子，看看這些人，沒了李老三的零價麵包，他們餓死隻是時間問題。”</p>
溫雪抬起頭，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p>
不遠處的樹蔭下，幾個赤膊的孩子正圍坐在一起，分食一塊麵包。</p>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在品嚐人間美味。</p>
“你能救一個老古你能救他們嗎？能救所有人嗎？”</p>
“不能，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偉大，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這好像不像你的風格。”</p>
李朝陽可從未想過要做一個拯救蒼生的大俠。</p>
他不過是滾滾曆史洪流中的一個小人物。</p>
自己都快朝不保夕了，又何談去救別人呢。</p>
“沒，就是莫名的有些感慨罷了，我現在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什麽都可以沒有，但絕對不能沒有錢，隻要你有了錢，你就是大爺，有錢人再困難也是坐在豪車裏麵思索該如何東山再起，而不是像窮人一樣天天都想著下一頓午餐在什麽地方解決，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p>
“去哪兒？”</p>
“一個可以忘掉煩惱的好地方。”</p>
溫雪說著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壞笑。</p>
還沒進門李朝陽就聽到了一個女人的低低抽泣聲。</p>
進門一看就發現哭泣的是一個身材瘦弱的中年女人。</p>
中年女人坐在一個塑料凳子上，一邊抹淚，一邊熬中藥。</p>
老古的家裏非常的破落，滿屋子全都是些淘來的二手貨，房子開裂的地方還塞著尼龍口袋和磚頭，地上擺滿了鍋碗瓢盆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p>
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p>
發現有人來了女人立刻抬起了頭，當李朝陽見到女人的眼睛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下，這個女人的眼睛居然沒有瞳孔，隻有眼白，她是個盲人。</p>
而在不遠處的小房間裏還有一個玻璃罩子，罩子邊上立著一台呼吸機，看樣子是一個無菌室。</p>
無菌室的鐵床上躺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p>
見到這一幕李朝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來之前他已經預料到老古的條件很糟糕。</p>
沒想到真實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p>
“老古，是你嗎？”女人說著扶著凳子站了起來。</p>
“大姐你好，我們是來找老古談生意的朋友，怎麽沒看見他人呀？”李朝陽說著就上前扶住了老古的老婆。</p>
“哦，你是來找我們家老古的呀，是找他拉貨嗎？”</p>
“對，我們是來找他拉貨的！”</p>
“你們來晚了，我們家老古的車已經被租車公司要回去了。”</p>
“要回去了？”</p>
“是啊，本來年底才到期呢，可他們死活不答應，強行把車開走了，俺們家老古已經沒車了，你們還是找別人吧，現在這世道真不公平，俺們家老古替那個李老三累死累活的賺錢，結果李老三一招手就讓他的表弟把車給開走了，唉，這個世界真的沒好人了！”</p>
老古的老婆唉聲歎氣，連連搖頭。</p>
李朝陽的嘴唇動了一下心裏也很不是滋味。</p>
他很清楚，李老三之所以收走老古的車，恐怕還是因為他。</p>
他沒想到自己，就因為搭了一趟車，就害得老古失去了工作。</p>
“那老古他現在人呢？”</p>
“出去做事了，要不你們留個電話吧。”</p>
女人話音剛落，院子裏就傳來了自行車鈴鐺的聲音。</p>
李朝陽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好巧不巧，老古居然回來了。</p>
老古拎著兩個大方便袋，剛剛跨過門檻就認出了李朝陽，他也愣在了原地。</p>
表情很是複雜。</p>
“老古，你怎麽才回來呀？我等你好久了！”李朝陽主動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氛圍。</p>
“是嗎，你要來找我，怎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老古也笑了，拎著東西走了進來。</p>
“老古啊，這兩個人是來找你拉貨的，可惜了你的車沒了，害得人家白跑了一趟。”老古的老婆伸著手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p>
老古連忙上前幫忙，拍了拍老婆的手，笑著說道：“嫂子，你別亂走，小心磕著碰著，都怪我，是我沒跟他們打招呼，害他們白跑了，你要的東西我都買回來了，你先熬藥，我和他們出去談點事情。”</p>
“唉，你好好跟他們說話啊，千萬不要發脾氣，來者是客知道嗎。”</p>
“行，我知道了。”</p>
老古看了李朝陽一眼，遞了一個眼神，示意李朝陽出去說話。</p>
李朝陽點了點頭，非常配合的跟著老古一起走出了家門，來到了外麵的空地上。</p>
老古非常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繃著臉沉聲說道：“兄弟，如果你是因為李老三的事情來找我的話，我無話可說，當時我被他們抓住了，如果我不說他們就要拿我開刀，不過我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你們搭了一趟便車之後就走了，別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要報仇，衝著我來就是，不要動我的老婆孩子，他們都是可憐人！”</p>
李朝陽愣了一下笑了。</p>
他沒想到老古把事情想得這麽嚴重。</p>
“你想多了，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嗎，我隻是早上看見你在街邊賣麵包，所以就過來看看，其實真正該道歉的是我，如果不是我，你的車也不會被李老三收走了。”</p>
“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p>
“怎麽會呢？我謝你都還來不及呢。”</p>
“哈哈哈，你早說啊，害我白緊張這麽久。”老古一聽李朝陽不是來尋仇的，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p>
“抽煙嗎？來一根吧。”老古在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了一包皺巴巴的香煙，抽出一根遞了過來。</p>
“謝了，你的車還能要回來嗎？”</p>
“沒可能了，租車公司這時候收走我的車，純粹就是李老三指使的，他們說了要打官司要怎麽樣啊？隨便我，不過聽說今天上午李老三出事了，死了好多人，就連他最忠心的狗腿子王東也死了，真是報應啊。”</p>
“是嗎？李老三怎麽樣了？”李朝陽吸了一口煙，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樣子。</p>
“還在醫院裏躺著呢，四海幫已經放出話來了，誰隻要離開李老三，不但收入翻倍，還能得到很多的好處，所以他手底下的人幾乎都跑光了，像我們這些掛靠在他手下的兄弟，現在也全都跟他脫離了關係，李老三的好日子到頭了，不過這對棚戶區的這些老百姓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李老三沒了，就沒有人去倒騰那些廉價商品了，這裏有很多人恐怕就活不下去了。”</p>
說起這事兒。老古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p>
看得出來，他雖然並不怎麽喜歡李老三，但他也深知李老三對棚戶區的重要性。</p>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麽辦？”李朝陽問。</p>
“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了，我認識的幾個麵包房還有一點存貨，先撐一段時間再說。”</p>
李朝陽猶豫了下，將李老三給他的那張金卡摸了出來，塞到了老古的手裏。</p>
老古一看金卡的麵值，頓時大驚失色。</p>
“兄弟，你這個是幹什麽，你趕緊收起來。”</p>
老古說的就把金卡塞了回來。</p>
“拿著吧，別推辭了，你家裏的情況我都看見了，這算是我的一點小意思，是我連累了你，所以你千萬不要拒絕，不然我的心裏會過意不去的。”</p>
“開什麽玩笑，我幫你就沒有想過要什麽回報，這是在罵我，你知不知道？”</p>
老古態度堅決，雙手死死地掐著李朝陽的手腕子。</p>
李朝陽驚訝的發現老古的力氣大的驚人。</p>
以他的力量居然占不到半點好處。</p>
稍微堅持了一下之後，李朝陽鬆開了手，放棄了抵抗。</p>
“以後千萬別這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的人品有問題。”</p>
李朝陽聳了聳肩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老哥，我看你兒子住在無菌室裏，他每個月要花不少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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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腿沒了還患有白血病，就算是最便宜的藥，現在一瓶也要好幾千塊，壓力的確不小。”</p>
“你老婆呢，怎麽是你嫂子在照顧孩子。”</p>
“她既是我嫂子也是我老婆。”老古猛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其實她是我班長的老婆，當年在外麵執行任務的時候，我的班長為了掩護我犧牲了，所以我就承擔起了照顧他老婆孩子的任務，後來為了享受廠裏麵的夫妻房福利，於是我就跟她扯了證，住到了一起，在外麵我們以夫妻相稱在家裏，我還是稱呼她為嫂子。”</p>
溫雪聽完老古的故事忍不住捂住了嘴巴。</p>
她沒想到老古是如此偉大的一個人，原來他照顧的是別人的老婆孩子。</p>
“我就說你的手勁兒怎麽那麽大了，原來當過兵。”</p>
“以前在叢林裏抓過幾年毒販，不值一提。”</p>
“我看嫂子的身體好像也不好吧？”</p>
“是啊，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冠心病老慢支，還有尿毒症，因為沒錢給她治療，所以每天就隻能喝中藥拖著，說來慚愧啊，是我無能啊。”</p>
李朝陽看了一眼手裏的金卡說道：“這樣吧，這筆錢算是我借你的，等你有了再還給我就是，你看怎麽樣，你要是不收的話，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塞給你的，你的家就在這裏，我隨時都能來，除非你搬走了。”</p>
老古猶豫了，他現在真的很缺錢，應該說是非常的缺錢。</p>
孩子每天都要吃藥，一天也斷不得。</p>
老婆的尿毒症已經拖了很久了，再不換腎估計撐不到年底。</p>
“那這樣吧，你先借我十萬塊，等撐過這段時間我就還你，我保證絕不會超過一年，到時候我還會按照銀行的比例付給你利息。”</p>
“行吧。”</p>
“那你等著，我去打欠條。”</p>
老古說的就跑回了家。</p>
看著老古的背影溫雪忍不住感慨了兩句。</p>
“看不出來這還是一個絕世好男人，重情重義，非常的了不起。”</p>
“是啊，現在這樣的人可不多見了。”</p>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我看他老婆的臉色不像是長命人，人這一輩子真是沒意思，有些人生下來就含著金鑰匙，什麽都不做，也能過完錦衣玉食的一生，而有的人拚盡全力卻隻能勉強吃飽肚子，看看這些人，沒了李老三的零價麵包，他們餓死隻是時間問題。”</p>
溫雪抬起頭，目光逐漸變得深邃起來。</p>
不遠處的樹蔭下，幾個赤膊的孩子正圍坐在一起，分食一塊麵包。</p>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在品嚐人間美味。</p>
“你能救一個老古你能救他們嗎？能救所有人嗎？”</p>
“不能，我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偉大，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多愁善感了，這好像不像你的風格。”</p>
李朝陽可從未想過要做一個拯救蒼生的大俠。</p>
他不過是滾滾曆史洪流中的一個小人物。</p>
自己都快朝不保夕了，又何談去救別人呢。</p>
“沒，就是莫名的有些感慨罷了，我現在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什麽都可以沒有，但絕對不能沒有錢，隻要你有了錢，你就是大爺，有錢人再困難也是坐在豪車裏麵思索該如何東山再起，而不是像窮人一樣天天都想著下一頓午餐在什麽地方解決，晚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p>
“去哪兒？”</p>
“一個可以忘掉煩惱的好地方。”</p>
溫雪說著嘴角就露出了一抹壞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