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鵬的臉從青色慢慢扭曲變成漲紅色,對她怒吼道:“潘香琳,你真是瘋了!”


    我連忙起身安撫劉誌鵬,讓他坐下好好說話,我心想不能觸怒到潘香琳,起碼現在知道陰牌裏麵的陰靈,很有可能就是他們的孩子,而且是因為某種原因夭折,才被潘香琳求助他人,把他們孩子的陰靈找到,請來必打佛陰牌裏麵。


    潘香琳臉色擺冷,夾著香煙的手有點顫抖,她的內心除了憤怒外,還是感到些許害怕的。


    “潘姐,我相信你不是劉叔所說的瘋子,你應該是想幫自己的孩子,讓你的孩子能夠盡快輪回轉世。”我沉吟道。


    沒有哪一個母親會害自己的孩子,即便在國內那些生孩子賣給別人的母親,打心底裏都不是為了害孩子而做出來的事情,這潘香琳所做的事情,那就不是無跡可尋的。


    潘香琳看了我一眼,輕吸了一口香煙,才緩緩說:“當初我的孩子流產,那是我造的孽,不該我的孩子來承受,我不想他枉受遊離之苦。”


    劉誌鵬歎了口氣,沒有插話。


    後來我才知曉,在潘香琳本就是信佛之人,得知一些流產的嬰兒,是無法再投胎,必須等待生前時間過完,才能重新排隊投胎輪回,在之前隻能以陰靈的狀態遊離在人間,受盡苦難。


    那是潘香琳跟劉誌鵬造下的孽緣,孩子化為的陰靈則是無辜的。


    劉誌鵬接過我手中的陰牌,歎了口氣的說:“那怎麽能夠化解這陰牌陰靈的怨氣呢?讓他往生呢?”


    我看到劉誌鵬一臉頹敗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說:“一般把陰靈請到陰牌裏麵,大多數都是歸於陰靈的意願,當然了,很多的陰靈都是願意被請到佛牌裏的,這樣能夠幫助它積累果報,盡快都脫離遊蕩人間之苦,但有一種,就是被強製請到陰牌當中的,這種怨氣很大,相比力量更大,能夠幫助佩戴者心想事成也不為過,但那不是陰靈意想所為的,一旦反水起來,往往來得更加猛烈。”


    潘香琳聽到我的話,麵容一僵,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等著我繼續往下說。


    “這陰牌的陰靈,屬於第二種。”我說道。


    要是我再晚來幾天,我能斷然劉誌鵬活不過一周,他體內的陽氣近乎被陰牌掏空了,這就是陰牌的反水,它是存有很大的怨恨的,特別是對於佩戴者。


    一個人不想幫助你,你強迫為之,那結果往往適得其反。


    “怎麽會!阿讚明明跟我說好了,把我的孩子製造成三枚的陰牌,隻要他積累足夠的果報陰緣,他就能夠在阿讚的幫助下離開,投胎往生的!”潘香琳手掌猛然拍在桌子上,臉容驚慌失措起來。


    我先是被潘香琳過激的舉動嚇了一跳,旋即明白到,潘香琳大半是聽信了別人的讒言,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我先不否認,有某些修為高深的阿讚,是能夠做出功效很強的正牌陰牌來,一般用料越足,效果也就越大,再這之上,往往取決於阿讚自身的力量了。


    但是陰靈的力量,結結實實是把雙刃劍,你有力量讓陰靈低頭,但卻無法長期壓抑,一旦爆發起來,陰靈自己想不害人都不行!


    “潘姐,你手中還有這種陰牌。”


    我看向潘香琳,先前她有說過,把陰靈製成陰牌有三,劉誌鵬有其一,那剩餘兩枚陰牌,是去哪裏了?


    在我們的注視下,潘香琳從皮包裏麵去到很小的盒子,類似裝戒指的盒子,打開裏麵就靜靜躺著兩枚陰牌,跟劉誌鵬手中陰牌如出一轍,但是是完好無損的陰牌,保存得相當完整,能看出潘香琳的小心。


    我不由得替潘香琳抹把汗,要是潘香琳佩戴這種陰牌,下一個倒黴的她,有了劉誌鵬的前車之鑒,我知道不論陰牌是否破損,倒黴的都是佩戴者自身,這是逃不掉的,都是要佩戴自己來承受。


    “潘姐,人死不能複生,即便他再投胎,也不再會你的孩子。”我表示同情的說道。


    一個女人最痛,無非是喪子之痛,夫離之傷,潘香琳是想強行留住自己的孩子,讓他的鬼魂陪伴自己左右,可這卻是無濟於事的。


    很多的事情都講求緣分的,潘香琳注定跟這個孩子無緣,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的陰靈。


    “潘姐,不介意把陰牌給我看一看吧?”我試問道。


    潘香琳把承裝陰牌的盒子,推送到我的麵前。


    我拿起這陰牌,裏麵跟先前見過的陰牌,甚至相差很大,乍眼一看,就像是出自兩個人手的陰牌。


    “這陰牌怎麽跟劉叔手中的陰牌不相同。”我奇怪的問潘香琳。


    潘香琳沒有給我回答,隻是很含糊說阿讚製出的,具體過程,她也不知道。


    看過陰牌後,我語重心長的對潘香琳說道:“我能夠幫你解決困擾,但是你不能再留念你的孩子了,畢竟人強行與鬼魂長期相伴,害到不僅是你,還有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白跟理解,你很痛心,這一點我理解的。”


    劉誌鵬也怕潘香琳誤入歧途,勸說道,“潘妹,你相信他的吧!”


    在這件事情,劉誌鵬做錯了很多,聽到潘香琳說起起因後,劉誌鵬多多少少釋懷了,並沒有再責怪潘香琳所做的事情。


    “潘姐,你告訴我,到底這陰牌的用料是什麽。”我指著劉誌鵬手中的陰牌,要想淨化掉陰牌中冤氣逼人的陰靈,唯一的辦法就是超度淨化它,不然當它的力量成長起來,就算是我也招架不住。


    正牌或許還好些,陰牌這種用料都是陰的,一般隻有請造者跟製造者才知道這些陰料,平常人根本無法以肉眼看出來的。


    這也是此趟來的目的,我首先要知道這陰牌,到底用了幾種陰料,才能找到相對的手段及辦法。


    潘香琳沒有急於回答我的話,而是把話語偏向劉誌鵬,說:“當初孩子流產的時候,你是怎麽樣的想。”


    劉誌鵬無奈的笑了笑,“跟你一樣,那種孩子離去的痛苦,沒人能比我懂,如果說白發送黑發人最痛,那當迎來新生孩子的希望破滅的時候,那種痛苦是更大的,生命還沒有降臨就消散的痛苦,是比活人離世還有更傷的。”


    當初劉誌鵬也是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走出來這個孩子流產的陰影,這些年來,劉誌鵬也收心養性。


    他知道佛牌的陰靈就是他的孩子魂魄後,他也沒有再生潘香琳的氣了,他跟潘香琳就是同病相憐的兩個人,哪裏存在互相憎恨跟傷害。


    我靜靜的等待著潘香琳的結果,這也取決於劉誌鵬的話,能不能達到潘香琳所想的。


    “是麽。”潘香琳滿帶自嘲般的笑容,看得劉誌鵬都垂下了腦袋。


    潘香琳對我說:“陰牌的用料,我提供了幾種,孩子的胎盤,孩子死後的八字,我的頭發跟經血。”她說阿讚還自己帶來了陰料,但她看不懂那些陰料的來曆,阿讚也不願意多提及。


    我尋思這陰牌也太陰邪了,用到死去孩子的胎盤,還有女人的經血跟頭發,那都是至陰的。


    製造的陰牌的時間,肯定就是孩子死八字後四個時間段。這個阿讚肯定不是正派人物,應該是一位黑衣阿讚,降頭師一類的。


    陰牌還請了靈介入,這力量真的很大。


    如果劉誌鵬當初好好利用的話,恐怕下場會更加淒涼,所幸的是劉誌鵬不相信這陰牌,更沒有動了邪心,所以陰牌的怨氣也沒辦法盡數報複在他的身上。


    我摸捏著潘香琳帶來的兩枚陰牌,發現這不僅是用陰料的問題,連質感都是兩種感覺。


    突然間,我腦海冒起一個奇怪的念頭,我無疑都忽視的一個問題,為什麽就這枚陰牌是用佛身為原型的陰牌,其他都不是,而且就我手中單一個的請陰靈是佛身陰牌,其他都是一些常規的陰料。


    “不對,這幫你做陰牌的人,有問題!”我拍桌痛叫一聲,才恍悟道。


    我這該死的榆木腦袋,敢情不是陰靈作祟,是這阿讚搞鬼了!


    我拎著兩條陰牌項鏈,對潘香琳跟劉誌鵬說:“你們都被那阿讚騙了,這兩條陰牌是假的!真的陰牌,應該不在這裏!”


    潘香琳跟劉誌鵬也被嚇了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假?假的?”


    這個幫潘香琳的阿讚有問題,這種陰牌價值很大,要是被阿讚調了包,從而把陰牌賣給了別人,那就讓他鑽了空子!


    我雖然也愛賺這行的錢,但這麽違背良心的做事,我是絕對幹不出來的。


    而且這種陰牌,很邪門,雖然力量很大,但絕對是誰用誰倒黴的主,要是用在偏門上,沾了血氣,那陰牌裏的陰靈,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聽到我說的話,再想到那種事情發生的後果,潘香琳跟劉誌鵬都憤怒得要命,說要找這阿讚拚命,居然敢拿他們死去的孩子,去賺黑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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