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密時疏;風,時緊時緩,可始終沒有完全終止的意思。


    莊淩和小玥搬開了那個房間中央的陶罐,下麵藏著一個完好無損,還沒拆開的信封。


    終於有了新的線索,他們一陣欣喜。


    收信人是李誌遠。


    拆開信封,信紙已經有些泛黃了。這是李付寫給兒子的信,字跡工整。


    上麵寫著:“誌遠,我是爸爸。你最近過得好嗎?我知道你在外地打工很辛苦,累了就休息一下,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三年前告訴你那件事情後你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我和母親都很想你。現在你有了自己的家庭,你應該不那麽孤獨了。我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孫女一眼。今天是爸爸的七十大壽,我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回來看看我。我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希望你能原諒我。”


    信中說的那件事是什麽?為什麽李付希望李誌遠原諒自己?難道李付做了對不起李誌遠的事嗎?


    此時,已經淩晨兩點了,風停了,雨沒停。雷聲漸小,身感漸冷,偶爾帶一絲寒意。雖然全身都被淋濕了,不過今天的新發現讓莊淩和小玥感到慶幸。他們找了就近的賓館住下。正是李誌遠住的那個賓館。這樣也方便去案發現場調查。


    莊淩和小玥在漸漸減弱的雨聲中入睡了。


    清晨,東方的第一道曙光喚醒了沉睡中的人莊淩和小玥。


    窗外的一切都顯得濕漉漉,霧蒙蒙。清晨的風有些微涼,遠處,三兩鳥兒枝頭歌唱,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


    莊淩來到前台,查看了李誌遠的定房間記錄。李誌遠確實在李付出事之後的那晚在這裏定了房間。但他後來並沒有退房,也沒有人住。一直到三天前的晚上,他又回來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了再一次回到這裏的打算,預謀好了一切。


    他們來到了小鎮上,想要找孫鴻飛詢問關於案件一些問題。


    雨後的小鎮仿佛是一幅水墨畫。樹上的雨滴還撲嗒撲嗒的落著,砸在地上水坑裏濺起一個個小漩渦空淡淡的暗沉,褐色的瓦磚在雨水的不斷衝洗下顯得格外的鋥亮。微風帶著淡淡的花香,吹拂著無數的綠葉,搖晃著滾落滴滴晶瑩的露珠,發出輕輕的聲響。一道彩虹朦朧在雲中。這裏的風景幽靜如風,像一幅畫,像一曲歌,柔柔的,輕輕的,定格於刹那,飄飛於空中。


    “好美啊!”從小在城市裏長大的小玥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美景,她陶醉於花香凝霧中。


    “小玥,我們還要辦正事呢!”莊淩抓著不願前進的小玥來到了孫鴻飛家。


    孫鴻飛趕緊泡好了茶。


    “謝謝。我們想問問你這個圖案的含義。”莊淩把手機拍的照給孫鴻飛看。


    孫鴻飛看到這個圖案很驚訝,睜大了眼睛,一時愣住了。“誌遠回來了嗎?”


    “是的,他前幾天回來了,不過他……”小玥正回答著,莊淩給她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告訴孫鴻飛李誌遠已經被暫時拘留的事。


    “為什麽您看到這個圖案就知道是李誌遠回來了,這裏麵的秘密您能告訴我們嗎?”莊淩接過了小玥的話。


    “唉,其實啊,誌遠並不是李付的親生兒子。那個是他親生母親留給他的手絹上繡的圖案。但劉梅和李付沒有告訴他,他一直以為他們就是他的親生父母。他從小就很孤僻,總喜歡坐在角落裏,一個人看著手絹上的圖案發呆。後來,李付將雕花的技藝傳給了他,想讓他傳承雕花技術,但他隻在陶罐上刻那個手絹上的圖案,其他的都不願刻。圖案上是一朵罌粟花,不吉利,陶罐就賣不出去。三年前的一天,李付告訴了他事實以及關於他父母的事,然後他就一氣之下離開了。”孫鴻飛回憶起從前,眼睛裏卻含著淚水。


    “我們在案發現場發現的四個陶罐上都刻著這個圖案,難道是李誌遠刻的嗎?”小玥感到疑惑。


    “李付在李誌遠離開後很傷心,因為思念兒子,他每年都會在一個陶罐上刻一個這個圖案,今年剛好是第四年,第四個陶罐是他最近刻的。”


    “那您知道李誌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他們為什麽把他丟下不管?”


    淚水在孫鴻飛眼睛裏打轉。他搖了搖頭,不願回答。


    莊淩很無奈,他知道孫鴻飛不願提起關於李誌遠父母的事,這裏麵一定隱藏著什麽秘密。


    看著沉浸在悲傷中的孫鴻飛,莊淩和小玥默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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