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台一開機,沒等宮鳴請示,戴斯林的命令一連來了三道。


    一是通報八寶山發現大量電車基地界兵;


    二是務必要等到溫伯的信號才能動手;


    三是第二封電報作廢,立即對八寶山之敵發動進攻,盡最大可能消滅當前之敵。


    宮鳴很清楚,東晶城的爆炸聲戴斯林一定也聽見了,最後一道命令是戴斯林臨時做出的決定。


    “馬上回答戴團長,我部一個小時後對八寶山之敵發動進攻。”


    宮鳴得到戴斯林明確指示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既然決定要打,那就狠狠地打。


    三個營分成三路,撲下山來。


    電車基地的界兵聽到東晶城傳來巨大的爆炸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紛紛從藏身之地走了出來,六成的士兵連武器都沒有攜帶……


    電車欲狼基地的這批界兵也是多年沒有打仗了,對平白無故讓他們離開舒適的軍營,到野外駐紮,原本心裏就不十分願意,此刻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老姬出現在哨位的時候,隻剩一名肚子不舒服的界兵蜷縮在一角嗯嗯啊啊的。


    “老蔣,還是你關心我,留下陪我。”


    老姬悄悄抽出三棱刺,靠近那名界兵,抓住他的頭發,界兵的脖子像烏龜的頭拉出來很長。


    “小癩頭,別鬧,我肚子疼得厲害。”


    老姬的三棱刺緊挨軟綿綿的脖子橫著一割,片狀的鮮血噴射出來,打在樹枝上,嗞嗞作響。


    “唔唔……”


    界兵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斷氣。


    “好家夥,這裏有兩挺重機槍,燕天明,你們進來,把它們拉到前麵去。”


    浦三友所在的一班,也十分順利,在空無一人的哨位繳獲了一挺重機槍還有兩門60mm迫擊炮。


    “老姬,等下你們班封鎖住左邊,右邊由我們負責,等他們跑進水田後,再用炮轟他們。”


    浦三友班的班長李上岸曾經做過營長,因為一再犯男女錯誤,別人軍階是越來越高,他是越來越低。看到山腳下黑壓壓的界兵,完全忘了自己的角色,他沒權指揮老姬班長。


    “是,李營長。”


    老姬在一觸即發的緊張時刻,還不忘取笑一下李班長。


    “姬大狗,等打完這一仗,老子還真官複原職也說不定……等下大家把手雷全都扔下去,一顆都別剩。”


    李上岸把身上的八枚手雷一一放在掩體上。戰士們依樣畫葫蘆,也都把手雷拿了出來。


    宮鳴副團長這時也來到了最前沿,離約定進攻的時間還有十幾分鍾,看到山下的界兵有不少已經開始返回山上。


    他拿過勤務兵手裏的衝鋒槍,朝幾名軍官模樣的界兵射出了一梭子。


    炒豆般的槍聲立即響成了一片,界兵們成片倒下。


    三挺重機槍和上百挺輕機槍,把道路兩頭全都堵住了,無數界兵一窩峰跳下高磡頭。


    “先打遠的!一個也別放過。你們把全部的手雷都扔出去,看我的……”


    老李拉掉保險,一個手雷飛得不見了蹤影。


    “站起來扔,怕什麽?”


    老李大吼一聲把一個新兵從簡易掩體裏拉起來。


    老李真的就像營長一樣,嘴裏叼著一根香煙,一會兒挨個拍拍機槍手的肩膀,一會兒指導新兵們瞄準了打,盡心盡力提醒著全營火力要做到有序收割。


    “開炮!快開炮!”


    哪用段營長操心,炮手們見界兵跑到了水田,早就轟開了。


    段大鵬從另一頭跑了過來,黑魆魆差點跟正在美滋滋續煙的李上岸撞個滿懷。


    “李上岸,你在幹嘛?”


    段大鵬和李上岸是同一批兵,見他比自己還像營長,氣不打一處來。


    “段大鵬,你來了正好,請批準我帶我一班插到下麵去,占領那個小山包,他們就插翅難飛了。”


    “一個班哪夠!讓二連全下去,你協助龔連長指揮全連。”


    “是!”


    老李很是失望,一把推開打得起勁的浦三友,那挺重機槍開始輕快地吐出火舌。


    段大鵬不得不佩服李上岸的眼光,立即下令自己營的二連全速穿插。帶上了全營一半的輕機槍。


    經過短暫的混亂後,電車基地的界兵躲在長長的磡頭後麵,開始了還擊,雖然是看不見對方人影,但總算稍微可以喘一口氣了。


    “所有機槍停止射擊!所有機槍停止……”


    段大鵬看到如雨的機槍子彈打在地上,心痛得要死,趕緊聲嘶力竭地大喊起來。


    “轟,轟……”


    沉悶的手雷爆炸聲在磡頭下傳來,原來是燕天明和浦三友等幾個臂力驚人的士兵,準確地把手雷遠遠拋到了磡頭後麵,不時有界兵被炸到半空中。


    “全班把手雷集中起來,都給浦三友。”


    老姬一隻腳踩在掩體上,拿著一把狙擊步槍,姿勢特別瀟灑,不時把躲避手雷的界兵送上不歸路。


    “啪、啪……”


    不一會兒就結果了二十多名界兵。


    界兵們哪敢再露頭,全在水田裏爬來爬去。


    “衝啊!衝啊……”


    看到其他營開始了衝鋒,段大鵬抓起一支衝鋒槍,大喝一聲,“重機槍手留下,其他人跟我衝啊!”


    看到營長第一個跳出了掩體,士兵們嗷嗷叫著跟了上去。


    浦三友拎起一把輕機槍,跟在了段營長的後麵。


    不知道八寶山埋伏了多少敵人,電車基地界兵們,看到喊聲震天,早就嚇破了膽,撒腿就跑,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重機槍又開始了掃射,無數界兵像高粱秸稈成片倒伏。


    二連的速度夠快的,界兵們離小山包還有一百米的時候,輕重火力一起噴出怒吼。


    界兵們全都退了回來,開始四散跑開,實在跑不動的界兵雙手全舉了起來。


    直到追擊的士兵們打光所有的子彈,四周田野才漸漸安靜下來,宮鳴副團長下令吹響了集合號。


    “收集所有武器,統計戰果和傷亡人數,構築工事……”


    宮鳴副團長的命令一道道傳達下來。


    “扈營長,這些俘虜怎麽辦?”


    二營的一位連長抓破了頭皮,也想不出怎麽處理一千多名俘虜。


    “把他們的衣服褲子全剝了,讓他們挖戰壕去。這種事還要我教你嗎?”


    扈老七不假思索回答道。


    戰果很快統計出來,初戰大獲成功,大約一共消滅五千一百多名界兵,俘虜一千一百多名俘虜,最關鍵是繳獲大量槍支彈藥,裝備十幾個步兵團不成問題。


    “馬上發電報向戴團長報告……”


    宮鳴副團長興奮地喊道。


    “不用了……”


    戴斯林和蕭千裏、刀鋒幾個副盟主笑眯眯出現在宮鳴的麵前。


    “老宮,打得不錯!”


    戴斯林一把抱住宮鳴,抱離地麵後,一連轉了七、八圈。


    “戴團,頭暈得很,快放下我,老了,不經轉了。”


    在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你們這邊打得熱鬧,我們幾個團成了俘虜收容隊了,你們才抓了一千多,我們可逮住了五千多名俘虜。”


    戴斯林大聲通報戰況,引發了海嘯般的呐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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