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五種屬性的功法之外,還有你師祖以前傳給我的一種獨特的功法,這一種功法由於我的靈根比較特殊,故而此法你師祖隻傳給了我一人,其他的師兄弟並不知曉。”


    “此法對靈根屬性高低要求頗為特殊,必須要至少五色以上的靈根才可修煉,而且靈根顏色越多,修煉起來反而就會越快。”


    “今日,我替你師祖將此法傳授與你,你是七色靈根,想必更容易修煉。”


    “當然,修煉還是不修煉,完全在於你的選擇,隻是,若是想要練出一品丹藥,你便要能夠常留玄陽門中。”


    “十年之內,凝元三重,這也是玄陽門自古以來的鐵律,就連為師也必須尊從。”


    玄陽門的雜役弟子,十年之內,若是不能修煉到凝元三重,便會被遣送回家鄉。


    這些人在被送回家鄉之時,皆會被抹去與修道有關的記憶,以及所有的修為,從此隻能過著凡人的生活,從此與修道陌路而行。


    此事,也會成為他們一生之中,最深的遺憾。


    煉丹師的等級與實際修為關係不大,但與時間的曆練,以及對藥性的熟練程度有著極大的關聯。


    正常情況下,若是想練出二品丹藥,大概要凝元七重上下。


    若是達到了築基修為,便可以煉製三品丹藥。


    若是成為元丹修士,就有機會練出四品丹藥,甚至五品丹藥。


    而很多丹師為了煉製出更高品級的丹藥,故而在一開始選擇修煉功法時,往往都會選擇一種偏向於比較容易修煉,可以依靠丹藥之力增加修為的功法。


    如此,這些丹師雖然最終也可以成為元丹期甚至元嬰期,但由於自身的修為大半都是依靠丹藥之力的,故而和同一階的修煉武道的修士相比,實力太弱,往往顯得不堪一擊。


    隻是對各宗門來說,丹師極為重要,常有修士在其左右護衛,因此很多丹師對自身武道的提高並不在意。”


    想到這裏,周逸眼中露出了回憶之色,“而對為師來說,煉丹之道則是完全不同,八百多年前,為師遭遇了一段傷心往事,此事為師此生已不願再提。”


    “為師回歸山門之時,已達元丹後期,那時,你師祖才傳給我煉丹之術,故而為師是先習武道,在修為已經足夠的時候,再從頭開始練習煉丹之道,難度自然小了許多。”


    “五百年前,你師祖過世之前,將羅雲峰傳了給我,我接替你師祖,也開始招收弟子練習煉丹之道,可是最終一事無成,並無一人修煉到三品丹師。”


    唯一一位修煉到二品丹師的弟子,最終也改投了他峰,轉而修習武道,而另一個弟子,也在百年前失蹤。”


    “此後百年,這羅雲峰就隻有為師一人。”


    “其實為師早就知道,有些人對羅雲峰心懷叵測,若然為師沒有弟子直至終老,這羅雲峰必然落入這些人之手。”


    “但如今,為師收了你為親傳弟子,羅雲峰從此後繼有人了。”


    韓石靜靜地聆聽著周逸訴說著這些往事,心中也有了一些玄陽門過往的輪廓,眼中看向的周逸的目光中,有了感激,尊敬和一絲痛惜。


    韓石從來也沒有想過,如周逸這般修為高深的修士,會與他這個剛入門的弟子,敞開心懷,吐露心聲。


    韓石的心中,對周逸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和孺慕之情,隨著周逸緩緩低沉的聲音,韓石心中也慢慢感到了一絲黯然。


    他留意到,師父那段傷心的往事,恐怕就是師父轉而煉丹的原因,具體是什麽,他雖好奇,卻沒有去問。


    他不想,觸動師父的傷心事。


    “韓石,你可知道,五百年前,師尊還在世之時,玄陽門的主峰並不是現在的齊雲峰,而是我們腳下的羅雲峰。”


    “師尊的洞府至今依然封存在此,而當時,羅雲峰上並不像現在這般冷冷清清,而是有眾多修為高深的修士來來往往,師尊就坐鎮在此,受到玄陽門上下數千修士的敬仰。”


    “師尊臨終前將玄陽子之位,傳給了三師兄葉晨,也就是現在的玄陽子,我一點也不記恨師尊,因為我心中什麽都明白,這全都是我的錯。”


    “師尊對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而我卻辜負了師尊的期盼。”


    “師尊為了玄陽門的上下和將來,選擇當時師兄弟裏麵遇事最沉穩,修為也最高的三師兄葉晨。”


    “但卻將他的羅雲峰,留給了整日裏癡癡癲癲的我,時至今日,我依然可以感受到師尊的關愛之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周逸的語氣漸漸低沉,最後變得細不可聞。


    韓石側眼看去,周逸沉穩的臉上,雙眼緊閉,眼角似有濕潤。


    韓石絕非凡俗之人,對周逸之舉,沒有覺得有絲毫可笑之處,反而感同身受,心中更加黯然。


    在他看來,可以在他這個弟子麵前流淚的師父,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


    韓石相信自己的選擇,無論將來怎樣,有這樣的師父,最起碼不會覺得有遺憾。


    半響,周逸漸漸緩過神來,單手微微掐訣,無聲無息地清幹了眼角的淚痕,聲音也變得洪亮起來。


    “此訣無名,師尊在傳給我時,就是這麽說的。”


    “而我,當年在通靈石柱下,發出的,是五色光芒,卻得師尊對我另眼看待,才會有後來的我。”


    “而如今的你,更是七彩,即便是為師,也不知道你將來的修道之路是否會是坎坷之途,這一切,都要看你自己了。”


    “此袋名為儲物袋,可以容納一些珍貴或機密之物。”


    周逸將乳白色的玉簡,與一個淡銀色巴掌大小的布袋交給了韓石,緩緩起身,說道:“從今日起,你便可以在此地修煉,玉簡輕輕接觸額頭便可顯現出來,儲物袋滴血方可開啟,裏麵有下品靈石和羅雲峰弟子的令牌。”


    “憑此令牌,便可以去齊雲峰上的藏經樓,在前兩層借閱書簡。”


    “石壁上的方格裏麵是各種藥材,也是你需要全部辨識清楚之物。”


    “若是修煉累了,可以去外間你之前療傷的房間休息,若是餓了渴了,旁邊的精舍裏麵一應俱全。”


    “為師心有所感,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感悟心得,大概一年左右。”


    “師父不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裏,若是在玄陽門裏遇到危險了,便可以捏碎令牌,令牌中為師留下了一絲靈識,到時為師便會知曉,會在最短時間裏趕去。”


    “如果你可以在三個月內,完全記住這丹房裏的每一種藥材,並且可以在為師出關之時,修煉到凝元一重,到時為師便可以下定決心,繼續教你煉丹之道。”


    “韓石,你的資質也許並不是最佳的,但為師相信,你是玄陽門所有弟子中最有毅力的一個,用心去修煉,定會有所成,師父等著你的這一天。”


    韓石沉聲道:“謹遵師父教誨,恭送師父。”


    周逸微微點頭,大袖一擺,整個人的身影一閃之下,消失在石室裏。


    韓石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沒有貿然去動那些藥材,稍事沉吟,韓石咬破指尖,一滴鮮血滴落在淡銀色的布袋上,鮮血一接觸布袋便立刻融了進去,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而韓石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絲明悟,左手很自然地一翻,一個莫約三丈長寬的空間出現在韓石麵前,裏麵有十幾枚淡白色的石頭漂浮著,旁邊有一枚手掌粗細,黑黝黝的令牌。


    韓石仔細地觀察了一會,才緩緩伸手取出了那枚令牌,令牌成方形,上書有玄陽二字,是用的古篆的字體,飄逸自然的同時也顯得剛勁有力。


    把玩了一會,韓石將令牌放回原處,轉手取出了一枚淡白色的石頭,這便是靈石了。


    這靈石的質地,非常細膩,讓人觸之就有一種想占為己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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