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恪親自盯著趕工的情況下,特殊定製的別墅場景很快搭建完成,劇組也正式進入到了拍攝當中。</p>


    一水兒的人藝演員到片場的時候,那都不帶劇本的,因為所有的台詞和場景已經記牢在了腦海當中。</p>


    他們不止記住了自己的台詞,對手戲演員的台詞也記得一清二楚。</p>


    影片老爺子的飾演者陶林在得知保姆飾演者阿喬家庭經曆後,對這個小姑娘也甚是照顧,每逢開拍前來到片場就帶著小姑娘對戲,教她應該以怎麽樣的狀態進入角色當中。</p>


    “人在發現自己做錯了事兒的時候,那種慌張的情緒不可能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肯定要有個愣著的過程。</p>


    所以你在發現拿錯藥的時候一定要有一個愣幾秒的狀態,剛才愣住的時間太短,咱這不是拍廣告,不需要趕場!”</p>


    阿喬感覺自己的運氣到了,家庭變故後,幾乎渾渾噩噩過了好幾年,今年又是交到了優秀的醫生男友,又是在閨蜜的推薦下得到了進入夏恪劇組的機會。</p>


    現在試戲通過,順利進入夏恪劇組,還能聆聽人藝演員的表演教學。</p>


    要知道,人藝演員們去表演類院校上公開課的都少,更何況她這種一對一教學呢?</p>


    因此她對夏恪公司包括片場的前輩們都是打心底裏的尊重和感恩,聽起課來那叫一個認真,夏恪曾看過她在片場上經常記錄心得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幹貨。</p>


    “要是每個年輕演員都跟她這麽用心,那多好啊!”陶林對自己這個徒弟也很滿意,看這情況,跟自己愛人的徒弟在學校一樣刻苦啊!</p>


    有陶林帶著,這個唯一可能會拖後腿的演員同樣沒有拖後腿,開機在狀態,表演流暢且到位。</p>


    這場戲是最後一場倆人的對手戲,陶林在被打錯藥後選擇自殺的戲碼,可能是因為知道這場戲結束後,他就要殺青離組。</p>


    </p>


    所以阿喬的表演比她試戲時還要更好,眼眶自然充淚,一副舍不得老爺子的樣子。</p>


    監視器前的夏恪喊了“好,過”後發出感慨:“哎幼,這人藝演員是真教東西啊!”</p>


    此時,陶林用毛巾擦著脖子上的血,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夏恪找他拍戲了好幾次,其中有兩次都是掛掉的男主人。</p>


    “小夏啊,紅包給我,這家夥每次有這個要掛了的老頭你就想到我!”</p>


    他說的不無道理,一次是在《調音師》當中,他演那個被老婆殺掉的老頭兒,坐在那半天一動不動的,這次又是個怪癖老頭,自己給自己嘎掉了。</p>


    拍攝影視劇有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如果演員演的角色,有死傷殘等情節時,劇組要給人發個紅包,五塊、十塊的都行,隻要是避避晦氣,這不,陶林拍完割喉戲,就伸手要紅包了。</p>


    片酬,都打到他老婆徐紅梅的銀行卡上了,私房錢就指著這紅包呢,哪天不想在家吃飯,能在外麵吃碗炸醬麵啥的。</p>


    “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夏恪笑著雙手遞上。</p>


    陶林打開一看,嗯,看到了紅色的大鈔,笑容綻放:“嗯,不愧是我愛人的徒弟,我的愛徒啊,行,下次還要死的時候你再找我!”</p>


    夏恪瞬間無語:“您就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了!”</p>


    “拿著紅包有啥怕的,晦氣都被衝走了,再說了,演這種角色我才能有私房錢啊。”</p>


    額,您這理論,意思是以後發毒誓的時候,右手比著手勢,左手拿著個紅包就沒事了唄...</p>


    陶林把紅包裝在兜裏,囑咐道:“對了,記得跟你紅梅老師說,角色死亡紅包隻有二十啊,可不能把我賣了!”</p>


    “放心吧您,我說您下次去外麵吃炸醬麵的時候,提提別人,總說馬長鬆院長請你,紅梅老師都起懷疑了!”</p>


    夏恪給陶林出著主意,他每次嫌棄紅梅老師做的飯不好吃,就說馬長鬆請他吃炸醬麵,實際上是自己去花錢,你倒是提提別人啊,這永遠一個人多可疑。</p>


    陶林恍然大悟,重重點頭:“有道理,推理方麵還是你在行!”</p>


    “陶老師,那個委屈的戲我還是想跟您請教一下...”此時,阿喬弱弱的聲音突然傳來。</p>


    陶林點頭:“好嘞,教不了你兩天了,我這馬上殺青了,你得趕緊學會...”</p>


    這時候飾演偵探的霍斌喊道:“沒事,完了之後我能教...”</p>


    “有你什麽事兒,你教起來這孩子就廢了!”陶林嘴上不饒人。</p>


    夏恪微笑的搖了搖頭,哎呀,這要是讓自己公司的那批演員知道,阿喬一個人居然成為了一群人藝演員的學生,怕是得羨慕的要死啊。</p>


    算了,不說演員了,他夏恪都羨慕啊!</p>


    這部影片除了是一部優秀的推理影片外,原片對老美的上流人士也極盡諷刺,首先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人,都有殺害老爺子的動機。</p>


    其次呢,那種打心眼裏看不起底層人民的高高在上的心態也一直存在,在原片中,幾乎每個人都介紹過保姆,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把保姆正確的國籍介紹對。</p>


    這一點,在夏恪的影片中也利用到了,這個說保姆來自豫省,那個說來自晉省,結果保姆其實是來自魯省的...</p>


    同時,在影片裏各種對他吆五喝六的,尤其是老爺子的律師來到家裏,宣讀老爺子要把遺產全部給這個小保姆之後,一家人徹底撕破臉皮,對著她是極盡辱罵。</p>


    而這些平時說著把她當家人的人突然這樣,善良的小保姆瞬間如遭重擊,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繼而眼眶泛淚,這段戲就是陶林最擔心的一場阿喬的戲。</p>


    因為這個小姑娘太堅強了,人生經曆讓她早就學會了委屈咽到肚子裏,委屈的要哭了的事兒她做不出來,這種情緒釋放不出來。</p>


    “你這理論派沒用了吧,還得我們體驗派,阿喬啊,你的經曆我也聽聞了,我覺得你的人物小傳裏可以加上,你之所以這麽年輕就出來當保姆,不是因為讓弟弟上大學啥的,而是因為家裏突生變故,跟你真實經曆掛上鉤!”</p>


    “老霍,你這有點謔謔人了,孩子不願意想!”陶林這種慈祥老頭覺得演戲也不該揭傷疤,想不願回首的經曆。</p>


    “老陶,你這就有點逃避了,我聽說了孩子母親都要康複了,演完小夏的戲肯定就好起來了,怎麽不能想了?”</p>


    霍斌這種戲瘋子,覺得隻要能演好,幹什麽都應該。</p>


    無關乎誰對誰錯,你隻要把表演搞好了,管你是這派那派的呢...</p>


    此時阿喬說話了:“隻要能拍好戲,那點回憶算什麽,陶老師說過,你人生的每一段經曆都將是你表演中難得的財富!”</p>


    霍斌點讚,嗯,可以也當我徒弟了。</p>


    這場戲,霍斌特別拜托了導演,給尖酸刻薄的大女兒飾演者唐丹丹加了一套詞,說女孩家人的事兒,聽到這個,阿喬回憶起剛得知家裏突生變故時的無助感,眼淚蹭的一下就填滿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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