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又過去了一月。這一個月裏,宏萬廣場那裏依然沒有什麽大的動靜,不過白鑠現在已經不怎麽刻意的關注,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個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到效益的。不過這段時間絡腮胡倒是非常熱心的為白鑠、梁熒服務著,因為他知道,賺的錢裏也有著他的投資收益。每天聽著賺錢的數字,簡直有種想把他們當財神爺供起來的衝動。而白鑠跟著梁熒也學會了很多東西,對股票的操作已經越來越熟練了,同時也憑著夢中的記憶提出了許多讓梁熒也感到頗為驚奇的操作思路。最讓梁熒驚訝的是,白鑠給出的股票名單中,竟然真的有一支股票在不經意間突然發瘋似的開始暴漲,可惜梁熒並沒能抓住這次機會。這隻股票最終在二十個交易日裏暴漲了5倍,這也讓梁熒對這份名單更加重視起來。當然最值得欣慰的是,在這個月銀行還款的日子,白鑠好無壓力的從賬戶裏抽出了80多萬。而此時的股票賬戶裏,還滿倉存放著價值500萬的股票。</p>


    這天中午時分,白鑠和梁熒正一如往常的操作著股票,忽然梁熒的電話響了,一看竟然是婉婷母親打來的。梁熒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媽,您有什麽……?”話還沒說完,就隻聽電話裏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即使隔著老遠,白鑠也能聽得一清二楚。</p>


    “你還要不要臉?你不要臉我們家婉婷還要臉,我還要臉。居然跑去酒吧當服務生!你這是要別人看我們家的笑話是吧?”</p>


    “媽,我……”</p>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婿,你還是趕緊主動給我把婚離了,別這麽拖累著我家婉婷……”</p>


    “媽,你看我回來再給您解釋行嗎?”梁熒一臉尷尬的說道。</p>


    “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我不聽那些虛的,你承諾的事情哪樣做到了,不要給我什麽解釋,不要說什麽理由,我隻看結果。我看你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廢物……”</p>


    梁熒把電話拿得離耳朵有半臂的距離,躲避著那足以刺得耳膜生疼的高分貝的罵聲,又無奈的衝著白鑠吐了吐舌頭。這情景看得白鑠樂不可支,又不好發出聲響。最終罵了十多分鍾,對方才讓梁熒趕緊滾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後掛了電話。</p>


    梁熒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哎,今天你先頂著,看來我得先回去滅滅火。”</p>


    白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還沒見你這麽慫過。反正最近走勢比較平穩,我頂著沒問題,你就……放心的去吧……”</p>


    </p>


    直到下午收盤,梁熒也再沒有出現過。好在這天走勢平淡,沒有什麽過多的波瀾,在接近收盤時,白鑠實在是無聊的靠在椅子上竟然有些疲倦的睡著了。夢裏他又回到了2020年2月2日的那一天,白鑠手持了一束鮮花身處在博物館前,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讓白鑠有些不知所措。白鑠又往自己身上了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竟然是剛剛炒股時穿的衣服,模樣似乎還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眼前是巷道的入口,走進去又會發生什麽呢?難道這是上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白鑠猶豫了一番,還是想要一探究竟,邁步向著小巷裏走去,小巷裏的光線時明時暗,一束火紅的玫瑰在巷道中穿過,顯得格外地亮眼。有所不同的是,在小巷中段的位置,白鑠赫然發現前方一名女子一襲白衣正冷峻的看著自己。</p>


    “我……這是在夢裏嗎?”白鑠冷靜的問道。</p>


    女子的臉色開始變得溫婉不再那麽的冷峻:“誰在夢裏,誰又不在夢裏,或者誰又在誰的夢中,何必分的那麽清楚呢?”</p>


    “你叫什麽名字?”</p>


    “縱使相逢應未識,何必知道名字呢?”</p>


    白鑠又想了想問道:“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嗎?”</p>


    “也許每個人心裏的認知都不一樣,你覺得該是怎麽回事,那它或許就是變成你想象的樣子,這也就是所謂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p>


    白鑠還想說什麽。女子看了看四周歎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白鑠突然發現四周開始變化,一切都變得虛無起來,白衣女子也轉身緩緩離去……“你別走啊……你別走!”突然白鑠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眼睛往四周一看,自己依然在絡腮胡酒吧的休息間裏,此刻股市隻是剛剛收盤,看來自己剛剛不過是迷糊了三兩分鍾而已。</p>


    結束了一天的操作,白鑠走出操作間,頓時感覺空氣要比裏麵清新得多。白鑠心想看來這間小屋裏空氣還是太悶了,才會讓人感覺昏昏沉沉,真不知道絡腮胡天天睡在這裏都是怎麽過來的。轉到酒吧的大堂,正伸著懶腰,卻突然被驚的一動不動。白鑠看見在酒吧靠窗的角落裏,一個大約20歲左右,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古典氣質的女子端坐在沙發上,絕美的臉龐淡雅如蘭,一雙好似閃著波光的眼睛上麵是兩道顯然未經過分修飾的眉毛,而臉上的肌膚皎白如玉,又似乎吹彈可破,真可謂是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p>


    不過白鑠此時心裏應該是驚恐多過了驚豔。因為這個女子的容貌太過讓他刻骨銘心,特別是那一襲白衣。這不正是白鑠在夢裏最後見過的那名白衣女子麽。感覺身邊似乎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白鑠忽的拍了拍臉,左右看了看,還是絡腮胡的酒吧,牆上的時間還是12月18日,下午3點10分。沒有變換時間,也沒有轉換空間。</p>


    白鑠死死的盯著白衣女子,顯得有些失態,既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卻又覺得眼前的女人是那麽的陌生,是啊,自己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無論是現實還是在夢中,就像夢中女子所說的那句“縱使相逢應未識”。白衣女子顯然也注意到了白鑠的存在,看了看這邊,有些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便轉頭看向了窗外。不一會,又不自覺的回過頭來,偷偷的瞟了白鑠一眼,而後又再次轉了過去。</p>


    白鑠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來到白衣女子的那張桌,在她對麵的椅子輕輕坐下。見白衣女子似乎對自己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便輕聲幹咳了兩聲,然後主動問到:“這位小姐姐,我們有見過嗎?”一時不知道怎麽稱呼,白鑠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小姐姐”這個詞。</p>


    白衣女子回過頭,一雙美目盯著白鑠,好一會才略顯驚訝的輕聲問道:“你,能看見我?”</p>


    本就有些緊張的白鑠咋一聽見這話,本能的往後一退,連人帶椅摔在了地上,然後也沒來得及起身,就那樣驚恐的盯著白衣女子。此時白衣女子也站起身來,鬼魅一般的走到白鑠麵前,俯身下來有些惡狠狠的看了看白鑠的臉。然後又直起身來向著酒吧門外飄然而去。出酒吧前,還回過頭來衝著白鑠又笑了一笑,發出了兩聲清脆的笑聲。</p>


    聽聞動靜的絡腮胡此時已不知從那裏跑了過來,一邊扶起白鑠,一邊質問怎麽回事。</p>


    “鬼,有鬼”。緩過神來的白鑠衝著絡腮胡叫到。</p>


    “大白天的哪來的鬼,你小子可別壞了老子的生意。”絡腮胡沒好氣的喝斥道。</p>


    “剛才在那,就那,有一個白衣的,女的,她,她……”。白鑠一邊用手指著白衣女子坐過的位置,一邊結巴的說道。因為自己的那個夢非常的詭異,而夢裏遇到的白衣女子也同樣的充滿神秘詭異。如今在現實裏又再遇到一模一樣的白衣女子,這種種的詭異其實已不需要白衣女子表明身份,白鑠的心裏都已經有了各種臆想。</p>


    絡腮胡思索了一會才說道:“鬼你妹啊,你說的是小冰是吧?”</p>


    “小冰?哪個小冰”。白鑠怔怔的問道。</p>


    “你天天窩在股票裏,當然不知道,最近幾天,小冰幾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這坐坐,她好像是個搞音樂的,說是來這裏找靈感”。</p>


    聽完絡腮胡的話,白鑠的恐懼已經減輕了大半。</p>


    “這女的,真是美得不像話。我還真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你怎麽反而嚇成這樣?”絡腮胡悠悠的說到。</p>


    白鑠心神稍定,自己拿起一罐啤酒喝了起來,然後走到白衣女子剛剛坐過的地方。空氣裏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絲的幽香,正是記憶中的那種和脂粉、香水截然不同的自然香味,淡雅清新、似有似無。白鑠正好在白衣女子坐的位置坐下,此刻他以白衣女子的視角透過窗戶看了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小時候踢球的那塊空地,間隔在中間的公路上依舊車來車往,形形**的人們仍是熙熙攘攘,這個世界仿佛並沒有什麽不同。腦海中不覺又想起了夢中遇到白衣女子的些許片段,此刻的白鑠又陷入了現實和夢境的混亂中。</p>


    白鑠越想越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不經意的往酒吧的角落上看了看,想起了什麽,立刻去吧台打開了酒吧的監控錄像,調出了之前的畫麵。</p>


    “你說的小冰就是這個人嗎?”白鑠和絡腮胡確認到。</p>


    “是呀,是呀,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啊,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切……”</p>


    女子是1點20分到的酒吧,來後點了杯喝的,就一直坐在那裏,時而冥思苦想,時而看著窗外,時而在桌上的一張張紙上寫寫畫畫。白鑠就這樣在回放視頻裏,仔細的關注著白衣女子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瞬間都深刻的記住一般。白鑠覺得畫麵中的女子雖然和夢中的女子從外貌上講完全就像是同一個人,但是從神情、動作以及一些內在展現出的東西卻又好像截然不同。白鑠又想到在夢裏自己一年一年的變老,到見到女子之時已經是快要40歲的中年大叔了,而女子卻是20多歲的年齡,按照這個邏輯的話,那女子現在應該不過是幾歲的孩童,自然不可能是視頻中的這個女子。想得有些混亂了,白鑠忽然又有些嘲笑自己,非要把夢裏那些混亂不堪的東西,還要用這麽嚴謹的邏輯思維去分析,這不是顯得很可笑嘛。搖了搖頭,白鑠又繼續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視屏之中。2點45分左右。女子正望著窗外出神,不經意間,桌上擺放的紙質的東西有一頁滑落了下去,但女子並沒有發現,2點55分左右,女子回過頭收拾好桌上的東西,似乎是打算離開,但又拿起了桌上的飲料緩緩的喝了幾口,剛放下杯子時,畫麵裏,白鑠出現了……</p>


    白鑠停止了回播,這就是女子在過去一個半小時時間裏所發生的一切,白鑠想起那頁掉落的東西,似乎最後也沒有見女子找回帶走,於是立刻又來到剛才的位置,仔細的觀察起來。隻是一會兒工夫,白鑠便發現在沙發腳的縫隙裏,露出了一個紙質的小角,埋下身拾起一看,竟是一張還未寫完的曲譜。雖然白鑠會一些吉他彈唱,而且在學校的時候還是吉他彈唱的業餘愛好者,也正是這樣才追到了趙蘭,但以他目前的水平看著這曲譜還是顯得有些吃力。不過還好紙張是特製的,上麵還是給白鑠留下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曲譜上麵有著一些暗紋和水印,水印上還有個淡淡的LOGO,所有的一切都指向著一家叫做“東華工作室”的機構。在頁眉位置,以一種清秀的字跡寫著一個名字——“辰冰”。結合絡腮胡叫女子“小冰”,看來這個“辰冰”應該就是白衣女子的名字了。</p>


    白鑠纏著絡腮胡把他所知辰冰的情況問了個遍,但卻沒有找到一絲一毫有用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白鑠又回到吧台的視頻監視器麵前,將辰冰最近三天的視頻調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這時,酒吧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了,白鑠這才關掉了視頻,悻悻的離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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