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的孩子王二丫。


    現在不是吐槽名字的時候。徐晚容不住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可是心緒從不是由人任意控製的。王二丫,真名!這孩子長大了不得立馬改名字啊!


    “真就叫這個?”徐晚容忍不住問了句。


    “呃……一般都會在初中的時候想個正式的名字,二丫先前有個姐姐,但是早夭了,所以就先二丫二丫的叫著。”


    既然沒有正名,那麽都一樣。名字存於人與人的稱呼之間,效果是一樣的。


    “十歲是周歲還是虛歲?”


    “虛歲。”林宇陌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麽有些像算命的了?


    一個人的生辰八字代表了很多信息。如果把自己的名字詳細的寫法以及生辰八字完整的告訴徐晚容,徐晚容甚至可以詛咒那個人。


    但是從二丫父親口中知道這些後,徐晚容卻發現二丫的氣息模模糊糊。


    恩,尷尬了。


    看著二丫父親期待的眼神,徐晚容眼角直抽抽。


    窺探他人命運難度可高可低。短期的未來尚且有失敗率,長期的未來,有些人甚至隻能拿命去推算。陰陽師一般不會這麽做,徐晚容自己也不想當算命的。城管惹不起。


    不過王二丫的行蹤,如若不是自己失誤,那麽此時必然是遇到奇怪的事,奇怪到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對了,怎麽沒想到呢!


    在大叔夫婦二人奇怪的眼神中萬分保證,拿走了二丫穿過的一件小衣服,徐晚容走到了村子外麵。


    “你這是想幹嘛?”簡安奇怪的看著徐晚容,難不成要做法?


    林宇陌一直忙於婚禮的準備,這會兒已是回了家。徐晚容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不說話,心裏一直在呼喚著某人。


    良久。


    “喂,衣服掉地上了!”簡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徐晚容一開始愣愣的看著前方發呆,之後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差點以為睡著了。


    徐晚容臉一黑,暗中把某隻關鍵時候掉鏈子的狗罵了個狗血淋頭。


    徐晚容發現自己與白若玄葉以及黑神有某種奇妙的感應。靠的近的時候甚至能清楚知道對方的位置,哪怕閉著眼。就算離得遠了,徐晚容心中呼喚,對方也能有反應。


    黑神絕對知道自己在叫他。因為徐晚容感覺到了某個慵懶舒服的意念在感知到自己後,困擾了一秒鍾,果斷不動彈了。


    裝傻充愣倒是挺在行。


    想了想,徐晚容搖搖頭,死馬當活馬醫吧。心裏又開始呼喚另一個人來。


    還沒一分鍾,一道黑光閃過,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玄葉化作一隻黑貓撲倒了徐晚容身上。


    似乎黑神玄葉都喜歡用這個形態,難道這樣比較舒暢?那白若為何……


    給玄葉聞了聞衣服的味道,玄葉在徐晚容身上爬了一圈嗅了嗅,站在徐晚容後脖頸,伸出一隻爪子指了指。


    搞定!


    徐晚容回頭看了看有些發愣的簡安,大手一揮。


    “走啊!”


    看著徐晚容往那方向而去,簡安有些頭疼。還以為會有什麽奇怪的方法,結果意外的……樸實。


    ……


    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貓。


    陰陽師有些記載的方法匪夷所思困難異常並且很是炫酷,但徐晚容一直對於繁瑣的事不感冒。更別說自己現在也施展不出來。


    這事如果擺脫到白若或是黑神身上估計夠嗆,這倆一個不敢管一個不聽管。如此一比玄葉倒是聽話寶寶了。除去調皮搗蛋精力旺盛外鬧起脾氣來同樣不講理外。


    狗拿耗子,貓成了緝毒犬,嘿!


    在徐晚容的頭發差點被抓成雞窩之前,兩人一貓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如果說那片湖留給徐晚容的是一種矇矓與一陣悲傷,那麽這一片草木實在讓徐晚容眉頭緊皺。


    太茂密了!換個密集恐懼患者來簡直能被密密麻麻的枝條葉子弄到崩潰!


    玄葉告訴徐晚容,密密麻麻的中心有著王二丫的味道。


    “……”徐晚容看著能把腳纏住老半天的枝條,心想自己真是不會飛啊!


    這一塊與林子涇渭分明,幾人高的樹木,到了這裏隻剩下半人高的類似於灌木叢的植物。徐晚容對於這些不太清楚。外圍高大的樹木環繞著,中間這塊灌木叢在高空估計會是很驚奇的一個小點吧。


    對啊,飛啊!


    徐晚容捏住玄葉後脖頸,拎著玄葉放到自己眼前。


    “不行!”玄葉一爪子拍在徐晚容鼻子上。


    “一條人命呐,您就別給我鬧脾氣了!”徐晚容嚇唬道。可是玄葉雖然性格使然,但是論年紀估計比徐晚容大了好幾輪。


    “我又不會飛,隻是跳的高罷了!上次趕路那條狗是飛著帶你過來的麽?”玄葉鄙夷的看著徐晚容,貓形態下玄葉人性化的表情倒是讓徐晚容一陣驚奇。


    似乎,黑神還真不是懸空飛行。


    徐晚容皺了皺眉,自己某些時候老是被主觀印象說蒙蔽。黑神真身巨大,趕路的時候在林間穿梭,一躍之下直接跳出林層。但黑神如果能飛,直接飛過去不就得了?


    趕路的時候巨大化的身子自然快速,可是這裏……


    徐晚容比了比,大概就兩百米不到的樣子,玄葉化作真身估計都沒地方站的。


    “不對啊!”徐晚容想到這,看著四肢擺動的玄葉,“你直接兩腿在這頭,另外兩腿在那頭,我在你背上……”


    徐晚容說不下去了,玄葉喉嚨裏咕嚕咕嚕的響。根據這幾天的經驗,不想被打這時候就別再說話。


    “小子,你把我當成貓橋了是麽!”


    貓橋……好直接的名字。


    “算了,徐晚容你直接自己跳過去不就完了!”簡安日常無奈的看著徐晚容和玄葉鬥嘴。除了白若,徐晚容和這倆任何一個都能吵起來。


    至於白若,人家對徐晚容壓根愛答不理。


    看著密集的一大片植物,徐晚容下意識的感覺不對頭。植物生長有自己的規律,就像是人類的習慣。你一塊地長這麽一大撮,營養完全不夠。開眼一看,靈氣也沒有特別濃鬱的情況。


    一把把玄葉丟到簡安懷裏,玄葉朝著徐晚容做了個鬼臉,簡安無聲的笑著。


    徐晚容四下一看,三兩下竄到了一顆粗壯的樹上,雙腿用力,隻聽得樹葉嘩啦啦急促的一陣響動,一個黑影從樹梢玩灌木叢中央飄去。


    徐晚容胸中提著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身輕如燕,可是緊接著,地心引力陰魂不散的把徐晚容往下拉去。


    “玄葉!”


    聽得前方的慘叫,玄葉優雅的舔著自己的爪子。簡安摸著玄葉的背,有些擔心的看著徐晚容的方向。


    你不會以為自己能一跳就跳到中央去吧!


    徐晚容感覺自己的臉疼得難受。落地的時候腳被根莖卡住,還沒來得及調整重心,一臉就砸在了地上。


    幸好這灌木不帶刺!


    徐晚容暗罵自己真是被氣傻了,要麽就是太討厭這密集的灌木叢,跳到半空才想到自己又不是黑神,哪能一跳近百米。把記憶中那晚的林中穿梭搞混了,胯下沒了黑神,自己這一下最多也就十米多,這還是借著助力與樹高度的優勢。


    進來才知道,在這灌木叢中,抬起腳都感覺在拿腳尖鋤地板,根莖縱橫交錯纏繞在腳背,行走尚不隨意,別說跳過去了。


    得,還是得慢慢挪過去。


    徐晚容的身形消失在灌木叢中,隱約能看到一個腦袋抬起,緊接著又彎下腰去。簡安嚐試著往裏走了幾步,這才發現根部的灌木竟是如此密集。如果不是玄葉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著徐晚容的背影,簡安幾乎害怕徐晚容會被灌木捆綁在其中動彈不得出也出不來。


    簡直就像是一塊灌木妖!隻是不知其名,看起來就像山間隨處可見的雜草。


    玄葉慵懶的蹭了蹭簡安的下巴,簡安安心了些許。


    徐晚容很惆悵。


    不停的重複彎腰拔草抬頭看路再彎腰拔草……徐晚容這才意識到一副鋼筋鐵腰對男人有多重要。


    滿腦子胡思亂想後,徐晚容突然停了下來。


    眼前有一塊空地,空地裏有一個大坑。


    一路過來秒速以厘米計,看暈了密集的樹葉根莖,眼前突然出現清爽的空地,卻讓徐晚容止步不前。


    前方有一種危險的氣息。風吹,鳥叫,在前方好像都消失不見。


    簡直就是一個禁區。


    徐晚容硬著頭皮往前又挪了幾步,踮起腳尖看去。坑洞邊緣空空如也,同樣沒有絲毫的灌木痕跡。


    高度不夠。


    咬咬牙,徐晚容呼了口氣,兩腿使勁在地上一蹬,忽的跳起三米有餘,瞪大眼睛看去,隻見得一株平平無奇的植物孤零零的長在坑底,與四周密密麻麻的灌木相比,詭異的讓人生疑。


    還未等徐晚容細看,一道影子突然自坑中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徐晚容席卷而來。


    那是一道綠色的事物,比如說樹藤,枝條!


    徐晚容心中叫苦,在跳起來之前就想到過這茬。不論自己現在身子如何靈活,到了空中簡直就是任人宰割。


    敏銳的靈覺先徐晚容思考一步行動,在後悔的同時,徐晚容的腳掌已是穩穩的向前踏去。


    離地一米!


    隻要踏在那疑似枝條的事物上,就能夠借力後退!


    然而預想中的感覺並沒有出現。徐晚容隻覺得腳下一空,最後關頭那事物頭部一拐,活生生繞過徐晚容的腳掌,輕鬆的卷上腳踝。


    要完!


    撲通一聲,徐晚容不見蹤影。隻留下隱約的一條略顯空當的線自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沿途往外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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