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身穿白色毛衣搭棕色外套,一層細密的劉海恰好長度到眉毛,看起來像是鄰家大哥哥的暖男形象。更確切點來說……走的是賢淑路線。


    他到達後直奔地下酒吧,扶著樓梯,繞了個彎,眯著眼睛在人群裏尋找那個滿臉胡渣子不拘小節的老賀。


    ……這家夥坐的是夠隱蔽的啊。


    賀一鳴看到遠處的陳琛,朝他晃了晃手裏的紅酒瓶,呲著牙,笑的很陽光,好像是想說什麽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陳琛看著他無奈的走上前,把手裏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摔,拍拍沙發上的灰,脫下外套,坐到了賀一鳴旁邊。


    賀一鳴放下手裏的酒瓶,掃了眼周圍沒有人注意他,就自作主張的挪了坐位,靠近旁邊一身清冽氣息的陳琛。他搭著陳琛的肩膀,又試探性的貼在陳琛的耳邊說到:“這次陳總又要讓我查,何方神聖啊?”


    酒氣有點衝,又讓人討厭不起來,濕熱的氣息,讓氛圍變得莫名的曖昧。賀一鳴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散發著年上男獨有的性感。微醺中抹掉了那道平日裏模糊不清的界限。


    賀一鳴眼前的男子溫潤如玉,棕色的眸子裏閃著失措的光,隻覺得周圍暈暈的,唯有眼前的一人,幹淨又好看,有出世的風度,也絕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樣的兩個人,猶如一對正值熱戀的情侶,周圍的噪音早就失去了本有的存在感,陳琛躁動的心狂跳著,喉結滾動了一下,細密的汗布滿緊握著的拳,耳垂的深紅不斷的暈染到臉頰。


    陳琛正想開口解釋什麽,心裏又一轉念,嫌自己說起話支支吾吾有失風度,會被自己安排的眼線看扁,索性甩開賀一鳴,站了起來。


    “咳,”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具體的內容都寫在裏麵,時限一天。”


    陳琛刻意的掩飾自己的緊張,眼神回避著賀一鳴,含糊著軟軟的撂下一句“明……明天辦好了給我發短信就行。”


    “好。”賀一鳴利落的答應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強裝鎮定的小奶貓,落荒而逃了。


    開玩笑也得有個度吧……


    陳琛氣哄哄的邁著大步,一邊穿外套一邊走向出口,隻見眼前一個身材高挑的藝人正在和旁邊的姑娘相談甚歡,手裏的香檳沿著杯壁轉著,好巧不巧的傾了個角度,撒到了陳琛剛穿好的棕色外套上,顯得特別狼狽。


    陳瑜林……?


    “陳總好。”陳瑜林玩世不恭的舉起酒杯,把剩餘的杯底一飲而盡。


    陳琛向後麵的眼線示意不要靠近,然後輕輕的點頭,越過他直接走向了樓梯。


    夜幕降臨,密集的人流在馬路上穿梭,路弋派人在vishay大廈的樓下等陳琛出來,陳琛拿著髒外套,臉上的紅暈在商業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明顯。


    “走吧。”陳琛拉開後車門,半躺著窩在車上。


    有時候仔細想想,確實一直沒有正眼看過賀一鳴,從前相處了那麽久,他談了多少的女朋友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楚,卻不知道他這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是怎麽在這幾年裏淪落成一個沒有條理的滄桑大叔的。


    老賀一身的煙酒味,臉上黑眼圈也格外重。但是再怎麽說,他總不至於令人反感的程度。或許……是我誤會他了,他可能不是為了那點錢吧,或者是他改變了很多的觀念。


    每次找他,讓我心裏感到別扭的原因是什麽?是因為我嫌麻煩,還是因為想和他撇清關係?


    該不會是……他對我有意思吧!


    “唉喲!”開車的小哥一個急轉彎,就把正回味年上大叔的陳琛摔了個慘。


    “抱歉。”小哥冷淡回應道。


    “沒事沒事。”陳琛看透了自己老好人的命,對於這些決策者培養出來的精幹士兵已經見怪不怪了。


    論起命運,他們更苦,強行被灌注和平統一的信念,屈尊做這些不痛不癢的事。


    與此同時,忙碌了一天的路弋在交代了屬下任務之後,到資料室尋找起了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那張照片是路弋在路國忠的舊宅裏偷偷順走的,不出意外,就被鎖在這個不起眼的資料室裏。


    路弋對著裝滿了舊資料的箱子翻了起來,空氣中飄著許許多多灰塵的小顆粒,他焦急的拿出一疊疊的舊資料,平放在地麵上,兩隻手指夾出最底層貼著的那本黑皮日記,在日記的側封上,拿出了那張陌生女人和路國忠的合照。


    他把黑皮日記和舊資料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將照片對折帶在身上,走出了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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