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收到賀一鳴消息的路弋急忙趕到他所在的事務所外,隻見賀一鳴嘴裏叼著根煙,奔波了一晚上,臉上充滿疲憊。


    “喏。”他手裏拿著一疊剛剛打印好的文件。“具體都調查了,他的個人信息。”賀一鳴辦起事來十分認真,絲毫不敢怠慢。


    陳琛一手接過材料,本打算說幾句關心的話,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辛苦你了。”


    陳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笑容的看著他,似乎也撫慰了賀一鳴的心情。


    “這個人,真的是不簡單。”賀一鳴注視著陳琛,嚴肅的說道。“他以前大學的時候,還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直到現在他們學校那些學弟學妹們都還流傳著他的名字。”


    “風雲人物?”陳琛對此非常不解,這樣的一個慫貨記者,怎麽會是風雲人物呢?看著也不像啊……


    “不僅如此,他似乎和悅華有關聯。”賀一鳴頓了頓,說道:“悅華的陳瑜林,今天淩晨的時候在他家附近晃悠,後來又到門口等了好幾個小時才走。”


    “陳瑜林……”陳琛翻看了一下資料,決定速回酒店,把事情交代給路弋。


    “那我先走了。”


    “好。”賀一鳴伸了個懶腰,忙跑到自己那輛白色suv上,半開著門合上了眼。


    不是為了這小崽子,我用得著這麽費心費力嗎?


    路弋在冷風中連續吹了四個小時,一轉眼的功夫就下樓換了套新衣服,簡單的完成洗漱,打理的完好。係上領帶,套上外套,出了門。


    門外很安靜,這一層沒有人員看守,這也是路弋的底線。如果生活一再的被打擾,是個人也受不了吧。


    路弋對路國忠的這種人性化堪稱是非常的理解。


    我需要利用你的時候你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相對的,我會給予你理想的自由。


    自由的時候,你能做條件內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可以懶惰,可以放逸,甚至可以在午夜和人尋歡作樂,沒有人會限製你。


    但是你要保住自己的名譽,你要時時刻刻心裏有著任務,這些事情你必須都遵守。不然等待的就是,物競天擇下的淘汰。


    決策者,或許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到了酒店樓下的陳琛,撥通了路弋的手機。


    “喂?路總,顧以南我已經調查好了。”


    “好,等下二樓會議室麵談。”路弋掛了電話,電梯裏的監控紅點十分亮眼,這些有監控的地方,他永遠保持著十二分的精神。


    不然就會被月度,年度考核的時候提起。


    比如說,沒有承擔崗位的職責,沒有按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一大堆的股東看著,老東西指名道姓的罵你。


    別人會覺得是老夫教子嚴格,因為他愛孩子就去這樣要求孩子,畢竟是企業的繼承人。


    愛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還回去愛嗎?他隻是把路弋當成了牽製財權的一枚棋子。


    把狼養的越肥,對自己的傷害越大。路國忠到現在似乎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實在是太傲慢了,傲慢的瞧不起任何人,包括自己左膀右臂。


    不善待自己身邊的人,就算地位堆疊的再高,總有一天會垮台,垮的無地自容。


    陳琛推門而入,看到路弋已經孤零零的坐在了會議室。


    “這是文件。”陳琛順著長長的桌子把文件推到了路弋手邊。


    “顧以南和華悅有關係。”陳琛剛開口,路弋的眼神就帶著鋒芒,似乎是早有預料般的。


    “恩,挑重點的講給我聽。”


    “顧以南,今年23歲,z大新新聞係畢業,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父親在海外經商,母親是澳洲人,詳細資料不明。”


    “他曾經相處較好的大學同學說,他自從五歲以後沒見過母親,父親出國後,他一直都是一個人住的。”


    “家庭條件不錯,住在香溪一帶的別墅群,他父親每月都會給他打生活費,他平時省吃儉用的,也沒有消極的生活習慣,不混夜店,酒吧,自工作以來,都是從公司到家兩點一線,同事對於他都不是很了解。”


    “他和悅華的聯係很奇怪,沒能調查出什麽。”


    路弋摸著下巴,思考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大可不必把他先行列入危險人物,他現在在我們手裏,你仔細給我說一下,悅華的事。”


    “昨晚九點,我去了悅華的vishay大廈下麵那個會所的慶功宴,當時遇到陳瑜林,陳瑜林對我有幾分警惕,後來他離開的很早,去顧以南家附近待到淩晨。”


    “他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去顧以南的家門口呢?這實在是不合情理,怎麽說他也是當紅的一線明星,怎麽會無緣無故認識剛入行的小記者。”


    “他一直在顧以南家附近轉了兩個小時,神色焦急,文件裏附帶照片。”路弋翻開文件夾,快速的掃了掃文件上的信息,拿出那張稍微模糊的照片,陳瑜林身穿赴宴的白色正裝,神色十分焦急。


    “調查陳瑜林。”路弋抬起頭對陳琛說道,陳琛點點頭,快速奔出會議室。


    如果說,顧以南是悅華的人,華悅和潘榮昌之間的關係,究竟是通過誰之手建立的呢?


    這還是個未知數,相反的,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他真的能那麽的沉得住氣嗎?


    路弋動搖了,他直覺裏不認為顧以南會是飽含心機的人,甚至他覺得,陳瑜林這一層關係,都不足以說明什麽。


    我到底是怎麽了……


    路弋深深的吸了口氣,心中還是多有不甘。


    或許是自己把很多的細節都遺漏了,就沒能把顧以南放在心上。


    陳琛一揮手,一輛出租車正好停到了他跟前。


    “元州街的律師事務所。”陳琛平靜的說道。


    司機按了牌子,開始計時。


    陳琛一路望著窗外,預計見到曹律師還需要十五分鍾的時間。


    他心裏想著,比起谘詢賀一鳴,華悅的事情,還是應該去找曹文婕要來的更快一些。


    曹律師是一直都是悅華卿定的法律顧問,比起華悅,陳琛和她關係更為熟絡,就連決策者的事情,曹文婕都略知一二。


    “一共是一百四十塊。”


    陳琛拿出兩張嶄新的紅色紙幣遞過去,急忙下了車。


    陳琛穿著棕色調的大衣,裏麵是西裝馬甲,看起來十分紳士優雅。推開事務所的門,就看見曹文婕一手拿著咖啡,亂蓬蓬的頭發像雞窩一樣。


    “這又是工作到了幾點啊?”


    “接了個倒黴案子,一夜沒睡。”


    “這次找你,我想查一下陳瑜林。”


    “榆林?他怎麽了?”曹文婕聽到這三個字,好像叫的是她遠方親戚似的。


    “你說呢?”陳琛無奈的笑了笑。


    “他一直安分守己的,出道那麽些年也沒要過公司一點股份,我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我說曹文婕……你怎麽能看人光看臉呢?”陳琛慢悠悠的說了這麽一句,倒是要把曹文婕給激怒了。


    “行行行,我幫你查,錢雙倍照常打到卡裏。”


    “恩,那我就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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