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便打發槿兒去通知參加爬犁大賽的族人做好準備,槿兒領命而去。


    槿兒剛走沒多久,遠遠看見離嫣從房中出來,我本以為她要來我這裏玩呢,便起身迎接,沒想到卻徑直往後院去了。


    離嫣去後院幹嘛呢?我正好奇呢,便聽見離嫣的聲音傳來“誒,你是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定是林立公子吧?”


    我素來知道林立冷僻的脾氣,聽了離嫣的話,我便在心裏暗道不好,搞不好離嫣便會在林立那裏吃一鼻子灰,於是急急往後院走去。


    果不其然,我剛邁出門口,便見離嫣灰著臉從後院出來,嘴裏念叨著“我好心好意跟你打招呼,犯得著擺出一張臭臉嘛,又沒人招惹到你!”


    離嫣的話音剛落,林立便黑著臉背著劍往門外走去了。


    我忙上前安慰離嫣道“妹妹休要與林立置氣,他就是那冷暖不知的怪脾氣,跟誰都那樣的,你不要往心裏去就好了。”


    離嫣剛才沒看見我出來了,這會子見我說這樣的話,訕訕的笑了笑,忙擺擺手說道“沒事的,我不會往心裏去的,那爬犁大賽的事安排的怎麽樣了?”


    離嫣岔開話題,但是明顯臉上還是帶有一些慍色。


    “我已經讓槿兒去通知了,也沒什麽好準備的,就是大家湊一起,熱鬧熱鬧。”我笑著說。


    “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啊。”離嫣翹了翹嘴角,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嗯,好的,明天早上我去叫你。”和離嫣約好了之後,我便急著出門,往屋後的樹林走去。


    遠遠的便看見林立正在樹林裏專心的舞著劍,我知道林立舞劍時素來不喜人接近,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一套劍法舞罷,林立才發現靜立了許久的我,他站穩了身子,開口揶揄道“怎麽?今日又有興致要來找我習武了?”


    這林立真是少見的毒舌,憶起那日自己的糗狀,我臉刷一下子紅了。


    “沈曌愚笨,學不會那些高深的拳法,還是做個看客吧。”我自嘲道。


    林立聞言,麵無表情的望了我一眼,沒再多言。


    “方才在後院,你對離嫣態度有些過了,我見她臉色似有不悅。”我轉移話題說道。


    “那沈姑娘的意思是?難道我該取悅她不成?”林立撇了撇嘴,無所謂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畢竟那離嫣是狐族的公主,你總該顧及一下人家姑娘的臉麵,給人留點麵子嘛!”我勸解道。


    “麵子?林立從小便是這副性子,沒必要對誰笑臉相迎,況且我素來與她毫無交集,不知要給她留什麽麵子?沈姑娘的意思是我該去向她認錯了?”林立說著,便又開始舞起劍來。


    “你——你真是好賴不知!”林立如此油鹽不進,我倒是拿他沒了辦法,隻好幹跺腳,生著悶氣。


    真不知道林立這人是不是小時候受了什麽刺激,總是板著臉不說,性子還忽冷忽熱的,真是拿他沒辦法。


    林立便也不再睬我,自顧的揮舞著那柄寒光閃閃的寶劍。


    我自討一個沒趣,正欲離去,便聽林立緩緩的開口說道“這幾日見你好忙啊,不是徹夜不歸,便是晚歸的,都忙什麽了?”


    “哦,這幾天忙著爬犁大賽的事了,又加上離嫣公主過來,我總得帶她出去轉轉,免得人家說狼族目中無人,冷落了貴客...”我話裏有話道。


    還未等我說完,林立便轉過頭,隻是鼻子裏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這幾天我也未曾見你啊,你都忙什麽了?”見氣氛有些尷尬,我便沒話找話的說道。


    “我倒是閑得很,隻是你太忙了,所以才沒注意到我罷了。”林立語氣間竟有些陰陽怪氣。


    我在心裏自道一聲倒黴,本意是想調和一下林立和離嫣之間的關係的,沒想到卻熱臉貼了冷臀部,也不知這林立的脾氣為何這麽怪,總是陰晴不定的,真想幫他好好改改。


    我望了望林立的背影,長歎一口氣,轉身回到了院中。


    正好碰上離嫣從我房中出來,見我回來了,便說道“姐姐我正尋你呢,你去哪了?”


    “我去屋後樹林裏轉了轉,你尋我何事啊?”我問道。


    “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隻是自己一個人無聊的緊,想尋你說說話。”離嫣笑著說,看這神態,倒是將剛才與林立之間的不快都拋到腦後去了。


    見她這般輕鬆,我倒是把心稍稍放寬了,方才還想著好好同離嫣解釋下林立的怪脾氣。


    “好啊,那咱們進屋坐著聊。”我也笑著說道。


    與離嫣前後進屋入座,閑扯了一些家常之後,離嫣試探的說道“我聽卓文說,姐姐好像對他有些偏見?不知卓文可有什麽地方得罪過姐姐?”


    我沒想到離嫣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間有些錯愕,便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離嫣見了我的表情,心中便明了了幾分,繼續說道“卓文這人,我是從小與他一同長大的,他就是太俏皮了些,其實他心地是不壞的,還望姐姐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日後我讓他過來給姐姐賠個不是。”


    是啊,從認識卓文那天起,若不是因了他的長相,使我先入為主的對他有些厭惡感,其實他除了油嘴滑舌一些,真沒有做過什麽讓人生厭的事情,思及此處,我便說道。


    “妹妹哪裏的話,卓文是貴族使者,與我也交情頗深,不要聽他在你麵前瞎說,準保是拿我討趣呢。”


    “既然如此,妹妹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姐姐能答應。”離嫣見我點了頭,便趁熱打鐵的說道。


    “什麽?”我好奇的望著離嫣,不知她會有何事能有求於我。


    “姐姐秀外慧中,不但懂得醫治時疫,更是對種植和養殖有獨到的見解,在我狐族是萬萬尋不到像姐姐這種聰慧的女子了。”離嫣頓了頓,繼續說道“卓文跟我說他仰慕姐姐的才學已久,若能向你學得些許皮毛,便是三生有幸,隻是礙於姐姐與他之間的些許誤會,特求我來說合...”


    聽了離嫣的話,我心裏也已明白了個大概,敢情那卓文是早就盯上了我這種植莊稼和養殖獵物的本事了啊。


    卓文雖然平日裏不太著調,但我知道在正經事上他心裏的算盤比誰都敲的精準,他倒是會找突破口,讓離嫣過來當說客了。


    “不是我有意不教,隻是這種植莊稼一事,我也從未試過,不知是否可行,隻是隨便瞎琢磨罷了,獵物倒是養了一些,隻是短時間內也看不出什麽好壞來,況且此事我說了也不算,還需君上首肯才行。”


    我說的倒也是實情,我斷不能私留了一個外族的人在族中,又這樣那樣的教他更是不妥。


    “姐姐的意思是君上若是首肯了,姐姐便會傾囊相授了?”離嫣欣喜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答應著“那是自然。”


    “那我便去求君上便是,想必我們兩族世代交好,這幾分薄麵他也是肯給的。”離嫣自言自語道。


    離嫣說完話,麵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才幾日,她便是跟君上熟絡了,竟有辦法說動君上?


    想到這,心裏莫名有些酸楚起來。


    不過經此一事,我對卓文有些刮目相看,他的觸角竟是如此的靈敏,好似隻消一眼,便能找到關鍵。


    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有這點眼光不足為奇,而卓文可謂是這個時代的先鋒了。


    又和離嫣說了些別的話,便見槿兒蹦跳著回來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還未進門,槿兒便喊著“姐姐,我回來了。”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我詢問道。


    “我和金生分頭去通知了族人,報名的人數也統計出來了,兩人一組,足足有八組,加上姐姐和我,共是九組。”槿兒眉飛色舞的說著。


    “嗯。”我點了點頭,說道“離嫣妹妹與柳兒或是欣兒也可報個名,參與進來圖個樂趣,湊個十全十美,如何?”


    說著我向離嫣征求道。


    “嗯,那爬犁大賽離嫣也是很感興趣,既然姐姐邀約,那我與那柳兒便也報個名吧。”離嫣笑著說道,“隻是我水平不如你們嫻熟,怕是要遭人笑話了。”


    “重在參與嘛,誰會笑話你啊,再說我見妹妹的水平也是極好的。”我寬慰道。


    “姐姐,這還沒開始比呢,族人看熱鬧的心都被勾起來了,竟有族人在賭誰是冠軍,還下了注呢。”槿兒繼續說道。


    “下注?怎麽,個下注法?”槿兒的話將我和離嫣的好奇心都勾了起來,齊聲問道。


    “她們以一拃長的一條魚作為一注,賭誰是冠軍,贏者便按注數分得輸者的魚。”槿兒解釋道。


    看來博彩業源遠流長啊,在這個時代便產生了,我不禁在心裏感歎道。


    不過,這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便問槿兒道“那你可知那些人把冠軍押在了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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