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保護好你。”薄時銘隻是鄭重的給予允諾,一隻手把景顏推了上去,坐在船上的景顏也費了很大的功夫拉住了薄時銘。</p>


    </p>


    兩個人一起上來之後,景顏就十分無力的躺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息,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是又是那麽的刺激。</p>


    “如果這艘船炸了,會不會波及到我們?”景顏眯著眼睛,仿佛是看到了火光湧動。</p>


    薄時銘下意識的坐起來一刀劈開了繩子,迅速駕駛著輕艇離去,可火焰唯裏啪啦的聲響傳來,格外的刺耳。</p>


    硝石的氣息彌漫在這裏,隱約還有汽油的氣味,薄時銘幾乎是瞬間就被重新拖回了那個戰場,額頭細密的冷汗也足以印證她他時的緊張,臉色白得驚人。</p>


    景顏隻能看著薄時銘操作這艘小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指尖微微用力,借此給予薄時銘一定的溫暖。</p>


    “無論發生什麽情況,我都會陪在你身邊。”</p>


    熱浪襲來的那一刹那,薄時銘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拉著景顏一起下水,兩個人身上的衣服還濕噠噠的,尤其是景顏,根本沒什麽力氣。</p>


    她隻能下意識的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薄時銘的身上,極大的衝擊力,把他們吹得很遠。</p>


    這樣近距離的爆炸,哪怕是景顏都覺得渾身火燒火燎的。</p>


    一塊兒破碎的大木板飄了過來,景顏很是用力的指了指。</p>


    而薄時銘則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手指狠狠的扣在她的腰間,生怕兩人分散。</p>


    景顏身上的力氣並不多,這會兒隻能咬著牙往前挪,憑借著水的浮力,好歹靠在了那個木板上。</p>


    前方似乎有朦朧的燈火閃爍,景顏看到了有人架著小船過來,隻能夠抬手,就連求救的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p>


    那漁民也發現了這裏有人,立刻把他們兩個撈了上來,確定著陸的那一刹那,景顏才鬆了一口氣,意識也徹底的迷糊了。</p>


    血肉模糊的薄時銘執拗地擋在她的麵前,口中喃喃的說些什麽,又好像是在交代決絕的遺言。</p>


    景顏瞬間就睜開了眼睛,額頭都是細汗,把旁邊照顧他的那個女人嚇了一大跳,可她卻不介意,隻是迫不及待的詢問:“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在</p>


    “他正在隔壁的房間休息。”那女人隻是愣了愣,立刻就給出了回答,聲音倒是平淡。</p>


    “你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我們這裏,再加上照顧的種種麻煩,需要支付我們一千塊的費用。”</p>


    女人看景顏仍然是一副傻愣愣的模樣,直截了當的開口。</p>


    他們可不是好心的漁民,而是撈屍人就喜歡在危險的地方去探尋,找到一具屍體,就能立刻坐地起價。</p>


    這種生意便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p>


    “我們剛剛脫離危險,一時半會兒給不了,還請姐姐行個方便。”景顏聽到她要錢,鬆了一口氣,人情債才是最難償還的。</p>


    看景顏一口答應下來,那女人又拿來了一張紙:“承諾一下吧,如果你們接下來還要住在這裏多住一天,就要多給我一百塊錢,我也不會太虧待你們的。”</p>


    景顏就著她拿過來的那支筆,手下倒是一點也不耽擱,立刻出了條約。</p>


    現在的她身家富裕,給點錢而已,也不是什麽大事,關鍵是她必須要跟人有所聯係。</p>


    “妹妹也是個爽利人,那你就去看看你男人吧,他的狀態很不好,我還請了個很好的大夫呢,這也是另外要給的錢。”</p>


    那女人心滿意足的收下了東西,很是開心的開口。</p>


    景顏隻是胡亂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就衝到了隔壁,看到臉色慘白的薄時銘,他嘴唇略顯幹裂,情況分明極其不好。</p>


    “麻煩幫我調製一些鹽水過來,這應該是算在每天的錢裏麵的吧?”景顏立刻開口。</p>


    那女人也十分爽快,點了點頭就立刻去辦,景顏自己先嚐了嚐鹹淡,這才用手蘸著,一點點塗抹到薄時銘的嘴上。</p>


    他的呼吸還算平穩,顯然是有一顆想求活的心的。</p>


    隻要是這樣就好了,景顏先為薄時銘檢查了一下身體,或多或少自然是有點傷的,但不算太嚴重。</p>


    或許,對於薄時銘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心傷吧。</p>


    在這方麵,景顏還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用力的握住薄時銘的手,借此給他一定的溫暖。</p>


    “你應該能聽得到我說話吧?”</p>


    景顏低聲開口,語氣倒是有些謹慎,仿佛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又不由浮出幾分傷感。</p>


    “剛開始咱們見麵的時候,我還沒想到我們有一天居然能走到這一步。”</p>


    “你願意承擔下那個不屬於你的綠帽子,還說出了那樣一番話語,我是真的很感激你,畢竟,你是唯一願意挺身而出的人。”</p>


    “你之前在戰場上一定經曆過很多的危險吧,現在也放鬆不了,但很多事情都會慢慢的結束的,沒有什麽是會被人永遠銘記的。”</p>


    景顏隻能挑一些過去的舊事兒,絮絮叨叨的安慰著,至於是否會有效果,那就隻能看情況了。</p>


    在夢境之中的薄時銘,重新回到了那個險惡的戰場上,他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兄弟們。</p>


    每一個正年輕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或許,也可以稱之為決然。</p>


    “你要好好的走下去啊。”</p>


    一個又一個的人從他身邊路過,十分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語氣卻滿是欣慰,似乎裹著無盡的希望。</p>


    所有的人都慢慢離開了,隻剩下了蘇桃的哥哥,他的臉色黝黑,因為那段時間的環境的原因,顯出幾分營養不良來,可麵上卻寫滿了希望。</p>


    “桃桃一定給你帶來了很多的困擾,你不要太在意,這裏不是你要來的地方,快回去吧。”</p>


    他說著,抬手就在薄時銘的肩上給他來了一拳。</p>


    這一拳,分明沒什麽力氣輕飄飄的,可是又莫名的帶著些無與倫比的氣場,直接就把他捶了過去。</p>


    耳畔是熟悉的呼喚,景顏的低聲呢喃在此時顯得頗為真切,一點點的引著他走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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