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如流星。</p>
刀染紅了半邊天。</p>
血灑了開來，就像一張巨嘴，要把那一點光芒吞噬。</p>
在這一刻，以刀劍為分界點。</p>
刀落劍止。</p>
刀要向下劈落，劍靜止紋絲不動。</p>
這一刀是真的有千斤重，而千斤的重量正壓在劍上。</p>
劍出的時候如同流星，會驟然而止，是劍上附著的速度傳遞了出去，傳遞向了刀。</p>
這是力量與速度的對決。</p>
畫麵在此定格。</p>
無形的波紋，以刀劍為中心點，向外擴散。</p>
無形才是最致命的。</p>
無形的波紋是氣勁所化。</p>
定格的畫畫在下一刻瓦解。</p>
雙方都被逼得向後退。</p>
程飛堯大踏步的後退。</p>
秦宓兒向後飛退，輕飄飄的落在地上。</p>
這是誰也沒能奈何了誰，拚了個勢均力敵。</p>
從外表看是這樣的。</p>
可實際上付出的代價是不一樣的。</p>
程飛堯是以自殘方式揮刀的。</p>
拚著受傷作為代價，結果是打了個平手，是程飛堯吃了虧。</p>
因氣血消耗過度，程飛堯的臉色蒼白，握著刀的手輕微顫抖著，這次是真的沒能握緊刀。</p>
都這個樣子了，這還要怎麽打。</p>
僅剩的程家軍向程飛堯圍了過來。</p>
本來幾十個人，如今隻剩下了一半，而作為對手，玄甲兵隻是受了傷，卻沒有減員。</p>
程飛堯抄起刀又想上，卻被程家軍攔著了。</p>
“堯帥，不能這樣了，再不跑就跑不了。”</p>
“跑？還往哪跑。”此刻的程飛堯隻想拚個同歸於盡。</p>
“我們給堯帥斷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你們……”</p>
程飛堯有語哽喉，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讓自己離開。</p>
若是能活著，有誰想死。</p>
程飛堯不是什麽魯莽之人，隻要能有一絲機會活下來，就不會真的拚到死。</p>
其他人願意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p>
能活下來，當然就要把握住。</p>
程飛堯胸口起伏著，說道，“這份恩情我記下了，待他日東山再起之時，一定不會忘了今日之仇，我程飛堯發誓，絕對不辜負這份恩情。”</p>
說到最後，程飛堯鞠了個躬。</p>
“那就讓我們送堯帥上路。”</p>
撲哧撲哧撲哧……</p>
血花四濺。</p>
程飛堯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左右身後。</p>
在自己左右身後都有一把刀捅入了身體。</p>
握著刀的主人，則是說要給自己斷後的人。</p>
這是偷襲，還是來自身邊人的偷襲。</p>
說要送程飛堯上路，就一人捅了程飛堯一刀。</p>
正常情況，程飛堯是不會讓這樣的偷襲得手的。</p>
可是，偷襲來自身邊，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p>
而且，程飛堯的狀態並不好。</p>
他受傷了了，精神狀態也不正常，這個時候的反應不比正常情況。</p>
一共三個人，三把刀，是真的不留半點餘力，捅出的刀，深深刺入程飛堯的身體內。</p>
“你們……”</p>
程飛堯憤怒、不解……</p>
“堯帥啊，這可怪不了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p>
刀從程飛堯身體裏拔出，帶出了鮮血淋漓。</p>
程飛堯沒能站穩，向前摔倒，膝蓋跪地，雙手撐著地麵，口中在說道：“奉命行事？奉的是誰的命，是在替誰行的事。”</p>
說到最後，程飛堯笑得癲狂，他已經猜到是誰了。</p>
在程家軍中，有誰說話能比自己有分量，能讓讓其他人對付自己。</p>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p>
是的，能做到這一切的就隻有自己的父親，隨後響起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p>
程飛堯突然被人捅刀子。</p>
不僅其他程家軍看呆了，外人也看呆了。</p>
而作為罪魁禍首，則是高聲叫喊起來。</p>
“我等奉程將軍之命，手刃叛軍逆子程飛堯，以示天下。”</p>
聲音抑揚頓挫，正氣凜然。</p>
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p>
程家軍的人數有不少，但能稱為程將軍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程開泰。</p>
是程開泰讓人動的手，是要手刃程飛堯這個叛軍逆子，這是在大義滅親。</p>
會怎麽做的目的是要告訴天下人，他程開泰並沒有參與這次的叛亂，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他讓人動手殺了自己的兒子。</p>
“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丟下兵器投降，一切都是程飛堯主使的，丟下兵器投降，還能爭取寬大處理，難道真想陪程飛堯一起死。”</p>
說著話的人，帶頭把手裏的兵器丟在了地上。</p>
剩餘的程家軍，看了看跪在血泊裏的程飛堯，又看了看周圍的人。</p>
程飛堯是無力回天了，他的下場就是死。</p>
自己要是不投降，下場也一樣會死。</p>
沒有人會真的想死。</p>
明知事不可為，又不是什麽真的視死如歸。</p>
一把把兵器丟在了地上。</p>
一個個程家軍選擇了投降。</p>
所有程家軍都投降了，一個人卻不甘的抬起了頭。</p>
是程飛堯。</p>
身上的三個刀口，讓他成了一個血人。</p>
換成其他人，早就死了。</p>
他卻還強撐著一口氣，他對著天空，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嘶啞的聲音，“父親，你好狠啊。”</p>
話一說完，程飛堯一頭栽倒在地上。</p>
死了。</p>
程飛堯就這樣死了。</p>
他沒有死在其他人手裏，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而發出這個命令的人則作為父親的程開泰。</p>
程開泰說過了，要是造反成功，好處會是他的。</p>
可惜，造反失敗了，那麽壞處就要由程飛堯來背。</p>
一直以來，程開泰都在程飛堯身邊安插有人，隻等必要的時候才動用。</p>
是程開泰下令殺死程飛堯的。</p>
是一個父親殺死了兒子。</p>
所謂虎毒不食子。</p>
可在程開泰身上，卻是例外，為了自己，他可以把兒子當成犧牲品。</p>
事情竟是這個結果。</p>
就連裴塵也覺得意外。</p>
果然，不乏以最歹毒的想法去揣摩人心。</p>
人心的黑暗，是深不見底的。</p>
程飛堯死了。</p>
他的屍體會被懸掛在城門上示眾，</p>
這樣的下場，讓人唏噓。</p>
這一次的造反，對於蒼梧邑的影響不算太大。</p>
畢竟發生的快，結束得也快。</p>
影響最大的也就是永豐街和青石街。</p>
造反是平息了，事情則遠遠沒有結束。</p>
赫章允死了，他是州牧的派出來的特使，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結束。</p>
還有程開泰，雖然他是大義滅親了，可不是說他就會沒事。</p>
……程飛堯一死，程家軍一投降，裴塵和秦宓兒就回到了秦氏。</p>
這一夜，楊肅寧親自來秦氏拜訪。</p>
雖說造反平息，可眼下這個局麵，他竟會來秦氏，可以知道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p>
除了有華雲箏和秦宓兒在場外，楊肅寧還指名道姓要見裴塵。</p>
裴塵今天現過身，當時，官差士兵，江湖人士都在場，想要隱瞞是隱瞞不了的。</p>
入座後，真正談話的人就變成了楊肅寧和裴塵。</p>
楊肅寧認真的打量著裴塵，他實在是對裴塵好奇，隨後，他才說道：“你就是那美人才子？”</p>
這是楊肅寧第一次和裴塵見麵，他卻知道裴塵是美人才子。</p>
不要忘了，楊肅寧是郡守。</p>
見過美人才子的人是不多，可還是能打聽得到的，再和裴塵進行對比。</p>
楊肅寧又不笨，一下就猜出來了。</p>
被認出身份，裴塵也坦然，說道：“什麽美人才子，隻是虛名而已。”</p>
看到裴塵承認了，楊肅寧反而沉默了。</p>
就美人才子這個身份，其實算不上什麽，可和裴塵結合在一起，事情就不一般了。</p>
楊肅寧卻隻是沉默著，並沒有說什麽。</p>
些許久後，才開口道：“程飛堯死了，所謂死無對證，他一死，就會承擔所有的罪名，這樣的結果是皆大歡喜，對於這樣的結果，你可有什麽想法。”</p>
裴塵不知道楊肅寧能猜測知道的東西有多少，隻知道，他確實是猜測知道了什麽。</p>
可就他說的話，表示的是，事情到此是蓋棺而論了，所有的事情都會算在程飛堯身上，他是一個死人，死人是不會反駁的。</p>
“草民隻求安分守己，並無太多的想法。”裴塵道。</p>
好一句安分守己。</p>
楊肅寧卻聽出來了，這是認真的，裴塵真的想要安分守己。</p>
“本官說過了，隻要殺了程飛堯，就會有重賞，說說把，想要的獎賞是什麽。”</p>
程飛堯最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p>
可若不是有秦宓兒出手，程飛堯就不會被逼到走投無路，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p>
</p>
因此，殺死程飛堯的功勞就算在了秦宓兒身上。</p>
作為一個郡守，能從他口中說出重賞兩個字，就注定不會一般。</p>
可他卻把想要什麽獎賞，交給自己去決定。</p>
話說的好，禮尚往來。</p>
楊肅寧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排在程飛堯身上，這就算是一份禮物了。</p>
這個時候，自己要是真提出什麽過分的獎賞，就有點不識相。</p>
思索了一下，說道：“草民想為蘇如煙姑娘贖身，還請郡守大人照拂一二。”</p>
楊肅寧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道：“早聽聞美人才子和蘇花魁間的美談，才子配佳人，這是好事，不過教司坊的事情，我最多也就隻能說上兩句。”</p>
“這就夠了真要贖身，還是得草民親自去處理。”</p>
這就是裴塵想要的獎賞，隻是讓楊肅寧簡單的說上兩句話。</p>
刀染紅了半邊天。</p>
血灑了開來，就像一張巨嘴，要把那一點光芒吞噬。</p>
在這一刻，以刀劍為分界點。</p>
刀落劍止。</p>
刀要向下劈落，劍靜止紋絲不動。</p>
這一刀是真的有千斤重，而千斤的重量正壓在劍上。</p>
劍出的時候如同流星，會驟然而止，是劍上附著的速度傳遞了出去，傳遞向了刀。</p>
這是力量與速度的對決。</p>
畫麵在此定格。</p>
無形的波紋，以刀劍為中心點，向外擴散。</p>
無形才是最致命的。</p>
無形的波紋是氣勁所化。</p>
定格的畫畫在下一刻瓦解。</p>
雙方都被逼得向後退。</p>
程飛堯大踏步的後退。</p>
秦宓兒向後飛退，輕飄飄的落在地上。</p>
這是誰也沒能奈何了誰，拚了個勢均力敵。</p>
從外表看是這樣的。</p>
可實際上付出的代價是不一樣的。</p>
程飛堯是以自殘方式揮刀的。</p>
拚著受傷作為代價，結果是打了個平手，是程飛堯吃了虧。</p>
因氣血消耗過度，程飛堯的臉色蒼白，握著刀的手輕微顫抖著，這次是真的沒能握緊刀。</p>
都這個樣子了，這還要怎麽打。</p>
僅剩的程家軍向程飛堯圍了過來。</p>
本來幾十個人，如今隻剩下了一半，而作為對手，玄甲兵隻是受了傷，卻沒有減員。</p>
程飛堯抄起刀又想上，卻被程家軍攔著了。</p>
“堯帥，不能這樣了，再不跑就跑不了。”</p>
“跑？還往哪跑。”此刻的程飛堯隻想拚個同歸於盡。</p>
“我們給堯帥斷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p>
“你們……”</p>
程飛堯有語哽喉，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讓自己離開。</p>
若是能活著，有誰想死。</p>
程飛堯不是什麽魯莽之人，隻要能有一絲機會活下來，就不會真的拚到死。</p>
其他人願意給自己爭取逃跑的機會。</p>
能活下來，當然就要把握住。</p>
程飛堯胸口起伏著，說道，“這份恩情我記下了，待他日東山再起之時，一定不會忘了今日之仇，我程飛堯發誓，絕對不辜負這份恩情。”</p>
說到最後，程飛堯鞠了個躬。</p>
“那就讓我們送堯帥上路。”</p>
撲哧撲哧撲哧……</p>
血花四濺。</p>
程飛堯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左右身後。</p>
在自己左右身後都有一把刀捅入了身體。</p>
握著刀的主人，則是說要給自己斷後的人。</p>
這是偷襲，還是來自身邊人的偷襲。</p>
說要送程飛堯上路，就一人捅了程飛堯一刀。</p>
正常情況，程飛堯是不會讓這樣的偷襲得手的。</p>
可是，偷襲來自身邊，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p>
而且，程飛堯的狀態並不好。</p>
他受傷了了，精神狀態也不正常，這個時候的反應不比正常情況。</p>
一共三個人，三把刀，是真的不留半點餘力，捅出的刀，深深刺入程飛堯的身體內。</p>
“你們……”</p>
程飛堯憤怒、不解……</p>
“堯帥啊，這可怪不了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p>
刀從程飛堯身體裏拔出，帶出了鮮血淋漓。</p>
程飛堯沒能站穩，向前摔倒，膝蓋跪地，雙手撐著地麵，口中在說道：“奉命行事？奉的是誰的命，是在替誰行的事。”</p>
說到最後，程飛堯笑得癲狂，他已經猜到是誰了。</p>
在程家軍中，有誰說話能比自己有分量，能讓讓其他人對付自己。</p>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p>
是的，能做到這一切的就隻有自己的父親，隨後響起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p>
程飛堯突然被人捅刀子。</p>
不僅其他程家軍看呆了，外人也看呆了。</p>
而作為罪魁禍首，則是高聲叫喊起來。</p>
“我等奉程將軍之命，手刃叛軍逆子程飛堯，以示天下。”</p>
聲音抑揚頓挫，正氣凜然。</p>
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p>
程家軍的人數有不少，但能稱為程將軍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程開泰。</p>
是程開泰讓人動的手，是要手刃程飛堯這個叛軍逆子，這是在大義滅親。</p>
會怎麽做的目的是要告訴天下人，他程開泰並沒有參與這次的叛亂，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他讓人動手殺了自己的兒子。</p>
“都還愣著幹什麽，還不丟下兵器投降，一切都是程飛堯主使的，丟下兵器投降，還能爭取寬大處理，難道真想陪程飛堯一起死。”</p>
說著話的人，帶頭把手裏的兵器丟在了地上。</p>
剩餘的程家軍，看了看跪在血泊裏的程飛堯，又看了看周圍的人。</p>
程飛堯是無力回天了，他的下場就是死。</p>
自己要是不投降，下場也一樣會死。</p>
沒有人會真的想死。</p>
明知事不可為，又不是什麽真的視死如歸。</p>
一把把兵器丟在了地上。</p>
一個個程家軍選擇了投降。</p>
所有程家軍都投降了，一個人卻不甘的抬起了頭。</p>
是程飛堯。</p>
身上的三個刀口，讓他成了一個血人。</p>
換成其他人，早就死了。</p>
他卻還強撐著一口氣，他對著天空，用盡全身力氣，發出嘶啞的聲音，“父親，你好狠啊。”</p>
話一說完，程飛堯一頭栽倒在地上。</p>
死了。</p>
程飛堯就這樣死了。</p>
他沒有死在其他人手裏，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而發出這個命令的人則作為父親的程開泰。</p>
程開泰說過了，要是造反成功，好處會是他的。</p>
可惜，造反失敗了，那麽壞處就要由程飛堯來背。</p>
一直以來，程開泰都在程飛堯身邊安插有人，隻等必要的時候才動用。</p>
是程開泰下令殺死程飛堯的。</p>
是一個父親殺死了兒子。</p>
所謂虎毒不食子。</p>
可在程開泰身上，卻是例外，為了自己，他可以把兒子當成犧牲品。</p>
事情竟是這個結果。</p>
就連裴塵也覺得意外。</p>
果然，不乏以最歹毒的想法去揣摩人心。</p>
人心的黑暗，是深不見底的。</p>
程飛堯死了。</p>
他的屍體會被懸掛在城門上示眾，</p>
這樣的下場，讓人唏噓。</p>
這一次的造反，對於蒼梧邑的影響不算太大。</p>
畢竟發生的快，結束得也快。</p>
影響最大的也就是永豐街和青石街。</p>
造反是平息了，事情則遠遠沒有結束。</p>
赫章允死了，他是州牧的派出來的特使，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結束。</p>
還有程開泰，雖然他是大義滅親了，可不是說他就會沒事。</p>
……程飛堯一死，程家軍一投降，裴塵和秦宓兒就回到了秦氏。</p>
這一夜，楊肅寧親自來秦氏拜訪。</p>
雖說造反平息，可眼下這個局麵，他竟會來秦氏，可以知道他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p>
除了有華雲箏和秦宓兒在場外，楊肅寧還指名道姓要見裴塵。</p>
裴塵今天現過身，當時，官差士兵，江湖人士都在場，想要隱瞞是隱瞞不了的。</p>
入座後，真正談話的人就變成了楊肅寧和裴塵。</p>
楊肅寧認真的打量著裴塵，他實在是對裴塵好奇，隨後，他才說道：“你就是那美人才子？”</p>
這是楊肅寧第一次和裴塵見麵，他卻知道裴塵是美人才子。</p>
不要忘了，楊肅寧是郡守。</p>
見過美人才子的人是不多，可還是能打聽得到的，再和裴塵進行對比。</p>
楊肅寧又不笨，一下就猜出來了。</p>
被認出身份，裴塵也坦然，說道：“什麽美人才子，隻是虛名而已。”</p>
看到裴塵承認了，楊肅寧反而沉默了。</p>
就美人才子這個身份，其實算不上什麽，可和裴塵結合在一起，事情就不一般了。</p>
楊肅寧卻隻是沉默著，並沒有說什麽。</p>
些許久後，才開口道：“程飛堯死了，所謂死無對證，他一死，就會承擔所有的罪名，這樣的結果是皆大歡喜，對於這樣的結果，你可有什麽想法。”</p>
裴塵不知道楊肅寧能猜測知道的東西有多少，隻知道，他確實是猜測知道了什麽。</p>
可就他說的話，表示的是，事情到此是蓋棺而論了，所有的事情都會算在程飛堯身上，他是一個死人，死人是不會反駁的。</p>
“草民隻求安分守己，並無太多的想法。”裴塵道。</p>
好一句安分守己。</p>
楊肅寧卻聽出來了，這是認真的，裴塵真的想要安分守己。</p>
“本官說過了，隻要殺了程飛堯，就會有重賞，說說把，想要的獎賞是什麽。”</p>
程飛堯最後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裏。</p>
可若不是有秦宓兒出手，程飛堯就不會被逼到走投無路，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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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殺死程飛堯的功勞就算在了秦宓兒身上。</p>
作為一個郡守，能從他口中說出重賞兩個字，就注定不會一般。</p>
可他卻把想要什麽獎賞，交給自己去決定。</p>
話說的好，禮尚往來。</p>
楊肅寧把所有的罪名都安排在程飛堯身上，這就算是一份禮物了。</p>
這個時候，自己要是真提出什麽過分的獎賞，就有點不識相。</p>
思索了一下，說道：“草民想為蘇如煙姑娘贖身，還請郡守大人照拂一二。”</p>
楊肅寧愣了一下，隨後笑著道：“早聽聞美人才子和蘇花魁間的美談，才子配佳人，這是好事，不過教司坊的事情，我最多也就隻能說上兩句。”</p>
“這就夠了真要贖身，還是得草民親自去處理。”</p>
這就是裴塵想要的獎賞，隻是讓楊肅寧簡單的說上兩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