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半個月,沈姝來終於在自家義兄的帶領下踏入了武當派的地界。


    “三弟!”“三哥,你終於回來了!”不遠處聞訊趕來的武當諸俠見到俞岱岩甚是高興。


    “大哥,五弟,六弟,你們怎麽來了?”


    “收到三哥的飛鴿傳書後,大家就盼著三哥早日回來呢。師傅他老人家剛剛出關,此刻正在山上等候三哥,三哥,這位便是你信中提到的沈家小兄弟吧?”看似年紀與自己一般大小的少年如此說道,言談之間不似其餘倆人的穩重氣度,些微帶著點年輕人的跳脫,應是武當六俠殷梨亭了。


    “賢弟,這是大哥,五哥,六弟年幼於你,你隨三哥喚他六弟便是。”


    “大哥,五哥,六弟,姝來初來乍到,還望多加照顧才是。”沈姝來乖覺的一一招呼。


    俞岱岩在信中本就將沈姝來好一番誇讚,如今見其容貌俊秀,目光清明,自是歡喜,師兄弟幾人便熱情的將沈姝來帶至武當派。


    一入武當派大堂,便見一白須老人迎上前來,扶著俞岱岩的肩膀好一陣察看,見其身上並無傷勢才放下心來,轉而麵向站在一旁的沈姝來,眉眼含笑。


    “岱岩,此番你遭逢此劫,武當上下甚為擔憂,好在你如今平安無事,為師也就放心了,這位小兄弟便是你信中提到的沈家兄弟?”張三豐不愧是武林泰鬥,說話之間自有一股風範存在。


    “弟子慚愧,是弟子學藝不精,才累得大家這般為岱岩憂心,日後定當勤學苦練,絕不再丟了我武當的顏麵。”言語之間的慚愧溢於言表。


    “師傅,此次在查訪謝遜一事時弟子不濟,為對方所傷,幸得沈賢弟的照料才能在短時間內痊愈。”深知師傅為人仁義,自家義弟這般人兒定能討得師傅歡喜,俞岱岩還是忍不住為沈姝來說話,護衛之情十分濃重。


    “素聞武當張真人為人公正豁達,姝來欽佩不已,此丹藥為姝來所製,可解百毒,隻盼張真人笑納才是。”沈姝來乖覺再顯,倚天中的大人物哇,抱緊大腿才是正理,丹藥是自己采集多種稀有草藥所煉製,千金難買,藥效是個好的,可麵對著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武林前輩她一時之間也有些拿捏不準,對方若是推辭自己可就真沒轍了。


    “嗬嗬,沈賢侄如此這般,老夫也就厚顏收下了。”張三豐雖說如今已經一把年紀,可畢竟曆經了無數風雨,哪裏會看不出眼前這模樣俏生生的少年根本就是一女子所扮?倒是武當眾人如俞岱岩一般,並未察覺,見這小姑娘眉目清明,態度誠懇,似乎並無惡意,索性也就順著對方心意將丹藥收下。


    “在下家中父母皆亡,如今隻身闖蕩江湖,有意在武當山上定居,還望張真人同武當諸俠多多照拂才是。”不卑不亢,沈姝來萬般誠懇的道,心中隻盼對方莫要拂了自己的要求才好。


    “沈賢侄既懂藥理,可否替老夫識別當日從西域所得之物,究竟是有何等功效?”並沒有嚴明態度,張三豐主動提出讓沈姝來幫忙鑒別的話。


    “在下隻是略懂藥理,並不敢妄自稱大,倘若張真人不嫌棄,姝來願意為張真人試試。”見對方似是十分堅持,沈姝來連忙應道,說罷即跟在張三豐身後步入隔壁廳內。


    這等情況直看得武當眾人摸不著頭腦,可師傅他老人家做事曆來都有其自己的考量,並非他們所能妄加揣測。


    “老夫並不是不相信岱岩所交之人,隻是為了武當上下的安危,老夫卻不得不問,不知沈姑娘上我武當究竟是所為何事?”眼見張三豐識破自己的女兒身,沈姝來心中掠過一絲驚訝,轉念一想,對方闖蕩江湖多年,自己的小把戲在對方眼中自然算不得什麽,再者對方的為人哪裏還有信不過的道理,於是也就穩了穩心神。


    “小女子確是未曾欺瞞俞三俠什麽,幾個月前小女子家中遭逢巨變,隻得扮作男裝闖蕩江湖,姝來所言句句屬實,張真人若是不信,隻管派人前往江南沈家調查便知。”索性沈家大小姐樣貌醜陋之事僅少數人知曉,因多年來消息一直未經證實,大都當做是傳聞罷了,若是有人查去也無需擔憂。


    “活了這麽大歲數,識人的能力也還是有的,老夫姑且相信姑娘所言,隻是武當山上有不少猛獸出沒,姑娘又是獨身一人,很是危險。武當派倒是有一間小屋,離我派僅半盞茶左右的腳程,往時是專供前來武當的女客居住,姑娘若是不嫌棄,就搬到那裏住下可好?”張三豐見眼前女子與人應答目不斜視,考量之後自是相信對方說辭,言語之間也就透著股親切。


    武當派皆為男子,若是就此收留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他日若是被人發現不僅會落人口食,還於女兒家的名節有損。張三豐此舉既是應了弟子所言、照顧了沈姝來,也防止了日後引來有心人的一番說辭。


    沈姝來不知對方所想,隻是想到既可以常駐於武當山,又可擁有自己單獨的住所,哪裏還有拒絕的意思,忙不迭的就對著張三豐表達了自己的感激。


    “謝過張真人,日後若是武當有什麽需要的地方,隻管告知一二,姝來不才,卻還是願意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倘若真人不嫌棄,直接喚姝來的名字可好?”不說對著武當眾人的好感,就衝著張三豐的如此恩惠,沈姝來也決定用心幫助武當,盡可能的避開日後為數不多的災禍。


    “哈哈,好,好,姝來的性子很對老夫的胃口,不知姝來師從何處?”細細打量之下張三豐發現沈姝來根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聽得俞岱岩說起過對方武功不弱,也不免多了幾分好奇。


    沈姝來於是就將自己幾年前不甚跌落山穀,後尋得江湖失傳九陰真經武功的經曆細說了一番,張三豐作為武林重的泰山北鬥,人品甚佳,沈姝來並沒有要對其隱瞞的意思,當下說開了來,日後請教時也就無需再束手束腳,時刻擔憂哪一處細節會引來對方的懷疑。


    “經過就是如此,姝來如此習得此門武功,實在算不得光明磊落,心中深感羞愧,日後定當造福武林,還望張真人替姝來隱瞞才是。”


    “想不到姝來福澤如此深厚,因緣際會之下竟習得武林失傳已久的絕學,實乃武林之大幸,此為個人機緣所致,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姝來不比介懷,老夫也定當保守秘密。”得了張三豐的保證沈姝來算是放下心來。


    倆人回到大堂,眾人尚且還在原地不曾離去,張三豐對著眾人宣布了沈姝來入住小屋的決定,再命武當諸俠將其護送過去。


    武當眾人本就性情耿直單純,隻道是沈姝來本非武當弟子,不能常住武當派,師傅如此安排也在情在理。


    沿著小路行走了半盞茶功夫不到,沈姝來和同行的武當七俠就到達了小屋,好在此處經常有武當派弟子負責打掃,幹淨整潔不說、生活設施也是一應俱全,令沈姝來甚為滿意。


    “多謝幾位兄弟相送,姝來不甚感激。”沈姝來對著武當眾人好感爆棚,真心實意的道謝。


    “姝來既是三弟的結拜兄弟,就莫要如此生分,直接按排行喚兄弟們就是,日後需要什麽盡管開口,切莫委屈了自個兒。”武當七俠之首宋遠橋說道,對這個三弟的結拜兄弟,幾位師兄弟是很有好感的,自然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送走了幾位武當俠士,沈姝來仔細打量自己的住所,當即決定圍上柵欄,在園中栽種些個蔬菜什麽的吃食,養上幾隻雞鴨,張真人既說武當山上有不少猛獸出沒,打獵什麽的也就不愁沒有獵物可尋了,當真是自己的好去處。


    三日過後,沈姝來已經在小屋周圍圈好了柵欄,並抽空到山下的集市買回不少雞鴨幼仔和當季的蔬菜仔。沒吃過豬肉也還是見過豬跑的,沈姝來這娃活了兩輩子,壓根兒就沒幹過什麽農活,隻得憑著曾經所見的那樣翻地撒種,想著待日後這些農副產品收成時,定要送些到武當派給眾人也嚐嚐鮮。


    沈姝來跟著俞岱岩上武當時本是春天,一轉眼已經到了秋末,冬天將至,天氣已經慢慢轉涼。


    半年來沈姝來每日練習九陰真經武功,進步迅速,隻是最近一個月,每每運功時都會有一股真氣在丹田處無法疏散,導致她遲遲無法有所突破。


    武當諸俠對沈姝來很是照顧,時常到小屋看看是否有需要補給的東西,見她將小屋打理得井井有條也就安心回去向師傅複命。


    步入小屋次數最多的當屬俞岱岩和殷梨亭,俞岱岩對於這個男生女相的弟弟甚是不放心,雖說沈姝來有不弱的武功護身,武當境內也是戒備森嚴,但究竟為何不放心,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隻得每隔一天就上門坐坐,陪著沈姝來說說話澆澆地也是好的。


    武當其餘五俠對著沈姝來也是極為關心的,無奈時常閉關練功,本身又都是較為穩重、沉默內斂的性子,自然相比之下,來的次數少了些。


    行六的殷梨亭比沈姝來小了不到半歲,性格單純活潑,彼時在武當山上終日與眾位師兄弟學習武藝,時間一長難免憋得慌,幾位師兄都是沉穩的性格,好不容易師傅帶回了比自己年幼幾歲的七師弟莫聲穀,偏生又是個早熟的性子,簡直與大師兄一般嚴謹。


    現下武當派來了個性格動靜皆宜的沈姝來,高興得每隔個幾日便要來上一遭,好在殷梨亭在師傅和師兄們的教導下深知習武須持之以恒的道理,來之前總是將當天的功課修完,如若不然,耽擱了這位小爺的修習,那罪過沈姝來自認擔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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