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等人對於這多年未見的張翠山甚是親熱, 殷素素也在夫君示意下向張老爺子拜了一拜, 張真人本不是拘於禮教之人,見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好,自然不會計較這媳婦的出身。


    待介紹到俞岱岩夫妻二人時, 殷素素表情有些尷尬,硬著頭皮朝二人見禮後便再沒有過多的交流。


    “為何不見我那無忌孩兒?”張三豐問。


    聽得此言倆口子臉色忽而一變, “怎麽,可是我無忌孩兒出了什麽事?”眾人屏氣凝神, 皆是等待他二人的回應。


    殷素素淚眼婆娑, 哽咽的道:“無忌在回來武當的途中被歹人擄走,對方隻道要我與五哥說出謝遜與屠龍刀的下落便沒了蹤影。”


    武當眾人聽得張無忌被擄的消息皆是憤怒萬分,可對方的身份尚不知曉, 賊人乃是為著謝遜及屠龍刀的下落而來, 隻得按捺住心中的躁動,耐心等候對方上門。


    用過晚膳, 沈姝來站在床邊, 回想下午殷素素找到自己的情景。


    “素素見過三嫂。”十年過去,殷素素臉上多了些許歲月的痕跡,精致的妝容下卻也顯得韻味十足。


    “五弟妹多禮了,你我既是妯娌自是不必如此拘束。”她對殷素素的感覺很微妙,既是同情她對張翠山的深情, 也氣惱她對俞岱岩的算計,即使今生對方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那種陰影卻已經埋在心裏根深蒂固。


    此事壓在心中多年, 殷素素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難免有些吞吞吐吐,“···三嫂,我此番是為著當年傷了三哥的事情賠罪來的,少時我做下了不少錯事,五哥並不知曉,素素懇求你們莫要怪罪五哥,若要怪罪就隻管衝著我來。”


    這般敢愛敢恨的女子沈姝來不是不佩服,此事終究已經折磨了眼前的女子許多年,再者依俞岱岩的為人定當是不會再過多的追究於她···


    還未想到如何作答,便被隨後趕來的張翠山打斷。


    “素素,這些年來你總對我說從前犯下錯事,原來當年重傷三哥的事竟同你有關?”張翠山本欲尋三哥商討要事,誰知卻無意間將妻子的話從頭到尾聽了個遍,一時氣憤難擋,“我們師兄弟七人情同手足,你要我如何再麵對三哥?!”


    二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禍事嚇了一跳,殷素素愣在原地動也不動,隻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嘴裏咕噥道:“五哥,五哥,素素已經知錯了。”沈姝來也道:“五弟,這是你們夫妻間的事,我本不該多嘴,可素素這些年來心裏也不好受,你三哥的脾性你是知道的,素素是武當派的媳婦,若是就此影響了你們夫妻間的感情,你三哥心裏也不會好過。”她知俞岱岩的心思,當年對方雖重傷於他,如今卻是真心悔過,素素是張翠山的妻子,無忌的娘,若是就此傷了二人的夫妻情分,他心中免不了也會有些內疚。


    張翠山語氣之中難掩對妻子的失望,“三嫂,此事我定會向三哥賠罪,今日就不打擾三嫂休息,翠山先行告辭。”說罷拉著期期艾艾的殷素素快步離去。


    罷了,這夫妻之間的事情哪裏容得了外人插手。


    ······


    “你現在是越來越不將我放在心上,可是時間一長,嫌棄起為夫來了?”俞岱岩自身後將她緊緊抱入懷中,繼而又將她轉了個身,待二人麵對麵後拉近距離,嘴角揚起一絲曖昧的笑,目光深邃。


    成婚多年,麵對他如此這般光明正大的勾引,沈姝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照著俞岱岩的胸口就是一拳,力道也就和撓癢癢差不了多少。


    俞岱岩心頭軟得不行,忍不住輕啄她的唇角,滿臉的柔情蜜意。


    忽的想到下午五弟妹的到訪,臉上表情嚴肅了許多,正色道:“下午都和五弟妹聊了些什麽?”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卻是絲毫沒有收回來的意思,反而是越箍越緊。“還不都是些女人家的話題,俞三俠何時對這些話題起了興趣?”看來五弟夫妻定是還未向他嚴明了。


    “我知十年前我們差點中了殷野王等人的奸計,在暗處暗算於我的就是五弟妹,如今既是一家人也就沒有追究的心思,隻盼能夠順利解決謝遜一事,侄兒無忌早日回到武當。”對兄弟一家的擔憂令他的眉心皺出一個大大的“川”字,沈姝來伸手撫了撫,“好啦,夫妻這麽多年我還能不知你的心思,下午弟妹確實同我道歉來著,我也是這般回答她的。那日的幾名賊人既是意在屠龍刀,無忌暫時便不會有什麽危險,你莫要太過擔心。”


    語畢輕撫他的臉頰,踮起腳尖輕咬他的下巴,“別皺眉,皺眉會變老,我可是很喜新厭舊的。”


    俞岱岩聞言拉長了臉,“喜新厭舊,你這是在故意惹我生氣麽?”隨著情緒的變化,圈著沈姝來腰間的手臂緊了幾分,勒得她有點難受。


    眼看對方已經到了炸毛的狀態,沈姝來趕緊埋入他的懷中順毛,腦袋照著他的胸口左蹭右蹭各種蹭,手臂也是萬般嬌柔的纏上他的頸項,“岱岩···我也就是說說,當不得真的,人家最愛的便是你了,嗯?”


    “哼!”聽到此處,俞岱岩的心霎時就軟得不像話,耳根開始慢慢泛紅,為了掩飾尷尬隻得冷哼一聲,卻順理成章的接受妻子的投懷送抱,“磨人精···”


    第二日一早,沈姝來渾身酸軟無力,頂著被俞岱岩蹂躪得略顯紅腫的嘴唇,硬是沒有勇氣走出房門,混蛋~~壞人!


    “娘,無忌哥哥會平安回來麽?”俞岱岩剛剛踏出房門不久,青蒙便找到自家娘親問,青蘿自是不必說,此時定是與青書小包子在一塊兒。


    到底是個不滿十歲的孩子,無論怎樣聰慧早熟也還是帶著份對同齡人的親近。


    起初聽說未曾見過的五師叔不日將帶著妻兒回到武當,這小子就屁顛顛的整理好了玩具,哪知張無忌半路上被人給劫走,如今幾天過去還是毫無音訊,不禁也有些急了。


    “你無忌哥哥福大命大,自然是會回來的,寶寶隻需待在武當等著你無忌哥哥回來就是。”沈姝來渾身酸痛,本不欲動彈,奈何想到這小子定是自練武場偷溜而來,硬是親自將他交到了俞岱岩的手中。


    “喏,將你兒子領走,小小年紀就耍滑頭···”對著這古靈精怪的兒子,她一向是沒有辦法,還是交給他爹來治比較恰當。


    “怎的一大早的就去煩你娘親?”俞三俠心疼娘子的身子,衝著兒子就是一陣橫眉豎眼,許是知曉母親身體不適,俞青蒙聽話的待在原地練功,任他夫妻二人相攜離去。


    隔壁練武場中,青書小包子練了一會兒功,見青蘿如往常一般候在場外,隻是注意力卻並不在自己身上,於是湊上前道:“青蘿,怎的了?可是我舞得不好,你不想看了?”


    “不知道無忌哥哥怎麽樣了,落在歹人手中也不知有沒有受委屈。”她聽娘親說,歹人擄走那小哥哥是為著一把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刀,就不知是什麽刀,才能夠引來這麽多人的窺視。


    青書小包子心中悶得發緊,往時這丫頭還未曾這般無視過自己,大家擔心無忌弟弟的安危無可厚非,就連他也不曾例外,隻是他卻著實不喜歡她如此。


    氣悶之下練起功來更加賣力,索性將最近所學逐一練了個遍,偏生生起氣來動作更是流暢得緊,惹得青蘿在一旁直呼好看,青書小包子這才勾起嘴角,滿意的笑···


    練功時間已過,眾人難得齊聚大廳,張三豐坐在首位,其餘諸俠立在一旁,張三豐朝著第五弟子道:“翠山,你說有要事相商,可是有了我無忌孩兒的消息?”見張翠山麵色凝重,眾人隻當他是擔憂兒子的安危,並未作他想。


    “師傅,徒兒今日不是為我那無忌孩兒,翠山有一要事須得向三哥賠罪。”張翠山領著殷素素朝自家三哥拜了一拜,正當俞岱岩想要將他扶起時才道:“三哥,多年前你與三嫂遭歹人暗算,隨後天鷹教便舉辦了揚刀立威大會,我隻道天鷹教是輾轉得到那屠龍寶刀,卻未曾想當日重傷三哥的事素素也是參與其中,翠山再次代她向你賠罪,若三哥心中還不解氣,翠山任由三哥處置,絕無怨言。”


    “三哥,一切錯事都是素素做下,不幹五哥的事,當日我既是種下了因,便早已料到了會有今天,隻盼三哥莫要怪罪五哥。”殷素素哽咽的道。


    俞岱岩心疼自家兄弟,硬是將他夫妻二人扶起,繼而道:“事情的原委我又怎會不知,當年素素雲英未嫁,與我武當毫不相幹,為天鷹教搶奪屠龍刀也是人之常情,如今我既已無事,那事也就就此揭過,莫要再提。”


    張三豐:“岱岩既是如此說了,你們也就莫要再為此事傷了情分,素素,不管你往時做過什麽,如今你已是我武當的媳婦,日後定要積善懲惡,多積福澤。”


    “謝謝三哥,素素定當記住師傅的教誨。”壓在心上多年的大石總算放下,殷素素忍不住熱淚盈眶。


    張翠山謝過自家三哥,繼而將她扶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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