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再也沒人見過妙通道人,想必他已經離開了梨園國,可是你二哥,已經把這番話給牢牢的記在心中,還沒登基,就已經派人假扮山賊,殺了我還在老家務農的大伯全家,登基之後,一句話就逼死我大哥全家,三叔四叔都戰死沙場,沒留下子嗣,到如今,林家就剩下我和天賜兩個人了。”


    聽了林遠威的話,秦蘭心隻覺得毛骨悚然,可她還是不能接受。


    “伯堂大伯全家死於山匪,這個我聽別人說起過,是不是我二哥派人做的,我不知道,可是遠揚大哥不是因為得了失心瘋,才親手把七個孩子全都殺死了麽?兩位嫂嫂因為痛失兒女,懸梁自盡,大哥最終也落入深井之中,溺水身亡,你不也是這麽跟我說的麽?”


    “之所以那麽說,是不想讓你傷心,也是擔心你跑去找秦嵩理論,把他激怒,更加喪心病狂的迫害天賜。”


    “你是說我二哥會加害天賜?”


    “是,而且他已經那麽做了,還記得天賜三歲,你進宮晉見太後的時候,馬驚車翻的事情麽?那就是你二哥的傑作。”


    回想起當年的那場事故,到現在,秦蘭心還有些後怕,要不是她拚死護著兒子,說不定林天賜早就死了,如今她的身上,還留有當年的傷疤。


    “天哪,實在太可怕了,我二哥究竟和遠揚大哥說了什麽?遠揚大哥才能忍心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子女?是下了聖旨麽?”


    “大哥是個愚忠之人,況且林家將有一帝的事情,大哥也是知道的,所以當年你二哥隻對他說了一句‘愛卿對朕之忠心,日月可鑒,卻不知愛卿之子孫,能否像愛卿一樣,效忠於朕?’”


    聽完,秦蘭心震驚的捂住了嘴巴,“天哪,天哪,我二哥實在是太可怕了,這句話簡直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可是你當時又沒在場,怎麽會知道的?以遠揚大哥的秉性,他肯定是不會告訴你的,否則以你的脾氣,你會直接闖進皇宮,殺了我二哥。”


    “說到這件事,不得不提林家的一位大恩人。”


    “大恩人?他是誰?”


    “侯震,就是德壽那孩子的父親。”


    “侯震是林家的大恩人?當年不就是他力薦我二哥罷免你的麽?為了罷免你,他聯合朝中大臣,聯名上書,被二哥拒絕之後,他竟然頭撞龍柱,以死表明心誌。這樣一個死都要扳倒林家的人,怎麽可能是我們林家的大恩人?”


    看到秦蘭心的一縷秀發落到麵頰上,林遠威幫她給撥開,然後說道:“你不懂,其實你二哥早就想罷了我的兵權,功高蓋主你懂麽?隻是你二哥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但如果我主動請辭,你二哥隻會擔心我有奪權之心,所以我需要一個迫不得已的理由,順理成章的回到你和天賜身邊,隻要我在你們身邊,你二哥就會有所收斂,於是侯震就在你二哥麵前上演了一出以死銘誌的好戲。”


    “太可怕了,侯震難道就不擔心真的一下撞死在龍柱上麽?”


    “為了能夠保全天賜,侯震大人犧牲的太多了,以他那剛直的性格,怎麽可能容忍自己的兒子變成花花公子,一切都是為了天賜,我們林家欠他的太多了。”


    “侯震把這些都告訴你了,你怎麽沒去殺了我二哥?”


    “你以為我不想?隻是我不能那麽做,不管你二哥對林家做了什麽,都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好皇帝,就算是為了梨園百姓,我也不能殺他,隻要他別再想著害天賜。”


    “哎呀,不好。”說著,秦蘭心騰地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林遠威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又怎麽了?”


    “我得去保護兒子,萬一我二哥派人去殺他怎麽辦?不行,從明天開始,不能再讓我兒子上學了,我要寸步不離的看著他。”


    “等你想起來,兒子都死一千回了,況且現在,兒子已經有了自保的本領,想必你二哥短時間內不會對他動手。”


    “他能有什麽自保的本領,除了好色,就隻會胡說八道,昨晚他不是還把所有人都戲弄了一番麽?”


    “原來你也不相信他啊?”


    “我信他?我要是相信他的鬼話,我就不是他媽了,不過我知道,他沒什麽壞心眼,八成還是為了討好哪個女生,那個依依最是可疑。”


    聽了秦蘭心的話,林遠威也是笑了笑,“這次你可冤枉那個叫依依的孩子了,依依除了長的醜之外,確實是個好女孩,在魔法學院裏,隻有她和天賜最要好。你來,我給你看些東西,你會更加了解兒子的。”


    說著,林遠威就拉著秦蘭心來到林天賜的櫃子前,然後從身上取出一把鑰匙,很輕易地就把櫃子給打開了,把放在最上麵的那本日記取出來遞到秦蘭心手中。


    “你怎麽能偷看兒子的東西?”


    “那你看不看?”


    “看!”


    翻開林天賜的日記,秦蘭心驚訝的不停亂叫,她怎麽都想不到,兒子都已經猥瑣到進了女廁所,更沒想到,盜取寶劍,隻是為了摸女孩胸部一下,那還不如直接花十兩銀子,到怡春樓找個姑娘,可以從晚上一直摸到天亮。


    當她看到林天賜那首《恨年少》的本來意思時,她完全驚呆了,與那些大文豪對這首詩的解釋完全是天壤之別。


    雙峰爭鬥豔,別人都認為林天賜指的是與梨園國接壤的趙國和魯國,夾在兩個超級大國之間,梨園國也隻能‘花開深幽穀’了,然而林天賜的雙峰,是指女人胸口的兩塊肉,花開深幽穀和梨園沒有一毛錢關係,說的是女人下麵最為隱秘的部位,‘隻恨黃龍短’也不是說他年紀小,而是說他那個東西很短小,就算有了喜歡的女孩,也是毫無用處,隻能‘空有淩雲誌’。


    這哪是什麽勵誌詩,完全就是一首徹頭徹尾的淫詩,一個才剛剛九歲的孩子,竟然把天下人都給騙了。


    “怎麽會是這樣?”秦蘭心有些不能接受,她始終覺得,兒子是個有大誌向的人。


    林遠威卻是笑的很開心,“虧你還說了解兒子,就連你的皇帝二哥都知道,你居然還蒙在鼓裏,不過也是,兒子就算再傻,也不會傻到把這種事告訴你。”


    “虧你還能笑的出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好好教訓他?”秦蘭心對林遠威的表現十分不滿。


    然而林遠威還是麵帶微笑,“起先我也感到很震驚,這麽小的孩子,就如此好色,將來豈不是要變成色中餓鬼,不過看完所有的日記,我就放心了,兒子雖然喜好女色,但心誌卻很堅定,而且從不以錢權發泄私欲,隻以真心爭取,小小年紀就能潔身自好,我們還有什麽需要擔心的呢?”


    “你既然已經知道兒子晚上會去盜劍,不但不加阻攔,還帶人抓他,讓兒子在下人麵前丟盡了臉,有你這樣當爹的麽?”


    “真是關心則亂,現在你還不明白麽?我就是要讓他丟臉,讓所有人都知道,天賜是個無藥可救的色鬼,隻有這樣,你二哥才會相信,天賜是個胸無大誌之人,他才會放心的讓天賜好好活著,隻是這孩子腦袋太靈活,一件丟臉的事,硬是讓他狡辯成為國爭光。”


    “為國爭光?他何時說過為國爭光了?”


    “替皇帝陛下爭臉,難道還不算為國爭光?好色也好,敗家也罷,都沒關係,隻要昨晚的事情能夠傳到你二哥耳朵裏就行,想必現在,你二哥對天賜更加放心了。”


    “你們這些人,怎麽都那麽會算計,我也不管了,隻要我兒子平安無事就行,哎呀!還是不行,我不能在讓兒子上學了。”


    林遠威皺了皺眉頭,在他眼裏,秦蘭心什麽都好,就是這一驚一乍的,實在是有些讓人受不了,就算耳朵不被她震聾,心髒也會被她嚇出毛病來。


    “你又怎麽了?”


    “難道你就不怕兒子成為魔法師麽?要是他真的成了魔法師,等你老了,保護不了他的時候,怎麽辦?”


    “你還知道魔法師沒用啊?不過放心好了,有大侄女在,你兒子想成為魔法師,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你說的是靈兒,她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不過靈兒最喜歡這個色色的小表弟了,怎麽可能讓他走了彎路?好了,你是繼續賴在這裏睡覺呢?還是和我一起去吃早餐?”說話間,林遠威已經把林天賜的筆記都放回了櫃子裏,而且還是按照之前的順序。


    “你抱我去。”秦蘭心把手伸到林遠威的麵前,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嬌的說道。


    “你要保持我的形象。”


    “不嘛,你不抱,我不讓你走。”說著,秦蘭心就已經把手環在了林遠威的脖子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然而就在這時,福伯卻不合時宜的衝了進來,盡管看到人家兩口子在親親我我,居然也不知道回避,嚇的秦蘭心趕緊撒開手,還要裝著整理衣服,別提多尷尬了。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


    林遠威真的生氣了,對著福伯大聲喝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老爺,真的是出大事了,戰功堂裏少了一件兵器!”


    聽到福伯的話,林遠威就更生氣了,“那把寶劍在我房中,你去取了,放回去便是,難道這也需要我提醒你麽?”


    “不是那件,是金玉判官筆不見了!”


    這時,林遠威才意識到問題到底有多嚴重了,急忙問道:“昨天可是還在?”


    “遵照老爺吩咐,每天都要一一清點,老奴敢以性命擔保,昨天一件都不少,會不會是少爺……”


    “絕對不會!”還不等福伯把話說完,林遠威就已經否定了他的推斷,“金玉判官筆足有百斤重,他小小年紀,斷然是帶不出戰功堂的,你帶人仔細找找,想必是落在某個角落,我馬上就過來。”


    福伯離開之後,林遠威和秦蘭心交代幾句,就去了戰功堂,與林遠威說了半天,秦蘭心也覺得餓了,稍微整理一下,穿著睡衣,就去了廚房,什麽金玉判官筆,她才不去操心,隻要和兒子無關就行,至於兒子的安全問題嗎,她相信林遠威已經有了妥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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