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再一次陷入了寂靜。


    森田真一眼眸中依舊含著春風般的笑意:“張上師,我代我師弟向你道歉,同時我覺得為了我們雙方的友好相處,我們不應該再比下去,萬一傷了和氣豈不是不好?”


    張炎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森田真一:“怎麽會不好?武道本就是需要互相切磋交流,實打實的戰鬥是最快的溝通彼此心靈的方式,難道你的老師沒有交給你不要光說不練,想要了解一個修士最好的方式就是跟他交手麽?”


    森田真一麵容一僵,道:“我的老師說過的,不過我這麽做,是為了張上師你好,畢竟宏子的實力其實算不得什麽,若是再給上師些許時間,上師定然比我還要強大。”


    張炎淡然一笑:“我張炎最喜歡的就是挑戰強者,聽你的意思,你比我要強很多?武者當無懼一切強敵,不因敵弱而輕蔑,不因敵強而膽怯,隻有心懷一顆無畏之心,才能夠站在武道之巔!你的心性,不夠!”


    森田真一怕的是什麽張炎一眼就看出來了,想要以大道理說服他張炎?真是可笑,真要論大道理,他能夠說得這森田真一懷疑人生!


    說夏國無人,他今天便為夏國武道界出一口惡氣。


    森田真一臉色有些難堪,勉強維持笑容,盧遠滔硬著頭皮嗬斥道:“張上師,真一先生等人是國際友人,你這般胡攪蠻纏,有我夏國待客之道嗎?”


    張炎並不理會盧遠滔,盧家,若是不識好歹的話,很快他就會踏滅盧家。


    “鬆下昌崗,無需多廢話了,迎戰吧。”張炎目光如炬,視線落在了鬆下昌崗的身上,森田真一的眼神陰暗了幾分,沉聲道:“鬆下,你去吧,不要傷了張上師。”


    鬆下昌崗一言不發,那張冷漠的臉上有著些許遲疑,不過森田真一的命令在那他又不能不聽的。


    “一拳,你不倒下,算我輸。”輕飄飄的話語從張炎口中吐出來,說出來是那麽的容易,可是卻讓包括鬆下昌崗在內的所有人是嘴角微微一扯,剛剛就是這個張上師說了這句話,然後吉木宏子就慘敗了。


    前車之鑒剛剛抬出去,鬆下昌崗的心理陰影麵積很大。


    鬆下昌崗還是硬氣地回應了一句:“我不是吉木宏子,別拿我跟他相提並論!”


    鬆下昌崗拔劍,出招,他的路數比之吉木宏子要更加淩厲,劈砍斬挑變換不斷,一氣嗬成的同時又富有多重變化,而且從劍道領悟上來看,這鬆下昌崗顯然要比吉木宏子都要高出不少。


    可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鬆下昌崗縱然比起吉木宏子要強大不少,可在張炎似乎跟吉木宏子一個樣子,所有進攻都被張炎寸步不移地用右手擋下!


    張炎還是一樣的套路,負在身後的手緩緩握拳,然後哢嚓一聲木劍被他捏斷,斷劍還沒有落地,張炎的一拳已然落在了鬆下昌崗的胸口,輕輕的一聲悶響,鬆下昌崗飛了出去,跟吉木宏子一樣,撞在了牆壁上,然後如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


    眾人狠狠地咕嚕了一下,額頭上都忍不住滲出了冷汗,明明都是一樣套路,為什麽鬆下昌崗無法躲避?鬆下昌崗那樣的高手,怎麽會被同樣的套路擊敗?


    這些凡俗之人哪裏懂得張炎的動作,看似簡單,實則已經達到了一種超凡的境界,渡劫仙尊以戰成名,對武道的理解可為是通天徹地。


    張炎從始至終,沒有移動過半步!


    李正一無比興奮,眼中透露著狂喜還有深深的敬畏,此時他已經對張炎提不起半點的不敬之心了,太可怕了,這張上師太可怕了!


    盧遠滔和常務鋒心中都是微微一沉,至於季重明,他是省北大戶,但是勢力比起盧家和常務鋒還要差一點,這個張上師的表現太出彩了,他目光有些閃爍,若是能夠吧這個張上師招安,他季家成為跟盧家比肩的家族指日可待!


    森田真一麵色有些陰沉,不過還是帶著一點笑容:“張上師的拳頭果然厲害,看樣子即便是放眼武道界,張上師的拳頭功夫怕是也能夠拍得上號了吧。”


    依舊有和服女子進來將人抬出去。


    張炎聞言,心裏忍不住一笑,這森田真一,刻意將他的實力都推到了拳頭上,怕是有他自己的用意。


    果然,下一刻森田真一便是笑道:“張上師武道雖強,但是要說代表劍道界怕是不太合適吧?我們都是劍道界之人,交流之時往往以劍術對拚,而張上師拳頭厲害,以拳撼劍,讓人佩服。”


    有一個手下被擊敗的家族勢力代表也出聲道:“是啊,張上師你的拳頭雖然強大,但是不論是吉木宏子或是鬆下昌崗亦或是真一先生,他們都是劍道中人,最擅長的也是劍道,而不是拳腳功夫。”


    “宋先生說的在理,武道是武道,劍道是劍道,焉能混為一談?張上師武道實力驚人,但在劍道上恐怕沒有什麽建樹,我等確實不得不承認,我夏國的劍道界要稍弱於和國的劍道界。”盧遠滔似乎找回了自信,開口肯定地道。


    季重明卻是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吧盧先生,劍道是可以囊括在武道裏麵的,你這麽說就好像劍道自成一道不是武道一般,我想我國武道界應該是無人能夠認同。”


    盧遠滔神色鋒芒畢露:“季家主你們季家不是武道界中人,不了解武道界,我的這種說法本身是沒有錯的。”


    森田真一打斷了兩人:“二位不要爭論了,切莫傷了和氣,張上師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我的兩個師弟都敗在他的武道實力下,不冤。”


    張炎淡然一笑,目光移至森田真一身上,淡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張炎打敗你的師弟,隻是勝在武道實力強大,如果隻比劍道,我就輸定了?”


    森田真一眼神閃爍:“在下不是那個意思。”


    “唔,那麽,你便應戰吧,你說勝之不武,那我便讓你心服口服,森田真一,下來吧,我用劍道,你撐得到第二招,算我輸。”


    盧遠滔等人聞言瞳孔都是猛地一縮,他們都是感覺到了一股鋒利逼人的氣勢,這一瞬間他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那個年輕上師身上。


    森田真一臉色一凝,心中詫異萬分,從這個張炎上師身上,他看不到任何身為劍客的氣質和氣息,他不相信張炎是一個會劍術的人,即便會,也絕對是初學者,恐怕連基本功都不怎麽樣!


    森田真一心中殺意有些無法控製地滋生,區區夏國而已,劍道界沒落是不爭的事實,隨便跳出來一個小醜也想勝過他森田真一?真以為區區吉木宏子、鬆下昌崗之流能夠跟他比肩不成?


    “張上師,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麽做,萬一傷到你就不好了。”忽略了張炎狂妄的發言,森田真一一臉正色道。


    張炎走到一邊,隨意地握住了一把木劍。


    “傷到我?”


    張炎淡笑著搖了搖頭,想要傷到他張炎?還是用劍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若是森田真一有幸到修仙界去的話,一定會後悔跟張炎比試劍道。


    “劍道非武道?大道至簡,萬法殊途同歸,不論劍道或是武道,本身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硬生生地將兩者分割,難怪你們這些和國人會走了歪路。”


    森田真一臉色微沉:“張炎上師,這可是你要跟在下比試劍道的,得罪了!”


    森田真一腳下一點,整個人極速地奔向了張炎,一劍同時斬向了張炎,張炎不再用手去接,而是手中的木劍隨意地一揮!


    哢嚓!


    森田真一的木劍斷裂!


    轟的一聲,森田真一與他的師弟一樣,狼狽地撞在了牆壁上!


    “啊!”


    森田真一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張炎將劍反握,放在了右肩膀後,淡漠地道:“你也配稱之為劍道中人?你們也配說我夏國無人?再借你十個膽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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