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修士的出現,頓時將在座這些老怪物的目光通通吸引了過去。


    也有人暗暗在拿劉靖和這三位大修士比較。


    畢竟劉靖此人不僅和韓立合作擊殺了慕蘭神師,更是不費吹灰之力擊殺了同為元嬰中期的鬼靈門碎魂真人。


    在不久之前掩月宗主持的雙修大典上,他也是輕而易舉在氣勢上壓過了對方的上官老祖。


    加上他之前在和雲露老魔的言語交鋒上,占盡了上風,可謂鋒芒畢露。


    大夥兒都以為劉靖的神通,已經不弱於天南如今的四大修士。


    “至陽道友,萬三姑沒來參加?”劉靖看四大修士隻來了三人,也毫不客氣直接問道。


    至陽上人搖頭無奈地苦笑道:“萬道友倒是有趣,她說對天南事務不熟悉,我們開會怎麽決定,通知她一聲,她會照辦。本人就不過來參加會議了。”


    “那行吧。”劉靖的目光直接跳過合歡老魔,駐留在魏無涯身上,“魏道友,在下的韓師弟有事情希望和你私下會麵,不知等下會議結束之後,是否有空。”


    魏無涯目露沉吟之色,稍過片刻,才緩緩而道:“此事的來龍去脈我已經知曉,的確是魏某的侄子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所謂強扭的瓜不甜,這事就翻篇了。魏某在這裏祝韓道友和南宮仙子百年好合。”


    韓立聞言後,感激地點點頭,心中也終於放下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他可沒有大師兄劉靖那麽沒心沒肺。


    韓立心中是非常忌諱魏無涯這個元嬰後期的修士,要不然他早就宰了那魏離辰。


    “很好,魏道友果然明事理,這個人情劉某記下了。”劉靖非常平靜地說道,在眾人眼裏,他顯然也將自己放在了和三大修士平起平坐的位置上。


    不過自始至終,劉靖始終沒和合歡老魔對話,合歡老魔那邊也沒跟劉靖打招呼的意願。


    加上之前的一些傳聞,大夥兒心裏隱隱猜測這劉靖還真是狂妄,連合歡老魔都敢得罪。


    “那好,各位今天的會議正式開始。”


    魏無涯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後,洪亮的聲音徐徐傳來:“大夥兒也知道了,幾日之前魔焰門的門主憐重樓憐道友戰死沙場,連元嬰也未曾逃離,這實在是我們天南修仙界的一大損失啊。”


    “魏道友,這事具體怎麽回事?”古劍門的金老怪脾氣火爆,性格也急躁,便第一個開口問道,“難不成那些慕蘭法士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至寶,能夠輕易消滅修士的元嬰?”


    大夥兒最關心的還是這事。


    這些元嬰期修士都是活了數百年的怪物,哪怕上前線雖然不至於劃水或者出工不出力,但也做過最壞打算,便是身軀被毀,元嬰逃逸。


    身形俱滅的結局,他們是從來沒設想過。


    “此事說來的確有些古怪,當時和憐道友對戰的是一個元嬰女修,其境界不過是元嬰初期的頂峰,可竟然三兩下之間便將憐道友的身軀連同元嬰一起給滅了。”


    魏無涯皺著眉頭,也對此事深為不解。


    “元嬰期女修士?”


    劉靖眉頭緊皺,在腦海裏搜查相似的人,第一個想到的慕蘭聖女樂上師。


    可此人的修為是元嬰中期,而且她雖然神通不小,也不可能做到在三兩下之間便將魔焰門門主給神形俱滅。


    劉靖排除了樂上師,但另有人卻猜到了她。


    一個中年道士開口說道:“老夫聽說慕蘭聖女神通強大,會不會是她出手了?”


    “的確很有可能是她。”其他人也附和道。


    “不是她。”魏無涯搖了搖頭,十分肯定地說道,“出手之人絕不是慕蘭聖女,這一點本座很肯定。”


    他看向劉靖,問道:“劉道友上次潛入草原,不知有沒和慕蘭聖女交手過。”


    “沒有,不過她威脅再大還能大過慕蘭神師不成?”劉靖輕描澹寫地說道,帶著幾分不屑之色。


    魏無涯點點頭,他隱約也認為劉靖是剛剛在場僅有的幾個將慕蘭聖女的可能性給排除的。


    “其實這次的事情有些詭異。”身為大修士的魏無涯,眼裏竟然有一絲畏懼之色閃過,“對方的功法似乎能完全克製憐重樓道友的魔功,比之劉道友,還有韓道友的辟邪神雷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竟然還有這種事!”韓立聽聞後,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魏無涯身旁的合歡老魔冷哼一聲,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


    合歡老魔仇視劉靖和韓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兩人手握金雷竹至寶,可以克製他的魔攻。


    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這天下間竟然還有比辟邪神雷更能克製他們魔功的東西。


    他記得很清楚,那魔焰門門主幾乎連一點抵抗沒有,就神形俱滅了。


    劉靖則關心地繼續問道:“此女修鬥法是有何特點?”


    “據說其實也挺簡單,但又很詭異。”魏無涯露出複雜之色,“她腳底下踩著一支巨大的粉色花朵。”


    “此女便是憑借此物輕而易舉地將憐道友滅殺的!”


    “是她!怪不得!”劉靖驚呼地發出了聲音。


    同時,韓立的臉色也變得難看無比,顯然也知道了對方是何人。


    “劉道友,韓道友,難道你們兩人認識此人?”魏無涯看到兩人如此表情,連忙問道。


    《劍來》


    “實不相瞞,劉某當時在某地的確和此女交手過,堪堪打成平手,她的那法寶……的確有些玄妙。”劉靖想了想後,選擇性地回道。


    他心中也恍然為何對方的法寶對於魔功的壓製能力,甚至還勝過他們的金雷竹法寶。


    如果這朵粉色巨花如果真是魔界始祖寶花的彷製版,那麵對此界的魔道修士時,完全可以說得上一種降維打擊,是層次和境界上的碾壓。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粉色巨花對於魔功的克製,會遠勝於金雷竹法寶產生的辟邪神雷。


    後者隻是克星,前者則是來自上位者的血脈壓製。


    “那劉道友可知道此女修的法寶是何來曆?”一直沉默不語地合歡老魔,竟然主動開口詢問了。


    雖然兩人關係不怎麽和睦,但合歡老魔因為自己的小命,還是拉下了臉麵。


    “在下不清楚這法寶的來曆,但此物的確不容小覷,其實劉某當時對戰這位女修時,情況可比麵對慕蘭神師還危險。”劉靖並沒有如實告知,隻是透露了一小部分信息。


    他太清楚了,天南這幫元嬰老怪物聚在一起開會,但本身並不怎麽團結,如果他透露此朵粉色巨花和魔界始祖寶花有關,這幫人會不會四處逃散?


    尤其是魔道六宗之人,他們的終極目標不過是修煉到化神期,然後能飛升魔界,又怎麽升起對抗之心?


    韓立似乎想說什麽,卻被劉靖眼神所暗示,識趣地閉上了嘴。


    當時在亂星海皇明島的那一戰,對韓立而言印象太深刻了。


    他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除大師兄之外,同階修士裏還有如此難纏之人,便是那六道傳人溫天仁。


    同樣劉靖以元嬰初期頂峰的修為,輕而易舉擊殺了九級化形大妖風希,卻在麵對同為元嬰初期的溫夫人時,陷入了絕境,靠著萬年靈乳,才熬到了鬼霧爆發。


    “哎,沒在幽冥之地殺死溫夫人,果然留下了大患。”韓立心中無奈地滴咕著。


    會議開了很久,這些老怪物們吵鬧不休,沒人願意當出頭鳥,而且大家都各自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比如劉靖雖然非常忌諱那溫夫人,但他也不介意借刀殺人,借溫夫人之手來對付合歡老魔。


    他帶著幾分恭維之色,說道:“在下還是覺得是憐重樓道友學藝不精,合歡道友身為大修士,一身魔功已經出神入化,在下並不認為慕蘭那女修的粉色巨花能壓製住合歡道友,你根本無需擔心。”


    合歡老魔聽到這話,眼睛瞪得老大,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嚷嚷道:“不不不,老夫絕不去第一線。”


    韓立聽著劉靖的話語,則強忍住了笑意,暗道:大師兄真得太陰險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忘去陰一把合歡老魔。


    可惜那合歡老魔很精明,這些奉承的話根本也沒聽進去。


    “以老夫看,這女修的粉色巨花可以克製我們魔道功法,但未必能克製韓劉兩位道友的金雷竹法寶,你們兩位聯手,連慕蘭神師都能消滅,一個元嬰初期的女修更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吧。”


    一句陰冷的聲音傳來,說話之人竟然鬼靈門門主王天勝。


    他對於劉靖可是恨之入骨,自己二哥被劉靖滅了,兒子也被他狠狠羞辱了一遍,見如今良機,便故意下絆子。


    劉靖則毫不示弱地爭鋒相對:“王門主,你也說了,韓師弟和我已經滅了慕蘭神師,我們都出了這麽大力,這次應該輪到你們鬼靈門做貢獻了。”


    王天勝被劉靖反駁得頓時語塞,氣悶地閉上了眼睛。


    自己的實力比起憐重樓還略有不如,去對付那女子找死嗎。


    結果這次會議結束,一點結果多沒討論出來,大家不歡而散。


    劉靖將韓立叫到了一邊後,韓立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大師兄,這溫夫人竟然來天南了,也不知道她在虛天殿裏得到了何種機緣,甚至還遠勝我們。”


    “她為什麽要幫慕蘭人,他們之間是不是達成了什麽協議?”劉靖則想到了這一點,疑惑地說道,“坦誠地講,溫夫人隻要法力不耗盡,憑借著這朵粉色巨花,此界除了化神修士,其他人很難對付。”


    “當時在幽冥之地,師兄我急著帶眾師妹離開,的確是失策了,沒想到這溫夫人竟然跑來幫助慕蘭人。”


    他捏著拳頭,話語當中有了幾分悔意。


    “大師兄,這粉色花朵到底是何物,你是不是知道一點?師弟這邊一定會保密!”直覺告訴韓立,劉靖很有可能知道一些底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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