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盯著那具屍骸許久,突然一拍儲物袋,全身青光一閃,驚人之極的氣勢從身上湧出,噴出數十道青光出來。


    那八十一把誅魔刀同時出體護住全身。


    劉靖以飛快的速度連忙捏了幾個法訣,這八十一把誅魔刀便組成了一件誅魔大陣,天羅地網般從空中覆蓋而下,「砰砰」擊打在那具屍骸的四肢上,同時非常巧妙地避開了那件紫色衣飾。


    「果然如此!」他輕語一聲,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劉思音疑惑地問道:「爹爹,你發現了什麽?」


    劉靖目光微動,麵色陰沉地說道:「在那具屍骸山,的確附身著一道邪氣十足的殘魂,不過這殘魂也許是在這具屍骸上逗留了太久的緣故,其靈智已經被消磨殆盡,隻留下了本能的意識。」


    「剛才的那一波攻擊,是那道殘魂本能驅動下無意識地攻擊!」


    如果這具殘魂有意識,那麽多年過去了,即使這片迷霧的範圍如此廣闊,它總有一天能夠走出去。


    突然之間,一抹淡淡的,卻又散發著腥臭味的黑色煙霧從那具屍骸上緩緩升起,隨即便煙消雲散,在空氣中消失。


    「成功了!我果然沒有猜錯!」劉靖朝著不解的女兒講解道,「這煙霧邪氣十足,尋常法寶或者功法可是很難將其去驅散,而這八十一把誅魔刀所組成的滅魔大陣,當年在昆吾山之中可是鎮壓過元刹聖祖的分身!」


    當那縷黑色霧氣消散時,那具屍骸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它的整具身軀在肉眼可見下竟然開始逐漸變小,當一道刺眼的白光覆蓋而過時,進入視線的竟然是一枚五色圓珠,一動不動,安靜地躺在那裏。


    劉靖在確認那枚五色圓珠沒有任何危險,並且其裏麵不再有任何異物滯留後,便伸出手指輕輕一點,圓珠騰空而起,緩緩落入手中,隨即放入儲物袋裏。


    至於那枚紫色衣飾,他也是依樣畫葫蘆,將其收起,等待將來有空再做研究。


    「爹爹,這兩件東西……」劉思音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麵露期待之色。


    劉靖淡淡一笑,回道:「思音,這兩件東西的確有些詭異,不過爹爹我總覺得咱們機緣不錯,以後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他仰頭望去,見麵前數丈距離之外的地方,裏裏外外被濃厚的迷霧所團團包圍,接著說道:「以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劉靖又吞下一粒恢複法力的丹藥,隨即卷起劉思音,一道耀眼的驚虹衝天而起,如一道犀利的閃電,在重重迷霧當中,殺出一條通道,向遠方飛馳而去。


    數日之後,在血色禁地的一處隱蔽山洞,突然迸射出一道亮眼的白光。


    那座洞府裏,有兩個模糊的身影竟然詭異地從原地消失,然後徹底沒了蹤影。


    若是有第三者走進觀察,會發現在這座並不起眼的山洞裏,竟然有一座靈光浮動的傳送陣,在其中央位置,還鑲刻著各種玄妙深奧的符文。


    沒人可以想到,這座看似禁製而又小巧的傳送陣,竟然可以連接著血色禁地的內外。


    ……


    此時,在血色境地外邊的那處荒山上,越國六大派的結丹長老陣麵麵相覷,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王長老,今天這是怎麽回事?」一個身穿綠色長袍的老者,瞪大著雙眼,顫聲而道,「這日子沒有算錯啊。為何我們六人無法開啟進入血色禁地的通道?」


    「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位王長老來自黃楓穀,十分沒好氣地說道。


    他是六個結丹長老之首,在此處眾人以他馬首是瞻。


    王長老也是懊惱地一揮衣袖,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如今看來此


    處的空間不再薄弱,以你我的神通,根本無法打開前往禁地的通道了!」


    「老夫觀察這處空間的靈力波動,和其他地方已經沒什麽不同。我們即使法力耗盡,也不會有什麽改變了。」


    「這樣子的話……我們越國七派就無法再從血色禁地處拿到好處了?這實在是我們天南修仙界一個巨大的損失啊。」綠袍老者仰頭長歎,滿臉地無奈之色。


    其餘四個結丹長老同樣也是唉聲歎氣,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至於那些六大派的煉氣弟子,也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迷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到底是什麽回事,難道這次的血色試煉無法成行了?」


    這是眾人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


    如今的血色試煉,已經不再像三百多年前那麽危機重重。


    所以相應的,越國六派那些煉氣期裏的精英弟子,都是搶著報名參加,成為了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隻要有人能夠入選參加血色試煉的名額,就意味著將會獲得一次收獲滿滿的旅途。


    如此天賜良機,竟然就這麽突然消失了,這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越國六派的眾人,在這處荒山上又呆了一小會兒,在確定無法打開通道之後,便紛紛架起法器,萬般留戀又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當這些六派之人全都撤離時,虛空當中一處看似普通的凝厚障壁處,突然間光芒一閃,接著一顆滿頭白發的頭顱伸了進來,探頭探腦的,顯的有些滑稽。


    這人發現此地沒有人後,立刻不客氣的身形一竄,渾身銀光閃閃的從障壁中擠了出來,然後輕輕一躍,身體輕盈地落下,雙腳悄無聲息地踩到了地麵上。


    這時此人才一揚頭顱,露出一張滿臉皺紋,但兩眼細小的圓滑麵孔。


    此人竟然是向之禮向老鬼!


    他沒呆在千萬裏之外的大晉,竟然又是來到了越國。


    更為怪異的是,向之禮突然抬起頭,對著虛空用了搖了搖手。


    很快,另一處的空間壁障處,又伸出了一個腦袋,是一個看似六十餘歲的老者,竟然是大晉的另一個化神修士風老怪。


    風老怪也學著向之禮,直接從半空之中悄悄落在地上。


    但他那鬼鬼祟祟,如同做賊心虛般的樣子,哪有化神修士的一絲風采?


    「老風,你大可放心,越國六派的那些小嘍嘍都走遠了。何況以那些人的本事,你我哪怕就是近在咫尺,他們也不可能發現一二的。」向之禮輕拂著自己的胡須,緩緩而道。


    此刻的他,完全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哪有之前那滑稽有趣的樣子。


    「向老鬼,我們還是得小心為妙。這越國畢竟是劉靖那小子的地盤,我們兩人沒提前跟他知會,就悄悄來到他的地盤,萬一被他知道了,就不好交代了。」


    風老怪佝僂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


    看他那樣子,對劉靖極為忌憚。


    如今離昆吾山之戰已經過去了一百多年,因為天地元氣逐漸恢複的緣故,向之禮終於水到渠成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化神中期。


    至於那位風老怪,也修煉到了化神初期的頂峰。


    這一次兩人相約前往越國,也是有著自己的算盤。


    隻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兩位化神大能本來想趁著通道開啟的時候,悄悄潛入血色禁地,結果發現越國六派之人,怎麽也無法開啟通道。


    本來以這兩位的神通,即使在對方眼皮底下,也能輕而易舉地潛入,而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越國的血色禁地,每過五年時間就會有五天的衰弱期。


    通常來講,隻需數名結丹期修士一齊施法強行破禁的話,可以暫時打開一條通路,可讓一定數量的人入內。


    但如果換成元嬰期修士或者化神期修士出手的話,隻需獨自一人,也能輕而易舉地打開通道。


    不過無論是元嬰期修士,又或者那些傳聞當中可以呼風喚雨,有著陸地神仙之能的化神期修士,都不會來參與此事。


    六派之間有潛移默化的規矩,也同樣得到了天南第一修士劉靖的認可。


    這處血色秘境,隻能由六派共享,並由各大門派的結丹長老負責帶隊。


    如今的劉靖,言出如法。


    普天之下,也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所以越國之外的修仙者不敢覬覦血色禁地的機遇,越國之內的元嬰期修士,也不會越俎代庖幹涉此事。


    由於血色禁地空間薄弱的位置是眾所周知的,而越國六派又會每次早早來到能打開通道的那座荒山上。


    前前後後約半月時間,越國六派之人便會一直駐紮在這片區域裏,並親自開啟前往血色禁地的通道。


    如此一來,包括向之禮在內的所有大能修士,都根本沒機會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開啟通道。


    而一旦過了這段空間衰弱期,即使以化神期修士的神通,也是沒辦法再度開啟空間通道的。


    若是換作以前,向之禮等人直接闖進去便是了,根本無需在乎越國六大派的想法。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向之禮和風老怪這兩個家夥想進入血色禁地,唯有將自己的身形隱匿起來,渾水摸魚跟著大部隊一起進入。


    否則一旦被劉靖知道的話,兩人也覺得難以交代。


    於是這兩個老鬼相約後,萬裏迢迢從大晉趕到越國,結果發現這血色禁地竟然進不去了。


    此時,向之禮背負著雙手,在這座荒山的空曠之處,兜兜轉轉已經走了一圈。


    可他依然愁眉不展,臉上盡是失望之色。


    「我說風老怪,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呢?」向之禮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唉聲歎氣地說道,「你我籌劃許久,好不容易橫跨天瀾草原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結果連進都進不去。」


    風老怪也氣惱地瞪了向之禮一眼,說道:「老向,若不是你說這禁地裏有上古化神大能修士的傳承,老夫又怎麽可能陪你這麽老遠跑一趟呢?」


    「這位上古修士可不得了啊,不止是那座寶塔,我總感覺那片迷糊裏,也另有重要的機緣。」向之禮說著,雙眸上露出神往之色。


    「風老鬼,老夫數百年裏幾乎走遍了整個人界,能讓我等化神期修士心動的東西可不多。這天下間有那麽多秘境,也唯有這眼前的血色禁地,也讓我心動不已。」


    風老怪又試探地往空氣處施展了幾道法訣,發現毫無回音後,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若不是剛剛聽到越國六派如此說,老夫還以為你閑得無聊,故意逗老夫開心呢!」


    「老夫怎麽可能這麽無聊!」向之禮也是氣呼呼地瞪了風老怪一眼,「老夫好不容易將修為提升到了化神中期,加上有你相助,才有可能在沒有找到鑰匙的情況下,強行進入那座寶塔。」


    「那裏麵,一定有我等難以想象的巨大機緣。」


    風老怪不解問道:「向老鬼,你怎麽這麽有把握,難道知道什麽辛秘不成?」


    「哼,實不相瞞,你以為一個區區化神後期修士,哪怕是古修士,真有能力憑借一己之力製造除出如此不可思議的獨立空間?」向之禮不以為然地說道。


    「難道還另有隱情不成?」風老怪目色一動,也有些激動地問道。


    向之禮嘿嘿一笑,說道:「當時老夫遊曆


    天下時,曾經在一處洞穴裏得到一本古籍,而古籍裏正好記載了關於血色禁地的秘密。」


    「當初真正建造血色禁地的,是一位從靈界下界的大能,而那位古修士隻是起了輔助作用,之後負責照看這處秘境而已。」


    「此事隻有少數人知道,從而造成了一種假象,讓許多人以為是那位古修士製造了血色禁地。其實化神修士,哪有這種本事。」


    「其他不說,就算那位寶花前輩,其在化神後期時,也未必能夠製造出這樣的秘境!化神修士也不過兩千多年壽元,怎麽可能製造出萬年都不衰減的秘境呢!」


    向之禮越說越激動,挑著眉頭,神采飛揚地繼續說得:「老夫推測,那位從靈界降臨的大能,應該有合體期的修為!」


    兩人越說越激動,但最後卻又紛紛露出失望之色,畢竟他們此行會是無疾而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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