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膛手傑克從地牢失蹤了。</p>
沒人能解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離開的。</p>
唯一可能知道內幕消息的看守長，在當晚將自己反鎖在屋內，喝光了三瓶酒，最終上吊自殺。</p>
很快，有報紙傳言，治安隊從未抓到過開膛手傑克，這一切都隻是一場鬧劇，是雷探長為了個人晉升而上演的無恥鬧劇。</p>
</p>
加上開膛手傑克再也沒有犯桉，人們漸漸就忘了這件事。</p>
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深潭，濺起些許漣漪，便回歸平靜。</p>
當然，處於事件之中的人們，生活還是受到了影響。</p>
在開膛手傑克被捕的第五天，路登和陶德獲得了赦免令，小聯合王國康慨地表示，不再追究兩人之前罪行，連帶兩人越獄的罰款也免除了。</p>
在慶祝兩人出院的慶功宴上，消失多日的雷探長，罕見地現身了。</p>
他沒有前幾日的意氣風發，頭發淩亂，胡子邋遢，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p>
開膛手傑克神秘失蹤這件事，對雷探長的打擊很大。</p>
整件事透露著詭異的氣息，雷探長沒有繼續追查，就連報紙上的風言風語都不在乎，全然當做無事發生，不敢越雷池一步。</p>
他是霧都的探長，早就過了血氣方剛的年齡，更不是正義感爆棚的小夥子。</p>
麵對未知的漩渦，雷探長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也別做。</p>
安靜，警惕，小心地保護好自己。</p>
他知道，這個桉子有大人物牽扯進來了，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p>
雷探長拿出幾幅紙畫，分給眾人，壓低聲音說道，</p>
“這是那個家夥的模樣，你們記在腦海裏，最好把畫燒了...記著他的樣子，以免他回來報複。”</p>
路登掃了一眼畫像，將其折疊起來之後，收入口袋中，轉而遞給雷探長一杯葡萄酒。</p>
“之後有什麽打算呢，我聽說職位有些變動？”</p>
雷探長點頭，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人群，如釋重負地說道，</p>
“我老了，他們想把我調去北邊，也許就是這幾天。”</p>
對於一名探長來說，去北方，等於埋葬自己的職業生涯。</p>
路登抿了口葡萄酒，笑了笑，沒有評價。</p>
雷探長遲疑了片刻，左右打量一番，確定沒有人能聽見兩人的對話，這才壓低聲音說道，</p>
“路登先生，如果見到畫像上的人...不管您要做什麽，不要殺他。”</p>
路登沒有任何驚訝，反倒平澹說道，</p>
“如您所見，我一直是守法公民，不是嗎？”</p>
雷探長嗓音沙啞，帶著無奈與憤滿說道，</p>
“聽著...我必須這麽做。”</p>
顯然，關於畫像的事，他有所隱瞞。</p>
“我知道。”</p>
路登伸出手，與對方握在一起。</p>
雷探長與路登握手時，一個紙團被塞進了他掌心。</p>
雷探長表情微僵，等他反應過來時，路登已經走遠了。</p>
漢尼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雷探長背後，低聲說道，</p>
“今晚開往高地的船票，你們全家人都走。留在這裏，你隻會和看守長一個下場。”</p>
霧都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對異邦人是這樣。</p>
當霧都對自己人殘酷時，也會格外殘酷。</p>
雷探長沉默了片刻，握緊了拳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p>
雷探長沒有在宴會上停留太久，很快坐上馬車，融入夜色中匆匆離去。</p>
而路登等人，則悄然回到小樓，召開一次秘密會議。</p>
路登，陶德，漢尼拔，米樂小姐被他們留在晚宴上，這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p>
三人將畫像放在桌上，這紙畫的水平確實不差，隻要看上幾眼，就能記住開膛手傑克的所有特征。</p>
陶德率先發出疑問，</p>
“畫像有問題？”</p>
“不，這幅畫是真的。”</p>
沒等路登開口，漢尼拔先分析道，</p>
“那晚參加抓捕的人很多，隨便找一個人問一問，就會知道真假，畫本身不會作假。”</p>
陶德忍不住有些奇怪，</p>
“那問題出在哪裏？”</p>
“畫的太像了。”</p>
漢尼拔隨手拿出一張通緝令，</p>
“這是神邦著名的夜盜通緝令，你看看通緝令上的畫像。”</p>
夜盜，陶德聽說過這個名字，一個專挑半夜殺人搶劫的家夥，在神邦犯下了不下十起桉件，性質十分惡劣，據說還會把屍體擺成各種奇怪的姿勢。</p>
陶德看了過去，畫像上是一個粗鄙不堪的醜陋男子。</p>
這就是傳說中的夜盜？</p>
難怪專挑晚上殺人，白天出來有點太紮眼了。</p>
“這有什麽問題？”</p>
陶德更好奇另外一件事，</p>
“你怎麽會隨身攜帶夜盜的通緝令？”</p>
夜盜成名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這些年銷聲匿跡，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他，懸賞金也一降再降。</p>
“因為他就是夜盜。”</p>
路登指著桌上的畫像，以及漢尼拔手中的通緝令，</p>
“一般的畫像，會和本人差距很大，比如張麻子的臉上就沒有麻子，夜盜也是這個道理。</p>
想要畫一副精準的畫像，除了畫師自身的功底要求很高，還需要被畫的人足夠配合。”</p>
眾人麵前的畫像，隻能說明一件事：有人想要他們知道，開膛手傑克長什麽樣。</p>
恐嚇？威脅？還是借刀殺人？</p>
陶德看向路登，等待對方給出下一步的指示。</p>
他發現，跟路登、漢尼拔在一起，自己可以把‘腦子’扔在一旁。</p>
不管怎麽玩，陶德的心眼都沒有這兩個人多，那直接聽他們的就好了。</p>
“走一步看一步。”</p>
路登有自己的計劃，將畫像收了起來，一邊吩咐道，</p>
“離開療養院後，我要替白蘭度教父整理一下聖菲街區，這些家夥太不老實了。陶德你繼續開你的理發店，如果開膛手傑克找上門...”</p>
路登和陶德吩咐了幾句，又看向漢尼拔，問道，</p>
“你呢？”</p>
“抱歉，我恐怕不能離開聖彼得療養院。”</p>
漢尼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p>
在所有國家，他都處於被通緝的狀態，隻能在聖彼得療養院尋求庇護。</p>
往事不堪回首。</p>
路登猜到了這種可能，沒有太過驚訝，</p>
“行吧，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喝喝下午茶什麽的。”</p>
三人重返晚宴，直到深夜，才返回小樓休息。</p>
第二天，路登回歸了闊別已久的孤兒院。</p>
對於奧利弗孤兒院來講，有院長和沒院長，似乎都一樣。</p>
更何況，新任院長路登先生解決了最大的難題——錢。</p>
哪怕在療養院期間，路登也不斷向孤兒院打錢，維持這裏的正常運轉。</p>
一段時間沒見，原本消瘦的孩子們，臉上有了肉。</p>
路登沒有在孤兒院上浪費太多時間，距離第一個孩子的成年禮，還有兩個月的時間。</p>
當天下午，帶著漆黑麵具的路登來到聖菲街區，步入了一家新開的理發店，坐在座椅上。</p>
他進來沒多久，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也走進理發店，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麽人，看見漆黑麵具後，才鬆了口氣。</p>
聖菲街區幹部——扒手馬修斯。</p>
馬修斯站在路登身旁，壓低聲音說道，</p>
“教父，這段時間沒能聯係上您，我們都很擔心...”</p>
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馬修斯試探性說道，</p>
“教父，請恕我愚昧，如果您找我，為何不在教堂裏，而要選擇這裏呢？”</p>
在教堂的懺悔室裏溝通，無論說什麽，都會受到法律的庇護。</p>
而選擇理發店，未免有些太大膽了。</p>
躺在椅子上的路登，慢悠悠開口說道，</p>
“你都向治安隊告密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p>
馬修斯的表情一僵，有片刻的慌亂，很快恢複如常，諂媚帶著憤怒說道，</p>
“誰在誣陷我，是波莉那個婊子嗎，她私藏了一大筆錢不想交給您，白蘭度教父，隻要您一聲令下，今晚我就能弄死這個婊子！拿回屬於您的錢！”</p>
說著，馬修斯的手瞧瞧摸向袖口，那裏有一個刀片，是他討生活的幫手。</p>
一抹銀光，抵在馬修斯的喉嚨上，讓他驚出一身冷汗。</p>
陶德漫不經心說道，</p>
“如果我是你，我會更聰明一點。”</p>
想要割破對方的喉嚨，隻需要一刀。</p>
這種事，陶德是專業的。</p>
馬修斯僵在原地，嘴角抽動了幾下，哭笑不得。</p>
最終，他收起了這幅小醜麵龐，神色冷漠，看著躺椅上的人。</p>
“您想要什麽，教父？”</p>
路登沒有說話，陶德代替他說道，</p>
“尊重。”</p>
“對教父足夠的尊重。”</p>
馬修斯表情變幻了幾次，最終妥協，病懨懨說道，</p>
“今晚，我會送100磅到理發店來。”</p>
沒等陶德再次開口，馬修斯繼續說道，</p>
“每個人都會送來100磅，這是我們欠老教父和白蘭度教父的錢...”</p>
陶德看向躺椅上的路登，對方微微點頭。</p>
這種程度就可以了。</p>
路登沒指望從這些家夥身上壓榨出更多的錢，他隻需要一筆啟動資金。</p>
收起剃須刀，陶德冷冷說道，“滾吧。”</p>
馬修斯逃似地離開了理發店，沒敢多停留一秒。</p>
等他走後，陶德才忍不住開口問道，</p>
“您怎麽知道，是馬修斯向治安隊告密？”</p>
路登取下漆黑麵具，陶德上前，開始幫路登打理胡須。</p>
“我不知道，我隻是相信他會告密。”</p>
一個扒手，每天在街區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隔三差五就被抓進治安隊。</p>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職業操守、道德底線，對治安隊守口如瓶？</p>
他但凡有道德底線這種東西，他都不會去當小偷。</p>
其他幹部也是如此，或多或少都會和治安隊有些關係。</p>
路登感慨道，</p>
“幹這一行，所有人告密。”</p>
沒人能解釋清楚，他到底是怎麽離開的。</p>
唯一可能知道內幕消息的看守長，在當晚將自己反鎖在屋內，喝光了三瓶酒，最終上吊自殺。</p>
很快，有報紙傳言，治安隊從未抓到過開膛手傑克，這一切都隻是一場鬧劇，是雷探長為了個人晉升而上演的無恥鬧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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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開膛手傑克再也沒有犯桉，人們漸漸就忘了這件事。</p>
就像一粒石子投入了深潭，濺起些許漣漪，便回歸平靜。</p>
當然，處於事件之中的人們，生活還是受到了影響。</p>
在開膛手傑克被捕的第五天，路登和陶德獲得了赦免令，小聯合王國康慨地表示，不再追究兩人之前罪行，連帶兩人越獄的罰款也免除了。</p>
在慶祝兩人出院的慶功宴上，消失多日的雷探長，罕見地現身了。</p>
他沒有前幾日的意氣風發，頭發淩亂，胡子邋遢，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p>
開膛手傑克神秘失蹤這件事，對雷探長的打擊很大。</p>
整件事透露著詭異的氣息，雷探長沒有繼續追查，就連報紙上的風言風語都不在乎，全然當做無事發生，不敢越雷池一步。</p>
他是霧都的探長，早就過了血氣方剛的年齡，更不是正義感爆棚的小夥子。</p>
麵對未知的漩渦，雷探長唯一能做的，就是什麽也別做。</p>
安靜，警惕，小心地保護好自己。</p>
他知道，這個桉子有大人物牽扯進來了，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p>
雷探長拿出幾幅紙畫，分給眾人，壓低聲音說道，</p>
“這是那個家夥的模樣，你們記在腦海裏，最好把畫燒了...記著他的樣子，以免他回來報複。”</p>
路登掃了一眼畫像，將其折疊起來之後，收入口袋中，轉而遞給雷探長一杯葡萄酒。</p>
“之後有什麽打算呢，我聽說職位有些變動？”</p>
雷探長點頭，向旁邊走了幾步，避開人群，如釋重負地說道，</p>
“我老了，他們想把我調去北邊，也許就是這幾天。”</p>
對於一名探長來說，去北方，等於埋葬自己的職業生涯。</p>
路登抿了口葡萄酒，笑了笑，沒有評價。</p>
雷探長遲疑了片刻，左右打量一番，確定沒有人能聽見兩人的對話，這才壓低聲音說道，</p>
“路登先生，如果見到畫像上的人...不管您要做什麽，不要殺他。”</p>
路登沒有任何驚訝，反倒平澹說道，</p>
“如您所見，我一直是守法公民，不是嗎？”</p>
雷探長嗓音沙啞，帶著無奈與憤滿說道，</p>
“聽著...我必須這麽做。”</p>
顯然，關於畫像的事，他有所隱瞞。</p>
“我知道。”</p>
路登伸出手，與對方握在一起。</p>
雷探長與路登握手時，一個紙團被塞進了他掌心。</p>
雷探長表情微僵，等他反應過來時，路登已經走遠了。</p>
漢尼拔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雷探長背後，低聲說道，</p>
“今晚開往高地的船票，你們全家人都走。留在這裏，你隻會和看守長一個下場。”</p>
霧都是一個殘酷的地方，對異邦人是這樣。</p>
當霧都對自己人殘酷時，也會格外殘酷。</p>
雷探長沉默了片刻，握緊了拳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p>
雷探長沒有在宴會上停留太久，很快坐上馬車，融入夜色中匆匆離去。</p>
而路登等人，則悄然回到小樓，召開一次秘密會議。</p>
路登，陶德，漢尼拔，米樂小姐被他們留在晚宴上，這不是她需要知道的事。</p>
三人將畫像放在桌上，這紙畫的水平確實不差，隻要看上幾眼，就能記住開膛手傑克的所有特征。</p>
陶德率先發出疑問，</p>
“畫像有問題？”</p>
“不，這幅畫是真的。”</p>
沒等路登開口，漢尼拔先分析道，</p>
“那晚參加抓捕的人很多，隨便找一個人問一問，就會知道真假，畫本身不會作假。”</p>
陶德忍不住有些奇怪，</p>
“那問題出在哪裏？”</p>
“畫的太像了。”</p>
漢尼拔隨手拿出一張通緝令，</p>
“這是神邦著名的夜盜通緝令，你看看通緝令上的畫像。”</p>
夜盜，陶德聽說過這個名字，一個專挑半夜殺人搶劫的家夥，在神邦犯下了不下十起桉件，性質十分惡劣，據說還會把屍體擺成各種奇怪的姿勢。</p>
陶德看了過去，畫像上是一個粗鄙不堪的醜陋男子。</p>
這就是傳說中的夜盜？</p>
難怪專挑晚上殺人，白天出來有點太紮眼了。</p>
“這有什麽問題？”</p>
陶德更好奇另外一件事，</p>
“你怎麽會隨身攜帶夜盜的通緝令？”</p>
夜盜成名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這些年銷聲匿跡，已經很少有人提起他，懸賞金也一降再降。</p>
“因為他就是夜盜。”</p>
路登指著桌上的畫像，以及漢尼拔手中的通緝令，</p>
“一般的畫像，會和本人差距很大，比如張麻子的臉上就沒有麻子，夜盜也是這個道理。</p>
想要畫一副精準的畫像，除了畫師自身的功底要求很高，還需要被畫的人足夠配合。”</p>
眾人麵前的畫像，隻能說明一件事：有人想要他們知道，開膛手傑克長什麽樣。</p>
恐嚇？威脅？還是借刀殺人？</p>
陶德看向路登，等待對方給出下一步的指示。</p>
他發現，跟路登、漢尼拔在一起，自己可以把‘腦子’扔在一旁。</p>
不管怎麽玩，陶德的心眼都沒有這兩個人多，那直接聽他們的就好了。</p>
“走一步看一步。”</p>
路登有自己的計劃，將畫像收了起來，一邊吩咐道，</p>
“離開療養院後，我要替白蘭度教父整理一下聖菲街區，這些家夥太不老實了。陶德你繼續開你的理發店，如果開膛手傑克找上門...”</p>
路登和陶德吩咐了幾句，又看向漢尼拔，問道，</p>
“你呢？”</p>
“抱歉，我恐怕不能離開聖彼得療養院。”</p>
漢尼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p>
在所有國家，他都處於被通緝的狀態，隻能在聖彼得療養院尋求庇護。</p>
往事不堪回首。</p>
路登猜到了這種可能，沒有太過驚訝，</p>
“行吧，我會時常回來看你，喝喝下午茶什麽的。”</p>
三人重返晚宴，直到深夜，才返回小樓休息。</p>
第二天，路登回歸了闊別已久的孤兒院。</p>
對於奧利弗孤兒院來講，有院長和沒院長，似乎都一樣。</p>
更何況，新任院長路登先生解決了最大的難題——錢。</p>
哪怕在療養院期間，路登也不斷向孤兒院打錢，維持這裏的正常運轉。</p>
一段時間沒見，原本消瘦的孩子們，臉上有了肉。</p>
路登沒有在孤兒院上浪費太多時間，距離第一個孩子的成年禮，還有兩個月的時間。</p>
當天下午，帶著漆黑麵具的路登來到聖菲街區，步入了一家新開的理發店，坐在座椅上。</p>
他進來沒多久，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也走進理發店，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麽人，看見漆黑麵具後，才鬆了口氣。</p>
聖菲街區幹部——扒手馬修斯。</p>
馬修斯站在路登身旁，壓低聲音說道，</p>
“教父，這段時間沒能聯係上您，我們都很擔心...”</p>
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後，馬修斯試探性說道，</p>
“教父，請恕我愚昧，如果您找我，為何不在教堂裏，而要選擇這裏呢？”</p>
在教堂的懺悔室裏溝通，無論說什麽，都會受到法律的庇護。</p>
而選擇理發店，未免有些太大膽了。</p>
躺在椅子上的路登，慢悠悠開口說道，</p>
“你都向治安隊告密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p>
馬修斯的表情一僵，有片刻的慌亂，很快恢複如常，諂媚帶著憤怒說道，</p>
“誰在誣陷我，是波莉那個婊子嗎，她私藏了一大筆錢不想交給您，白蘭度教父，隻要您一聲令下，今晚我就能弄死這個婊子！拿回屬於您的錢！”</p>
說著，馬修斯的手瞧瞧摸向袖口，那裏有一個刀片，是他討生活的幫手。</p>
一抹銀光，抵在馬修斯的喉嚨上，讓他驚出一身冷汗。</p>
陶德漫不經心說道，</p>
“如果我是你，我會更聰明一點。”</p>
想要割破對方的喉嚨，隻需要一刀。</p>
這種事，陶德是專業的。</p>
馬修斯僵在原地，嘴角抽動了幾下，哭笑不得。</p>
最終，他收起了這幅小醜麵龐，神色冷漠，看著躺椅上的人。</p>
“您想要什麽，教父？”</p>
路登沒有說話，陶德代替他說道，</p>
“尊重。”</p>
“對教父足夠的尊重。”</p>
馬修斯表情變幻了幾次，最終妥協，病懨懨說道，</p>
“今晚，我會送100磅到理發店來。”</p>
沒等陶德再次開口，馬修斯繼續說道，</p>
“每個人都會送來100磅，這是我們欠老教父和白蘭度教父的錢...”</p>
陶德看向躺椅上的路登，對方微微點頭。</p>
這種程度就可以了。</p>
路登沒指望從這些家夥身上壓榨出更多的錢，他隻需要一筆啟動資金。</p>
收起剃須刀，陶德冷冷說道，“滾吧。”</p>
馬修斯逃似地離開了理發店，沒敢多停留一秒。</p>
等他走後，陶德才忍不住開口問道，</p>
“您怎麽知道，是馬修斯向治安隊告密？”</p>
路登取下漆黑麵具，陶德上前，開始幫路登打理胡須。</p>
“我不知道，我隻是相信他會告密。”</p>
一個扒手，每天在街區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隔三差五就被抓進治安隊。</p>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有職業操守、道德底線，對治安隊守口如瓶？</p>
他但凡有道德底線這種東西，他都不會去當小偷。</p>
其他幹部也是如此，或多或少都會和治安隊有些關係。</p>
路登感慨道，</p>
“幹這一行，所有人告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