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殺了他們?”北境之王有些生氣,眼神裏全是不解和憤怒。


    納蘭月兒看了北境之王一眼,“你是在質疑還是在質問我?”


    北境之王眯了眯眼睛,低下了高傲的頭,“不敢。”


    “茉莉並不是什麽簡單角色,你以為想殺就能殺?”


    “我們有大祭司,還有我在。”


    “黑暗中的那人,是世間殺戮之王,性情變化無常,要是他們聯手來殺我們呢?要是這是個局呢?”


    是啊,三方無論哪兩方聯手,對剩下的另一方都是必殺的局麵,誰都想殺誰,誰都沒把握殺誰,誰也不相信誰,當時那種情況其實是必然的。納蘭月兒果斷放棄了絕好機會,當然,也許她心裏還有些別的想法,那幾個少男少女也是有趣的人兒,不是?就算要殺他們,那也得給他們公平的機會,這樣的乘人之危,高傲的她確實做不出來。


    顏真卿療完傷,走下車來,察看了秦謹言和崔文藝的傷勢,崔文藝還沒有醒過來,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


    “大人,剛才黑暗中是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還活著。”


    “為什麽?”


    “因為我們沒有證據。”


    “三友大師雖然自爆死了,但這齊國親王的屍體在這,齊國想賴賬那是不可能了。”


    “齊國人,當然是要付出代價,給出交代,但你們也別指望能怎樣。”


    其實大家都是絕頂聰明之人,心裏早就看出來這件事情很複雜,齊國人敢在自己的國土明目張膽的來誅殺自己一行人,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這準備當然也包含失敗的準備。


    以齊國本身的實力,他們應該沒有膽子來做這件事,因為此事影響太大,牽扯麵太廣,後果太嚴重,但他們就是這樣做了,就這樣來殺了,那麽背後一定還有更強大的勢力,比齊國一個國家還強大的勢力,是誰呢?結果讓人有些害怕,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甚至讓人不敢去想。


    “說起來還要感謝剛才那位姑娘,不然我們就算是能活下來,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秦謹言認真的說道。


    聽著這話,茉莉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看著秦謹言,心想,你丫還真是個白癡。


    顏真卿也不點破,這事透著古怪,而且對方身份太過敏感,說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極大麻煩,本身很複雜的局麵也許更加錯綜複雜。


    安頓好剩下的錦衣衛,打掃好現場,這個夜晚注定有人難以入眠,有人擔驚受怕,有人心存遺憾,有人心情複雜……


    齊國教會,一股哀傷的情緒籠罩,齊國國君和教會高層看著道殿裏那個黑衣人,沒想到付出這麽大的代價,依然沒有成功,沒能殺死那個宋國的未來,從此齊國在頂尖強者上,已經是日落西山,這次的事情,後麵必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國力也會逐漸下降,齊國國君有些哀傷,有些惶恐,有些憤怒,最後都化作了深深的無力感。


    黑衣人看著教會牆上那些猙獰的壁畫,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本座在,你齊國不會滅,這次的事情,本座也沒料到北方的那位居然在場,你們做好準備,犧牲一些土地是在所難免了。”


    齊國國君聽著黑衣人的話,心裏有些空,最後隻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穿過齊國,來到了梁國,接下來的日子很是平靜,有人在療傷,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悟道,有人在罵人。


    “我說秦謹言那個白癡,這些天一直在車裏不下來,還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那冰山就那麽好看?成天膩歪在一起,也不怕把自己凍僵了。”


    李負自白了崔文藝一眼。這廝傷還沒全好,但是已經能走路了,這個閑不下來的家夥,迫不及待的要下車走走,說是沐浴聖光,其實是不甘寂寞,忍受不了車裏的煩悶。


    “殿下說,秦謹言是在這次戰鬥中又有突破,這些天一直在穩固自己的境界。”


    聽著這話,崔文藝有些難得的沉默,說道:“這個白癡,春天才開悟,這就又突破了,現在跟本公子境界一樣了,丫究竟是哪裏蹦出來的怪物。”


    李負自陪著崔文藝走在梁國的官道上,聽著這話,心裏其實也很震驚,秦謹言修行太逆天了,但這廝似乎沒有什麽身為天才的自覺,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用崔文藝的話來說,“還真是臭屁,真是欠揍,真是拉仇恨啊。”


    這次的戰鬥,幾人雖然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尤其是秦謹言和崔文藝,但生死之間的較量,最能激發人的潛力,也讓人對戰鬥對修行有更深的理解,所以他們得到的好處也最大,秦謹言直接來到了禦物上鏡,而崔文藝也是看到了凝星的門檻。


    進入梁國,一行人表明了身份,梁國不敢怠慢,尤其是聽說不久前茉莉公主這個未來神座的繼承人,遭到了齊國人的偷襲,教皇陛下和聖言神座大發雷霆,派出使者狠狠的責罰了齊國,齊國被迫割讓了十幾座城池給宋國,此事才算是有了一個交代。


    一路上梁國各城市都大張旗鼓的接待了宋國人一行,沿途的百姓也都很虔誠,尤其是對茉莉極其崇拜,天下信仰青天道,作為青天道聖言神殿的繼承人,茉莉一反常態的接見了沿途的百姓信徒,給他們送上祝福。


    看著前麵那個身著白色祭袍,正接受信徒歡呼的茉莉,秦謹言很嚴肅,心裏很高興。


    “你還別說,殿下真的越來越有神座的模樣了,秦謹言,你就不擔心?”


    “擔心?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你就不擔心,殿下被你這樣一根榆木疙瘩泡走了,天下信徒知道了,一把生撕了你?”


    秦謹言轉身看著崔文藝,神態平靜,麵容嚴肅,“我當然會證明,我配的上她,也隻有我配的上她。”


    聽著這話,崔文藝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當然知道秦謹言配得上茉莉,秦謹言這樣的天才人物,千年罕見,但他更知道秦謹言的性格,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人是多麽的溫柔,卻又是多麽的內斂,他說出這樣宣言式的話,必將作出震驚世人的事。


    李負自看著茉莉,看著那個自己喜歡的人兒,那個越來越少了煙火氣,越來越遠離塵世的冰花,心裏有些苦澀,但更多的還是擔心,不過有秦謹言這樣的人在,也許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吧,祝福你們,願相愛的人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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