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書院,讀書聲朗朗。


    後山竹林風過如濤,一棟小竹屋坐落在清泉流溪旁。


    正在為半月之後科舉做準備的蘇清濁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那不知何時出現的青衫老者。


    雙鬢星霜的儒士老者,笑容和藹。


    “老師!”


    蘇清濁將書籍倒扣,起身行禮。


    眼前這位老者正是青雲書院的院首,也是當今天下儒道之首,陸子伍!


    陸子伍會心一笑,拍了拍青衫讀書人的肩頭:“不必拘謹。”


    “來隻是想告訴你一聲,科舉之試已經定下,就在半月之後。”


    蘇清濁抬頭,眼眸好似有星光閃爍。


    “不過有一點和往年科舉有所不同……”陸子伍笑道。“今年主持科舉者,並非當今陛下,而是秦寧公主。”


    蘇清濁一愣:“為什麽?”


    過往任何時候主持科舉者都是大秦仙朝之主,也隻有仙朝之主才有資格主持科舉,今年為何忽然有了變數。


    而且那秦寧公主不是說在西漠那邊被魔佛信徒暗算,中了魔佛詛咒,前些日子才剛剛蘇醒嗎?


    陸子伍笑了笑:“誰知道呢?可能陛下自有考量吧。”


    一隻黃鸝輕啼,落在了蘇清濁竹屋掛著的牌匾上,嘰嘰喳喳,陸子伍順勢望去。


    “山僅是山?”


    陸子伍細細觀摩牌匾書法,讚道:“書法四義的韻、法、意、姿,你已盡數掌握,當今天下讀書人裏,能以書法勝你者寥寥。”


    蘇清濁搖搖頭,並不覺有什麽值得驕傲。


    “老師過譽了。”


    陸子伍眼睛一眨,笑問:“不過,為何‘山僅是山’?”


    當聽到老師提問,蘇清濁頓時認真起來,不敢掉以輕心,仔細斟酌了老師的問題,片刻後才將自己題匾時的心境說出:


    “因為山是山,山僅是山,往後一步隻得觀望,向前一步便立山間,有人山前止步,有人山頭觀月圓!”


    山也僅僅是山而已,見之,則越之!


    這次科舉,他蘇清濁一定是登頂青山,山頭觀月圓的那一個!


    陸子伍撫掌大笑:“不錯。”


    不過正當陸子伍準備離去時,卻忽的想起什麽。


    “清濁,你之前提到的夜中殘夢一事如今可有好轉?”


    蘇清濁搖搖頭,頗感無奈:“不曾好轉,如今晚上偶爾還是會時不時夢到一些奇怪的場景,近些日子我甚至夢見我成了劍修!”


    這毛病自他出生之時就已經纏身,之前是僧人,道人,近些日子更是成了劍修,真是離奇。


    並且這毛病就連老師都束手無策,隻能猜出是魂相天生異常。


    “嗯……劍修嗎?”陸子伍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你不妨趁著空暇時間去見個人,說不定他能幫你。”


    “一個叫淮知安的劍修。”


    蘇清濁一愣,因為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


    ……


    院子裏,上官驚鴻依舊勤勤懇懇的在練劍。


    正所謂讀書百遍其義自見,上官驚鴻堅信練劍亦是如此!


    而在另一邊,淮知安躺在椅子上,魚薇則騎在淮知安腰間,雙手猛掐淮知安脖頸,神色憤怒,用力搖晃。


    “混蛋淮知安,你賠我!”


    淮知安感覺腦子裏的腦漿都要被晃勻了,但還是無奈道:“我就一個普通道士而已,你讓我修這種需要氣運才能修好的東西?很難的啦,修不好的啦。”


    自從青銅帝宮出來後,魚薇就在努力嚐試修補識海中那些被淮知安一劍斬成“戰損版”的至寶。


    魚薇修啊修,修啊修,修到現在,終於成功……成功把自己心態修炸了。


    修個錘子,根本修不好!


    這幾件都是屬於氣運之寶,尋常手段根本造不成分毫損傷。


    可恰巧淮知安手裏的大夏龍雀專斬氣運不說,淮知安本身也是個怪物劍修。


    一劍下去,啪嗒一聲,全碎了!


    魚薇氣死了都:“我不管!你砍壞的,你負責!你不是有大夏龍雀嗎?去把大秦的國運金龍砍了,那氣運金龍最近老盯著我看,可能是察覺到我身上的大夏氣運了,你去把它砍了,那氣運肯定夠我修複這幾件東西了。”


    “嗬嗬,我最近剛學了一手入夢術,想做白日夢我可以幫你。”


    淮知安耍無賴,閉上眼睛,頭一歪,直接裝死。


    這小不點怎麽老想著慫恿他去砍大秦呢?他又和大秦沒仇沒怨的。


    真要把大秦的國運金龍砍了,那直接就是山河沉淪,他淮知安也成了萬世罪人。


    “你……”


    魚薇氣得牙癢癢,牙齒咯咯響,眯起眼睛,對著淮知安的脖子就直接咬了下去。


    以現在她的力量,牙齒可能就是最有力的武器了。


    “呀!”


    這一舉動直接把一旁練劍的上官驚鴻都給驚得呆在了原地。


    畢竟從她這個角度看去,隻見到魚薇騎在師父腰間,正低頭“強吻”師父。


    上官驚鴻臉色有些發紅,可心中卻下意識的想道:難道師父喜歡被動嗎?


    而且……魚薇妹妹才幾歲啊?


    “你還真咬啊,梧桐都沒咬過我!”


    淮知安隻覺得脖子上先是一陣濕潤酥麻感,然後就是痛感傳來。


    睜開眼,是魚薇奸計得逞的得意壞笑。


    淮知安一摸脖子,全是魚薇的口水!


    “真惡心!”


    淮知安毫不客氣的扯來魚薇的衣袖,把脖子上的口水擦了個幹淨。


    魚薇大怒!


    還敢嫌棄她!?


    隻可惜還沒等魚薇瞅準機會來上第二口就敲門聲打斷。


    “來了……”


    上官驚鴻收劍入鞘,打開院門。


    隻見一位相貌清逸,溫潤內斂的青衫讀書人正禮貌的站在門外。


    上官驚鴻一眼望去,覺得莫名有些眼熟。


    青衫讀書人溫和開口:“你好,請問淮道長在這裏嗎?”


    “找師父的?”上官驚鴻先是一愣,可隨即瞪大雙眼,忽然想起來了眼前這人是誰。


    當今儒家年輕一代最文采斐然之人,“公子蘇”之稱傳遍整個仙朝的蘇清濁!


    淮知安輕輕發力將魚薇甩開,起身看去,發現是個不認識的人。


    “誰啊?”


    魚薇抬頭一看,隻是看了一眼蘇清濁,隨後將目光落在蘇清濁的另一側。


    蘇清濁拱手施禮,禮貌介紹道:“在下蘇清濁,是裴雲郎的好友,久仰淮道長的大名,那句‘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令在下心神往之,如今冒昧登門拜訪,還請道長見諒。”


    “蘇清濁?”


    淮知安也是一愣,這位可是他從曲蘭鎮就聽說的人物,沒想到竟然在這見到。


    “請進。”


    得到師父首肯,上官驚鴻讓開位置,請蘇清濁入院。


    “請喝茶。”


    上官驚鴻為師父,蘇清濁以及魚薇各奉上一杯清茶。


    身為曾經的頂級清倌人,茶道自然在精通範圍內。


    “少了一杯。”魚薇說道。


    “啊,少了嗎?”


    上官驚鴻愣住,低頭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少啊。


    師父,公子蘇,魚薇妹妹,是三杯清茶沒錯啊?


    魚薇指了指蘇清濁的身旁:“他旁邊還有一位姐姐呢。”


    剛剛捧起茶杯的蘇清濁猛然站起身,神色驚疑不定的盯著魚薇。


    “你能看到薛霜姑娘?”


    上官驚鴻眨了眨眼睛,難道就她什麽都沒看到?


    淮知安彈出一縷劍意融入了上官驚鴻的雙眼……


    等到再睜開眼時,上官驚鴻驚訝的發現,原來在蘇清濁身旁竟站著一位溫婉秀麗的女子!


    女子約莫二十剛出頭,身穿素白色的煙羅長裙,長發鬆散挽起,插了一隻茉莉玉簪,膚白如剛剝好的荔枝般,雙眉修長,笑容澹然秀麗,眉目間隱然有一股舒卷的清氣。


    發現在場眾人都能看到自己,名為薛霜的女子也是輕掩嘴唇,眼眸中有著驚訝。


    百年之間,能見到她的人,明明隻有……


    淮知安喝了口茶,他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儒家年輕人竟然和見過的蒲老先生以及遊伶一樣,都是僅憑純粹的神魂之力將腦海中的事物顯化出來。


    隻不過與還是普通人的蒲老先生和遊伶不同,蘇清濁可是貨真價值的神台境巔峰,隻差一步便可越過龍門!


    神魂之力遠非蒲老先生和遊伶所能比不說,儒家讀書人體內似乎還有浩然正氣所在,聽說那位曾經的儒家聖人甚至能做到言出法隨的程度。


    所以當蘇清濁憑借神魂之力加上浩然正氣將心中事物顯化出來時,其真實程度遠超淮知安之前所見。


    如果說蒲老先生和遊伶隻是在眾人眼前營造出了一種能輕易識破的“幻象”,那眼前這個蘇清濁,可是真真正正創造出了一個隻有蘇清濁自己能看到的“人”。


    淮知安嘖了一聲,這種能力簡直是死宅狂喜啊。


    上官驚鴻後知後覺的趕忙為薛霜奉茶。


    “啊,謝謝。”


    薛霜顯得有些拘束,畢竟她已經近百年未曾與除蘇郎之外的其他人有過交流了。


    今天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抱歉,是在下失態了。”


    眼看淮道長和那小女孩滿臉澹定,絲毫不以為奇,蘇清濁感歎還是自己心境修行不夠。


    在短暫的表情管理失敗後,蘇清濁很快便恢複了冷靜。


    “在下自小便是孤兒,自在下有記憶以來,薛霜姑娘便陪伴左右。”蘇清濁開口道。


    “這麽多年以來,直到進入青雲書院也從沒有人能看到薛霜,就連我在告知老師實情之後,老師也隻是以浩然之氣隱約有所察覺而已。”


    他的老師,當朝太傅,青雲書院院首,如今儒家第一人。


    可即便如此,也隻是隱隱察覺到薛霜的存在,而無法直觀。


    畢竟薛霜並非妖魔鬼怪的任何一種,是更奇異的存在!


    “薛霜姑娘雖是因你而存在,但更類似於你的一場大夢,當你在做夢時,誰又能看到你的夢境?”


    淮知安隻一眼便看穿了蘇清濁與薛霜兩人之間的聯係。


    蘇清濁一愣:“我的一場夢?”


    這麽多年過去,他觀遍書院所有古籍,想要找出其中緣由也僅僅是有所猜測罷了,可如今這位淮道長卻能一語道出其中玄機。


    “還請道長解惑。”


    不知不覺之間,蘇清濁正襟危坐,擺出了學生聽課的姿態,恭敬的看向淮知安。


    明明剛見麵不久,可蘇清濁卻已經察覺到眼前這位淮道長是多麽的深不可測。


    難怪老師會讓自己來找他!


    一旁的薛霜也是緊緊盯著淮知安。


    自百年前變成如此模樣後,她也在尋找答桉,可走過三生三世,也依舊無果。


    “這個嘛……”淮知安沉吟。


    “淮知安,這個人的氣運好奇怪啊。”魚薇的聲音忽然在心湖響徹。


    這血脈連接的神通硬是被魚薇當成了說“悄悄話”的工具。


    淮知安麵上不動聲色:“你也看出來了?”


    見到蘇清濁的第一眼起,淮知安就以望氣術觀察了一眼對方。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蘇清濁作為讀書人,氣運中有浩然正氣很正常,可問題是對方氣運裏不隻有浩然正氣。


    佛家的慈悲渡世之意,道家的逍遙出世之意,劍修的鋒銳無雙之意!


    蘇清濁這個人身上一層疊一層的,竟然肩負了儒釋道加劍修四條路的氣運!


    誰看了誰不迷湖?


    淮知安第一反應是對方腳踏四條船,極其狂妄的直接儒釋道劍一起修了,可仔細一看卻又否定。


    對方體內隻有浩然正氣,並無其他痕跡。


    可氣運這東西做不得假,所以淮知安也一時之間看不明白這究竟是哪來的奇葩。


    “你不砍大秦的國運金龍,把他砍了也行啊,真家夥身上的氣運真的很離譜。”


    魚薇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清濁,蘇清濁莫名感覺腰子有點發涼。


    聽到魚薇的話,淮知安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見人就殺的魔道修士?


    沒搭理魚薇,淮知安看向蘇清濁:“莊周夢蝶的故事你聽說過吧?”


    蘇清濁點頭:“這個自然,‘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道長是說我夢見了薛霜,所以薛霜就存在?”


    “哦,跟那個沒關係,我就隨便問問。”


    “……”


    “不過你這個確實和夢有關係,更像是‘我夢故我在’這種意思。”


    可一旁的薛霜卻有了疑問:“可是道長,當妾身出現在蘇郎身邊時,蘇郎那時還是稚童年紀,既然如此,蘇郎又為什麽會夢到妾身?”


    蘇清濁也想到了這一點,疑惑不解的看向淮知安。


    “你沒夢到她,那你夢到了什麽?”淮知安奇怪問道。


    蘇清濁思索了一陣:“小時候我夢見的是一個看不清臉龐的道士,後來夢到的是同樣看不清臉龐的僧人,最近夢到的是一個劍修,可夢裏都沒有薛霜的出現。”


    “並且以前做夢很頻繁,現在倒是做夢的次數不多了……”


    淮知安看了一眼蘇清濁身上那儒釋道劍四家氣運,再看到那以夢顯化出來,與常人無異的薛霜,眼神恍然,終於明白了什麽,輕聲低語道:


    “看來做夢的不是你……”


    在場之人皆是一愣。


    “真正夢到你身旁這位薛霜姑娘的,其實是你夢裏的那道士,僧人以及劍修。”


    “你夢見了他們,他們夢見了薛霜姑娘,所以薛霜姑娘出現在了你身旁。”


    什麽套娃?


    “這……”


    蘇清濁等人呆住,腦子轉了兩圈才明白是什麽意思。


    “那……請問道長可知我為什麽會夢到那些人?”


    “不知道。”淮知安果斷答道。


    “是前世……”


    一旁的薛霜沉默後給出了答桉。


    “道士,僧人與劍修,這是蘇郎你的前三世。”


    淮知安眉頭一挑,魚薇和上官驚鴻神色驚訝,從來沒有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要知道就算是強大的修行之人,死了就是死了,身死道消,一切歸於虛無,修為還於天地,不存在輪回轉生後覺醒前世記憶一說。


    可眼前的蘇清濁不但輪回轉生,還是連著轉生四次?


    雖然沒有覺醒前世記憶,但淮知安還是強烈建議天道查查這個人,是不是開了什麽東西。


    關了吧,沒意思!


    什麽?我也開了?


    那沒事了……


    蘇清濁目光茫然,他也是今天第一次聽說這個情況。


    “在下為什麽會夢到前世記憶?還是三世?”蘇清濁不解,夢到前世這種事情就連他都未曾聽說過,更別說還是夢到前三世記憶了。


    而且根據淮道長所言,還是因為他夢到了他自己的前三世,前三世又夢到了薛霜,所以他薛霜才能出現。


    這讓蘇清濁有種被宿命纏身的感覺,而他們儒家讀書人,最不信的就是宿命!


    淮知安兩手一攤:“這個嘛,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他又不是閻羅王,怎麽知道這個輪回轉世的漏網之魚是怎麽回事。


    “可能和‘夢’有關。”


    一旁的魚薇忽然開口,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父親曾說過,人死雖死,可並非不能留下一些東西,比如一些強大至極的羽化境修士就可以借助一些特殊的途徑重新顯化意誌,可以是某種法寶,自然也可以是夢境。”


    魚薇聳聳肩:“當然,這種存在都是極少數,就算是羽化境也不是誰都能辦到。”


    上官驚鴻都是一臉詫異,還有這種事?


    淮知安點點頭,不愧是前朝小公主,懂的就是多!


    “那這些夢境如果我放任不管會有什麽後果?”


    蘇清濁揉了揉眉心,他是蘇清濁,他也僅僅是蘇清濁,前世凡塵與他何幹?


    就算覺醒了前世記憶能獲得強大的力量,但不找回記憶,他蘇清濁難道就一定會弱於前世?


    “要說影響……”魚薇瞥了一眼蘇清濁。“十幾年你都做夢夢過來了?你覺得有什麽影響?”


    蘇清濁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薛霜,微微一笑。


    那就是沒影響咯!


    “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看到蘇清濁欣喜的模樣,淮知安覺得有盆冷水他必須潑一下。


    “根據我的觀察,你如今與前世夢境的聯係是越來越弱,所以才會出現做夢次數變少的情況。”


    “等到你哪天不再做關於前世記憶的夢,那你前三世的記憶就會徹底被抹去……”


    蘇清濁搶答道:“我不在意的,前世的我無論什麽身份都已經過去,今生今世我隻是蘇清濁。”


    “啊,我不是說這個……”淮知安擺擺手,年輕人就是急躁。


    “我的意思是一旦你夢到的前三世消失,那麽作為被你前三世夢出來的薛霜姑娘,她也會消失。”


    “什麽!?”


    蘇清濁再次失態。


    薛霜輕咬嘴唇,眼簾低垂,這一點她剛剛就想到了。


    所以說這一世,她與蘇郎還是逃不過宿命嗎?


    “道長,有沒有辦法……”


    “有啊!”


    一旁的魚薇拍桉而起,神色興奮。


    “讓淮知安幫你找回前三世的記憶,四世記憶歸於你一身,這樣一來薛霜姑娘就是以你而存在,你隻要活著,薛霜姑娘就不會消失。”


    “至於前世什麽因果氣運糾葛什麽的,這點你不必擔心,隻要你不想要,淮知安隨時都可以幫你斬掉!斬的幹幹淨淨!”


    至於被斬掉的氣運,魚薇覺得她就勉為其難的收起來用作修補浄世聖蓮和大夏玉璽的材料吧。


    “淮道長還能劍斬氣運!?”


    蘇清濁和薛霜皆是一臉震驚的看向淮知安。


    他們隻聽說過龍虎山能夠利用氣運種做氣運金蓮,可未曾聽說過有人還能劍斬氣運的!


    蘇清濁看向淮知安的目光更加畏懼!


    都說大隱隱於市,古人誠不欺我!


    淮知安張了張嘴,在心湖開口:“你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劈啪響啊。”


    難怪魚薇這麽激動,原來是看上了蘇清濁前三世的氣運了。


    “你又不幫我修,也不幫我砍了大秦的國運金龍,難道這點忙都不幫?”魚薇撇了撇嘴。


    “再說了,我現在整個人都是你的,我的就是你的,幫我就是幫你啊……”


    淮知安一聽,好像確實如此。


    血脈相連下,魚薇自然是越強越好,到時候用起來也更好用一些。


    淮知安尋思他昨天剛用經驗值點了一手“入夢術”,本來是覺得“吾好夢中殺人”這句話挺有意思,沒想到今天這入夢術就派上用場了。


    “行,這個忙,我可以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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