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天墨君被眾人發現跟墨櫻白雪睡在一起的模樣後,他這輩子估計是擺脫不了蘿莉控這個罪名了。


    原名白櫻的小櫻以及本就姓白的白雪,再加上墨姓的自己,墨君都有點覺著幾個人的相遇過於戲劇性,仿佛這是上天注定好的一般。但從二者口中他也未能索取到想要的信息,她們的記憶似乎跟墨君一樣受到了某種遮掩,隻知自己乃白家出身,卻不知此白家是散姓遊民之戶還是那與墨家齊名的歸根大族。


    “據我所知,已經有不少試煉者隊伍準備動身前往冰封峽穀,作為一個開明的隊長,我覺著有必要商量下我們隊的行動。”墨君強忍著隊友們(主要是烈焰)向他投來的看人渣般的視線,努力扯開話題。


    視線所及之處,烈焰偏過頭去,輕哼一聲沒有理睬墨君,後者隻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其他人。陸白菲倒是想要幫墨君解場,但腹中沒有多少話語的女孩開了幾次口都無功而返,隻得作罷。紀凡天一如既往的早起去他師傅那裏開小灶修行,這點讓墨君簡直羨慕嫉妒恨——你看看羅文薩克那廝,扔給墨君幾本書(和一個師姐)後就不管了,哪有紀出雲這般無微不至。


    “頭兒,俺聽說他們是去救人的。”一直充當隊伍吉祥物兼擋箭牌的牛頭人小夥澤德搖了搖牛腦袋,明晃晃的鋒利牛角閃過一絲聖潔的光輝,墨君懷疑這根本就是聖光,聯想到澤德的職業身份墨君嘴角抽了抽,暗道伊德瑞克那廝用法術將頭發弄得的鋥光瓦亮的也就算了,這聖騎士怎麽還有用聖光裝點自個兒的習慣?


    搖了搖頭,墨君將雜七雜八的念頭揮去,應道:“沒錯,屠戮者戰團的團長被困在冰封峽穀內,與那凜風二妖兩敗俱傷,所以屠戮者戰團正在募集前去支援的試煉者。我個人的想法是不去趟這片渾水,你們意下如何?”


    “主教導我們,要樂於助人,善於拯救性命。”澤德拍了拍腦袋,憨厚道:“不過我聽大姐頭說頭兒和那人有恩怨,俺覺著不去也行。”


    “哦?”墨君看著這個老實巴交的牛頭人,陰鬱的心情有所舒緩,這才笑道:“這麽做不會違背你主的教條嗎?”


    “不會,主還說了,與你為敵的人不享有被聖光恩澤的權利。”


    這貨不愧是戰神殿的聖騎士,墨君心中如此吐槽道,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麽,身側又是一聲刻意發出的咳嗽聲,將墨君到了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轉頭看去,卻是故意不做聲的烈焰清了清嗓子,終是提出了個比較靠譜的建議。


    “我認為這趟渾水我們還真該去攪和下。”女孩在談及正事時收斂起小脾氣,正色道:“原因有三,一是現在我們無事可做,獵人總部發布的任務也已做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些費時費力報酬低下的雞肋。二是根據我們在清理陣眼時的經曆來看,冰封峽穀顯然也有著部分戰區任務可做,雖然寒冰靈氣已經收集完成,但這並不代表冰封峽穀的戰區任務已經結束,此時去摻上一腳說不定還有些任務獎勵的積分與功勳可拿。最後一點...墨君,你心中應該清楚。”


    別看烈焰平日裏嬌蠻任性,一副胸大無腦的大小姐形象,但分析局勢的能力絲毫不弱於在場的所有人。前兩點墨君聽的頻頻點頭,待女孩提及最後一點,將話題重新拋給他時,墨君神色一凜,似是回憶起種種恩怨,但最終無奈的撇了撇嘴:“私怨罷了,不能將整支隊伍都拖下水。”


    “切,瞧你那別扭勁。”烈焰聞言,當即零生成出一把修長筆直的火箭筒抗在香肩上:“這麽好的機會放著不用,我都替你幹著急。雖然不知道你跟那屠奕有什麽過節,但此時肯定是他最為虛弱的時候,實力必然不及平時強大,甚至可能隻有餘燼級的實力。你若是想要在短時間內報仇,此時不去更待何時?要知道那屠奕全盛期可是堪比熾光級的強者!其他人我不敢說,但你若是做出決定,我就陪你走上這一遭。”


    “大姐頭說的好!”一旁的澤德也頂著雙炯炯有神的牛眼湊上前來,掏出墨君贈與他的泰坦麵容巨盾向地上重重一頓:“俺既然跟了隊長,就要保護隊長的安全,華絡大人救俺一命,可不是讓俺當膽小鬼的!”


    然後烈焰跟澤德不約而同的看向陸白菲,可憐的女孩心裏頓時亂作一團不知說些什麽,磕磕巴巴的怎麽也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哪有昔日裏陸大班長的風範,小牧師此時隻有攥住手中細長的法杖,求救似的朝墨君望去。


    “行了,別難為人家了。”墨君笑道,望著身邊幾位隊友,心底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溫暖,就好像冬日裏饑寒交錯之時灌下一壺熱酒,心中仿佛有團火焰在燃燒著,同時眼中泛起些許辛辣,開始濕潤起來。墨君趕緊用袖子將剛剛生成的晶瑩拭去,以免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窘態,他並非冷血無情之人,若是,也隻是對敵人冷血,對自己人暖心。


    “話不多說,我先在這裏感謝大家。”矯情過後,墨君神色一凜,精神一掃之前的陰鬱沉悶,高聲道:“我決定帶領隊伍參與此次支援行動,按照屠戮者戰團的安排,我們需在明天中午前進行登記,隨後領取對方支付的積分報酬。這次行動應該不同於羔羊迷宮裏的事件,根據試煉者中流傳的情報來看,峽穀外圍地勢開闊,但多有雪精、冰靈等二級怪異,隨著向峽穀內部延伸還有三級怪異埋伏其中。”


    “外圍最多不過三級怪異罷了,這根王棋遊戲中最後幾場比起來差遠了吧。”烈焰身為幾人中除了墨君外唯一參加過王棋遊戲的試煉者,略微輕鬆道:“不愧是戰區任務的第一個任務點。”


    “的確,敵人強度不及王棋遊戲,但別忘了周圍的環境。”墨君伸出手掌,比了個弧形:“我們要進行戰鬥的地方是冰封峽穀,是一個充滿寒風與冰雪的地方。那裏的條件對敵我來說可謂天差之別,稍有不慎就會栽個跟頭。”


    “不就是溫度低點嗎,以試煉者的體質來說沒什麽大不了的。”被人反駁的烈焰露出了傲嬌姿態,小聲道:“難不成我還會感冒發燒不成?”


    墨君打量了一下烈焰這身夾克短裙(【光能粒子纖維戰鬥束裙】就是超短裙的款式)的穿著,暗道你這一身倒是可以讓周圍的雄性生物體溫上升兩個攝氏度,但問題關鍵不在這裏。


    “除了低溫之外,我們更需要擔心的是遲緩減速的負麵狀態,另外還得打聽下那裏有沒有暴風雪這種獨特的生態奇觀...”說到這裏,墨君不禁回想起了殺戮任務中,與那何道人碰麵的冰雪世界,當時真是險些被一望無際的大雪原瞎了眼睛,而且雪原積雪之深讓普通的行進方式步履維艱,而緹娜那種幼女體型甚至能摔到雪裏爬不出來...可想而知如果冰封峽穀內的環境也是如此,不,若是有這其中一半險惡,墨君就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因為這次並非他一人獨行,而是帶著隊友踏入這個深坑,作為隊長的他必須肩負起這個責任。


    正當幾人討論熱烈時,休息室的門扉發出輕微的哢嚓聲,一個較為矮小的身影步入房間,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紀凡天結束了早訓。隻是男孩一回來便徑直朝墨君走去,後者見紀凡天神情有異,不禁問道:“我們打算去城外的冰封峽穀走上一趟,若是耽誤了紀部長對你的教導,留下便可,不需要擔心些什麽。”


    男孩搖了搖頭,昂首說道:“師傅說讓我隨你們去峽穀內曆練一番也好,順便查看下凜風二妖的狀況。不過師傅有件事讓我交待給隊長,說是這次峽穀之行後隊長務必要去找他,說是與隊長身世有關。”


    “我的身世?”墨君嘴上隨口應付,心中卻是怎麽也平靜不下來,沒想到這紀出雲也知曉些有關他身世的情報,如此一來他仿佛就像網中的魚兒般身陷重重謎團中,現在想起來當初來到倒影都市似乎都是被刻意安排好了一樣,舞倪、紀出雲這兩個人物先後為他揭開了記憶中的黑洞,但偏偏不告訴他詳情,不去堵上這牽引心神的記憶洞穴。


    小隊會議最後在墨君亂作一團的思緒中結束。烈焰見他麵有鬱結,想要上前開導幾分,卻礙於麵子不好意思開口,便想慫恿陸白菲前去安慰幾句,誰知小牧師借著清晨要向女神大人祈禱的借口逃過一劫,讓烈焰的算盤落了空。


    且說墨君本想出來散散心,但倒影都市的清晨陽光稀薄,迷霧繚繞,著實稱不上能夠讓人舒心的地方。逛著逛著,墨君不知怎的又來到了那處吊簷小樓的外側,看著連成一片的低矮牆壁,門房磚瓦,墨君雙眼失神,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當中,試圖從記憶中尋找出跟眼前地方吻合的場所。


    正當他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搜尋著那破洞百出的記憶時,雙耳間忽的發現周圍一直有歌聲回繞,這聲音仿佛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人不禁凝神細聽,敞開心神的墨君更是陷入歌聲中不可自拔。這歌聲纖細多變,時而哀愁連綿如烏雲密雨,時而輕鬆寫意如萬裏晴空,曲調悠長,聲線清晰,雖說少了幾分堅韌高昂,但稱得上林籟泉韻之聲。


    從恍惚中驚醒,墨君對這聲音產生了好奇,於是便踏門而入,入目所示雖與昨晚有些不同,但周圍景觀擺設大抵一致,假山流水,荷葉池塘,應有盡有。


    池塘前站立一陌生女子,亭亭玉立,背影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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