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僅剩二樓的精英團成員活著了?!”


    烈焰驚呼一聲,隨即想到什麽似的連忙捂住小嘴。


    周軒點點頭,饒是他在聽到那人說出這個消息後,嘴巴也張了半天才合上。然後他忍不住感慨道:“就算羅德閣下在餘燼之中無敵手,但平均實力在黎火上下的精英團也不至於被一個人殺了個精光吧。”


    “一個形影單隻的死靈法師可能做不到這些。”蒼元身為施法者,更明白羅德是如何辦到的:“但如果加上一隊實力不遜色於餘燼試煉者的骷髏軍團那就未必了。配合死靈法師的範圍詛咒以及亡靈法術,再加上適當的指揮以及戰術,很輕鬆就能做到。”


    頓了頓,蒼元的眼神愈發凝重:“而並非每個死靈法師都像羅德閣下這般,能夠在同階中用職業代表其稱謂。可以說在餘燼級別的試煉者當中,死靈法師這個稱呼就象征著羅德閣下。這不僅僅說明他戰鬥能力高強,而且還擁有相當深厚的職業造詣,可以說其實力遠超當前空間等級所能表達的範圍。”


    周軒張了張嘴,愣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好吧,好吧,今個是真碰見高人了,但願墨君兄弟能跟他談得來,免得這位閣下將矛頭轉向自己人。”


    就在不遠處,羅德與墨君站在回廊欄杆旁,向空蕩蕩的宮殿外廳上空望去。


    “把你的能力給我看一下。”


    冰冷的,似乎不充斥一絲感情的漠然男聲響起,羅德伸出蒼白修長的手指,在寒冰鑄就的欄杆上叩打著。他的視線望向墨君,看似是命令的語氣,但墨君從羅德狹長的雙眼中看到了尊重與請求。


    “哪種能力?”墨君輕聲試探道,羅德所說的話語相當模糊,墨焰白霜算是他的能力,暗影步也算是他的能力。


    “火焰。”羅德補充一句:“白色的。”


    沒再過多言語,重構之焰白霜即刻在兩人中間燃起,躍動的冷色火焰將羅德英俊的麵龐映照的更加蒼白,死靈法師伸出手,在墨君的低呼聲中探入了白色霜焰當中。好在重構之焰雖然以火焰的形態存在,但並沒有常規火焰那般溫度,當然了,以羅德的實力自然也不懼怕自然火焰的灼燒就是了。


    深入白霜中的手掌先是靜止不動,感受了一下火焰的大致情況,然後開始微微攪動,修長的手指仿佛在揉橡皮泥般不斷活動著,但墨君卻是能感受到有一股陰冷、凝滯的力量在白霜中扭曲變形,原是羅德用死亡能量將手掌包裹住,以此來感受白霜的具體情況。墨君見此忍不住說道:“若是想知道這白霜的具體作用,我可以幫你。”


    “你隨意。”羅德聞言,便抽出手掌,散去那股將手掌包圍的陰冷能量,靜靜看著墨君。後者點點頭,另一隻手上燃起了解構之焰,黑色的火焰一端連接在白霜上,另一端則被墨君控在手中。


    “不要抗拒,感受著火焰中蘊含的信息。”


    羅德沒做反應,隻是看著墨君將墨焰的另一端“黏”在自己額頭上,隨後死靈法師便渾身一震,似是接收到什麽刺激般閉上雙眼,但一身亡靈法力盡數未動,這控製自身能量流動的技巧看的墨君讚歎不已,暗道如果元氣能夠像這樣收放自如那就好了。


    墨君這番舉動並非耍花架式,這解構之焰能夠將分解之物的信息粗略收集起來,化作信息鏈傳回墨君身邊,而對於同源雙生的外像力白霜,這種信息分析能力便更是詳盡,隻是這解構之焰從未對外人用過,因此墨君也不清楚這麽做能否起效,但從死靈法師此時的狀態來看,似乎達到了理想之中的效果。


    片刻後,羅德睜開雙眼,將額頭墨焰抹去,淡淡道:“借你白霜一用。”


    “有需要的話盡管說就是。”墨君好奇道,他想知道眼前這強者要借他的白霜去做什麽。


    “把守二樓的精英團由伊戈爾帶隊,他有一招領域技能,能夠讓範圍內被判定為邪惡生物的存在受到聖光打擊。”羅德雙手放在身後,望著樓下說道:“我需要你將骷髏身上盡數用白霜凝結成甲,但不能影響到正常的活動。”


    凝焰成甲,還不能影響正常活動?墨君不禁咋舌,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看似荒謬,但不失為解決聖光打擊的一個有效方法,但對自己來說可就是個技術活加力氣活了。羅德召喚出的骷髏軍團有將近二十隻的數量,而且每個骷髏體型不同,這意味著墨君必須每隻骷髏都得做一套新的護甲樣式,光是想想就覺著這是個耗費心神的活計。


    “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墨君最後還是接下這個任務,畢竟人家已經將三層樓的精英團一掃而空,自己也應該做些什麽:“這段期間就麻煩你在一旁看守了。”


    “無妨。”羅德見墨君答應,便指揮著骷髏軍團過來逐個排好,如同受到檢閱的士兵般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這般令行禁止的指揮讓墨君心生訝然,然後升起白霜冰焰便上前逐個量體裁衣,而羅德便在一旁端坐冥想,似一尊菩薩般護在此處,不遠處正在休憩的眾人不敢高聲吵鬧,但仍有細碎的女孩子間的調笑話語低聲回蕩在宮殿之中,為這片更似冰封陵墓般的地方添了幾分生氣。


    時間一點點流逝,雪花依舊飄蕩宮殿的各個角落裏,為眠者蓋上一層白白的薄被。


    ...


    何明臉色相當難看,短短的幾次交手間他便折損了三把品質不俗的靈劍,靈劍隕落導致的心神反噬致使他暫時無法使用任何技能。而那屠奕賣相更是淒慘,為了將何明的靈劍擊落,他不惜以一條手臂為代價,施展了某種煉血秘術將靈劍困住,然後逐一折斷。因為屠奕知曉何道人總共佩有四把靈劍,每把靈劍都是他心神所係,使用起來變化多端,威力無比,更是能三三兩兩的組成相當難纏的劍陣,於是便趁著這何道人上陣輕敵之際直接斷其武器,看他還如何施展一身修為。


    算他狠!何明暗罵一聲,當即喝道:“如果你與那叫做墨君的家夥有仇隙,大可不必將所有試煉者都屠戮殆盡,我與你一同將他找來便是。”


    “晚了。”屠奕吐出一口鮮血,冷笑道:“這裏的人都見識過我施展血魔解體秘典的行徑,為了防止有人走漏風聲,你們一個都不能留。”


    見溝通不成,何道人冷哼一聲後便祭出最後一柄靈劍,這靈劍乃最後僅存的一把,隻是這次祭出它來並非用於殺敵,而是何明要乘著它禦劍逃跑!


    青色道袍的身影很快便迷失在宮殿之中,屠奕沒有去攔,實際上被結界壓製的情況下憑他的速度也攔不住這一心想要逃跑的何明。然後屠奕便重重踏出一步,將目瞪口呆的幸存試煉者嚇了一跳,隨後他們的臉上便露出一絲絕望——並非沒人求饒,而是求饒之人都化作了地上的幹屍,這讓他們徹底斷了活下來的心思。


    但其中有一人並未放棄,這是個身穿法袍,身旁跟著許多元素生命召喚獸的召喚師試煉者。隻見他慌步走出人群,然後撲通一聲竟是直接跪在了這徹骨寒冷的玄冰地麵上,屠奕剛想將這名不知死活的試煉者拎起來用秘典功法吸收掉血肉精華,但這跪倒在地的試煉者情急之中大吼了一句話,讓屠奕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知道那個叫墨君的男人在哪兒!”


    “哦?”屠奕上前一步,直接將這名試煉者像拎小雞一樣提到麵前,聲音低沉的仿佛壓抑著洪荒猛獸般:“若我知道你在說謊,你隻會死的比他們痛苦。”


    “我我我沒說謊,我還跟那個叫墨君的家夥一起對敵過!”被拎起來的試煉者臉上鼻涕淚水混合在一起好不狼狽,但他接下來說的話又是讓屠奕身體一震。


    “他身上可能有金色史詩級的道具!我親眼看到的!”


    “很好,小家夥。”體型足有兩個眼前試煉者大小的屠奕將手中之人放下,然後開口道:“你叫什麽。”


    “我...我...”僥幸沒死的試煉者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賭徒贏錢後的瘋狂。


    “我叫呂皓。”


    ...


    最後一隻骷髏身上也裝備上白霜鑄就的護甲後,墨君便直接癱坐在冰麵上動彈不得。之前的幾個小時裏他可謂費勁心神,想方設法的將一個個骷髏架子外麵套了層護甲,元氣損耗相當嚴重,到現在他才有時間去恢複下枯竭一空的元氣與精神力。這時候許久未曾露麵的佐倉慈從使魔空間走了出來,架起張躺椅供墨君歇息。


    “你妻子?”


    墨君正享受著小女仆的肩膀按摩,身側突然傳來一個生硬但不怎麽冰冷的男性聲音。轉過頭來一看才發現羅德也已結束了冥想,檢視完骷髏身上的白霜護甲後來到了他的身邊。


    小女仆聞言手一哆嗦,臉紅了紅,搶先答道:“我隻是主人的仆從罷了。”


    得到答複的羅德看了眼遠處正在向這裏張望的烈焰以及陸白菲,麵色古怪。墨君見狀哪能不知道這死靈法師是誤解了自己,但這種事情豈是解釋兩句就能弄清楚的,更何況很有可能越抹越黑,於是便不做辯解,幹脆將話題轉到作戰方麵。


    “這些骷髏身上的白霜常態下能夠維持四小時左右。”墨君朝羅德說道:“但激烈戰鬥的話一刻鍾就會因為沒有火焰補充而消失。”


    “夠了。”羅德點點頭,破天荒的拍了拍墨君的肩膀,淡然道:“在到達戰團信標展開地之前,我會一直在你的隊伍裏。”


    “嗯,嗯?!”墨君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才理解羅德所言之意,當即大喜:“那可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有你相助,想必麵對那屠奕和凜風妖君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羅德點了點頭,對墨君所言不置可否:“將你的隊員集合起來,先將宮殿外側的敵人清理幹淨再說。”


    “沒問題。”墨君大笑一聲,轉身離去。


    此時,獵物才真正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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