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殿中,趙成四日坐關,也的虧他食水帶的充足。


    在這個過程中,趙成以時間逆序為順序,參悟雲天無定,精神似乎穿越了時空,和雲天道脈的曆代祖師,隔著時空對話交流。


    隨著時間的流逝,趙成麵板上,雲天無定劍的字樣,出現了又消失,消失了又出現,而他所掌握的雲天無定劍,也不在是一門扁平的劍術,而是存在著過去和現在,就像是提高了“維度”一樣。


    同時,四劫通天劍不足的從雲天無定劍中汲取養料,使得金色越來越深邃。


    這還隻是劍術的變化,麵板的其他地方,趙成的武慧·明光後的熟練度,養劍術後的熟練度,都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增長著。


    修行,就是在滾雪球,站的越高,就看的越高越遠,凡人的目光,隻能看到現在,而趙成,如今卻是已經能夠通過合適的媒介,去看到“過去”。


    這才是生命進化的意義所在!


    絕非是力量增長了多少斤,多少噸,亦或是壽元延長了多少年。


    而是,眼中看到的世界,越來越廣闊,越來越無垠。


    四天四夜之後,趙成主動推開了祖師殿的大門,雲天之劍,已然盡在他心。


    此刻,外麵晴空萬裏,陽光正好。


    而趙成,再看這雲,再看這天,比之四日前,卻又是另一種感觸了。


    那雲之動,天之變,有常無常,有定無定,在結果並未收束之前,存在著無限的可能。


    與其所這門劍術,觀的是雲天,倒不如說是假借雲天,來描繪某種宇宙中的根本規律。


    “你……”


    在祖師殿前靜候著的秦紅蓮,看著推門而出的趙成,剛想要說什麽,但卻感應到了對方身上那股雲天無定的微妙氣機,神色不禁變化。


    此刻,在他眼裏,趙成似乎和雲天道宮這千年的雲天,融為了一體,過去現在未來,似乎有無窮無盡的信息,通過某種奇妙的信道,在和對方做著某種信息交換。


    沒錯,站在人的視角,過去和現在,是絕對的,但站在雲天無定的視角,在量子坍塌之前,過去和現在,卻是沒有絕對分界的,甚至這個概念,還可以衍生到未來。


    雲天道宮的祖師,自然是不知道什麽叫做量子坍塌的,但他卻在千多年前,就領悟到了這種微玄之變。


    當然,如今趙成身上的這種異樣,不過是秦紅蓮的錯覺而已,精神意念超越時空,趙成距離那樣的境界,還是無比遙遠的。


    但隻要他一路走下去,定有一日,是可以真正抵達那般領域的。


    雲天無定劍,對趙成最大的意義,反倒不是如今收獲了多少劍理,而是對天地,對世界,所觀看的視角,變得更加開闊了。


    “是後山的那位神話想要見我一麵吧!”


    “帶我過去吧。”


    趙成笑道,身上那種雲天無定的氣機逐漸消弭,短短時間,就似乎直接從絕世高手,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少年人。


    但秦紅蓮自然不可能將趙成真的看成普通人,剛才那種氣場,她甚至是在自己掌門師兄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隻有後山那位坐關的老祖宗上,感受到過一點這樣的氣場。


    當然,那位老祖宗的氣場,比之趙成,自然是要更浩大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聽到趙成這番話,這個美貌道姑驚疑,其娥眉微皺,竟然顯現出幾分俏皮可愛的意味。


    前幾日的時候,對方淩厲如火,但在破開心障之後,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輕靈柔和,比之曾經,更有神女之神韻。


    “感覺。”


    趙成說道。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很難言說,但卻極盡微妙,特別是在和自己相關的一些事上。


    本來他是不知道這個事的,但在見到秦紅蓮之後,卻


    是知道了。


    這不是讀心,而是那種,對方心中某種強烈的念頭,因此而發散出來的,有剛好有關的精神信息,被他接收到了。


    讀心是更加的直接霸道,而趙成這種,更接近是一種預感。


    “趙成,你真的隻有十八歲?要不是我能夠感受到你心靈之中的那股活力,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什麽積年的老怪物,返老還童了。”


    秦紅蓮一邊帶路,一邊說道,音調溫婉而細膩,很是好聽。


    “記得我師傅當年說,我是他見過的天賦最傑出的人,天底下能夠和我比肩的,不過一手之數。”


    “哼”


    “老騙子!”


    趙成聽到這熟悉的話,不禁在想,這麽誇自己的徒弟,是不是炎黃的傳統。


    在山裏的時候,比肩的不過一手,出山之後,那一手的全遇到了。


    再就是秦紅蓮的心境,似乎也有些不對,對方的年歲,三十多接近四十,按照道理,說話不該是這種樣子。


    就對方此刻的言談舉止,並不是三十多,反倒是像十幾歲的豆蔻少女,當然對方看起來也很年輕就是了。


    似乎之前一番破而後成,讓對方的心智,都出現了一定的退轉。


    就前幾日,和對方初見的時候,那時,對方的心智可不是這樣的。


    對此,趙成愈發的警醒,神道的修行,絕不是一帆風順的,其中種種凶險,肉體的修行出了問題,至多不過殘廢,而神道修行一旦出錯,受傷都是輕的,走火入魔,修煉出另一個自己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趙成,你看這個。”


    走著走著,秦紅蓮突然停下轉身揚了揚手,露出了一截皓腕,上麵帶著一根用紅線編織出來的手鏈,手鏈裏,似乎是一截頭發。


    “這是楚楚幫我編的,本想,等我過段時間凝聚了聖魂,可以用這個做理由,揍你一頓,現在感覺,到時候我可能還是打不過你。”


    陽光照在對方的一截手臂和半張臉上,給人以一種耀眼感。


    特別是當那股成熟風韻和似若少女的青春感混合之後,趙成的心緒,也陡然在這一瞬,不禁生出了一點波瀾。


    當然,也僅僅隻是一點而已。


    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那並非是發自本心的念頭,而是屬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本能。


    事實證明,有時候太人間清醒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偶爾騙騙自己,反而可以更加的快樂。


    “曹老板,你到底領先了多少個版本?”


    趙成心緒轉動之間,輕輕一歎。


    青絲紅顏,多少英雄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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