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能考第九,趙成並不意外。


    對現在的他而言,能靠死記硬背得的分,都不會丟,唯有一些需要考驗思維模式的題,就不是單純的靠記憶知識點,和構建知識樹就行了的,還得磨練出相應的思維模式。


    這方麵,就需要花費些心思了。


    但就高中階段這樣的題不多,而趙成也沒有分心的想法,畢竟他的目標,不是成為一個數學家,亦或是物理學家。


    現在他之所以隻是班級第九,還是因為時間太短,他的知識樹,還有很多空缺,等到之後那些空缺全部補齊了,年級前十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說年級第一,那非得是他構築出相應的思維模式,才能做出卷子裏的部分拔尖題。


    這就不是單純的思維速度快,記憶裏好,就可以完成的了,除非他用窮舉法,否者再強大的超算,在沒有算法的情況下,也算不了一加一的問題。


    對於自己身上的種種變化,趙成洞若觀火。


    但饒是如此,他如今的表現,對於周圍的同學而言,也頗有些降維打擊的意味了。


    不學習的人,比努力學習的人,成績竟然還要好。


    就像周羽,本來成績和趙成一直都在伯仲之間,而最近,趙成成績突飛猛進,周羽就問過趙成,是不是有特殊的學習技巧。


    對此,趙成也隻能說,自己也隻是課後隨便翻翻書。


    技巧,他還真沒有。


    他靠的,是精神練度的提升,帶來的精神純化的效果,以及養劍術對思維的開發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將精神力量的潛力,徹底開發了出來。


    同樣的精神力量,趙成開發度拉滿,自然是哪怕屬性不變,但在應用的效果上,卻是完全不在一個層麵。


    ……


    下課後,班級裏立刻變得嘈雜起來。


    本來,最近有關趙成的話題,已經變得少了起來,但這一次考試下來,他的熱度,又開始回暖了。


    近二十天的功夫,他的各方麵屬性,仍然保持著一種高速增長的趨勢,五感愈發的敏銳了,甚至都不用集中注意力,班級裏的任何聲音,哪怕是故意壓低了,也依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對此,他隻是聽在耳裏,也忘在耳裏,除了一些關鍵信息外,其他的信息,他都不會留下任何的印象。


    藉此,他雖然並不關注八卦新聞之類的,但卻反倒是做到了某種意義上的消息靈通。


    而就最近這段時間,班裏人談論最多的話題,除了他開掛之外,就是商殤要在學校取景的事。


    據說是要拍上一小段。


    之後,還會在學校裏,招學生當龍套之類的。


    當然,並不是劇組缺龍套,而是喜歡湊熱鬧的學生們有那個呼聲,又通過了學生會,於是就隱約有這方麵的傳聞了。


    至於具體的時間地點,都還沒有定下來。


    而這個課間,話題又回到了趙成開掛這個話題上。


    對此,趙成隻想表示,自己雖然的確開了一點點的掛,但也離不開自己的努力。


    要換個意誌不夠堅定的人,不夠刻苦努力的人,怕是在第一次的時候,看到拳術達人就慫了。


    同樣的條件下,定然不可能在現在這個時間,達到自己這樣的高度。


    有機緣是一回事,把不把握的住,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趙成生出這樣的思緒,但轉瞬之間,思緒就止住了。


    而另一邊,吳依然聽到周圍的議論,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趙成。


    這段時間,趙成的八卦很多,連帶著,把她也牽連進來了。


    她的心緒,也是很複雜的,最開始的時候,在三人成虎之下,她也一度以為,趙成的改變是因為自己,是想變得光彩照人之後,再來追求自己。


    而一開始的時候,因為有這樣的想法,她還是一度有幾分竊喜的。


    畢竟誰又不喜歡,自己被人喜歡著呢。


    何況,男孩子為了自己改變自己,某種意義上來說,簡直就像是故事的開頭一樣,有種莫名的浪漫。


    然後,她就看著趙成一步一步,成為了傳奇故事的開端,先是劍壓湘南年輕一代,之後就連文化成績,也是突飛猛進。


    光彩奪目的人,本就更容易讓人喜歡。


    但就是,一切有了一個很好的開頭,但後續的故事,卻並未按照她想象中的來發展。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趙成在班裏,行為處事,依然如故,和曾經沒有絲毫的改變,也完全沒有和她搭話,接續緣分的意思。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但沒有半點的拉近,反而變得更加遙遠起來了。


    這也是她複雜心緒的根源所在,一種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但卻被自己丟掉的悵然若失。


    本來以為自己會是故事的女主角,然而當對方從暗澹無光,變得光彩照人之後,自己在對方眼裏,也失去了光彩。


    看著哪怕隻是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也自有一番氣度的趙成,吳依然不禁想到了大半年前,那個在自己麵前,紅著臉,向自己表達愛慕的羞澀男孩。


    對方的麵容變化不大,但在氣質氣度上,卻似乎時間不是過去了半年,而是過去了十年二十年之久。


    青澀羞澀已經被時光洗去,有的隻是千帆竟過、千錘百煉洗盡鉛華之後,似乎八風吹不動的沉穩,與似乎若水晶琉璃一般的通透。


    哪怕她並不醜,但也覺似乎有些自慚形穢。


    至於班裏曾經那幾個所謂的風雲人物,不對比還好,一對比簡直就是頑石和美玉一般的差距。


    甚至就連自己和對方比起來,也似乎顯得有些空洞了,也就長的有幾分好看,卻沒有足夠璀璨的精神神髓。


    她要說自己完全不後悔,那是假的,但她也清楚,在無法知道未來的情況下,哪怕重來一萬次,她也依然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來。


    緣分給過她,可惜她把握不住。


    少年本該不識愁滋味,但當得而複失的落差出現,終究還是亂了一湖的清泉。


    隻是,時光一去不複返,人和事,也是同樣如此的,遺憾才是人生之常態。


    恍忽之間,她想到了一首曾經讀過的詩,初看沒什麽感覺,此刻卻是徹底理解了:


    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


    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複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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