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齊心合力,順嫻屬於比較有心眼的,負責設計和指揮,順慶孩子比較實在,妹妹指哪他打哪。鐵絲扣雖是不算太粗實,可因沒有什麽受使的工具,環扣和環扣相連時捏的順慶兩隻小手通紅!


    德業收到禮物時又欣喜又感動,感動於孩子們這麽小便知道孝敬父母,欣喜於這鐵環甲卻有很大的保護效果。


    德業出征時李氏帶著兩個孩子送出很遠,雖是兩不相望,可李氏也舍不得少看一眼丈夫偉岸的背影。成親這些年來,兩口子第一次分隔兩地,德業還是因平亂而走,這讓李氏如何能放下心來。


    之後好長的一段時日李氏皆是渾噩不堪,連順慶都被帶的沒一點精氣神,全家上下的大事小情都指著順嫻多少給拿點主意。順嫻雖也是心裏著急,可自己一半大孩子又不是感情專家,冒冒失失的別沒勸好李氏反倒給了她更大的刺激,之能寄望於她這心裏缺失快點填補平坦,不然我這一小孩子家家的擔起府宅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李氏心中也知自己如此消極不對,可奈何就是打不起精神頭來,忽一日見到兒女均是瘦了一大圈,才猛然的驚醒。自己這是怎麽了,丈夫在外將家裏兒女交給自己,自己竟然疏忽到如此,夫君如果知曉了又如何能安心殺敵呢!!


    整了整思緒,李氏安慰了兒女又接過了家事,一兩日的功夫府院內便如往日無恙!不日後又接到了德業報平安的家信,知道邊關暫無戰事,李氏這心就又放了幾分!


    許是得了卓克泰將軍的囑托,將軍夫人也時不時的噓寒一番,也喜歡招李氏母女到跟前說話。


    “看看,我就愛看咱們嫻姐兒這安靜勁兒,一般人家的女兒十四五的那份穩重許都不如她。”許是順嫻真入了將軍夫人的眼了,每次過府都是被抓著手誇個沒完。


    孩子被讚當母親的雖然喜歡,可謙虛也是要得,李氏道:“夫人看總誇她,是不知她就會人前裝個樣子,回了家裏可是拆房子拆地的主,皮的很!”


    將軍夫人又拍拍順嫻的手道:“小孩子家能沒點靈氣勁兒麽,真要木納納的我也看不上眼!難得的是她知曉何時收斂,這份眼力見可不是那麽好練的!就看那拜察家的小姐,真是提不起的爛豆腐,見了哪個都是獻媚的緊,沒個身份!做小姐的雖是要溫順,可也要有股子清高才是,沒得自降身份讓人瞧不上!”


    李氏也是前陣子聽了拜察小姐的消息,雖是被留了牌子,可拜察夫人卻不死心似的四處鑽營的更甚,哪裏有貴婦們出現,她便帶著女兒出來展其才藝。拜察大人更是誇張,爺們兒的席麵上竟也不避諱提及女兒,雖是有兩位皇親表示想將其收納,可離下次選秀還有三年,怕是這幾年中拜察小姐不會有什麽好名聲傳出了。


    “記得之前她頭一次來與我見禮,見了嫻姐兒與我繡的抹額還不服氣,事後倒是送來兩幅,針線功底是沒得挑剔,可哪有嫻姐兒這份心思巧妙。外麵還傳什麽她是閨閣中的第一繡女,怕是她父母不知砸了多少銀錢才捧出來的吧,我看還比不得嫻姐兒的一半呢。”將軍夫人又道。


    “她就是稀奇主意多,拜察小姐的活計倒是有幸見過,卻是比順嫻精致不少。”李氏繼續謙虛。


    “嫻姐兒還比那拜察小姐小上不少呢,多練上兩年還怕趕不上麽,就是這主意稀奇才稀罕呢。就你們上回送來的毛皮偶子,我那小孫孫一日不見便哭鬧著不睡覺,用哪個與他換都不幹,連小兔子皮鞋都是摟在懷裏,舍不得放在腳下去踩呢!!”將軍夫人嗬嗬笑著說道。


    李氏抬帕子掩嘴笑了笑,道:“難得哥兒喜歡就好,這回也與他帶了兩樣玩意兒,是帶了軲轆會跑的房子,看著稀奇便拿來與哥兒耍著,也不曉得能不能得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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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嫻見將軍夫人東侃西侃的,就覺得這人似有話要說,便起身去與丫頭婆子們哄著小哥玩耍。沒想到順嫻倒是歪打正著了,將軍夫人見隻有李氏與自己,也覺得這話好說了不少。


    “唉,其實這次招了你們母女來,還有個不情之請。”


    將軍一家對自家有提攜之恩,但凡能幫上忙的李氏均會傾力相助的,便道:“夫人有話便說,雪柔一直當您是自家長輩,怎的反倒您倒客氣起來,莫不是當雪柔是個外人?”


    聽李氏這般說道,將軍夫人心裏覺得分外舒暢,覺得李氏會說話辦事,便道:“要說這根底還不是你這丫頭惹的禍,送了我那倆媳婦什麽美白霜!前陣子貴人得恩典招她們兩個進宮說話,便也相中了那勞什子,求了她嫂嫂也幫她尋上一些!”


    說到這將軍夫人歎了一聲,又道:“這宮中的貴人們一個個看著風光,其實底下比的厲害,我那可憐女兒又無一子傍身,便想著在臉麵上做做章程,想著能多承些聖恩!”


    將軍大人有一女兒,前些年選秀被封了貴人,頭一年倒是恩寵不斷,但宮裏哪缺顏色,幾年下來倒是月餘也不見得能著回聖麵。如是有一子半女傍身倒也死了爭寵的那番心思了,宮裏後人換前人並不新鮮,可貴人卻一子未得,可見皇上百年之後自己的淒涼,便不死心想要爭上一爭。這女人爭位憑的是什麽,一張臉麵便是本錢,這下見了自家嫂嫂與往日不同,當然是要問上一問的。


    李氏雖未在那紅牆中度過日子,但女人的心思也是明白幾分的,道:“夫人說了雪柔自當盡力,隻是這東西是順嫻鼓搗出來的,當時便沒做上許多。送與幾家親近之人後手裏便也無了,後來要的人多了,也想著讓她再做上一些拿與做禮,可擺弄了好幾天也弄不出原樣。後來琢磨著許是天氣的緣故,這一入冬便又做上了一些,沒想到還真是這麽回事,這皂脂和珍珠霜裏的原料隻在天冷的時候才能凝結!!隻是需得時日發酵,待得過了九九八十一日,雪柔便立馬送來與夫人。”


    這撒謊當然要撒圓呼了,李氏之前便是與那些上門來求的人如此說的,說的多了自然就是真的了。將軍夫人多少也有些耳聞,心知這東西確實不易得,但見李氏答應的痛快,心下已是十分的滿意。招了身邊嬤嬤捧出罐子遞於李氏,道:“貴人知道你那東西是珍珠做的,曉得你們的門戶不見得能尋到什麽珍品,這東海珍珠粉是聖上親賜的,與你拿去做了美白霜。聽說那美白霜需得一年內用完,否則對肌膚有害,你便做了一年的分量,但凡有剩便美了自己吧!”


    李氏接過罐子一掂量,按順嫻做的一瓶能用三月來算,這裏的分量足能做十瓶有餘的。看來貴人是純心看賞的,將軍府與自家關係頗近,如是賞賜銀錢自己定是不收的,便拐著法的另與補償!


    “貴人娘娘與這分量可是不輕,就算加上雪柔這張大臉一年怕也是抹不完的,順嫻還會鼓搗珍珠皂脂,配著美白霜使效果好的很,便也讓她做上一些回頭一並呈與貴人娘娘吧。”


    李氏這般作為深得將軍夫人歡心,覺得李氏不貪心,值得相與。又見順嫻與小孫孫玩的也和樂,頗有當姐姐的謙讓,覺得這李氏的家教也是不俗。


    “下次來也把你那兒子帶來我好好見見,還是上次匆匆見了那麽一麵,這大半年不見,許是長成大小夥子了吧。”將軍夫人與李氏聊其家常。


    說起兒子李氏也是眉飛色舞的,道:“可不是,才十一就竄的跟牛犢子似的了,那不熟悉的打後麵一瞅,還以為是誰家的爺們兒呢。連嗓子都變了調了,一說話跟那破鑼似的,惹的他妹妹都不愛與他說話,說是像掉進了鴨圈一樣。”


    “嗬嗬!!”將軍夫人被逗的前仰後合,道:“想我那倆小子當年也是那樣,那幾年的嘴時刻都不能閑,要想這身子骨長的壯,這時候可不能給虧了嘴。這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咱們這樣的人家自是不愁吃穿的,平常吃的好些自然長的要比平常人家要早。”


    李氏頗感慨的說道:“我這平常家裏家外都得管著,倆孩子這陣子到真是沒放過多少的心,虧得他們懂事,嫻姐兒管著她哥哥的吃喝,慶哥兒但凡有學業上的問題都會到我阿瑪那請教。如若是兩個不省心的,夫君又不在家,這又是鋪子又是家裏又是孩子還真是夠嗆!”


    將軍夫人問道:“家裏不是還有高堂在上,怎麽哥嫂一點力也是借不上麽?”


    李氏搖頭,道:“她們不來找我借上一借就念聲‘阿米豆腐’了,哪裏還敢指望其一二,就連夫君走時也隻是打了聲招呼並未敢深說,如若知道夫君一走不知幾時才回的話,指不定還會鬧上什麽幺蛾子呢。”


    “你們家的事算是京城一話了,難得嫻姐兒沒被牽連其中,已是萬幸了。遠著點也好,以後但凡有什麽事情也不用覺得抓瞎,派個人來將軍府上報上一報,定是要幫上一幫的。”


    李氏紅了眼圈,也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順著將軍夫人的話茬才如此,道:“真是羨慕二位弟媳,能有夫人這樣的婆母!總道是家和萬事興,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其實也都想多孝敬長輩一些,可奈何我家堂上那位,隻看中長子長房,隻當我們的孝心是禍心!”


    見李氏說的唏噓,將軍夫人也覺得心疼,覺得自己怎麽沒攤上如此可人疼的媳婦,真真是個孝心十足的。


    要說這婆婆沒一個好伺候的呢,婆媳天生就是冤家,對著兩旁世人均是一副菩薩心腸,但凡婆媳碰到一起就沒有對心思的時候。就算慈祥如將軍夫人這般,雖是嘴上不說,可心裏也有本兒自己的小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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