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後德業也清剿歸來,一家人又得團聚自是溫馨一片,看著眼見著要趕超了自己個頭的兒子,和已然一派大姑娘穩重的女兒,德業握著李氏的手道著辛苦。


    這做女人圖意的就是個闔家幸福,獨自在京這兩年雖也有過不少的心酸與委屈,此時被德業的一腔柔情頓時感動的化為烏有了。


    “呀,爺回來了!這帶兵打仗的累的夠嗆,怎的也沒個帶眼色的心疼心疼,也不說打了熱水與爺拾掇拾掇!”這一屋子本是溫馨,卻被聲不識相的嬌嗔打碎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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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正是其樂被人打斷自是不喜,其中又屬德業為最,這兩年帶兵打仗不同與在京城時的紙上談兵,殺伐果斷之氣更甚。軍隊又不與其他相同,更注重嚴明的紀律,這海棠連門都不敲便來打擾主子,自以為用柔情攻克德業,殊不知算是範了德業的忌諱了。


    況且此次出兵雖是清剿,可並無戰事衝突,隻能算次長途巡視,德業回來後又是安排好軍營裏的事物才回,儀容已是略略整理一番的。


    “丫頭進上房竟然連事都不回一聲,你在母親身邊時也是這麽的沒有規矩麽?!”德業不怒自威,聲音生硬又清冷。


    海棠顯然沒想到自己一腔柔情蜜意竟然換來這樣結果,怯生生的立在那眼眶泛紅的瞄著德業。李氏自是不能容這蹄子在自己麵前勾引自家夫君,道:“母親教人一向是規矩守禮的,想是這丫頭來時母親囑咐了要好生的伺候,這丫頭卻用錯了方法了。妾身也是剛到新府,匆匆整理還未來得及教導她的規矩,都是妾身的疏忽夫君休要惱怒。”


    李氏又對著海棠柔聲安慰,道:“你原是母親身邊伺候的人,來了我們三房定是要高看你一眼的,可母親一向注重規矩,你身為她老人家身邊的得力丫頭可切莫丟了她老人家的臉麵啊!這滿府的丫頭們可都是看著你給做個表率呢!”


    “一個丫頭還給她這麽大的臉麵?就算母親身邊的人也得知道規矩,可莫要在她這開此先河,免得讓旁的人看了不服,不然這滿府上下可還能有人能聽從管教了。”


    李氏見德業真是動怒心下卻喜歡,想來夫君是對這海棠沒什麽想法了,雖想趁機便將海棠處置以去心中憂患,可也知最好的時機還是未到,這事最好是讓德業親自發話才是最好。自己雖是不能容人,可這名聲卻是要不得的!


    李氏喚來柳呦仁且環黨猓秩凰藕l南氯ァ煤謾aЧ婢兀窠袢罩氯繚詵5鬩較崳首铩a叩昧蘇獠釷灤鬧邢不叮胝飭教旌l撓腖艿鈉t鋈霾攀牽姓廡√闋又郎磣猶崾嗆魏蠊菊帕車氨閬氳翹溜皇峭搿


    海棠見柳呃氳亂登缶齲魏蔚亂鄧湎參氯崛磧錕贍且彩塹迷諤囟ㄊ焙潁獠皇敲髀返拿廊碩鞅闃瘓醯靡唷s旨優乖諞慌孕鬧懈茄岫瘢踴郵置吒轄舸訟氯ズ煤媒痰脊婢兀幌朐詡餃緔碩訟盅鄣難就貳w約胰酥勒饈橋勻慫屠吹模恢賴幕掛暈約易u獠灰趁嫻難就紡兀蓋椎筆碧羧說氖焙蛞膊緩煤每純矗皇塹弊約沂鞘裁詞杖莩∷懷桑固嫋蘇庋娜死窗芑導曳紜


    此時德業也還沒想明白這海棠是自己額娘與他精挑細選的,特意挑的便是這樣會拿情撒嬌的嬌俏人兒來勾引德業的,老太太認為李氏之所以能拿住兒子,就是因為兒子對男女之事還未開竅時便娶了妻子,身邊又沒這樣一位知情識趣的美嬌娘,自是不明白美人之恩的滋味,才會沒得心思納妾收房。所以便相中了慣會與男人調笑的海棠,打算給自己的三兒子開開竅。當然另一部分原因也是郭羅氏見不得海棠四處勾引爺們兒的樣,自家男人見了魂都掉了一半,再不弄走早晚是個禍害。


    海棠這個小插曲就算是翻過去了,順嫻一向與德業親近自是撲著他不放,順慶自持已是大人對妹妹這撒嬌的樣子感到羞臊,順嫻自是不給他什麽好臉兒。德業將細聲軟語都給了女兒,對兒子卻是嚴厲考校,要說男生和女生的思想是兩條平行線呢,對著阿瑪的嚴格要求順慶反倒是高興不已,這要是換了順嫻,如果德業敢給厲眼早就淚眼蒙蒙了。


    德業是軍人出身所以對兒子的文治功課並不算上心,反倒是見順慶騎射頗精心下喜歡,其實這些在京城裏看來那是有些不務正業了。雖然答應了李氏要與兒子尋個好先生來教導功課,可轉眼又允了順慶帶他去軍營見識見識,他認為好男兒還是應該保家衛國的。見爺倆歡喜李氏也不多勸,想著這股熱乎勁過了在教導孩子也是不遲。


    李氏帶這孩子前來隨軍這德業的幸福日子算是來了,不止衣新炕暖媳婦俏,連每日晌午的本該在軍營裏吃的夥食飯,都是李氏與順嫻輪班掉樣的給他做後派人送去。同袍們見了哪個都是眼熱不已,吃過知後更是心中妒忌,自家媳婦沒人家的賢惠不說,連手藝都是沒得比的。又聽說了大部分都是人家女兒的手藝,更是有好些要與德業攀親家的同僚,當然都被德業給高調拒絕了。


    來了邊關已有月餘了,德業抽了一日空閑打算帶著妻子女兒四處轉轉,當然不提順慶是因為他早就在和德業去軍營時就四處轉了轉,就連城外的草原也已策馬奔馳過了。回來時還與順嫻道了其中的酣暢,惹的眼熱的順嫻好幾天都不樂意搭理順慶,弄的幾日沒有可口點心可吃的順慶有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邊關的風俗人情不似京城,更為熱情開放的許多,德業雖是趕了車出來,可到了集市口便叫著妻女下來走動。剛開始李氏還有些不適,畢竟在街上遊逛已經可以追溯到未出閣之前了,後又見集市上好些婦人都在閑逛,其中還不乏一些領著丫頭穿戴較好的貴婦,李氏便也收了羞臊帶著好奇跟在夫君左右逛了起來。


    邊關集市上的東西雖不如京城販賣的精致,可卻勝在更熱鬧,品種更繁多。這裏不止有關外之人前來販售,也有關內的漢人們在此擺攤,隨處可見外族的風情產物。順嫻見了蒙族的小姑娘衣裳嚷著要買,烤肉也是吃的順嘴流油,真是一點閨閣小姐的儀態全無。


    李氏訓斥時她還理直氣壯的指著剛換上的蒙古衣衫說道:“我現在是豪爽的蒙族姑娘,額娘休用閨閣那一套來拘我。”


    一句話氣的李氏直咯嘍,德業見孩子們開心也勸李氏放開一些,李氏順從著小口咬了兩口肉串,這也是她所矜持著的禮儀極限了。


    走著走著順嫻又發現了那種爐烤大餅,這大餅自是要打包一份,可這爐子看著也好,當然要問問能不能搬回自己家中了。烤餅的顯然沒見過到賣餅地方買爐子的人,一時之間還以為是句玩笑,順嫻再三追問後才恍然給她指了明路,自是有專業搭爐子的人,又告之了在哪裏可尋。


    李氏以為女兒是因為愛吃大餅才要在家按這麽個爐子,道:“你再愛吃又能吃上多少,許是再吃上三五次也就膩了,搭個爐子費事做甚。”


    德業慣孩子大手一揮說是無妨,順嫻道:“這爐子搭了也不為了烤餅,就似額娘說的這大餅早已吃過了新鮮勁頭,隻是女兒有幾個新想法需這爐子。”


    “什麽想法又需擺弄火來?之前弄那皂脂都傷了手了,怎麽又換了更危險的。”對於順嫻的前科李氏不能釋懷,總是認為孩子還小要遠離火燭的。


    順嫻笑道:“是幾樣新點心,這做吃食不用火種怎麽做熟,額娘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不是還有丫頭們呢麽,女兒也隻是動動嘴皮子的事。”


    李氏不放心又是囑咐一番,順嫻雖是聽的無奈可也體諒她一份慈母之心。這時一家人走進了毛皮賣市,順嫻做著驚奇的樣子逃開了李氏念經。之前雖是為了躲開李氏,可細翻個個小攤之後發現就連最次的毛皮都要比京城裏那些中等的要好上一些,價格也是低的嚇人,一些毛皮製物也是不貴。


    皮坎肩,皮大衣,皮靴子,仔細一看那蠢蠢的加毛皮靴子那麽像後世的egg雪地鞋呢?!真不知道這egg雪地鞋算是時尚還是複古了!


    這女人顯然是對皮草都沒什麽抵抗力,特別還是這又便宜又好的,李氏買了紅狐買銀狐,還是順嫻勸說穿不了放久了也會掉毛才算作罷。不過看著丫頭們拎的那左一包右一包的目測下來,估計一家人各做一件毛皮衣裳也還得有所富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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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識了集市的景致李氏心裏的小算盤又打開了,心下覺得如能將這皮毛倒騰回關內,定是一本萬利的事情。可也知道這沿途多是凶險,自家又沒有商隊,這計劃恐是難以成型,一時間取舍不定頗為犯難。


    當然順嫻也看到了其中的商機,這可不比冬日蔬菜賺的少,而且投資少賺錢周期也短。唯一不好辦的就是誰能將物件運回關內是個難題,順嫻心下有一辦法,便說道:“那送咱們來邊關的驛兵不是會定期返京的麽!!額娘何不打探好了日子,提前收好毛皮,到時隻需派兩個放心之人看護好貨物,隨著驛兵隊伍跟著尋些庇護便是!”


    李氏也覺得這辦法好,可也知道這事要與夫君商量才能行事,當晚便與德業說了此事。這事之前沒有先例,德業不知是否算是公物私用,李氏便勸道:“又不似之前我們母子來時那般需要護送,隻是讓咱們的人跟在隊伍後麵沾他們個人氣。到時賺了銀子多少也分那些兵哥兒一些,這一路眼見著他們風塵仆仆的也不容易,又沒得什麽油水,想來他們有了賺頭又不費事定是樂意的。這事也不用夫君去與說項,妾身自派管家與其商量,如果可行的話他們定是會同意的。”


    德業的意思也是先找人探探那些驛兵的口風好,如果可行那可算是兩下歡喜了,德業也不是死腦筋之人,如果在不違反紀律的情況之下自是不會嫌棄自家錢多。


    這事李氏便交給了腦子活絡的曹管家去辦,當時一行人往關外走時曹管家便與驛兵頭領處的融洽,雖然不否認那時與驛兵們套近乎就另有目的。那時舉家遷行瑣事甚多,不與頭領打好關係這一路下來又怎能走的順暢。


    曹管家辦事利索,隻半天功夫便來回複此事成了,想來驛兵頭領也念著德業的官銜,所以並未獅子大開口,隻道給兄弟們些酒水錢便是。還爆料說道他們來回行走也會夾帶些私物,如果李氏想要販貨,那就多勻他一匹馬匹,這樣他便也不用藏掖著隻夾帶那麽稍許貨物了。對此李氏自是同意,這貨物又不用自家出錢,無非是幫著看管一二而已。這樣兩人算是綁在一起了,更不用怕會有其他紕漏了。


    那人事後還登門拜了帖子,親自與李氏說了一年中要走幾次驛程,又說了帶回關內什麽東西比較好出手,關外的人又喜關內何物。這驛兵總領眼見著有了來錢道,自是上趕著一些,況且又是邊關大將的家屬,自是要牢牢靠住的。


    李氏一直在京中生活,這天子腳下官多如毛,一塊匾額砸下來都能拍死個把官員,冷不丁的被人如此奉承還真有些不太習慣。


    問清了下次走驛的具體時間,李氏便著手準備起要販回關內的貨品來,因第一次著手這樣的買賣,李氏不敢貪圖便宜,派了曹管家多勞累些挨個獵戶手裏收購那些上好毛皮。這回去一次自也是省不了將京城的人脈打點一番,勻出了一些毛皮已備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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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那便忙的熱火朝天,順嫻這邊試用新爐灶也是如火如荼的,因為沒使用過明火烤爐,順嫻決定先烤下最簡單的麵包試驗試驗。可因掌握不好火候,連續三四爐出來的都是黑炭,順嫻仗著家底還算豐厚,又試驗了兩盆發麵,才算掌握好這火候。


    這關外最不缺的便是羊馬奶、子,和牛油類的葷腥配料了,順嫻便烤了個紐柴紋的曲奇給順慶試吃。順慶這麽個有遠大前程的孩子從小就在順嫻試吃下成長,好好個純小老爺們兒愣是有個愛吃零食的娘毛病,可憐他還是被慢慢滲透的,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吃著點著草莓醬的曲奇餅幹,順慶還一個勁的誇獎,道:“這是那大餅爐子烤出來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味道,就是這野果子醬在多點一些好了!”


    “這野果子醬本來就不多,還要留下幾罐留著冬日做冰棒時的夾心呢,現在都配了餅幹,冬日時哥哥不吃夾心冰棒了?”嗯,吃零食時還是要有個伴兒一起才吃的歡快,自己一個人再好吃了也是無味。


    順慶聽了會有新吃食自是高興,又道:“既然果子醬少妹妹怎麽不多製作一些?”


    順嫻道:“那野莓子還是田嬤嬤送上的呢,這野生的東西不似成片種植的,就算想多得也沒有那麽許多啊!”


    順慶詫異,道:“怎麽沒得!!又不是什麽稀奇物件!上次與阿瑪去城外跑馬,還見著滿山坡子的野莓子呢!!通紅通紅的一片連著一片,妹妹要是要的話回頭采了一筐與你做醬。”


    順嫻雖是驚訝可一想草原卻是應該多產此物,便磨著順慶說要一起去采。來到邊關之後李氏雖是不太拘著孩子了,可多年養成的習慣讓順慶不敢輕易答應,說要回了額娘才可。順嫻心想回了李氏怕是隻有一半機會能被應允,不如與德業說了機會來的大,便趁著晚飯時候得了阿瑪的許可。


    李氏本是想阻攔一二,可看孩子們開心又咽下話茬,之前在京城時一直拘著順嫻雖說是為了她的名聲,可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自家著想。這會天高皇帝遠了,也沒那麽多風言閑事掛著自家,李氏便也睜隻眼閉隻眼的就當補償她這些年便由著她鬧騰了。


    既然定了要去那便得趁早,順慶都說了前陣子看見那片草莓已是通紅一片,想來是已然成熟了的,這再晚上一晚恐怕是快要爛在地裏了。德業也說明日午休時帶孩子們去采摘,順嫻便也勸了李氏,一家人全當出去野餐了!!當然野餐的意思也是解釋了一番,汗,與古人溝通還是有些代溝。


    早飯過後李氏忙著皮貨收購,順嫻便全權接手了午時要帶的飯食,自然是少不了要顯擺一番烤爐做出的後世食物。


    大大的吐司烤了一條,又用牛油煎了雞蛋和火腿,雖然少了沙拉醬,可之前在集市吃的奶酪給了順嫻啟發。在奶酪還沒凝固的時候拌上酸奶、子味道與沙拉醬有那麽幾分相似。沒有生菜和番茄便找了其他爽口的青菜代替,做了幾個簡易三明治分別用油紙包好。又烤了曲奇餅幹和蔥花味兒的薄脆,自然也少不了泡壺奶茶搭配著享用。


    又多少準備了些正常的吃食,做了幾個小菜放進罐裏以備大人們的口味挑剔時食用。


    再有就是準備自己了,雖然這天氣也算秋高氣爽的,可這秋老虎是公認的厲害,況且要去的草原那可是一馬平川的沒個遮擋之物。再加上自己也沒研究出什麽防曬產品,隻得帶了帷帽,這樣雖然活動有些不太方便,可相比之下順嫻更不想被曬成黑炭。 李氏同為女人自有一樣的擔憂,見女兒翻出帷帽連問都沒問便也帶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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