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塔哭完了，她擦了擦眼淚，環顧四周，看著這座空蕩蕩而靜悄悄的港口。</p>
她來到其他孩子的房間，透過鐵門的窗口看向裏麵的時候卻被嚇了一跳。</p>
隻見其他孩子都站在窗口內，眼睛如金子般閃耀，麵無表情地看著外麵的明月，一動也不動，彷佛死人一般。</p>
跟在雷娜塔身後的零號也呆了一下，這是之前他出來玩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p>
雷娜塔沿著走廊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發現每一個孩子都是這樣。</p>
最後她靠近走廊的盡頭，那裏是零號房。</p>
這裏有三十九個房間，但排序隻到雷娜塔的第三十八號房，沒有被排進來的就是這間零號房，並且它離一號房很遠。</p>
其他三十八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孩子住著，於是孩子們就猜測零號房可能也有一個孩子，但他不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飯，不出來放風，也不跟大家一起在偶爾的晚上排排坐看革命電影，彷佛就和不存在一樣。</p>
一號房的那個孩子曾經偷偷地往零號房裏麵看過一眼，他說那是一間很可怕的禁閉室，裏麵有像刑具一樣的東西。</p>
於是零號房裏究竟有沒有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孩子，就成了孩子們心中的未解之謎。</p>
</p>
甚至護士們嚇唬孩子的時候都說：“零號房裏的東西吃掉你們！”</p>
蕾娜塔看著走廊盡頭，表情有一些猶豫。</p>
零號則站在她麵前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說道：“你要來找我玩嗎？好啊好啊！”</p>
可看不見零號的雷娜塔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走向其他地方，沒有敢於靠近神秘的零號房。</p>
零號愣住了，表情有一些委屈。</p>
“為什麽……”</p>
“哥哥你從來沒出去過，他們都傳你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妖怪哦。”弟弟說。</p>
零號想到了上次那個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就一臉害怕地離開了的孩子。</p>
因為角度的問題，零號躺著的那個地方是很黑的，那個孩子大概隻看到了……鐵架子和鑄鐵手術床，以及窗簾上的血跡，而沒有發現角落裏的零號。</p>
當時零號是醒著的，他看見那個孩子探頭探腦往房間內看過來的時候還很開心，以為對方是來找自己玩的。</p>
但下一秒對方就臉色一變，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快到零號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和他打招呼，讓他不知所措，笑容殘留在臉上，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p>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p>
零號低頭看著腳尖，緩緩地飄在雷娜塔身後。</p>
雷娜塔蹦蹦跳跳地穿梭於各個建築之中，最後她抱著一些食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p>
她將從士兵的桌上拿來的肉罐頭放在地上，那已經被打開並加熱，直接就可以吃。</p>
除此之外還有巧克力這種平時雷娜塔沒得吃，隻有表現非常好或者過節的時候大人們才會發給孩子們的東西。</p>
但雷娜塔並沒有著急，她打開一瓶士兵喜歡喝的東西，據說叫伏特加，男孩子們對這個都很感興趣，但大人們從不讓他們碰。</p>
雷娜塔對這個其實也很好奇，她聞了一下瓶口，濃烈的古怪味道讓她下意識皺眉。</p>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小臉瞬間就緊緊地皺成一團，然後就對這個難喝的東西失去了興趣，隨手就放在了一邊。</p>
雷娜塔低頭開始吃起了東西，吃得很快很急，腮幫子被食物撐得鼓鼓的，像是一隻正在進食的小倉鼠。</p>
零號坐在她麵前，右手撐著下巴，就這麽看著她吃東西。</p>
“又沒人跟你搶……吃這麽著急幹什麽。”零號嘴裏碎碎念，可卻忘了他一開始也是這個吃法。</p>
“她為什麽看不見我啊？”零號問弟弟。</p>
“我們的力量恢複得不夠，再過一段時間她才能看見我們。”弟弟在零號心中回答。</p>
“下次她還可以出來嗎？”零號又問。</p>
“可以的。”弟弟說，“但她出來的話，哥哥你就沒得玩了……你確定嗎？”</p>
零號如實回答，“不知道。”</p>
雷娜塔喝了一大口水，咽下食物殘渣的她吃飽喝足，擦了擦嘴後再次走出房間。</p>
零號也繼續跟在她身後。</p>
但他沒想到雷娜塔竟然來到了港口儲存衣物的地方，並翻出了一件過節的時候才會送給女孩們的漂亮小裙子。</p>
雷娜塔抱著小裙子進入有爐火的溫暖房間，零號則滿臉通紅地蹲在門外，在心裏惡狠狠地警告弟弟道：“你也不許偷看女孩子換衣服！”</p>
“知道了，不會看的。”弟弟似乎有些無奈，“我對小女孩不感興趣……”</p>
“你喜歡護士長？”零號大驚失色，心說弟弟要是操控自己的身體去侵犯護士長可怎麽辦？就像書裏那些**犯一樣——護士長今年五十歲，外表很……慈祥。</p>
弟弟沉默了一下，“哥哥……你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是這個性格是嗎？”</p>
“算了。”弟弟歎了口氣，“我喜歡性感的年輕女人，胸大臀翹腿還長的那種，反正和你的小雷娜塔完全沒關係。”</p>
“行了吧？”</p>
“什麽我的小雷娜塔……她都不認識我。”零號哼哼唧唧，“她還覺得我是妖怪嘞。”</p>
弟弟對此不置可否。</p>
片刻之後，穿著漂亮小裙子的雷娜塔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一蹦一跳地走向孩子們不能進去的圖書館。</p>
零號依舊選擇跟了上去。</p>
雷娜塔輕輕一推，圖書館的門便如之前其他的房門一樣自己打開了，她走了進去，好奇地看著一排排書架上的海量書籍。</p>
她隨手拿下一本書，坐在地上翻看了起來。</p>
零號則站在女孩身後探頭探腦地和她一起看書，偶爾會輕聲附和女孩的自言自語，偶爾還會埋怨女孩看得太快，自己還沒看完她就翻頁了。</p>
當然，零號的所有所作所為，雷娜塔都不會知道。</p>
時間流逝，雷娜塔又拿下來一本書，但這次看了幾分鍾就放了回去。</p>
“這個不好看。”女孩自言自語。</p>
“是嗎？我覺得還可以啊。”男孩輕聲回應。</p>
盡管他知道對方聽不見。</p>
之後的每一次月圓之夜，男孩和女孩都是這樣度過的。</p>
女孩以為自己是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港口內自言自語，可實際上她的每一句話都會有人輕聲回應。</p>
從無遺漏。</p>
她來到其他孩子的房間，透過鐵門的窗口看向裏麵的時候卻被嚇了一跳。</p>
隻見其他孩子都站在窗口內，眼睛如金子般閃耀，麵無表情地看著外麵的明月，一動也不動，彷佛死人一般。</p>
跟在雷娜塔身後的零號也呆了一下，這是之前他出來玩的時候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p>
雷娜塔沿著走廊一個一個地看過去，發現每一個孩子都是這樣。</p>
最後她靠近走廊的盡頭，那裏是零號房。</p>
這裏有三十九個房間，但排序隻到雷娜塔的第三十八號房，沒有被排進來的就是這間零號房，並且它離一號房很遠。</p>
其他三十八個房間，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孩子住著，於是孩子們就猜測零號房可能也有一個孩子，但他不和大家一起在食堂吃飯，不出來放風，也不跟大家一起在偶爾的晚上排排坐看革命電影，彷佛就和不存在一樣。</p>
一號房的那個孩子曾經偷偷地往零號房裏麵看過一眼，他說那是一間很可怕的禁閉室，裏麵有像刑具一樣的東西。</p>
於是零號房裏究竟有沒有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孩子，就成了孩子們心中的未解之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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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護士們嚇唬孩子的時候都說：“零號房裏的東西吃掉你們！”</p>
蕾娜塔看著走廊盡頭，表情有一些猶豫。</p>
零號則站在她麵前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說道：“你要來找我玩嗎？好啊好啊！”</p>
可看不見零號的雷娜塔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過身走向其他地方，沒有敢於靠近神秘的零號房。</p>
零號愣住了，表情有一些委屈。</p>
“為什麽……”</p>
“哥哥你從來沒出去過，他們都傳你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妖怪哦。”弟弟說。</p>
零號想到了上次那個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就一臉害怕地離開了的孩子。</p>
因為角度的問題，零號躺著的那個地方是很黑的，那個孩子大概隻看到了……鐵架子和鑄鐵手術床，以及窗簾上的血跡，而沒有發現角落裏的零號。</p>
當時零號是醒著的，他看見那個孩子探頭探腦往房間內看過來的時候還很開心，以為對方是來找自己玩的。</p>
但下一秒對方就臉色一變，逃跑一樣地離開了，快到零號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和他打招呼，讓他不知所措，笑容殘留在臉上，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麽。</p>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p>
零號低頭看著腳尖，緩緩地飄在雷娜塔身後。</p>
雷娜塔蹦蹦跳跳地穿梭於各個建築之中，最後她抱著一些食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p>
她將從士兵的桌上拿來的肉罐頭放在地上，那已經被打開並加熱，直接就可以吃。</p>
除此之外還有巧克力這種平時雷娜塔沒得吃，隻有表現非常好或者過節的時候大人們才會發給孩子們的東西。</p>
但雷娜塔並沒有著急，她打開一瓶士兵喜歡喝的東西，據說叫伏特加，男孩子們對這個都很感興趣，但大人們從不讓他們碰。</p>
雷娜塔對這個其實也很好奇，她聞了一下瓶口，濃烈的古怪味道讓她下意識皺眉。</p>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小臉瞬間就緊緊地皺成一團，然後就對這個難喝的東西失去了興趣，隨手就放在了一邊。</p>
雷娜塔低頭開始吃起了東西，吃得很快很急，腮幫子被食物撐得鼓鼓的，像是一隻正在進食的小倉鼠。</p>
零號坐在她麵前，右手撐著下巴，就這麽看著她吃東西。</p>
“又沒人跟你搶……吃這麽著急幹什麽。”零號嘴裏碎碎念，可卻忘了他一開始也是這個吃法。</p>
“她為什麽看不見我啊？”零號問弟弟。</p>
“我們的力量恢複得不夠，再過一段時間她才能看見我們。”弟弟在零號心中回答。</p>
“下次她還可以出來嗎？”零號又問。</p>
“可以的。”弟弟說，“但她出來的話，哥哥你就沒得玩了……你確定嗎？”</p>
零號如實回答，“不知道。”</p>
雷娜塔喝了一大口水，咽下食物殘渣的她吃飽喝足，擦了擦嘴後再次走出房間。</p>
零號也繼續跟在她身後。</p>
但他沒想到雷娜塔竟然來到了港口儲存衣物的地方，並翻出了一件過節的時候才會送給女孩們的漂亮小裙子。</p>
雷娜塔抱著小裙子進入有爐火的溫暖房間，零號則滿臉通紅地蹲在門外，在心裏惡狠狠地警告弟弟道：“你也不許偷看女孩子換衣服！”</p>
“知道了，不會看的。”弟弟似乎有些無奈，“我對小女孩不感興趣……”</p>
“你喜歡護士長？”零號大驚失色，心說弟弟要是操控自己的身體去侵犯護士長可怎麽辦？就像書裏那些**犯一樣——護士長今年五十歲，外表很……慈祥。</p>
弟弟沉默了一下，“哥哥……你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是這個性格是嗎？”</p>
“算了。”弟弟歎了口氣，“我喜歡性感的年輕女人，胸大臀翹腿還長的那種，反正和你的小雷娜塔完全沒關係。”</p>
“行了吧？”</p>
“什麽我的小雷娜塔……她都不認識我。”零號哼哼唧唧，“她還覺得我是妖怪嘞。”</p>
弟弟對此不置可否。</p>
片刻之後，穿著漂亮小裙子的雷娜塔從房間內走了出來，一蹦一跳地走向孩子們不能進去的圖書館。</p>
零號依舊選擇跟了上去。</p>
雷娜塔輕輕一推，圖書館的門便如之前其他的房門一樣自己打開了，她走了進去，好奇地看著一排排書架上的海量書籍。</p>
她隨手拿下一本書，坐在地上翻看了起來。</p>
零號則站在女孩身後探頭探腦地和她一起看書，偶爾會輕聲附和女孩的自言自語，偶爾還會埋怨女孩看得太快，自己還沒看完她就翻頁了。</p>
當然，零號的所有所作所為，雷娜塔都不會知道。</p>
時間流逝，雷娜塔又拿下來一本書，但這次看了幾分鍾就放了回去。</p>
“這個不好看。”女孩自言自語。</p>
“是嗎？我覺得還可以啊。”男孩輕聲回應。</p>
盡管他知道對方聽不見。</p>
之後的每一次月圓之夜，男孩和女孩都是這樣度過的。</p>
女孩以為自己是獨自一人在空蕩蕩的港口內自言自語，可實際上她的每一句話都會有人輕聲回應。</p>
從無遺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