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藝峰抬眼向牌樓後望去,隻看見一道由長條狀青石組成的石階,卻沒有見到他看過的仙俠小說中描寫的雲霧嫋嫋,靈獸在雲中翻騰嬉戲,仙音繚繞的場景,看來小說畢竟是小說啊,與現實之間還存在偏差。梁藝峰凝神看去,青石階隨著山勢蜿蜒而上,每隔九階上麵就有一個小的石台,接著又是九階青石,如此往複,梁藝峰目力所及之處,也未能看到其盡頭。


    周雨見梁藝峰看著青石台階發呆,不由得想到自己當初與師兄弟剛來青蓮宗的時候,自己也是如此這般。。。梁藝峰收回視線,見周雨在那望著青石階不知道想些什麽,徐桓跟何嬌菱二人恭敬地候在一旁;他緩緩地走到徐桓身後,輕輕地問道:“徐師兄,這青石階漫長無比,不知通往何處?”徐桓見是梁藝峰,也輕聲回道:“這問天階通往的自然是我宗主峰——青蓮峰了。”梁藝峰虛心地繼續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峰?還請師兄解惑。”徐桓耐心地對梁藝峰解釋道:“我青蓮宗現時共有六大山峰,除了主峰青蓮峰外,還有心蓮峰,幻蓮峰,鬥蓮峰,姻蓮峰,奇蓮峰。”徐桓頓了頓,又輕聲說道:“每座山峰都有峰主坐鎮,其下又自成體係,各峰之間為了修煉資源也是競爭關係,其中瑣事不便多說,日後你們自會知曉。”見徐桓一副你問我我也不會說的樣子,梁藝峰也不敢上去自討沒趣,也老老實實地在一旁候著。


    “走吧!”沒過多久,周雨就從沉思中清醒過來,帶著眾人踏著石階向青蓮峰行去。也不知道周雨跟徐桓使了什麽仙術,剛爬沒多久,梁藝峰就發現隻有何嬌菱和陳駿圖跟自己在一起了。過得一會兒,三人之間的距離也明顯地拉開了,最前頭的竟然是何嬌菱,隻見她遇到石台都是直接跨過,還沒休息過一次;緊跟在後麵的陳駿圖中間也在一小石台上休息了一次;最不濟的就要屬梁藝峰了,他不僅休息了兩次,而且被何嬌菱是越拉越遠。“嗎的,這什麽破石階,明顯是弄出來整人玩的,你家修仙是爬石階修成的?”梁藝峰此時氣喘如牛,也隻能在心裏罵罵,若是開口叫罵,怕是會直接癱在這石階上。


    又過了一會兒,梁藝峰連陳駿圖的背影也看不到了,隻能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不行了,不行了,這石階太長了。”梁藝峰坐在小石台上一邊大口呼吸一邊想到,突地,他腦海中一道靈光閃光,隻見他摸出幾張徐桓給地神行符,得意地一笑。他不慌不忙地將神行符往自己小腿拍去,還沒等他繼續爬,就感到不對,神行符根本沒起效果。“難道是失效了?”他又急急忙忙地使了一張神行符,可是還是一樣無效,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沒辦法了,他隻能靠著毅力一台石階一台石階的爬,到的最後都已經成手腳並用的爬了,就在他意識模糊,即將暈倒的時候,一座巨大的青石廣場出現在他眼前,“終於到了!”


    等梁藝峰緩過神來之後,天色已是昏黃一片,見隻有陳駿圖在廣場上等著自己,開口問道:“其他人呢?”陳駿圖不爽地說道:“他們早走了,要不是徐師兄托我轉告事情,我才懶得等你,丟死人了。”梁藝峰郝然一笑,他知道自己是在三人中間最慢的那個。陳駿圖無語地道:“何嬌菱跟周仙師走了,她托我轉告你,不必掛念,要努力修行,不要像以前一樣胡作非為,荒廢了大好時光。”梁藝峰苦笑地搖了搖頭,這丫頭看來還是不相信我。“徐師兄說了什麽?”陳駿圖聞言,眼神一暗,語氣低沉地道:“徐師兄讓我兩休息兩天,兩天之後,青蓮宗舉行入宗大典。”梁藝峰哈哈笑道:“就拜個師門而已,還用舉行什麽大典,這修仙看來是講排場嘛。”陳駿圖譏笑道:“你知道個屁,名為大典,實為考核,隻有通過考核的人才能入得青蓮宗。”


    梁藝峰心底一沉,疑聲問道:“你如何知曉的?”陳駿圖告訴梁藝峰,原來他等梁藝峰等的無聊,就到廣場上去轉了轉,起先也是滿心歡喜,還想著多認識點師兄師姐,以後辦起事來也方便不是。可是那些師兄師姐一聽他說入宗大典,還見他誌得意滿地模樣,就將詳情說給他聽了。梁藝峰心說,怪不得一見他,他的臉色就跟老婆跟人跑了一樣黑。“那徐師兄不是說收我們為弟子嗎?該死,我的白幡就這樣白白被他騙走了。走,我們找人打聽打聽,去找徐師兄,再讓周雨來評評理。”梁藝峰也不爽的說道。


    陳駿圖見梁藝峰跟自己剛才一樣義憤填膺,心裏不免升起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感覺,神色更是難看。梁藝峰不爽地在那叫了半天,見陳駿圖悶聲不語,有心想開導他兩句,“你別哭喪著臉,沒聽周仙師跟徐桓說你是木火雙靈根嗎?我是什麽金火木靈根,資質中下,隻堪當做奴仆。開心點,給爺笑一笑。”一邊說著,梁藝峰真的就抬手向陳駿圖俊俏的臉龐摸去。陳駿圖一巴掌拍開梁藝峰的手,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反問道:“你不恨我通風報信,讓我老爹來抓你嗎?”梁藝峰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反正沒抓著,就是不知道我們從何府出來時,你爹他老人家跑哪去了,哈哈。”陳駿圖低聲說道:“他定是見你被仙師收為弟子,不敢抓你了。哎,我等凡人,就算天大的權勢在手,仙師一句話就能覆滅你。那青蓮坊市外的事,你恨不恨我?”梁藝峰皺眉道:“恨,為什麽不恨?”陳駿圖聞言,剛起的心思又被他強壓下去,卻聽到梁藝峰接著道:“恨的是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等將來我修為比那殷天河高了之後,我還要去找他,讓他也嚐嚐被人欺負的滋味。”


    陳駿圖長舒一口氣,向梁藝峰深深一拜:“梁兄心胸豁達,小弟欽佩不已。我方才心裏方寸大亂,多謝梁兄開導。”梁藝峰嘴裏連喊使不得使不得,抬手將陳駿圖扶了起來。此時,梁藝峰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辦法行不通,他們連徐師兄的真實名諱也不清楚,怎麽去找人呢?更別說一看就知道比徐桓厲害的周雨了,就算他們找上門尋求幫助,人家會不會為了他們兩個還沒拜入宗門的外人出手還不一定。就是可惜了自己用命換來的白幡啊,那魔教蠱毒婆婆使出那白幡之後,已是能抗衡昆侖宮的鄭寶豐,想來不是一件尋常法寶。梁藝峰長歎口氣,向陳駿圖問道:“陳兄,連你的資質也怕通不過考核嗎?”陳駿圖搖了搖頭,慢悠悠地說道:“我聽師兄們說考核分為兩場,第一場是資質,第二場是毅力,第一場我是不怕,怕的是第二場,他們說有許多人本來資質極好,可在第二場沒堅持住就被掃地出門了。還有,每年的新弟子名額有限,青蓮宗可不單單從我們華龍帝國選弟子,附近的盛海帝國,東興帝國,就連我們的死對頭突坦帝國都有人被選中來參加入宗大典。”梁藝峰聽得點了點頭,理應如此,如果像陳駿圖所說考核非常嚴苛的話,選許多人出來比試才能為宗門輸送新鮮血液,才能維護宗門長盛不衰。


    兩人邊走邊聊,陳駿圖帶著梁藝峰來到一個小木屋前,二人按著徐師兄所交待的,辦了張臨時身份令牌,還找到了一間能落腳的小房子。二人今日經曆許多,也有些精疲力盡了,一到地方,就匆匆上床睡覺了。等待舉行入宗大典的兩日,兩人人生地不熟,也不敢亂跑,最多就是跑到廣場上找幾個麵善的師兄了解下入宗考核的情況。


    兩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一日,入宗大典即將舉行。梁藝峰兩人估摸著時辰來到廣場時,已是人頭攢動,不僅有幾百名跟他們一樣身上掛著臨時身份令牌的人,連平日間那些閉門苦修地師兄師姐也出關參加入宗大典。相比起前兩日廣場上稀稀拉拉地場景,今日實在是熱鬧非凡。


    時辰一到,隻聽一聲大喝從廣場前的台階處響起:“入宗大典正式開始。”隨著話語結束,喧鬧之聲頓止,“新招收弟子”們在幾位師兄的帶領下排著隊依次來到廣場正中。梁藝峰站定之後,抬頭向石階處和廣場四周望去,他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徐師兄幫幫忙,畢竟他的白幡就是被徐師兄騙走的,可他左右看了兩圈,也未找到。梁藝峰心裏不禁想到:“罷了罷了,努力拚一把,不行就再找機會。”陳駿圖此時卻是拉著梁藝峰的衣袖,往前麵隊伍的一人指去,梁藝峰抬頭一看,原來是何嬌菱,看她的位置如此靠前,看來是深得周雨喜愛。


    見眾人入場完畢,周雨從旁邊緩步走到台階正中,輕聲說道:“原定是由宗主師兄主持這考核的,奈何他要事纏身,今日,我就暫代宗主師兄主持。第一項為資質考核,眾人請配合領隊師兄檢驗靈根。”周雨的聲音不大,眾人聽得也是一清二楚,接著每個隊的領隊師兄就來給眾人檢驗靈根,梁藝峰見那些師兄檢驗靈根的方法與周雨相同,就知道自己這資質肯定就如周雨所說,中下資質。領隊師兄每檢驗完一人,就大聲向台階上稟告,自有專人記錄。


    一炷香功夫之後,第一項資質考核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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